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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太亮,常常只在近旁点一盏灯就好。
凝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她给叫醒了,忆萱看到战帖也没有表情的变化,只是让凝雪帮她泡一杯浓茶,然后就把战帖给扔到了桌案里边。
次日晌午,忆萱提着剑来到了夏郯约定的地方,夏郯早已等候多时里,忆萱抵达的时辰刚好,太阳照下来看不到人影。
夏郯先行开口:“慕小姐果然守信,规矩就以帖中所言,我赢了,请慕小姐放人,我输了,任凭你处置,点到为止,我也保证不会伤到你。”
忆萱□□剑,剑鞘随声落了地,阳光打在剑锋之上,泛出点点寒光,她看着手中的剑道:“这一战决生死,夏宫主敢么?”
夏郯不解她为何要提出这个要求,“在下自问与慕小姐无冤无仇,桐筝与你的仇恨何苦要逼到如此地步?”
“无冤无仇?”忆萱竟笑了出来,“悬冰宫与我临云山庄的仇可以说不共戴天了,夏宫主竟敢说无冤无仇。”
夏郯显是不可置信,“她做了什么?”
夏郯把悬冰宫交给了桐筝打理,桐筝答应嫁给他,要的聘礼就是悬冰宫,因为对桐筝的信任,他也就不多管宫中的事,当然也有桐筝的刻意隐瞒,他即使多问一句也不会有什么异常。
桐筝本就是从临云山庄出来的,起初夏郯也防着,但是看得出她也没有想和临云山庄作对的意思,后来就慢慢放松了。
忆萱没有给他解释,直接出招,迎面而来的是凌厉的剑势,夏郯慌忙接下,本来胜负就毫无悬念,夏郯是低估了忆萱的功夫,不过这时候悬冰宫的人竟然出现了,忆萱看着突然而至的一群人,冷笑道:“悬冰宫宫主果然不讲江湖道义。”
夏郯看着这些人,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这些人根本不听夏郯的令,这些人早就只是听从桐筝的指令了。他们是来救夏郯的,也是来杀忆萱的。
桐筝到底要的是时候,似乎没有谁知道,但她唯独容不下忆萱,只要她还有些本事,她就要忆萱死,或许一段仇恨,只要恨了起来,就会一直恨下去。
忆萱每一次打架都是一人对一群人,好像每一次都没赢过,悬冰宫的人没有多么讲江湖道义,她一个人被堵在一群人中,这些人个个是悬冰宫不一般的高手,刀剑一个接着一个向刺来。
池皓赶到的时候,忆萱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撑着剑几乎是下一刻就会倒下再也起不来,池皓手中的扇子自手中飞出,打下了一柄即将刺向忆萱的剑。
忆萱下意识地回头看,看到他的那一瞬,支撑她的一股力量慢慢软了下去,她已没有能力让自己坚强下去,身子像一只折翼的蝶一点点倒下。
池皓距离还远,根本来不及阻止她倒下去的趋势,等到飞身而至时,忆萱就在他的脚边,他手里的扇子毫不留情,扇子过处必饮血,扇子却是一尘不染。
忆萱把这群人解决的差不多了,池皓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夏郯在这一战中没有出手,没有帮忆萱,也没有帮悬冰宫,好似演了一个看客的身份,只是途径此地顺便看了这场战争,池皓也没有时间再与他打下去。
一战过后,池皓才能去扶起忆萱,她已经伤至昏睡不醒,唇轻轻抿着,没有半分生气,头上的发带在打斗中散开,青丝尽数铺在了略显潮湿的土地上,头发还沾染了一些泥土几片碎叶。
雪白的衣裙破损了好几处,而每一处必是一处伤痕,像是红色的丝线缝补在了衣裙的破损处,似乎染色坊把这件衣裳染制得很好,白色红色各掺半。
手中的剑还紧紧握着,池皓竟也好久没有拿掉,为了方便给她疗伤,只能用力掰开她的手给拿出来。
破旧的城隍庙,断裂的木头横在杂乱的地上,香炉里陈年的香灰和残香相互交和着。
整齐铺着的干草上,池皓把内力一点点地输送到忆萱的体内,墙壁四方漏风,佛像身上的破布被微微带起,一室都是灰尘与潮湿的味道,但是他现在却不能把她带回山庄。
很久之后,才慢慢地把她放下来,忆萱还是没有醒,脸色却比刚才好了一些。
池皓没有处理她身上的伤,要是他包扎了伤口,她醒来了一定会介意,池皓便只能用内力来让她恢复一些,点了她的穴道为她止血。
城隍庙到郢州城跑着去都需半个时辰,但是池皓一来一回只用了半个时辰,在庙里架起了一堆火熬药,小火把砂锅里的药煮的“嘟嘟”直响。
池皓坐在忆萱的旁边,看了很久很久,就一直凝视着她,仿佛是在等一朵花开。
药很快就熬好了,池皓把药碗端过去的时候,忆萱刚好在这时醒来,他迟疑了一瞬,才说道:“正好醒了,把药喝了吧。”
忆萱不说话,想要抬手去接,手却根本抬不起,浑身的力气并不足以支撑她坐起来。池皓便坐了下来,把她扶起来,忆萱一只手端着药碗,池皓帮她扶着,黑乎乎的汤药一点点地往嘴里送。
喝完药后,忆萱扶着墙坐着,池皓说:“你背上有几处伤得比较重,恐要及时上药。”
忆萱轻轻点头:“那就劳烦池堂主帮我一下。”
池皓猛然看她,破庙外的阳光斜斜洒进来,却散不尽破庙里的潮湿,他半晌才道:“毕竟,男女之别。”
忆萱才是反应过来,歉然一笑:“那你把药给我吧,我自己撒。”
池皓又端出常有的样子来,笑了一下道:“这件事我也不吃亏,帮你也可以。”
忆萱强扯出笑来摇了摇头:“你还真应该在我昏睡的时候帮我上药,反正我也不知道,醒来也不会怪你。”
池皓似有隐隐的怒意,说出的话也有几分低沉:“你就这么不在乎身子被别人看到么?”
