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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无战事同人)北平无战事之故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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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月印说到此处,略作停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明诚同志,组织和我本人都对令弟的牺牲深表惋惜,我们动员了华北地区的部队打算在天津站对中石同志施以营救,可是我们都没有想到,中石同志未能搭上从北平往上海的火车……”
  明诚没有想到未等自己发问,张月印便率先提到了明台,他苦笑了一声,索性追问:“那么明台……中石是怎么暴露的?”
  张月印面色沉重,低声回答:“他将一笔资金打到了香港民主党派设立的公司账户上,实际上是将这一大笔费用交给了组织。”说到这里,他急忙补充:“所以明诚同志,我刚才才对你说千万不要为组织做任何可能会暴露自己的工作。对于组织而言,谢老,你还有中石同志本身,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人才。我们现在需要你们,等到将来有一天,祖国的经济建设更需要你们。”
  明诚看着张月印情真意切的眼神,不觉有一丝动容,他长叹一声:“明台,终究还是不愿意同流合污下去。他的性子,还是那么骄傲……”他闭眼抬头,忍住了眼里的热泪,向张月印承诺:“无论如何,我都会保全自己,你放心。”
  张月印探身向前,紧紧握住了明诚的手:“明诚同志,我能明白这份工作对良心的煎熬和折磨,有任何困难和问题,都请相信组织。”
  明诚和张月印双手交握,在这黎明前的黑暗时刻,双方似乎都在彼此的手里汲取到温暖的力量。
  此时天已大亮,北平的夏天一大早便骄阳似火,院子的蝉鸣声也越发聒噪起来了。
  明诚向张月印道别,同时向他提了一个请求:“方便的时候,我想去看看舍弟的遗孀和儿女。”
  张月印在和明诚短短一个小时的接触里,对他的沉稳和坦然有了深刻的印象,这个在抗战期间便蛰伏在敌后,为我党提供情报的男人有着非一般的睿智和胆量,他点头:“我同意,但以你的安全为第一要务。”
  明诚简单有力地回应:“感谢!我会见机行事。”
  张月印送明诚出门,看着他挺括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想着今后的工作,不禁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信心。

  ☆、第七章

  当天,明诚正式向北平分行报道,没有接听任何人的电话,也婉拒了国防部少将曾可达的晚餐邀请,埋头扎进了北平分行汗牛充栋的账册里。
  谢培东陪明诚在北平分行为他特设的顾问办公室里也是埋头看了一天的帐,午饭和晚饭都是在办公室里草草解决。谢培东原是想着尽量减少和明诚在工作表面上的时间接触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和猜忌,但是看着这个和孟韦一模一样的青年人,他又不自觉地想要多和他接触。
  明诚从故纸堆中抬起头,揉了揉酸胀的双眼,起身准备再给自己去倒一杯咖啡,却发现坐在室内堆满账册的会议桌旁的谢培东怔怔看着自己,看到自己起身的动向,方有点尴尬地回避了眼神。
  明诚虽然对谢培东从见到自己就似乎心神不宁的状态存疑,却也关切地走上前来,低声询问:“谢老,您不用陪我耗着的,我知道您是在给我坐镇,但是身体要紧,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谢培东看着这个年轻人眼下的一片青黑,笑了一笑,劝道:“你也下班吧,你也看到了,北平分行这账一时半会儿是查不清的,你舟车劳顿,今天好好休息吧。”
  明诚“诶”了一声,抬手将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索性坐下来,看着谢培东狡黠一笑:“谢老,我第一天来报道,您都在这儿给我坐镇,那我不得更卖力一点?而且我在这里带着,正好避开那些牛鬼蛇神,我也好想看看他们到底在唱什么戏啊。”
  谢培东闻言,不禁笑着点头,心里却想着:“他虽然和孟韦长得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心思却比孟韦机变的多。”也不多言,起身整理自己的公文包,说着:“天确实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略顿了顿,终究还是多说了一句:“那个咖啡,还是少喝一点儿吧,对胃不好。”
  明诚笑着起身,轻声回复:“好,我知道了。”说着便转到谢培东身边,为他拎起公文包,“我送您下去吧。”虽然这短短一天里他和谢培东的交谈不过寥寥数语,但他能切实感受到谢培东在言语闲谈间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他这一生,虽然受明家领养得到了很好的物质照顾和教育机会,但是唯一缺乏的是来自亲人的关怀和问候。不知怎么,这个初次见面的长辈给他一种亲人般温暖的感觉。
  明诚扶着谢培东在寂静的夜里缓缓下楼,两人的脚步在深夜里的木质楼梯上一前一后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哒”的响声,明诚听着身边这位老人徐缓的呼吸声,不自觉地说道:“谢谢您,在北平一直以来这么照顾明台。”
  谢培东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明诚说到的是崔中石。他苦笑着摇头,叹道:“是我没照顾好他,他是个好孩子。”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明诚扶着自己胳膊的手背,“你也是个好孩子。”
  明诚愕然,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称呼他为“孩子”,他的心头一时之间五味杂陈。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谢培东,夜已深,办公楼内半明半昧的灯光映着木质的楼梯和两人下楼的身影,拉出长长的影子,他将自己的脸藏在深深的阴影里,呼吸却陡然沉重了几分。
  陪着谢培东走到分行门口,见方家的司机还在停在门口的车上打盹,明诚将谢培东送至车边,轻轻敲了敲车窗,看司机已经惊醒,便向谢培东道别:“谢老,您一路小心。”
  谢培东紧紧握了握明诚的手,低声说道:“你也早点回吧,过两天,方便的时候你来家里见见行长。”
  明诚细细看了看谢培东的脸色,没能看出端倪,便颔首回应:“是,听您的安排,我一定去拜会方行长。”
  

