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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微见殷希一脸茫然之色,只得解释道:“早年间,我曾经掉过一个六个月的胎儿,太……大夫说了,日后再难受孕。”顾微说到一半,愣生生把太医收了回去,换成了大夫。
宫里的太医,为人都很谨慎,说话做事一贯不忘给自己留下余地,他们说的很难,可以直接理解成不可能,况且他的身体不比常人,这么多年折腾下来,就有原来有可能,现在也不可能了。
殷希明白了顾微的意思,心里却是狂喜,能想到子嗣的问题,是不是说明顾微并不排斥他,甚至在认真考虑他们在一起的可能,不然他直接拒绝他就可以了,何必扯得那么远呢。
想到这里,殷希赶紧表明态度,“没关系的,我可以嫁过来。”
顾微彻底傻眼,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方道:“我的名字,不在任何一家的家谱上。”
顾微进了宫,顾家的家谱原来虽有他的名字,也得将他划去,萧家的玉碟倒是有他的名儿,不过端懿皇后,那是已经薨逝了的,顾微现在的身份,是顾傲在顾家的远方族亲里面借来的。
顾微可不希望,自己的子子孙孙,以后都要挂在别人的名下。
殷希没有多想,脱口便道:“这样的话,只有你嫁给我了。”
顾微略加思索,也是觉得这样比较好,就点了点头。顾微考虑问题比较深远,大周的科考,对身份的审核很严,祖上三代都要查的,他什么都是假的,经不起细查,不比殷希,一切都是现成。
于是,殷希后知后觉地发现,顾微好像是答应他的求婚了,而且还是嫁给他。
他紧张地问道:“顾公子,你刚才说的,全都是真的吧?”
顾微挑眉笑道:“当然是真的,不过你要一直管我叫二公子吗?”
“那、那我该叫什么?”殷希惊诧道,殷家和姜家还有顾家的关系,他是研究过的,要是跟着姜易春算,他比顾微足足低了两辈,所以殷希一直叫着顾二公子,坚决不肯和顾微攀亲戚。
“直呼姓名即可,我没有字。”通常情况下,男子弱冠,女子及笄,就可以由长辈赐字,顾微进宫的时候只有十七,还不到年龄,进宫后他和萧写意关系平平,他也就没有给他取字。
“啊?!”殷希惊得目瞪口呆:“可是,可是我不敢啊。”
第二天,顾微叫来家里的管家,说了他和殷希的事,让他下去准备。听完顾微的吩咐,管家大叔失魂落魄地下去了,满脸写着不可思议,不是他们家公子娶殷公子吗,怎么反过来了。
疑惑归疑惑,顾家的下人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不到一天的工夫,村里人就都知道,顾先生和殷公子要成亲了,纷纷上门来祝贺,还问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尤其以林家的态度最为积极。
毕竟,顾微的学问很好,有他在,桃源村的孩子们上学就不用去镇上甚至县里了。还有殷希,他来了村里一年多,因为功夫好,没少给村民们帮忙,还能教教孩子们强身健体,对他也很感激。
成亲不是小事,顾微做出决定之后,没有忘记给京城的家人写封信报喜。
顾家人收到顾微的信,都很吃惊,程度不亚于当年听到顾傲说,他要留在江南,再不回京。
这一年的大周,其实是很不平静的,整整一年,朝廷的军队都在西北和柔然人交战。
一直到了秋天,战争才平息下来,双方说起了议和之事。柔然的王子和公主已在日前到了上京,而顾家第三代唯一的女孩儿顾敏也已经入宫,被萧写意收为义妹,封了长公主,以待来年和亲。
顾家知道顾微还活着的人并不多,只有他的祖父,父母、兄嫂和叔父,顾二太太和顾政、顾敏都是不知情的。而在这些人里面,顾君诚、顾君谦和顾傲都是身居要职,轻易不得离京,顾大太太主持着顾家的中馈,无故也是不好离开,只有已致仕的顾则和挂着郡主名号的萧青渝最有空。
于是,顾家众人在商量之后,决定由萧青渝陪着顾则南下,参加的顾微的婚礼,不管怎么说,这次是顾微自己做出的选择,他们身为家人,还是应该到场的,总不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出发的时候,萧青渝除了带上顾大太太收拾出来的大量礼物,还带上了自家的小鬼顾毓亚,小家伙年纪小,只有一岁半,见了顾微也不会记得,至于顾兰裳,则被送进宫陪着元阳公主去了。
顾微想过顾家收到喜讯会给自己送东西来,可他没想到,顾则会亲自来,当场就愣住了。
“阿微,这位老人家是?”殷希从没见过顾则,见到顾微错愕的表情,不由问道。
顾微却没回答他,而是直接跪下了,哽咽道:“孙儿给祖父请安。”十四年了,整整十四年,由于君臣之别,他没给顾家的任何长辈行过家礼,这一次,终于是没有顾忌了,顾微老实磕了头。
殷希闻言大惊,跟着就跪下了,还连声道:“爷爷好,给爷爷请安。”
顾则乐呵呵地摸了摸雪白的胡子,示意他们两人起来。萧青渝怀里的顾毓亚则是小声问道:“爹爹,他们是谁?”萧青渝轻声解释道:“那是二叔和二婶,毓亚,快去叫人。”说着放下孩子。
顾毓亚摇摇晃晃跑到两人面前,笑着叫道:“二叔好,二婶好。”说完一直看着顾微。
顾微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忙叫人取了两个竹编的小玩意给顾毓亚,他才心满意足跑回去。在上京,像顾毓亚这么大年纪的孩子,只要跟着家人出门,都是收礼收到手软,没有还不习惯。
萧青渝则是无奈地笑了笑,在顾家,喜欢带孩子出门的不是他,是顾大太太。
顾微多年未和祖父亲近,此时见了要说的话自然很多,两人径直去了书房,把殷希和萧青渝给扔下了,好在还有个顾毓亚跑来跑去看稀奇,每每发现什么没见过的就是一通尖叫,才没冷了场。
等到顾微从书房出来,才发现殷希和顾毓亚已经完成了一团,萧青渝回房补眠去了。
三天后便是吉日,虽然顾微说了,是他嫁给殷希,不过什么都是顾家的,几乎所有参加婚礼的人,都不这么想,萧青渝见状很满意,还偷偷对顾微说,趁着殷希被人灌醉,今晚最好把他拿下。
顾微眨了眨眼,笑问道:“大嫂当年也是这么想的,怎么就没成呢?”
