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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玩呀。”祁霓甜甜地回答。
“你像不像话,居然穿成这样!”
“穿这样不行吗?我个人认为很能突显我的优点呀!二哥才奇怪,扮动感超人又没有披风!”
“我还发射动感光波咧,你错了,我扮的是咸蛋超人。”祁霁以手指敲了妹妹一记。
“二哥最坏了啦!咸蛋超人也没有披风呀,明明就是你搞错还打人!大哥你看啦……”祁霓抚着头转向祁霨寻求同盟。
祁霨不想理会他们的抬杠,依旧盯着一楼大厅,此时,他的眼底多了抹兴味,看样子是在无聊的舞会中,找到了点乐趣——
一个被一票男人为难的旗袍女。
他正好想摆脱这两个聒噪的兄妹,不介意顺道拉她一把,带她离开。
他们看他和女人有的“忙”,该会知难而退了吧?
“你未成年,不该来这种场合。”祁霨淡淡对祁霓丢下一句话,往楼下走去。
“大哥……”祁霓扁嘴。
祁霁思索了一下,对着祁霨的背影问:“你会回家吧?”
“没兴趣。”开会的内容是什么他很清楚,不外乎祁集团的下任领导人是谁之类的无聊内容,他没什么兴趣。
“我知道元老们目前的计划。”祁霁丢下一句话。“他们属意由你来接掌祁集团。”
祁集团经营的金融业,在全球拥有影响汇率不可小觑的地位,近年来更荣登全球十大风云企业排行榜,企业内部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全球金融命脉。
祁氏元老级的顾问们,对下一任继承人的遴选,相当缜密慎重,继承人选亦足以影响国际股市。
“告诉他们,我不接受。”这是祁霨的回答。
“别忘了,你也姓祁,哈佛管理博士拿假的吗?”
“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祁霨头也不回。
“二哥,大哥好像离我们愈来愈远了……”祁霓想哭。
没有血缘关系又怎样!大哥就是大哥,她还是喜欢大哥!
“我认为他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祁霁非常笃定。
“话是没错啦,从小我们怎么欺负大哥,他都不还手,我们闯祸也是他替我们扛,可是这次我们好像有点过分耶,拿祁集团的事骗他,元老们和爷爷根本还没有决定人选,不是吗?”
祁霓怎么想都有点担心。
“我讨厌束缚,而你没有生意头脑,要是祁氏落入我们任何一人的手里,不倒才怪!那你想谁最适合?”
祁霓往右侧头想了想——“大哥。”
“所以啰,我们过分吗?”
祁霓往左侧头继续想——“不过分!”
突然,祁霁惊呼一声,仿佛发现了新大陆。“霓霓,你看楼下!”
“原来你在这里。”
祁霨来到一楼,走到会场不显眼的角落,一开口就震撼周围的人,尤其是王巴诞一票人。
“才刚跟朋友谈完事情,你就一刻也闲不住,不安于室了?”
