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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写完,方放下笔,先前的微笑愈加浓郁:“你这一副哀怨含愁的样子也太显山露水了吧。”
忆萱听他这样说,走了几步到他旁边寻了个位置坐下,撑着头说:“哥哥整日与白芷姐腻在一起,我总是不能见他一面,以前也没见他这么痴情啊。”
说着她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萧翊皱眉,“这又是怎么了?”
忆萱小声自言自语了两句,有一种不敢相信的神情,颇为认真与萧翊道:“照理说,哥哥喜欢的人以后就是我嫂子,我应尊她敬她,可是我对白姑娘却无法做到,她出身风尘有常人没有的骨气,我承认我是佩服她的,但是总会觉得……她有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感觉,令我很不舒服,也不愿意去接近她。”
窗外一丛青竹映衬进来,偶尔有鸟雀的叫声,萧翊随手在案上铺下了一张宣纸,道:“她可以让慕璟甘愿为他带了一身伤,委实不容易,真正让你不舒服的应该是白芷姑娘的做法,也可以说白芷姑娘太怕失去,痴迷到了近乎讨好。你觉得慕璟看上的人应该是端庄娴静,聪慧大方的,与你心中所想不同。慕璟在感情上不太靠谱,对很多姑娘都太过用心又太过绝情,唯独对白芷不同,依我看,只不过是众多女子稍稍有点不同罢了。”
忆萱瞬间提起了十足的精神,追问道:“何以见得?”
萧翊描了两笔,看了看忆萱:“若是真的爱一个姑娘,怎会因为讨他欢心,就真的应承,只会担心她是否累着难着,想要一直护着她。慕璟容着白芷端茶递水么,这样不过是给自己为什么把她救出来一个原因罢了。”
“那为什么他要救她出来?”
“他的风格,用心在前,绝情在后。”
忆萱不禁替慕璟惋惜一阵,原来他的名声已这样差了,萧翊再瞟了她一眼,接着道:“不过,这两年收敛了许多,也只有白芷能入得了他的眼。”
忆萱闲着无聊,靠过去帮他磨墨,不经意地瞟到了桌案上的一幅即将完成画,不禁讶然:“你在画我?”
萧翊在头发处续了两笔,抬头道:“好看么?”
对于忆萱,这个问题怎样也不好回答,他问画得很美她会真心诚意赞他两句,他如果是问被画的人那她确实不好意思这样夸自己,忆萱还在纠结于这个问题的时候,萧翊已然作答:“我觉得还不错。”忆萱暗暗佩服他的谦虚,这哪是不错啊,明明是她见过最好了的,虽然这是第一次有人为她作画。
她磨墨的手势慢了下来,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哥哥可能最迟明日就会回山庄,我会与他一道,我怕路途颠簸,他伤势复发。”
说了这句话之后不一会儿慕璟就来告辞,忆萱才后悔真不该说,虽然她也知道与萧翊只是小别罢了,可还是不免有些伤感,站在一旁发呆。
慕璟笑道:“我此番养伤,机缘巧合之下也算给了你们难得的相处时间,这丫头说不定还偷着笑呢,否则早被爹几封传书给叫了回去。”
忆萱咬牙道:“我是偷着乐来着,要是你的伤得再重些,我就可能再多呆几日说不定现在你都还没有醒来。”
慕璟并非说她无情,只是这时候他得找个其他的事情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免得落得秋风伤离别的惆怅,显然慕璟没有太顾及他人的感受,这个来分散注意力的话没选好。
他没醒来时,她片刻不离开地守着他,他醒来后,就只顾花前月下去了,把这个为她担心害怕的妹妹放到了九霄云外去了,现在却说出了这样的风凉话,本来就对他不满意的忆萱,现在更是不满意了。
薛涵正好进来听到了这两句对话,见到一屋子沉默的人,打量了一圈,拱了拱手道:“慕小姐因不愿打扰公子,时时来问属下公子的伤情。”
慕璟诧异,转头看向忆萱,忆萱忙摆手:“没有的事,我只是看我还能留多久。”
慕璟追问:“那你为何这几日看到我都绕道?”