萧青渝哑口无言,他能说什么,说自己技不如人,打不过顾傲吗,真是丢人的往事。
因为没有新娘,敬酒是两人共同的,没人先回房间。众所周知,顾微的身体不好,因此不会有人灌他的酒,他喝不了的,自然是殷希代劳,以至于到了最后,殷希差点就是横着进洞房的。
“阿微,我好高兴。”两人一起摔到床上的时候,殷希说了这么一句。
“我也是。”顾微莞尔一笑,却没听到回应,侧头一看,殷希已经睡死了。
翌日,萧青渝来问顾微,他们谁上谁下,顾微无奈摇头,什么都没做,哪有上下可分。
萧青渝顿时陷入困惑,总共两个选项,顾微这个摇头,到底什么意思,他看不懂啊,待要再问,顾微却是不肯说了,转身去了书房,难得有机会见到祖父,他要请教的问题还有很多呢。
顾微心里明白,他此生是不可能回到上京的,因为在京城,见过他的人实在太多。
而顾则年事已高,以后只怕也不会再出远门,所以他很珍惜,最后一段和祖父相处的时光。
进入十一月,早已做好各种准备的萧青渝不得不提醒顾则,他们必须要走了,再迟的话,就赶不上回京过年了。顾微舍不得,问顾则能不能过了年再走,顾则轻轻摇头,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顾毓亚不用萧青渝的提示,笑着扑到顾微怀里,说二叔没关系,过两年我就过来看你和二婶,你们要生小弟弟小妹妹陪我玩,顾微点头答应,心里却想,这事儿还早呢,他们还没做好准备。
在顾微和殷希迟到的洞房花烛之夜,两人磨蹭了半天,还是用了顾微比较熟悉的方式。结果殷希食髓知味,就此上了瘾,要不是担心顾微的身体吃不消,真想天天抱着他滚床单不下床。
那个能让男子受孕的丹药,殷希也还没有服食,再说就是吃了,也要一年以后才有效。
顾毓亚真要两年以后过来,见到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的可能,几乎为零。
顾则和萧青渝走后,顾微一下子没了精神,做什么事都是恹恹的,殷希看了并不奇怪。
毕竟,顾微的身体是先天不足、后天重创撞到了一起,每年的冬天都是最难过的,今年还有离愁萦绕,更严重些也不奇怪,再说他也没有别的症状,不过就是精神差些,特别容易瞌睡。
好在进入腊月以后,村里的孩子们停了课,顾微每天无事可做,可以安心地睡个够。
而殷希,则是每天忙着在厨房练手艺,屡试屡败、百折不挠。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殷希见顾微胃口不好,就去镇上最有名的五味斋买了些点心回来,其中有样红豆酥,顾微吃了特别喜欢,可惜桃源村到镇上有点远,五味斋的生意又特别好,稍微去得晚了,就有可能买不到,殷希不忍顾微失望,就软磨硬泡缠着五味斋的师傅拜师学艺,还发誓赌咒,自己只在自家做,绝对不会拿到外面去买,大师傅心软,就教了他红豆酥的做法。
殷希信守承诺,学了手艺回家就自己尝试,坚决不让旁人插手,不过明明是相同的步骤,人家五味斋的师傅做出来,就是香脆可口,到了殷希手上,不是糊了就是焦了,根本没法吃。
殷希并不气馁,又跑了几次镇上,终于学得了七八分火候,做出了能吃的东西。
这日,殷希大功告成,自己尝了不算,还让家里下人帮着尝,大家都说味道可以了,才端着新鲜出炉的红豆酥去见顾微。众人都在身后笑他,这个殷公子,对他们家公子真是好啊。
顾微此时醒着,正靠在软榻上看书,见殷希进门还朝他一笑,然后皱起了眉头。
殷希心情激动,却没注意到,还把红豆酥端到顾微面前,“阿微,你快尝尝。”
不晓得是殷希做点心时油搁多了还是怎么的,红豆酥到了面前,顾微还没有拿起来尝,就觉得胸闷恶心,他甚至等不及叫殷希把东西端走,就侧身俯着身子干呕,不过也只吐了一些酸水。
“阿微,你这是怎么了?”殷希急道,再也顾不得他的红豆酥。
顾微赶紧摆手,示意殷希,先把红豆酥端出去,旁的过后再说。殷希立即照办,还把沈老先生请了过来,请他给顾微把脉。顾微的身体是不好,可是恶心干呕的症状,却是很少见的。
沈老先生很快就过来了,谁知他握着顾微的左手,却是半天没有得出结论。
顾微见殷希紧张到不敢说话,就开口问道:“沈先生,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有,没有。”沈老先生连连摇头,“只是时日尚欠,老夫不能确认,还得再看看。”
“要看什么?”一听没有不妥,殷希心头的石头放下了大半,也敢问话了。
“二公子的脉相,摸着像是喜脉,就是太浅了,也不一定。”沈老先生摸着胡子说道。
殷希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