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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林珑却仍是青涩一片,愕然过后,眼角瞟到屋里没有多余的人,竟是在这时刻大胆地回应他,两手圈住他的脖子……
好一会儿后,他看她的眸子仍旧灿烂晶亮,“等着我来娶你。”
“好。”她略有几分痴意地回答他。
随后是他发出的低低笑声,铁臂收紧,再度抱紧她。
静侯佳期到来的日子,也还有些琐碎事情要进行,绿姨娘与郑夫人忙个不停,要与叶钟氏一再地沟通婚礼事宜,互相通报有无。
林白氏携着林璃上门,一到厅堂坐下,忙道:“你出阁的地方选好了?就在这儿?”按她的意思在三房住宅那边更妥当点,这儿少了几分稳重。
“不换地方了,再说三叔父就要回来,我若在他那儿出阁,怕是又要有口舌之争。”林珑不想与林创夫妻有过多的交集,“到时候二伯母提前一夜住进来即可,厢房我都命人打扫齐整,我那义母也要过来的。”
“二夫人,我瞅着这安排也得宜,再说三老爷家的琳姐儿虽说除族了,但如今却是寡妇,这会触了大婚的名头,不好。”绿姨娘早就考虑周全,她自个儿没有过一个像样的婚礼,但却是希望林珑的婚礼尽善尽美。
林白氏一听,知道林琳的事确是犯忌讳,遂也没再坚持,“也罢,按你们的安排进行吧,我不过是提个建议罢了。”
林珑笑了笑,“二伯母的心意,我这当侄女的自然明了,不会想歪的”
林白氏看她神色如常,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许多。
正喝着茶,林琦进来,“姐,那银丹草的份量是多少?”看到林白氏与林璃都在,忙上前见了礼。
“都快当新娘子了,还忙活着这些个做甚?”林白氏皱紧眉头,“我盘算着你现在的嫁妆也不少,光是铺子与田庄应也有四五处,压箱子的银两什么的也不会缺多少,进了叶家,这家大业大的,你还愁什么?依我看,当日在苏州的营生就不要再弄到京城来,不过若有需要,我这二婶母也可以帮衬一把。”话说得情真意切。
林璃也在一旁道:“珑堂妹,你现在这样岂不更好?官夫人就要有官夫人的样子。”
这话林琦就不爱听了,哪有人嫌钱多的?
她这段时间也是知道她姐的嫁妆单子,有郑家的一份,林白氏的一份,自家的一份,再加上权家外祖父也送过来一份,统共就这么多,听着好像很多,实际起来除了权家与郑家丰厚一点外,其他的都只是多了个名头,与京官嫁女的份量相比实在还是不够瞧的,当然,她那位可敬的未来姐夫也着匪鉴暗地里送了一份来,这才看来显得丰厚许多。
“我们家也要吃饭的,不靠那营生靠什么?莫非二婶母要养我们?是不是到时候一两银子也嫌多?”
林白氏看到林琦这侄女伶牙俐齿地翻旧账,脸色顿时臊得慌,半是羞的半是恼的,就算现在她与林珑关系改善,可也没想过真要像以前那般接济他们,大房的家业都还了,她就没有养着他们的义务。
“看琦堂妹说的,我娘不过是关心随口说说罢了。”林璃忙打圆场,本来想要提一下苏州那间玉肤坊的,依她们来时的主意,这生意可以交给他们来管,到时候分个两成红即可,那玉肤坊如今在苏州是脂粉界的老大,赚钱得很,如今看林琦这架势,这话是很难开口了。
“可不是?”林白氏悻悻然地道。
“琦儿也是小孩子家家随口说说罢了,二伯母别往心里去。”林珑也说了两句场面话,与噘着嘴的妹妹吩咐了银丹草的用量,这才把妹妹先打发下去,慢慢地茗了口茶水,抬头看着林白氏母女,“当初就是靠这营生起家的,哪有不再做的道理?二婶母也知道,叶家就算家业再大,我也只是新进门的媳妇,又能得到多少?虽不指望日进斗金,但也聊胜于无。”
林白氏感到一阵不悦,会那样说也是好意罢了,“那是,我这当婶母的也不好指手划脚免得惹人嫌?”
