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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信里叶家承诺给马家的东西,远比朱陈氏承诺的要多得多,这也是马兰氏倒向她这一方的原因所在,正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马夫人,你能深明大义,蔓君极为感激,一旦此事了了,蔓君妾身已明,我兄长一定会兑现承诺。”她再一次保证道。
马兰氏忙道:“叶姑娘,我明白的,如果不是信了你们襄阳侯府的保证,我又岂会在这儿与姑娘开诚布公地谈话?不瞒姑娘说,我夫君坐的这位置烫人得很,我们纵有不甘,奈何朝中无人也没有办法?”
如果能指望朱陈氏背后的陈国公府,她与丈夫早就离了这块是非地,朱陈氏是什么人,她在这儿住了这么久焉能不知?与朱陈氏打交道少一点精神都不行。
这同样是奉了皇命嫁过来的贵女,远不似叶蔓君那般,她宁可相信叶蔓君,也不会与朱陈氏做那笔交易。
“马夫人,我们俩结盟的事情只能是台面下的,台面上还要你与汝阳王妃周旋,这一来我们不至于太被动,二来也不会让夫人跟着为难。”叶蔓君微皱眉头道。
“叶姑娘放心,我心里有数,会与姑娘坦诚,也是让姑娘心里有数即可。”马兰氏道。
叶蔓君点了一下头,与马家的关系打好,这让她感觉在汝阳城的前途光明了一点,反正一时半会儿这马家也离不了汝阳城。
马兰氏与叶蔓君方才说起汝阳王府的内幕,有些事情她希望叶蔓君能早些知道,这样也好提前防备起来。
“你是说我没到汝阳城之前,他们就为世子选了三个侧妃,就等我到来成亲好顺理成章一起抬进府里?”叶蔓君皱眉道,这个消息澜二叔倒是打听到一点,只是不太详细,这会儿她正好向马兰氏求证。
马兰氏点点头,“没错,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那三个要成为世子侧妃的女子彼此也是争风吃醋的,世子在其中似乎也颇为享受,而且还不止这些,其中一个姓安的未婚就与世子有了关系,现正身怀六甲呢,这个孩子现在倒是尴尬了,生还是不生都是个问题。”
叶蔓君听得眼睛睁大,她还没有过来,这已过世的未婚夫就让别的女人怀上身孕,这庶长子先于嫡子出生,这不是摆明了不将她放在眼里?这世上还有比她更为可怜可悲的未婚妻?
马兰氏看到叶蔓君不语,那捏着帕子手青筋凸出,忙道:“叶姑娘无须为他一个死人而动怒,这安家的女子怀孕一事是本地权贵们喜闻乐见的,他们无比的希望能改变汝阳城受制于京城的局面,不过王妃朱陈氏却是相当不高兴。那会儿她为了姑娘与世子发生过一次争吵,世子方才以散心为名出去跑马,结果坠落马下,这才送了性命。”
叹了一口气,她这会儿倒还是有几分同情叶蔓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叶姑娘还是不要钻牛角尖,这些话我本不应对知道说的,可不也忍见姑娘蒙在鼓里,我不说,就不会有人再说了。别说姑娘了,就是王妃初嫁进王府的时候,也差点发生庶长子先于嫡子出生的事情,不过这位王妃倒是个有手段的,硬是让她化解了这个尴尬之局,之后顺利生下世子朱子杰稳固的地位。”
叶蔓君松开握帕子的手,看向马兰氏笑了笑,“马夫人放心,我就算为天下任何人难过也不会为这位世子而难过,蔓君与他擦肩而过未尝不是一种福份。”
如果她一来就成亲,那么这安家女子就是一道摆在她面前的难题,如果她下狠手整死了这个孩子,那么她势必站在世子的对立面,夫妻俩别说恩爱了,不成仇敌都是轻的;如果她不下狠手,那么她将无法向皇帝交差,庶长子先出生意味着什么,她焉能不知道?