在他们怔愣的同时,祁霨噙着一抹笑走近宋语莘,周围几个男人,一看到祁霨脸上的笑容,
一点也不觉得轻松,反而浑身寒毛竖立,自动让出一条路,让祁霨通过。
他们知道祁霨,他不但是名闻国际的祁集团的大少爷,他所创办的“异人馆”保全公司,神秘的成员和完美无瑕的任务行动,更是令黑白两道忌惮,不想与“异人馆”结仇的,闪边站比较安全。
“祁、祁先生……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抱、抱歉!”王巴诞和手下还算识相,祁霨根本没针对他们说什么,他们就先鞠躬哈腰抱头窜逃了。
危机解除,宋语莘紧绷的心情一放松,双腿也跟着放软。
没有预期的疼痛,她跌入了一双铁臂之间。
“对不起,我的头有点晕……”被强灌烈酒的宋语莘,撑开昏花的双眸,抬头看见一双清湛有神的熠瞳,沉稳而不感侵犯和威胁。
“如果不想应付男人,就别到这种地方来。”
“呃!”宋语莘打了一个酒嗝,一点酒量也没有的她,一杯就醉了。
他的声音轻轻的、低低的,好好听喔……
而且,他救了她……
宋语莘退开一步之遥,眯起蒙蒙醉眼,对着眼前的祁霨傻笑。
“哇……中山装男配旗袍女,大哥,你们好速配喔!就像电影里拍的耶!‘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个不夜城……’”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祁霓合掌赞叹,小脑袋开始幻想着上海滩,纸醉金迷的夜生活,小嘴里哼起小调。
接着,连阅女无数的祁霁,也禁不住称赞。
“嗯,衬托东方女人之美的不愧是旗袍,细致纤薄的衣料下,包裹着一颗受欲念和矜持双重煎熬的心……你好,我是祁霨的弟弟,祁霁。”
“我是他们的妹妹,祁霓,你叫我霓霓就可以了!你叫什么名字?”祁霓一脸兴奋。
“……你们好,我叫——”
“走。”
醉得有点迷糊的宋语莘,正要自我介绍时,被祁霨一把往外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
远离了五光十色的舞会,室外的天幕是无星的黑色染布,惟有一勾银白月牙,仿佛是夜仙子不小心留下的顽皮彩绘。
“你安全了,可以放开我了。”祁霨瞪着紧紧抓住他右掌的十只手指。
“我有点不舒服……”摇摇晃晃的宋语莘索性放开手,跌趴在他宽阔的胸膛,以维持自己因微醺而不稳的重心。
“不舒服去找医生。”有股麻烦上身的烦躁,围绕着祁霨。
早知道是个麻烦,他就不该选择她!
“唔……领班到底在哪里……”
宋语莘攀上祁霨的颈项,用尽渐渐流失的力气,像抓住浮板一样攀着他不放,柔柔地埋头在他的颈窝间。
又跟来?
祁霨正想拉开趴在身上的虚软女人,眼角余光瞥见两抹鬼鬼祟祟的身影,他打消原本的念头,有点粗鲁地抬起她的下巴,毫无预警地吻住她两片粉红的唇瓣,只听远处传来一道抽气声,马上又归于安静。
“上车。”离开两片嫩唇,祁霨命令道。
初吻迷迷糊糊地被夺走,宋语莘的神志似乎清明了些,抚着微热的唇瓣,有点不知所措。
“上车!”
直到车上不耐的男声,从摇下的车窗传出来,宋语莘的大脑像是失去了运作能力,只能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坐进黑色跑车内,车内舒服的麝香味令她放松了些。
“你家地址。”
“嗯?”
“我送你回去。”
“今天是我的生日……”回去也只有她一个人。
宋语莘低垂着头开口,长发散在两颊边,披成乌黑柔亮的飞瀑,就着车窗外微弱的光线映出莹莹闪亮,衬得她更加纤细动人。
祁霨勾起嘲讪的嘴角。哼!生日有什么好谈的,对他来讲有等于没有。
“你和你的家人一起吃过蛋糕吗?嗯……大家一起分圆圆大蛋糕那种!”她边说边用两手比划出一个大圆形。
“没有。”
“你没有吗?我有过……可是后来也没了……”她的眼底出现落寞。“带我去哪里都好!”
宋语莘将两旁的发丝塞到耳后,面具下迷蒙却不失水亮的瞳眸,望向祁霨,诉说着坚定。
“去我家也好?”祁霨轻嗤,将车钥匙插入钥匙孔。
“可以,去你家!”她的小手抓在他的衣袖上,瓜子脸扬起微笑。
“这不好笑。”他定住动作,薄唇冷冷吐出三个字。
“我不是在开玩笑,你救了我的当时,我就决定今晚跟着你,不论你到哪里,我都要跟着你!”最重要的是,她好想暂时抛下所有沉重不堪的责任、好想忘记回忆和现实,放纵这一夜。
这点宋语莘没说出来。
“你不会想讨生日礼物吧?”小娃娃的游戏!
“我没有!我只是很单纯的想跟你在一起,一晚就好!”