萧翊终于完成了他的画作,搁下笔:“看来,这还是我的错了。”
萧翊绕过桌案,慕璟愈加不解,忆萱哼了一声,不看他,萧翊轻声笑道:“是我提示阿萱不要打扰你们,没曾想她躲你躲的这样彻底。罢了,薛涵为他们准备马车行李吧。”
忆萱一丝笑纹都没有,闷声道:“我们都不曾带来行李,劳烦薛大人为我们准备两匹马,颠慕璟公子一路,回去再躺几日才合我意。”
慕璟一笑,把忆萱拉到身后,慎重地对萧翊嘱咐道:“这丫头高兴地时候忒会哄人,赌气起来又是非不分,伤人得紧,以后劳你多担待。”
萧翊低低笑了两声:“一定。”
忆萱从慕璟身后探了半个身子,瞪了他一眼。
不过这一趟行程安排的不好,刚至府外,临云山庄的传书就来了。
大意则是今年宫中的中秋夜宴的邀请函已被送到了山庄,临云山庄与皇宫历来都有些来往,虽不频繁,但每年总有一次宴会,临云山庄会有人参与。
近些年,慕子俨好多事情都不愿再出席,同样的,又把这件事交给了慕璟,忆萱觉得,这趟行程安排地太好了,传书也太是及时了。
一眼的碧色,这时间,荷花已经凋落的七七八八,只余下一塘的叶子,萧翊迎风而立,似乎看着这无边的绿色,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薛涵恭声提醒:“王爷,宫中已来人催了,您是否此时动身?迟到了宫宴总该不好。”
萧翊不置可否,淡淡道:“这一次是图新鲜,但宫中礼法深严,她以后定是不愿再去。”
薛涵道:“慕小姐天资聪颖,虽然有时率性可爱,但也不失贤淑蕙质,以后进了王府,也只是偶尔陪着王爷应酬,慕小姐该不会太过为难。”
萧翊笑了笑,他不是担心她为难,他怕她明明很不喜欢,却又拼死撑着,不愿意她以为自己而有了束缚牵绊,她本该不与这皇宫有任何牵扯。
她的世界太过单纯,笑就是笑,哭就是哭,虽然她幼时有过很多的伤心事,可都在是亲人的宠溺中长大,他想把她心中的纯净留下来。
而皇宫中笑容下的尔虞我诈,泪水中的手腕心计,都是她不能理解的,她必然不会喜欢,如果她不喜欢这里,他一定会带她离开。
“萧翊,我准备好了。”忆萱冲着站在湖边的萧翊喊,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给他,按她的性子早就跑到了萧翊身边,不过这一次一反常态地很是懂事般,规规矩矩地站在慕璟身边。
因为慕璟答应带她进宫看一看的条件就是:必须乖乖地待在他的身边,不许乱跑,而他的身份很自然地被定义为临云山庄少庄主的侍女。
☆、赐婚
中秋佳节,是祁国宫中每年难得的盛宴,历朝历代都是极为重视这个节日,国君在这一晚宴请百官,向来倡导节俭的祁国王宫这一天极尽铺张奢华,三品以上官员还可携带家眷。
君王常称为家宴,表示这一晚可以不顾君臣礼仪,尽情欢畅,才德兼备之人也可进宫,不过过程非常繁复,一层层地筛选,才能有三个人进得宫来。
如果能出一回风头,侥幸被皇上看中了,还能谋个职位,如果不幸皇上眼风都没有瞟到一眼,能见了这样的场面也不吃亏。
只是平头百姓能进得来的,那位置不知得多靠后多靠后,除非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才子,在这人才荟萃的地方想出风头是难于上青天的事,不过这样的大才子肯定又不屑于这样的场面。
这就是矛盾所在了,想来之人选不上,有能之人不想来,所以这条律令只是给了百姓一个祁国王宫是多么的开明,你可以想来就来的印象,实质含义还真就没有了。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这个规定表面上阻碍了朝中官员的仕途,却无一人上道折子请求撤了,看来他们都是很满意这个规定的。
