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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客气了,其实我们这些老骨头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真正出力还是族中的丁壮,贤德还不见过殿下。”窦家族长对站在后面一个十七八岁的公子说道。
“草民参见殿下!”年轻公子躬身道。
李愔笑了笑,他瞥眼一脸希冀的窦家族长,大概明白这些老望族的心思,益州平定,高权的势力被清除出了益州官场,但是这也造成了官位的空缺,而上官仪和王银龙主政以后,启用了不少寒门出身的学子,而因为高权这些望族在益州的胡作非为的恶劣影响,上官仪和王银龙在录取官员方面对并没有考虑老望族们。
李愔明白士族势力在唐朝还依旧是主导力量,不是仅仅靠暴力就能瓦解的,而且,他们的传承悠久,文化底蕴的确比那些寒门子弟高了不少,所以族中也有不少人才。
“这是窦公的孙子吗?真是一表人才!”李愔打量了一下窦贤德,这家伙长得也太帅了,真是的面若冠玉,玉树临风。
“殿下过奖了,今年的科举他刚中了进士。”虽然这样说,窦家族长却是一脸的骄傲。
中了进士只是具备了当官的资格,真正想当上官还需经过几道程序,但是其中有一条则是可以让他们省略这样的步骤,那就是让权官举荐,而在益州这样的地方做官,只要李愔点个头,再向朝廷上报就行了。
李愔思忖了一下,任何领导人都不喜欢属下抱成团,都希望他们之间存在着竞争,这样做领导的才能左右逢源,这也是为什么古来的皇子都对大臣的党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李愔同样如此,奴大欺主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想到这,李愔笑道:“哦,是吗?这益州城还缺一个司马,贤德愿不愿意屈就啊。”
“这…”窦贤德一愣,看向自己的爷爷。
“还不快谢谢殿下!”窦家族长愣了一下,顿时心中乐开了花,这益州司马和地方县令可不一样,那可是李愔身边的近臣。
窦贤德深深一躬,道:“谢殿下!”
给了窦家这样的便宜,其他两家自然也不能亏待了,李愔让上官仪在选任官员的时候要量才使用,也要把望族考虑在内,这样算是同时拉拢了三家,把他们和自己拴在了一根绳子上。
揭开这个小插曲,家宴正式开始,张三领着下人在前殿的空地上支起了三个大锅,锅中是已经炖好的汤汁,如果是现代人在这里他们一定会闻出来,这分明就是火锅底料的味道,这是李愔从现代买回来储存在地窖中的,本来打算和崔莺莺开小灶的,没想到正赶上今天了,除了这几个大锅,还有五六个放着煤炭的烤架被抬了出来,一只只兔子和山鸡被串起来放在了上面,几个家丁端着各种调料,开始在涂刷,转动烤架烧烤。
因为来的人太多,金大谦把北院食堂中的矮桌抬了出来,又在地上铺上干净素布,这时,一道道炒菜也开始上桌。
众官员和望族都是惊奇地望着这些新奇的东西,诱人的香味让他们狂咽口水,李愔看着这些人的表情得意不已。
“各位就坐,请随意!”时候差不多了,婢女们开始上酒,李愔对众人说道。
闻言,官员和望族们开始就坐,纷纷拿起筷子夹菜,“好吃!”不知是谁说了句,接着夸赞之语不断响起,秦怀玉,上官仪等人也是第一次尝到这种菜色,胃口大开,开始疯狂扫荡,令人惊奇的是,如此大的家宴一时间居然只剩下了咀嚼的声音。
李愔走到火锅前,道:“各位可以站起来随意走动,这里的菜不会送到桌上,都不必拘束。