“二婶母见外了吧?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林珑一抬下巴指示着素纹给林白氏添茶,“我们现在回了京城,苏州的生意有南叔夫妇看着我也放心,祖宅那边就要二婶母多多去打扫了。”
林白氏自然点点头,看来她们是梁指不了玉肤坊了,“祖宅,我们二房也有份,自然会派人打扫妥当。”
林璃看到气氛有几分不太对劲,忙转移了个话题,“现在玉肤坊还没有开张,琦堂妹这是在忙什么?”
林珑这才把在沈家宴席上发生的事情道了一遍,“是给蔡夫人做的,毕竟当时也是受我所累。”
林白氏一听这蔡夫人的丈夫是都察院正四品官,品级与叶旭尧一样,顿时心喜,“这蔡夫人家中可有未婚的子嗣吗?”
林珑一怔,与绿姨娘交换一个眼神,这林白氏不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吧?遂谨慎地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与人家又不熟络,哪有可能知道这些个?”
“也是。”林白氏掩下眼里的火热,看了眼自家的长女,遂又道:“你送肤膏过去时,替我留意一下,若能把你堂姐嫁到那样的人家去,你也风光不是?”
林珑无奈,囫囵般地应了声,斜眼瞄到林璃嫣红的双颊,心里一阵无语,这目前连个影子也没见着,她脸红什么?
之前的不愉快顿时一扫而光,林白氏母女离去时极为满意,林白氏还拉着林珑的手表示要静侯她的佳音云云,听得林珑一阵恶寒。
看着这二婶母与堂姐离去,她这才感到一阵轻松。
一旁的林琦骂道;“狗改不了吃屎。”
“好了,琦姐儿,还是嘴下留点德,总是林家的亲戚,不能全部都得罪完了。”绿姨娘今儿个也忍了老半天,这林白氏之前看似改好了,原来有话都是等着快到婚期才说,顿时对林白氏的好感全扔到了爪哇国。
“我又没说错。”林琦跺了跺脚,转身又回到厨房,忙惯了,真让她闲下来就不适应了,所以听到林珑说要做去疤的肤膏给蔡夫人,她第一时间就揽了下来。
这次她很尽心,这蔡夫人用得好了,自然会免费替她们宣传,等下个月店面开张了,只怕要门庭若市,一想到那情景,她的脚步都轻快许多。
林珑与绿姨娘都看得摇摇头,两人正要进屋,看到守门的小厮奔进来,“大姑娘,绿姨娘,有客上门。”
这会儿又有谁会来?
林珑皱了皱眉,“可有帖子?”
“没有。”守门的小厮老实道,“不过她自称是大姑娘的亲娘。”
权美环?
林珑与绿姨娘顿时都眉头深锁,如今婚期将近,她来做甚?