为了不引人质疑,慕璟提议将行程错来。
萧翊先行进宫,慕璟对开场的那些繁文缛节十分不喜,则先带忆萱迟一刻再起身,只要后来让皇上知道临云山庄有人来了就好,反正宴会结束慕璟也该去觐见一下的。
慕璟把握着时辰,在马车上等了再等。
忆萱对于这个决定很是不解,忍了很久还是把疑问给说了出来,慕璟给他提示:“萧翊当年的太子的热门人选,现在当政的并不是他,皇上定然是心存戒备,一面用着一面也在防着。临云山庄在江湖上也不可小觑,此次借着与爹与先皇的交情赴宴,不过为了以后若有用人之际,临云山庄可以记得今日之恩典。两方若是同时入场,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测。”
说罢看了看忆萱,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不明白。”
忆萱知他是故意贬她,一下子坐直身子,不服气道:“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可是……”
慕璟笑得好整以暇:“说吧,哪里不明白?”
“萧翊怎么会愿意为皇上这般做事呢,上次叶铭策的事件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为什么他会愿意接下呢?书里都说书生都想要做官,一旦做官就是前程似锦,王爷这个官品应该不低吧,可我一点都看到这个王爷有什么好处,只看到了他每天都要在书房待好久。”
慕璟瞟她一眼,忆萱以为他又要说出类似于终于会心疼人的话,可这一次他突然变正经了,用最为通俗的话给她解释:“他的封号是先帝给的,不能说不干就不干,这江山也是他们家的,任务堆在了他面前,也是不能说推辞就推辞得掉的。”说完又瞟了她一眼,“你师父不会这些没有给你讲过吧?”
“讲是讲过,不过师父讲得大而飘渺,我听得也只是个大概罢了。”
萧翊到皇宫时,宴会还未完全开始,萧衍一身明黄朝服居于正位,位于右边的是端庄温雅的皇后。
萧衍的后宫仅仅只有六位,五位妃子和这正位上的皇后,据说愉妃出身微寒,只是一个洒扫宫女,不知怎的就被皇上看上了,封了贵人,这已经是泼天的富贵与荣华了。
可是后宫统共就六个人,有最前最末就有纷争,当然这个最前的皇后不能再封五个,那就把最末的给提上去,大家平均安稳,一日借着愉贵人的一支舞直接给了这样的恩赐。
宫中难免闲话,说皇上在前朝处理政事时一丝不苟,可是回到了后宫就随性而为,一些小丫头说到义愤处咬着牙懊悔自己就怎么没被皇上看上呢?
这样的后宫想斗嘴也找不到人,是以萧衍的后宫,在外人看来和谐的不像话。
萧翊还没有来得及落座,耳听得一声:“太后娘娘驾到。”一片衣袍的窸窣声,皇上皇后也从起身走了过来,一片的行礼问安声,满堂中此刻站立的就只有皇上与太后了。
太后款款行了几步,眯了眯眼睛,微微抬了抬手免了众人的礼,轻柔笑道:“都说了是家宴,就不必拘着礼数了。”
行至萧翊身前,温声道:“起来吧。”
萧翊淡淡一笑:“多谢母后。”却在太后的本打算扶他的手还没有完全打开的时候,就已经起身了,太后笑的慈和,端详着萧翊:“多日不见,翊儿清瘦不少。”
萧翊亦是笑道:“多谢母后关心。”母亲关心孩子在朝中是很难出现的画面,今日的宴会就显得更为家常了,萧衍却是看出了些不自然,给皇后使了一个眼色。
皇后立刻心领神会,走到太后身侧柔声道:“母后,不如您先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