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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想是真没有这样想过,我这样一说,他倒是真的犯愁了:“怎么我想的好好的事情,到了你嘴里,就变得一点把握都没有了?真要这样,这个威胁可真要去了才行。只怕时不待我呀!”
得,我心想,老说这些,今天的正事就办不成了:“算了,主公,您现在想这些一点用处也没有。这样好了,您继续等钟瑶的消息,我呢,安排时间亲自去凉州一趟,看有没有办法把马家连同那几万凉州军都给弄来。这事还早,不忙,等您灭了袁家兄弟,安定了四州之地再说。”
曹操脸上豪情万丈,却故意长叹一声:“唉,要想把事情做好,也真难。”
我笑了:“主公这是说废话,事情好办,还用您来操心吗?主公今天叫我来就为了这些事情呀?怎么不去堂上说?也不找文若他们过来?对了,您刚才说什么?我三哥也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这一转换话题,曹操的豪杰形象立刻完蛋,立马恢复了我才见到他时候的郁闷状了。看他又不说话了,我故意用同情地口气劝他:“算了,一提起文若您就这表情,文若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情。”
曹操闷声说话了:“子云,我没有想文若,叫你来,也不是为了公事,而是有件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我噢了一声:“什么事情让您这么为难?主公,您对我可从来没有这样客气过,什么话说不出口?不会是要强行留下我吧?”
曹操抬头看了我一眼:“你呀!这件事是我家里的私事。前几天,我让管辂为这些孩子看相算命,结果……”
我的心不争气地跳了起来,强迫自己稳定再稳定,小心开口:“难道他说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还是……”
曹操点头了:“他说,我的孩子中有承天命之人,可是这个孩子却与我相克。”
我啊了一声,这个管辂真敢胡说:“承天命之人?那不就是说……”
曹操点头:“他是那个意思。只是他说,这个孩子却与我相克,不能留在我身边养活。”
“主公,那他是怎么说的?是您克这位公子,还是这位公子克您?可有解决办法?”
曹操手在石台上画圈,闷闷地说:“是我克了他。管辂说,这个孩子不能随我北上,而且要在10岁前离开我,15岁后回来,方能存活下去。”
我作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拍拍胸脯道:“嗨,吓死我了,我以为什么事情呢!这很简单呀,您去邺城,把这个公子留下,你们父子在他15岁前不再一起过,也不见面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当然,要是公子现在年龄不算小了,那您也就几年不见他,也不算什么;要是太小,也只好放下爱子之心了。总之,不管怎么样,留下性命才是最主要的。”
曹操继续在画圈,不接我的话。我等了半天,他都还不说重点,我纳闷了,不知道管辂给曹操说了什么,让他这么难说出口:“主公,您怎么啦?你常年在外,也没有多少时间陪孩子,几年不见没有这么难吧?或许,还有别的隐情?难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曹操好像一直就等我这句话,我一说出来,他马上点头:“正是和子云你有点关系。”
我故作惊吓状:“主公,不会吧,难道我是这个公子命中的克星?难道我的命……”
曹操哎了一声:“你想什么呢?就算有这回事,我能为了一个孩子要了你的性命不成?不是你想的那样,正好相反。”
我真是无奈了:“主公,您把话说完好不好,把人吊在半中间,很难受。”
曹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一锤石台:“算了,我就实说了。管辂说我的这个孩子与我的天命之人有半子之缘,他只有待在我的天命之人的身边平安长至15岁,方能躲过早夭的噩运。不仅躲过噩运,还能承天命,稳社稷。你这回明白了?”
我故意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样:“可,可是,可是你说的那天命之人不过就是您做的梦,而我恰恰那个时候到您身边罢了,不会真的这么……我……”
曹操盯着我看了:“你什么你?我早说过你是我的天命之人,那管辂虽然不知道你,他却知道我有这么一个梦。他还能推算出我的这个天命之人并不是跟随在我身边的人,而是一个少年英才,暗中辅助我多年了,这和你何其吻合?”
我结巴了:“可是,可是就算这样,那……那这个什么半子之缘也太……主公,那是您的公子,我不可能……我不行的,我不敢。”说到这里,我把嘴一咧,装可怜了。
曹操才不管我怎么装呢,他直哼哼:“我的孩子给你当义子,还委屈了你不成?刚才是你自己说的,无论如何,保住孩子的性命是放在第一位的。所以,今天我叫你来,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命令你把孩子带走,好生把他养到15岁后,一根头发也不能少地给我还回来。你听清楚了,这是我的命令,没有你商量的余地。”
他一口气把话说完,不给我半点推辞的机会,让我本来准备的一大堆说词都没有了用武之地。我低着头作郁闷状,半天后才苦着脸恳求他:“主公,这事事关重大,您一点思考的余地也不给我就罢了,性命攸关的事情,我也不能再推辞,少不得劳累几年。只是,您总要给我两天时间让我收拾收拾家里,给孩子准备住的地方吧?今天……”
曹操又叹了一大口气:“你去准备准备吧!这孩子也不算娇气,和你也投缘,交给你,我也能放心。”说是这样说,他的口气却是很悲哀的那种。也是,自己最疼爱的孩子与自己的命相克,为了孩子的命,要白白送给别人养活,这种事情放谁身上也难受。
我长叹一声,心中掠过一丝内疚,要一个父亲这么对自己心爱的孩子放手,我是不是残忍了点,无奈,我不得不这样做:“那主公,我就先回去准备准备。您看,什么时候来接公子就由您吩咐了。”
曹操一愣:“哎,你也不问问是谁?”
