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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问:“你强行留住你,你不生气?”
忆萱想了一想:“我确实是很生气,可这不是一码事,你既然是王爷,我希望你能明察。”
“这件事最后并不是我说了算,反叛之罪一旦坐实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即使没有关系也无法幸免。”
忆萱心惊:“也就是说,我找到密室的那一天就是他们全家覆灭的那一天。”
萧翊说:“所以,我觉得你来做这件事不合适。”
忆萱只感觉身体一阵一阵地发冷,顺着她靠的树慢慢蹲了下去,她本来以为最后受到惩罚的只是参与此事的人,刚才哥哥说起的时候她才懂得这件事有多大,才会向萧翊求这个情,萧翊的几句话让她顿时清醒过来,叶府的人不久之后都会死去,他们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
萧翊想拉她起来:“我会找到其他的办法,你不用留在那里也可以。”
“不要。”忆萱拂开他的手,随即站起来说道:“我会尽快找到密室通知你们。”
萧翊默然片刻,说:“慕璟明日要赶回去,我会留在这里。”
“我吃过如归客栈的糕点,他们做得很好,等我找到密室之后,我就会叫人来买七块桂花糕,八块核桃酥。”她觉得一般很少会有这样的买法吧。
萧翊点头:“我送你回去。”
一路无话,忆萱不太会走夜路,走得比平时慢了不少,萧翊也把步子放得很慢,两人并排走,忆萱刻意离得有一人的距离,刚才那些似有似无的尴尬发生后,她好像不太能适应和萧翊离得太近。
萧翊一直保持着这一人的距离同她一起走,但是路不是太宽,忆萱走得太边缘,很容易被街边放的东西打到,被打了两次后,萧翊伸手拉过她:“你靠我近点应该要好一些。”
忆萱一颗心没来由地砰砰直跳,萧翊把她拉过去后就松手了,在他松手的那一刹那,忆萱不过脑子地说了一句:“你拉着我要更好些。”
说完之后忆萱后悔得想打自己嘴巴,萧翊的身体微颤了一下,没说什么也没有放手,忆萱自己太紧张没有察觉,揣着一颗快跳出嗓子眼的心,亦步亦趋被他牵着走,走到快到来时的小茶馆时。
忆萱松开他的手,解下手上那串铃铛手串,递给萧翊:“这个东西容易暴露我行踪,你帮我交给哥哥,叶漓在前面等我,就到这里吧,还有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管我,除非我要死了,就算是有什么不可预知的事,也不要告诉哥哥,一定记住啊。”还有一句,她没有说,叶漓一定不能死,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与谋逆之事有关。
叶铭策不是简单人物,就连叶夫人也不是她能去应付的,这几天注定会走得不顺畅,万一出现什么情况,慕璟就闯进来把她带走,岂非前功尽弃,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说完后,看萧翊轻轻颔首,忆萱也不管会不会摔倒,就快速跑开了。
☆、公子如玉,初心不稳
叶漓一个人,静静坐在茶馆外的简陋桌子上,一碗简单的茶水,透过灯笼也看不到一点点雾气,应该早就凉了,从她的方向看过去,微弱的烛火勾勒出他的侧脸,今日为她不顾生命的样子是吓到了她,纵使她装作满不在乎,可是心里的声音告诉她,她怎么可能不在乎。
见叶漓的每一面,他都是气度不凡却有几分书生的雅致,而今日的他,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执剑的样子,执着得可怕。这是不是叫做动心了?她自己问自己,叶漓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当时的她是确定没有的,现在好像有些犹豫了。
忆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叶府的,昨晚没睡好,今晚还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初到叶府的情景,想着想着,眼睛熬不住了还是睡着了,可是梦里还是这样的情景。
“昨天损坏了你的衣服,你看看这件喜不喜欢?”一大早忆萱就把叶漓给她准备的衣裳带过来了,送到了谷雨的房间。
谷雨愣愣地看着她,忆萱瞟她一眼,低头展开这件衣服:“是少爷让我送来的。”
谷雨唇角不自觉地勾勒出一个笑容来:“少爷给的?”
忆萱点头,想来谷雨也不会去证实是不是叶漓给的,如果她直白一些,叶漓肯定不会现在都不知道,甚至这件衣服她都不会穿,只会当做心间的一块宝珍藏着。
忆萱只得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给她道歉,她不想利用她对叶漓的感情,但是谷雨常常跟着她,她根本不能做她要做的事。谷雨伸手细细拂过衣服,她的神情温柔而甜美,最初见她时,是一个没有什么表情的人,也只有见到了叶漓,她才会露出这副神情。
粉色的衣裳弥漫的是轻微的海棠花香,忆萱倒是没有在府里看到过海棠花,而叶漓却用了此花,看来一定有一大片了,谷雨明显的爱不释手,却推回去了:“奴婢再去向管家领一件衣服,这样的衣服,奴婢受不起。”
忆萱很诧异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为什么?直接穿这一件不是很好么?”
谷雨仔细地折叠好放到忆萱的手里,手指捏着衣角,顿了一下再收回手:“还请小姐拿回去。”
忆萱低笑:“是因为我送的不愿意收?还是因为是少爷给的不敢收?”
谷雨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忆萱还未开口,一个小厮闯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呈给忆萱一张折叠的纸,忆萱疑惑着接过,打开来是一行字,字体十分地好看,明明就十数个字,却像是一副绝妙的山水丹青。“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忆萱心中一颤,这样的诗词看过也忘了,但是这样明了的意思,即使她这样对诗词不多涉猎的人也完全能看懂,叶漓把情感表达得那样明白那样直白。
见她还是愣怔地看着那句词,小厮嘻嘻笑道:“少爷说是问小姐的,不知小姐怎么回?”