“你醉了。”症状不轻。
“或许吧……”宋语莘摇了摇昏沉的头。“可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个宛如王子般的男人,是不是可以,让她在生日的最后几个钟头内,像个无忧无虑的公主?此刻,她相信许了四年的心愿可以实现。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她重申。
“救你是出于情况对我有利,没有别的,不必用以身相许那套谢我。”他对这种死缠烂打的女人没有好感,甚至可以说是讨厌。
宋语莘听得出他话里的厌恶,借着酒精,她咬紧下唇,笨拙地吻上他的两片薄唇,一只柔荑袭向他胸前的襟扣,探上隆起的喉结,腰部几乎横过手煞车,贴近他的下腹……
只有双唇碰触的浅啄,持续不了多久,之后,她绯红着双颊靠在他耳边,气吐如兰。“我这样做,也不是为了报答你。”
“那还客气什么?”车窗外,一道清朗的男声杀风景地响起。
宋语莘吓了一跳,慌张地弹回自己的座位,看到站在车窗外的,是刚才舞会内一面之缘的“咸蛋超人”,他单手撑着下颌靠在车窗上。
宋语莘因自己被窥见的大胆而脸红,连忙把眼光转回前方,没想到眼前所见又让她吓一大跳——
“啊!”那是什么?!宋语莘惊呼,背脊紧紧贴住椅背。
祁霓正趴在挡风玻璃上,清秀的小脸贴在玻璃上,五官不自然地扭曲成了个可笑又恐怖的景象。
祁霨只是淡淡扫了“跟监”两兄妹一眼,发动引擎,祁霓只好从流线型的车盖上溜下来。
“今晚十点,记得出席!”祁霁再次提醒亲爱的“哥哥”。
“现在才九点,一个小时给你们,应该够吧?”人小鬼大的祁霓,站到祁霁身边,看了看表,巧笑漾满俏脸。
祁霨不发一言,按下钮将车窗关上,黑色跑车如箭冲出,宛如迅猛黑豹。
过快的车速让宋语莘害怕地抓紧车门上的门把,颤声问:“我们、我们要去……哪里?”
“我家。”
第二章
约莫过了三十分钟,跑车驶进一道左右两边,各镶了黄晕圆灯的大门内,这幢坐落于阳明山高级地段的中国庭院式建筑,被庭中的多盏小圆灯点缀得幽静清雅,小陌生的格局,让宋语莘明白自己所处的地方——
她再怎么落魄也看得出来这是有钱人的住处,眼前这个气质迥异的男人,恐怕也不是个普通人。
她早该想到,能去参加那场美仑美奂的舞会的,不可能是平凡人物。
她这样义无反顾,可以吗?
走下车的宋语莘深吸一口气,渴望用冰凉的冷空气,让浑沌的脑筋清醒些,她随手扔下蝴蝶面具,没有注意到祁霨正用那双墨沉的眸子盯着她看。
他注意到了,她自一进祁宅起就异常沉默。
“你如果反悔,现在还可以。”
“我……我不后悔。”一晚就好,让这个出色的男人陪伴自己,一晚就好,真的。
“我做什么,你都接受?”
“你不会害我,对不对?”宋语莘纤细修长的指尖,撑住微疼的太阳穴。
祁霨定定地凝了她半晌。
“不会。”
“那我可以不必担心,对不对?”踩着有点紊乱的步伐,宋语莘走近祁霨,踮起脚尖在他刚毅的唇上印了个吻,随后软软地摊在他胸膛。
“可是我的头好晕,很不舒服……”她俏挺的鼻尖皱着,微醺的气息柔柔吐在他衣襟上。
不知是被她的呢喃所惑,还是为了接下来的好戏,祁霨圈住了身前的娇躯,灼热的唇攫住她,霸道地享用她的柔软,进而撬开她无措的唇瓣……
火烫的舌探入她口中,所有知觉全飞上天际,只剩唇齿间满盈的狂烈与酒香,炙烫而醉人。
直到满意她些微红肿的唇瓣,他将目标转往她白皙的颈项,像是故意般,在她柔嫩的脖子烙下鲜明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