李愔话刚落,秦怀玉就端着碟子向一个火锅走去,他见李愔手里拿着一个碟子,又看桌子上每人面前都放了一个,便有样学样走了过去,这火锅里水已经开了,咕咕冒泡,里面的放了很多材料,肉,菜俱全,他夹起一个丸子尝了一口,连连点头,这丸子是李愔教张三做的,纯正的肉丸子,浸了汤料更是美味,吃了一个秦怀玉便一个接着一个往嘴里塞。
上官仪和王银龙见了,都是走上前来,有样学样的吃起了火锅,这一吃三人都赖着在火锅旁不走了。
其他人见到这一幕都被吸引过来,这才发现火锅才是家宴的正菜呀,白白在那边挨冻吃了半天。
而这时烧烤也差不多了,家丁把烧烤好的东西拿下来,谁吃便自己去取。
南院中的情况和这边差不多,都是一样的菜种,只是量少了一些,但对着女眷来说,菜好吃是一会儿事,她们的注意力则是更多放在了崔莺莺的那些宝贝上,比如说全身镜,这些女眷们一见便惊为天物,几个小姐甚至都有抢劫的冲动了,而那些零食,崔莺莺全部藏了起来,这么多人分,她可要心疼死了。
家宴从中午开始,持续了整整一个半时辰,来到的客人都是吃的走不动道,一个个都醉醺醺的,他们都没想到,过年前居然能吃上这样一顿美餐,就是见多识广的几家望族也是感慨不已,嗟叹大半辈子算是白活了。
在一片感谢声中,李愔将这些官员和望族送走,大唐公司的年会他没去参加,唐朝的年会他到是顺利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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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给李世民的大礼
家宴之后,时间一晃便是到了除夕夜,大唐公司年会那天,他抽了时间溜回了新买的别墅,在别墅中通过网络和公司高层员工见了面,也算是完成了过年之前最后一个任务。
王府中积攒的猎物并没有在家宴中消耗完,张三把剩下的肉腌了起来,除夕这天,李愔让他全都拿出来按照上次家宴的菜样也给奴仆们准备了一份,算是给王府奴仆的过年福利。
除夕夜这晚按照习俗是要守岁的,李愔和崔莺莺也是没睡,这丫头突然开始想家了,情绪不高,因为每年除夕夜的时候家族的老老少少都会聚在一起吃喝玩乐分外热闹,而今天的确是有些冷清了,直到午夜奴仆们过来叩头,向二人说过年的吉祥话,闹哄哄的氛围,她的心情才好点。
长安太极宫,一场盛大的家宴正在进行中,皇子公主妃嫔俱都到齐,李世民坐在主位微笑着看着济济一堂的儿女,心中忽然有种满足感,他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身上一一扫过,掠过杨妃的时候,他的目光一顿,不自禁叹了口气,此时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杨妃虽然脸上也挂着微笑,但难掩眉间的愁绪。
长孙皇后左抱着兕子,右手揽着稚奴,望着和李承乾李泰打闹的长乐公主,笑意盈盈,听见李世民的叹息,她道:“陛下,怎么了?”
“你没发现家宴中少了一个人吗?”李世民端起一杯杏花酒,说道。
长孙皇后一怔,叹道:“陛下说的是愔儿吗?”
“过了年,他就是十五岁吧,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面过年。”李世民缓声道。
这时兕子仰起头来,对李世民道:“父皇,我也想六哥了,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我也是。”李治道:“三哥一点也不好玩,还是六哥好玩。”
李世民刮了一下兕子的小鼻子,对李治道:“你六哥又不能一直陪你玩,你长大了也一样,身为大唐皇子,总要为大唐尽自己的一份力,到地方之官。”
李治听了,苦起了脸,“那我不想长大了,陪着在母后和父皇身边多好呀!”