我一咧嘴,欲哭无泪状:“主公,我问有什么用?反正是您的公子,无论谁,我都没有拒绝的余地。是谁还不一样?这是保命,不是挑选那个什么。”我把货物两字吞回去了。
曹操横了我一眼:“我看你真是当商人成习惯了。是仓舒。想想也怪,在上林苑我还说,想让你作仓舒的先生,没有想到,居然成真了。你还说,仓舒他们几个的身体不适合跟我去邺城,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大大地啊了一声,也跟着曹操发感慨:“真的哟,还真是有天意。主公,仓舒公子也真跟我有缘,我们两个挺对路的,前儿我给几位小公子拿礼物进来的时候,他还缠着我讲了半天的故事。”
听了我的话,曹操终于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是呀,我早说了,这孩子与你有缘。这下,你也该放心了。冲儿不会让你太为难,而他的身体也需要你来照料。这倒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只是,我昨天给环氏说了这个决定,她哭得伤心,让冲儿在家再多住两天好了。”
岂止曹冲的母亲,就是你,心里也舍不得吧,当然,这话我可不敢说:“主公说的是。就让孩子多陪他母亲两天,我也要好好准备才是。主公,仓舒公子知道您的这个决定吗?”
曹操点头:“这孩子很聪明,他没有不乐意,还一直在劝他母亲。说起来,也没有几年。”
我才叫放心呢!只要曹冲自己不反对,自然就不会跟我作对,那我就好办多了:“公子本来就是冰雪聪明的孩子,主公有这样的孩子,是老天对您的厚爱。而赵如能做公子的先生,也是前世修来的莫大福分。主公放心,如能做好这个先生的,必不负主公的厚望。”
曹操摇头了,淡淡地但坚决地说:“这孩子从跟你开始,就是你的孩子了,你不要有任何顾忌。义子就是义子,不可以等同于学生。子云,你要明白,就因为你为我想的周全,我才不会对你有任何避讳。你也不要过于小心,将来,我也不会因为这个而对你有什么不利。”
我浑身一颤,深深施礼:“主公,您这样说,如还有什么不能放开的?再说,如绝对没有任何忌讳之心,否则,我大可不接受,您也不会因为这个杀了我。”
曹操拍拍我的肩膀:“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说好三天后,曹操亲自把曹冲送出城交给我后,我才心满意足地告辞回家。当然,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这件事绝对不能对外说,除了几个知根知底的人,任何人也不能知道,连曹家的绝大多数人也不知道,曹操对曹冲将要离开的解释是要送曹冲出外养病。这件事情在曹操这里成了仅次于我身份的一个秘密。
正卷 运筹帷幄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授业收徒(1)
一统北地篇——第一百七十七章授业收徒
得知我要把曹冲带回家,最紧张,最高兴的人却是邹姐姐。当初她肯跟着我来到许都,心里何尝没有进曹府的想法。来到许都后,曹操也曾经找过她,那段时间,她和我都还想着曹操最终能接她进府。可是,这个想法在曹昂死后,就几乎没有了,而丁夫人的死,让邹氏彻底绝望了。果然,在曹昂死后,曹操就没有再来见邹氏,即便来过我府上,也不会见她。而邹姐姐对曹家一直充满了歉疚,她总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离开宛城,跟了曹操,就不会发生宛城事变,就不会害死了曹昂和丁夫人了。所以,得知曹冲要成为我的义子,并要带回家后,她不仅没有任何不安,反而很是兴奋。腾出了自己的屋子,督促家人将房屋重新打扫过,亲自布置收拾了一间精舍,比我的屋子都好多了。
曹冲小小的年纪突然遇上这样的变故,心中对亲人的不舍和对未来的恐惧那是肯定的,虽然这样的经历对一个将来要成为帝王的人来说,只是很小的磨砺。我放任邹氏去做所有的迎接准备,自己埋头在房间里,完善一系列培训计划。等曹冲进了这个家门,就会有一大堆的知识需要学习,有不少他没有看过的东西需要他去了解。这样一来,也能在最大程度上缓解他现在离开亲人的心情。我不会真把自己放在父亲的位置上,先生的位置对我们双方最好。
接曹冲回家这天,曹操和环夫人,还有曹彰、曹植等人,唠唠叨叨,磨磨蹭蹭,说好了下午送人出城,到了傍晚我才接到人,在曹操面前,曹冲行了拜见父亲的大礼,确定了和我的半子之缘。我也正式提出,曹冲到我这里后,名字就使用他的字,改字不改音:藏殊。从现在开始,我和曹冲过起了长达六年之久的“父子”生活,我的造君计划,也正式得以实施。
在城外绕了一大圈,回到家里,天色已经黑尽了。这天晚上,红着眼睛的曹冲是在邹氏的怀里度过了他来这个家的第一夜。第二天一早,曹冲就和我一起开始了新的生活。嘿,要养好这个孩子,就不能娇惯了他,更何况,没有一个好的身体,他如何去应对以后繁琐的帝王职责。我早就在教曹冲练习一些轻微的运动,比如站站桩,踢踢腿之类的。曹冲的体质就偏弱,那些大刀阔斧之类的武艺根本与他无缘,所以,针对他的体质,我专门选择了羽哥哥给我的一些军士训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