如今世子死了,她倒是免了这艰难的选择。
“叶姑娘能如此想,那就好了。”马兰氏知道叶蔓君如今是尴尬的存在,万一弄个不好,以后都未必能再许到良人,但仍是献上祝福,“叶姑娘,老天一定会帮你的,风雨过后必会有彩虹。”
“蔓君谢过马夫人。”叶蔓君这会儿说得极真诚。
人与人都是这样的,往往一个契机就能加深彼此的了解,马兰氏对这叶蔓君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层。
“对了,那位朱家二爷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叶蔓君倒是没有忘记这朱子期,不知道他争世子之位又有多少胜算?
“他?”马兰氏皱了皱眉头,“叶姑娘怎么问起了他?此人不大好相处,但却是王府的一个实权人物,汝阳王对于这个庶出二子一向颇为疼爱,对世子反而冷淡许多,兴许与当年王妃做得太绝有关。”顿了顿,“不瞒叶姑娘,当初差点生下庶长子的人正是朱子期的生母滕氏……”
滕家是汝阳城的老牌势力,一向与汝阳王府关系密切,历代汝阳王身边都有滕家女为侧妃,而现在这位滕侧妃,又与汝阳王是青梅竹马,所以两人的关系极好。
要不然这滕氏焉能会提前怀上孩子?从而让朱陈氏失去了最初与汝阳王建立感情的机会。
叶蔓君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怪不得姜嬷嬷会这么忌惮朱子期,原来朱陈氏与滕侧妃之间是一对死敌,谋害子嗣一事,无论搁哪儿也是解不开的死结。
这么说来,她找上朱子期结盟,倒是意外地走对了这一步棋。
这边厢的叶蔓君正在获得许多内幕消息,另一边厢的林珑却是急匆匆地赶到了太后的寝宫,结果看到的是晕迷不醒人事的叶钟氏。
“婆母?”她忙上前察看。
端坐在一旁的太后按了按额角道:“哀家已经让人宣御医,估计就快到了。”
林珑这才记起太后还坐在这儿,忙转身给她行礼,“参见太后娘娘,臣妇一时情急倒是忘了给太后娘娘请安,还请娘娘责罚。”
太后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起来吧,这事不怪你。”她看了眼昏睡中仍旧皱紧眉头的叶钟氏,叹息一口气,“哀家把汝阳王世子死了的消息告知你婆母时,她就受不住晕了过去……”
“臣妇的婆母倒是在太后娘娘面前失礼了……”林珑忙给叶钟氏打圆场,不管如何,殿前失仪,真人追究起来也还是能治罪的。
“罢了,哀家还能怪她不成?”太后再度微微叹气,“听到这样的噩耗,别说你婆母,就算是哀家也怕撑不住,倒是难为你们家姑娘这会儿在汝阳城吃苦了。”
一提起这个,林珑的神色也是一黯,“太后娘娘,不知道臣妇的小姑有没有可能得到回京城的圣旨?”
她终是不放弃这个希望。
太后的面色一沉,微抬眼看着林珑眼里的希冀,语气生硬地道:“这是前朝政事,后宫不得干预,哀家就当你是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就不追究你的罪责。”
林珑不由得有心底有几分气愤,感情太后之前所做的都是惺惺作态,真正需要她时,她却是拒人千里之外,隐下心里真实的想法,她屈膝道:“臣妇谢太后娘娘不追究之恩。”
好一会儿,太后方才摆手让她起来。
太医匆匆赶到之时,叶旭尧也匆忙赶到了。
叶钟氏晕倒,太后倒是分别派人向这对夫妻报信,当时叶旭尧还在御书房与朱翊商讨叶蔓君之事,与林珑一样,叶旭尧并不打算一开始就放弃,但是无论如何说,朱翊似乎都没有明确表态。
一接到母亲晕倒的消息,他赶紧请示了皇帝,这才赶到太后的寝宫。
太医一番诊治之后,方才表示叶钟氏因急火攻心尤为严重,心情起伏较大,引发了身体内部的失衡,病情来势汹汹,仅靠吃一两剂药估计不会见效。
这话听得叶旭尧和林珑都脸色大变,看来叶钟氏要缠绵病榻一段时间了。
太医给开了方子,这叮嘱了几句,这才向太后行礼离去。
太后看了眼仍旧没清醒过来的叶钟氏,道:“你们且先行带她回去医治吧,哀家已给太医下了旨令,以后每天都要过府给你娘诊治。”顿了顿,“看你娘这一向精神得很的人躺在床上,哀家心里也难受得很。”
叶旭尧和林珑对视一眼,不管太后真实如何想,他们也得叩谢。
随后,林珑忙把披风给叶钟氏披好,叶旭尧上前抱起叶钟氏,夫妻二人匆匆离开太后的寝宫。
在宫门口,遇上了苏梓瑜。
夫妻二人稍做停留,见礼后与苏梓瑜说了两句,就匆匆离开赶回府去。
一回到襄阳侯府,林珑先行把叶钟氏安置在主院,又是吩咐人煎药又是别的,叶旭尧只是略停留了一会儿,就被叶老侯爷唤去,显然还是为了叶蔓君之事。
林珑一面侍候叶钟氏,一面遣人去将儿子们抱来,这一回府还是要见他们一眼才能安心。
结果只看到林绿氏抱着小儿子叶耀辉过来,她一见就皱眉,“庭哥儿呢?”