“不见,让她回去。”林珑不悦地挥手道,她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这生母一来准没有好事。
绿姨娘却是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紧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只可惜在守门的小厮正要出去时,马车已经驶了进来,权美环显然也是听到林珑说不见的话,脸色紧绷地掀起车窗帘子,“逆女,我好歹还是你娘。”
林珑站定在原地,看着她的贴身侍女下马车后把踏脚凳放好,扶着一身素衣的她下了马车,看到权美环似乎瘦了许多,八成是照顾她那继女瘦的,想到这里,心底那一丝心疼顿时灰飞烟灭。
“我这儿不欢迎你,你还厚脸皮进来做甚?再说我们这里地方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她的话句句嘲讽。
“珑姐儿。”绿姨娘忙制止,这丫头嘴上说得痛快,心底却又是另一回事,毕竟两人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母女,“霍夫人,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权美环猛瞪一眼绿姨娘,这个讨厌的侍妾,真悔当初为什么不早早发卖了事?见她一次就后悔一次,“我们母女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余地,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下贱妓子罢了……”
“你给我闭嘴。”林珑护着绿姨娘,“这儿是我林家,你在我们这儿骂什么骂,霍夫人,赶紧回你的临沂伯府去,别在这儿找不痛快。”
权美环的脸色一变,想到来时的目的,隐忍下怒气,脸色和缓了些许,“你都要出阁了,还要与我这般针尖对麦芒吗?珑姐儿,就算你再极力否认,或者认这女人是娘,也不可否认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这个事实。”
蒋嬷嬷也上前劝道:“珑姐儿,两母女哪有隔夜仇的?这回太太是真心诚意地来看你们,尤其是你要出阁,她比谁都挂心。”
“珑姐儿,别再说了,蒋嬷嬷说的是。”绿姨娘也劝了两句,这权美环固然可恶,也不是真心想要林珑断了这母女情。
林珑看了权美环半晌,二话不说转头就往正堂去。
绿姨娘轻舒一口气,招呼着权美环道:“霍夫人,里边请。”
权美环也忍下那口怒气,板着脸随绿姨娘跟在林珑身后进去正堂,看到那不肖的长女径自坐在首座,脸上的神色险险要挂不住,径自坐到林珑的隔壁,顺便打量了一下这座宅邸。
两人坐得一如客人般,丝毫见不到母女的亲近。
“还不给霍夫人奉茶。”林珑朝香椽道,美眸顺便瞟向权美环:“你来不是单单关心我出阁的事情,有什么还是开门见山地说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说话?”权美环又要端着母亲的架子。
“不爱说那就赶紧走,别污了我家的地儿。”林琦踱着步子,面色不善地进来,坐到林珑那边的下首位,挑衅地看着生母,好在栋弟现在在书塾,不然也要气得够呛。
权美环闻言,刚捧到手的茶碗就想那么砸过去,“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我前世做了什么孽,生下你们这对孽女。”
“该说我们前世造了什么孽,有你这么个娘。”林琦立即反唇相讥,斗嘴皮子,她从来还没输给过谁。
权美环的脾气上来了,刚要发作,蒋嬷嬷在一旁扯扯她的袖子,低声提醒,“太太,把气氛弄僵了,接下来就没话可谈了。”
林琦还要口出恶言,林珑伸手制止了她,“霍夫人,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赶紧说吧。”
权美环深吸一口气,脸上表现出慈爱的样子,“我来是问问你的嫁妆准备得怎么样?还有出阁的地点,我瞅着你这儿也过于简陋,不若就回你外祖父家出阁更好。”顿了顿,“为娘还有些嫁妆,也是给你们姐弟仨留着的,如今你先出阁,为娘也不能让你们这么寒酸地到叶家去。”
林珑与林琦对视一眼,权美环这回真要当个慈母?别怪她们不信,只是之前她自私成那样,没理由现在就转态了?
权美环见林珑不吭声,看了眼蒋嬷嬷,蒋嬷嬷会意地掏出拟好给林珑的嫁妆单子,摆到桌子上,“珑姐儿,你就别与你娘斗气了,她怎么都会想着你们,要不然也不会拿出这嫁妆来,你瞅瞅,这可是占了太太嫁妆的四成。”
林珑狐疑地拿起来一看,林琦急忙起身凑近,同样是嫁妆,这可比权老爷子给林珑的要多了不少,男人不管家,权萧氏这老太婆不喜林珑自然不会尽心,给的都是最基本的,连样压箱底的也没有。
权美环看到这两个牙尖嘴利的女儿这会儿没吭声,叹息一声,眼里微有泪光,“为娘也不是那狠心的人,今儿个我能给珑儿多少,自然也能给琦儿与栋儿多少,绝不会亏了你们。”一把抓住两个女儿的手,“你们要信娘才好,我断没有害你们的意思在……”
林珑最先收回自己的手,脸色淡然地将那份嫁妆放回桌面上,“说吧,有什么附加条件?”
权美环无端端地来给她送嫁妆,这举动也许真有几分诚意,但绝对不会没有附加条件,她的亲娘是个自私到极点的女人,这么做不可能全然是为了她着想。
林琦顿时也收回自己的手,头脑的涨热瞬间冷却,钱财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