忆萱“啊”了一声,这是需要回信的么?小厮笑得更为谄媚:“小姐不回,小的不好交代啊。”
忆萱疑惑,这叶府中的人不是要干大事的么,怎么还有这个样子的,转身起来看到了床边不远处的桌子上有纸笔,就向那里走去,顺便向谷雨说:“借你纸笔一用。”
谷雨出乎意料地紧张,只是忆萱已经走了两步她才起身,根本没有拦住,忆萱在砚台上拿起笔,犹豫了一瞬,提笔写了三个字:读不懂。
刚放下笔,小厮已经走过来了,忆萱一把捂住,问道:“认识字么?”
小厮连连点头:“认识,认识。”
忆萱侧过身子把那张纸给折好交到他手里:“不许偷看。”小厮千恩万谢,边说边往外跑:“不看不看,少爷在等您用早饭。”。
忆萱转头看向谷雨:“以后写废了的纸应该及时扔掉。”
谷雨茫然不知所措,眼圈微微一红,轻声求她:“云小姐,这件事不要告诉少爷。”
那张纸上的字体和叶漓一模一样,若非深情怎会改变着自己,只为临摹他人的笔迹,这一眼把忆萱都给震住了,她已经看出了谷雨的心思,并不用这张纸来点明,但是这张纸却让她知道谷雨对叶漓的心思不是她想的以为的那么简单,她不知道该怎样理解这份情意,那么可以肯定有这样情意的人绝不是一个心冷之人。
忆萱说:“我不会说,不过我也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她用了最为直白的方法。
“什么?”
“不要常常跟着我。”
谷雨肃然抬头,语气却没有早前那么坚定:“这是奴婢的职责所在。”
忆萱笑说:“我不想过得像一个犯人一样,你既然是叶夫人派来的,想必叶漓都不知道你真实的目的吧,你整天看着我,他看了也会不舒心,而且我也听说叶府对一些心思不纯的下人,还是挺残忍的。”
这句话说给谷雨听,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心思不纯,这四字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她被迫留下,为萧翊留下,或者是,为叶漓留下,到了现在,她留下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忆萱早已说不清了。
谷雨很久都未说话,忆萱知道她一定会答应,她没道理为了一份可有可无的责任把自己置于险境,而且很明显她把感情放在了比责任更重的位置,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罢了,忆萱放好了衣服就不紧不慢地往外走,眼看着就要走出门外。
谷雨抬眸:“我答应你。”
忆萱可以慢慢在叶府找密室,但是这几天她却不愿意找,或者在内心她不愿意太快地找到,下人来请叶漓和她到花厅用膳,忆萱踌躇着不敢去,第一次见叶夫人的情形还让她心有余悸,那时候她还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可以很坦然地面对,但是现在好像不太行了。
叶漓很快就来接她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却敛起了几分,忆萱不解,往身上看了看,问他:“我有什么不对么?”
叶漓又神色如常,微笑问她:“今日我给你送来的那件衣裳,是有哪里不喜欢么?”
忆萱摇了摇头,“很好看,只是好像有点华丽了。”
叶漓一直都会为忆萱着想,她不想做的事,叶漓尊重她的意见,但是今天有些不一样,不但要她把衣裳给换回来,还要陪他一起去见叶夫人。
忆萱做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看她,叶漓皱眉:“你这什么表情?”
“就是我不想去的表情。”
忆萱是被叶漓半拖半劝地到了花厅的,花厅很漂亮,在这样的用膳可见叶夫人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叶夫人没有再追究忆萱的来路,却要午膳快结束的时候,突然提出要他们在十日后就成婚。
忆萱大惊,叶漓马上看到她脸色骤然变了,抓过她的手,却发现她的身子竟然在微微颤抖,眼神不知道在看向哪里,可是眼里的无措紧张一览无余。他低声说:“我不会逼你。”
继而站起来对叶夫人说道:“母亲,孩儿觉得我们的婚事不需要这么着急。”
叶夫人的语气不容置喙:“我已经着人去准备了,定好了就在十天后。”
叶漓也不退步:“云梓刚来,您也得让她有心理准备。”
叶夫人轻笑一声,看向忆萱:“不知十日,足够云姑娘准备么?”
忆萱惶然起身,尽量想笑一笑却又笑不出来,干干道:“我也觉得,还是太快了。”
叶夫人眉目肃然,语气中尽显严厉:“那么就请云姑娘更快地适应。”叶漓替她解围,怎样劝说,可是叶夫人都是一副‘已经敲定,不可更改’的模样。
忆萱不知道她怎么回的汀兰水榭,她拒绝叶漓陪她回去,一想到叶夫人逼他们成婚,她就不太敢见到叶漓,谷雨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关切问她:“你不是和少爷一起去吃饭了么?”
忆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无助,不管谷雨是不是她的朋友,拽住她的手说:“叶夫人要我和叶漓成婚,我该怎么办?”谷雨受到的惊吓不比她小,很快冷静下来,让她进屋再说。
“夫人定在了哪一天?”
“十天后。”
“少爷答应了么?”
“没有。”
谷雨给她倒了一杯茶,坐下来给她分析:“夫人向来很疼少爷,从不会为他做主的,但是突然这么决定,肯定在为少爷着想,她担心你会溜走,而且叶家独子成亲绝不会从简,十天太紧了,如果让叶夫人看到你甘愿留下来,或许会缓些时日。”
忆萱第一次听到谷雨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她明白谷雨愿意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