  ☆、第八章

  谢培东一路满腹心事,司机从后视镜里窥着他紧锁的眉,半点儿也不敢言语。回到方家大宅已是夜深。
  院子里的竹林在夜晚微风的吹拂下,竹叶瑟瑟作响。谢培东拎着公文包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看着二楼方步亭书房的灯光,细细听着院子里断续的蝉鸣,不禁长叹了口气,垂下了双肩。
  谢培东在院子里徜徉了许久,想着该怎么和方步亭说明诚的事情。方步亭身为北平分行的行长,是早晚要和明诚见面的。可是明诚的样子,除了年岁稍长,完全就是和孟韦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果不是年岁不符,说这两个孩子是双胞胎也不会有人不相信。
  谢培东思忖着,缓缓走到竹林边的圆桌旁坐下。明诚一直以来在敌后工作,出于保密原则,他的个人信息和照片是绝对机密。这次被派往北平接替崔中石的任务,谢培东通过组织了解了他的过往经历,然而出于保密原则,依然没有见到过他的照片,今天在东中胡同的猛一会面还真的将谢培东惊到了。这个世界上不乏有面容相似之人,但是相似到如出一辙,那么就是必定有着血脉牵连了。
  谢培东想着自己的妻子方步琼这边血脉单薄,只有兄长方步亭一人,据他所知,方步亭与发妻恩爱相笃,明诚比方孟敖尚且要年长,按照方家的教条,方步亭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婚前弄出个私生子来的,那么最有可能和明诚产生血缘联系的就是方步亭的发妻那边,但是多年以来,出于愧疚也好,悔恨也罢,方步亭对于发妻的过去,讳莫如深。想到这里,谢培东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他今晚要和方步亭谈开这个话题啊。
  谢培东在深夜里拧眉枯坐许久,觉得无论如何是绕不过这个坎儿的,今后明诚的工作可能还会和方孟敖有交叉,免不了要碰面的。他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缓步进屋。
  方步亭在书房靠窗的藤椅上坐着,夜风透过纱窗吹得窗边的纱帘微微飘荡。他的心里也是一团乱麻,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挽救崔中石,结果还是没能逃过徐铁英那个老狐狸的算计,方孟敖在得知崔中石的死讯后,原本和自己圆融和缓的迹象一丝也没了。孟韦也三天两头不着家,却想着要厨房烤出新鲜的面包去看顾崔中石的孩子。他的两个儿子,一点儿也不了解老父心里的苦楚。
  方步亭在漆黑的夜里默坐,听到了楼梯上传来了“笃笃笃”的脚步声,听声响,应该是在分行呆了一天的谢培东回来了。果不其然,片刻后,书房的门便被敲响了。
  方步亭应了一声:“是培东吗?进来吧。”
  谢培东进门,返身关上书房的门,看着坐在窗边的方步亭,虽然比自己年长几岁,却在这深夜里显得老态龙钟了。他走到方步亭面前,坐下身,关切地问道:“内兄,怎么还不休息啊?”
  方步亭叹了口气,说道:“老了,心里有事就睡不着了。说说吧,今天那个上海来的特派员是个怎样的人啊?”
  谢培东松了领口的扣子,喘了口气,掏出手帕擦了擦脸,才开口说道:“这个人,内兄,你还是要亲自见一见的好。”
  方步亭挑眉:“哦?是个难搞的角色?”
  谢培东抬起眼,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人不错,是个精干的,在央行总部任职,都是人精,话也说得通,是个心思敏捷玲珑的。”
  方步亭疑惑:“那你为难什么?北平分行只要账面上不出纰漏,你还怕他么?”
  谢培东搓着手,眉头深锁,摇头道:“不在工作上,而是这个人,看着蹊跷。”
  方步亭忍不住斥了一句:“说罢,你跟我还遮遮掩掩作什么!”
  谢培东看了方步亭一眼,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个人,他的样子,和我们家孟韦长得一模一样……除了年岁稍长,我看过他的履历,今年三十有三,除了岁数,就和孟韦像是双胞胎一般。”
  “你说什么?”方步亭双目圆睁,止不住追问:“有那么相似?如同双生子?”
  谢培东苦笑着点头:“轮廓丝毫不差,不过年岁摆在那里,比孟韦更为沉稳干练,”看着方步亭的样子,谢培东又加了一句,“他的履历上写着是明家的管家,但是我今天问过他本人,他说自己是孤儿,十岁才被明家收养的。”
  “履历呢?拿来我看看!”方步亭急迫的伸出手,几乎是抢过谢培东递过来的薄薄几页纸,凑在眼前细看了起来。
  谢培东解释:“履历上只写着他过往的经历,我是在今天看到他本人之后也被惊了一大跳,才问及他的身世的。”
  方步亭细细读了几页履历,没有发话。良久才缓缓开口:“培东,不是我不信你,明天,你安排一下,让我见见这个人吧。”
  

  ☆、第九章

  明诚查了两天的帐,便明白自己在北平分行的作用是震慑大于实干。只要他以央行总部特派员的身份在北平分行坐镇,便意味着国民政府进行经济反腐的态度,也意味着政府推行币制改革的决心,在一定程度上各方势力都会有所收敛。想明白这些,他就以尽职尽责的姿态光明正大地钻进了北平分行特别顾问办公室,每天在堆积如山摇摇欲坠的账册本里悠闲地喝茶看书,以查账繁杂为名拒绝了外界的一切邀约。
  曾可达两次以工作为由请明诚见面的要求都被拒绝,随即也想通了明诚赴北平时建丰同志的指示,这个人无需向任何势力倾斜,自己也无需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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