“府里的老太太抱去了。”林绿氏也是皱眉回答,“她说想念庭哥儿,让人抱去给她看看。”
☆、第一百六十八章拔牙
抱到叶秦氏那儿了?
林珑一听,就感觉到头脑在嗡嗡叫,这叶秦氏到底想干什么?说是想念曾孙子,可光抱走了庭哥儿,倒是没有理会辉哥儿,这老太太的想法是呼之欲出。
林绿氏脸现几分自责与懊恼,“我不想让她们抱走庭哥儿的,可没有什么立场说话,珑姐儿,这事也赖二娘,她现在还没将庭哥儿送回来……”
她没有立场阻止人家老太太看曾孙子。
当时她死命地抱住庭哥儿,怎么也不放手,叶秦氏遣来的嬷嬷却是一把夺过,看了她一眼,“林夫人,就算你是大奶奶的娘家人,但庭哥儿是老太太的曾孙子,你怎么能阻了老太太与曾孙子亲近,这是有悖人伦的。”
这是一顶大帽子,她找不出话来驳斥,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抱着庭哥儿就出了南园,随后她就一直抱着辉哥儿,只是望穿秋水了,也还没见自家姑娘回转,这心别提有多焦急了。
林珑正要安慰林绿氏,这不怪她,叶秦氏是算好了时间让人来抱走庭哥儿的,要不然也不会特意选她不在的时候过来。
帘子那边却是一阵响动,叶蔓籽红着眼眶走出来,看了眼林珑,抽了抽鼻子道:“大嫂,我娘为醒过来了,她唤大嫂进去,说是有话要与大嫂说……”
林珑一听叶钟氏醒了,哪里还能坐得住?伸手拍了拍林绿氏的手,“二娘,这不是什么大事,曾祖母要见曾孙子,天经地义得很。”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极尽讽刺。
从两个娃儿落地那一刻起,这叶秦氏抱着他们的时候屈指可数,完全不见曾祖母应有的宠爱,那双死鱼眼睛一直充斥着冷冷的味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相当不喜欢她生的那两个娃。
“祖母把大侄子抱过去了?”叶蔓籽惊呼道,目光搜寻了一下,只见到林绿氏怀里抱着睡着吹泡泡的叶耀辉,哪儿见到那大侄子?
林珑轻“嗯”一声,然后准备进里屋与醒来的叶钟氏先说上几句话,再去叶秦氏那儿把儿子抱回来。
叶蔓籽担心亲娘,也跟着进去,不过仍是道:“祖母还没有心死呢,她就这么见不得我们好吗?这会儿大姐的婚事不顺,全家都焦头烂额之际,她还想着掀风作浪,真没见过这么惹人厌的老太太。”
最后的话说得咬牙切齿,曾经她是无比依赖这个捧杀她的祖母,只是后来发现她虚伪的嘴脸,这才悬崖勒马,不然现在必是被教得不知礼数,非但如此,估计还会给自家人制造数不尽的麻烦。
“小姑,那毕竟是你祖母,还是要嘴上留德。”林珑似劝着道,不过还是压低声音说一句,“这话心里知道即可,别再说了,传出去只会坏了小姑的名声,不知情的人用一顶孝帽就能扣得你寸步难行。”
叶蔓籽何尝不知道这道理?只是这会儿被气得七窍冒烟,才会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