兕子一听“哇”的哭了起来:“六哥走了,九哥也要走,以后没人陪兕子玩了。”
“兕子不哭,父皇没说让稚奴走。”李世民忙安慰道,长孙皇后也是在一旁也是不断安慰……
大年初一,李愔让金大谦在王府摆上流水席,初一的时候,每家每户都摆上酒席,供上门拜年的人吃喝,这叫轮座。
尝过了王府的美食,早上开始到李愔府上拜年的官员和望族就络绎不绝,秦怀玉,上官仪,佟年和王银龙则是第一批到的王府,拜了年以后就像饿死鬼一样往肚子里塞吃的,像饿了两天专门等这一顿饭的样子,当然,其他人也是好不到哪去。
来蜀王府拜年的人在益州都是有些身份的,一般百姓也不敢登门,李愔又差人在门口的道路上摆上面食和米粥以及一些咸菜,让一些贫苦的百姓,也能吃上顿好的。
益州的官员给上级拜年是习俗,地方官给皇上拜年也是习俗,像李愔的这样的高官,按例初一是要进宫给李世民拜年的,但李愔是没法去了,只是他给李世民准备的礼物已经到了长安,他不能亲去,只能让李恪代为转交了。
元日大朝会,文武百官俱都到齐,一些外国使臣也带着礼物进京朝贺,李恪拜过年后,道:“父皇,六郎也有一份礼物让儿臣转交给父皇。”
李世民对百官千篇一律的礼物没有一点兴趣,李恪这样说起,他有了些期待,因为李愔总是能搞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说道“哦,是吗?什么礼物。”
“六郎说他送给父皇的是大唐江山。”李恪迟疑地一下说出来,信中李愔的确是这么说,他知道这样说很不妥,但李愔交代,他只能硬着头皮了。
李恪的话刚落,朝堂立刻响起阵阵私语,不乏狂妄,悖逆的词语在其中,和李愔亲近,诸如程咬金,萧瑀,吕尚等人自是一脸的忧色,其他则是幸灾乐祸,嘲讽的,麻木的,不一而足。
李世民一开始也是微微不悦,但他明白李愔不是这么做事不经过脑子的人,他道:“呈上来吧!”
李恪得令走到门外,唤了一声,四个侍卫抬着一个巨大的纸卷一样的东西进来,李愔这个礼物刚到长安,他也不曾见过里面是什么,于是道:“打开。”
侍卫闻言,解开绑在了两头的绳子,将纸卷缓缓拉开,一副巨型地图慢慢呈现在了李世民面前,这是李愔在现代专门让人手绘的大唐地图,足有五米长,三米宽,地图上是李愔结合唐朝实际和历史史实绘制的,大唐的疆域尽在其上,每一条河流,每一座山在上面都能找到,州县就更不用说了。
地图打开以后,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地图上,一些行军打仗的将军立刻认出了这是什么,一个个惊叹不已,但和这个相比,他们平日里用的地图根本就不了台面了。
李世民快步走了下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地图,“这是河东道,这是剑南道,这是岭南道。”李世民一个个数过去,在这些道中又查起了州县的位置。
李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指着地图上的“大唐江山”四个字,道:“父皇,六郎说的没错,这的确是大唐江山。”
“哈哈哈……”李世民开怀大笑,道:“把这幅图挂在甘露殿中,朕回去慢慢欣赏。”
“是,父皇。”李恪挥了挥手,几个侍卫把图纸又卷了起来,不少正看得入迷的大臣都发出一声叹息,恨不能多看一会儿。
李世民摸着厚重的地图,如获至宝,对着一众大臣道:“这是朕今年收到最珍贵的礼物。”
“臣等恭贺陛下!”长孙无忌带头躬身贺道,不少人酸味冲天,但也无可奈何,这“大唐江山”可不是谁都能送的出来的。
益州,李愔和崔莺莺忙了一天渡过了初一,除了接受地方官员和望族的拜年,他们还看了百姓跳大神,这种活动严格来说叫做驱傩,由带着面具老头老太面具的傩翁,傩母领舞,几百个带着小孩面具的护僮组成队伍,边走边吹拉弹唱十分的热闹,到了晚上,王府的奴仆们又在院子里燃气了篝火,买来爆竹仍在里面,闹腾到半夜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