忆萱不想他有这样的反应,愣了一下方道:“后背而已,本就不需太紧张。”
池皓稍稍沉默了一会儿,走过去把伤药给拿了过来,没有再商量,直接盘腿坐到她身后, “把衣裳脱下来吧。”
池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到忆萱身子微颤了一下,她把头发全部拨到前面,慢慢把衣裳解松,衣裳就一点点地往下滑,由于血已经把衣裳给浸湿,只能滑落至肩,身体和衣裳仿若黏在一起一般。
他看得不忍,但是忆萱却没有犹豫,手上稍一用力,后背就露出了一大半出来,她说:“只能这样了,再松我就不好意思了。”
他没有说话,沉默着把药粉往伤口处撒,药是好药,但是撒上之后还是不免痛上一番,她一只手拉着衣裳,一只手撑在地上,紧蹙着眉头一直没有动静,池皓尽可能快地把药上好,上完药她把衣裳拉起来,一切就如同一个大夫给了一个病人疗伤之后的样子,动作也是一贯而成,中间没有任何交流。
池皓起身把东西放下的时候,忆萱由于痛极支撑不住,又靠到墙上去了,脸色比方才又苍白了一些,他看了看她,还是问了出来:“很痛么?”
如果是往日的池皓,他或许会说“知道很痛了吧。”
如果是往日的忆萱,她或许会说“要不你来试试。”
他们都不是往常的样子,忆萱微微转头将她望着,轻轻说道:“如果我说我痛到想哭,你会不会看轻我?”
池皓静默了一会儿,忆萱已经把头转过去,望着破庙外的一切,没有想等他的回答,池皓忽然笑了一下:“本来也没把你看得多么重。”
她也从来不会在乎池皓说出怎样的话来,这已经是他们惯常的习惯,不过此话倒是让忆萱突然想起一事来,笑了笑问他:“对了,上次你找我要的那根簪子送给了哪位姑娘?”
池皓没看她,淡然道:“不记得了。”
忆萱本是随口一提,没打算继续问下去。
☆、花枝未动,尘埃落定
池皓在天黑之后把忆萱带回了山庄,养了两天伤之后,忆萱也就强撑着把山庄的事给处理好,她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只感觉桃花枝有一些颤动,然后就看到池皓如游园般走了过来,忆萱无奈,继续提笔写着,随口与他道:“你要进来,至少得敲下门吧。”
池皓毫不在意,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你门都没关,我敲哪里?再说不是动了花枝提醒你了么?”
忆萱头也不抬,淡淡问道:“有事么?”
池皓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到了石桌上,颇有几分郑重道:“你的伤还需要上药,现在孙殷先生也请不来,我寻的这个药更好一些,你试试,不要留了疤痕。”
忆萱不敢相信地把他看着:“你何时这般细心了。”
池皓也不看她,像是赏析一则戏文般的语气:“上次看到了你背上的伤,那个样子真是不好看,长到一个姑娘身上,也要把人吓跑了,万一哪天你再受伤,我不幸还要为你疗伤。”他啧啧感叹了两声,“新伤旧伤在一起,纵横交错的,我不敢确定能不能看下去了。”
忆萱咬牙切齿道:“谢谢池堂主关心,下一次也不敢这样受伤了,再不敢劳烦你老人家给我疗伤了。”
池皓似乎很满意她这样的反应,摇着扇子道:“现在怎么样了?还是不是很痛?”忆萱愣了一下,为他的关切惊讶,池皓又加了一句,“还是不是痛到想哭?”
提起这句,忆萱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她就知道不该把真实想法对池皓说出来,什么话落到他嘴里就成了把柄了,嘿嘿干笑了两声,自顾自写她的东西了。
池皓瞟了她一眼说:“其实你要哭出来也没怎的,反正你也是个小姑娘,你哭了,说不定我还可怜你安慰几句。”他似抱着非常不赞同的观点评价一件事,“但你非要忍着,何必呢?本来女孩子可以利用的柔弱眼泪,你却不用,你只要梨花带雨一下,别人就能深切关心一回了,白白浪费资源。”
池皓今日确实有些反常,忆萱搞不懂他到底要说什么,想了想又说:“我又不是没在你面前哭过,十多年前的第一面,我就大哭了一场,你不也没安慰我。”
提到这里,池皓倒是笑了出来:“你那哭一场,害我差点没命,还怎么安慰你。”
忆萱也笑了一下:“倒也是,说到这里,这么多年,你都没接受过我的道歉,要不要我再给你道一次?那时候我本来就是想给爹说不是你的错,但没能说完。”
听她提到慕子俨,池皓的脸色稍微一变,忆萱也知道他变脸色是因为什么,她不由自主就说了出来,一下子也说不出话了,池皓也沉默了下去,忆萱轻轻道:“没关系,你不用安慰我,都很久了。”
池皓顿了片刻才道:“我有说过要安慰你么?”
忆萱抬头狠狠地看着他:“池皓,有时候你说话,我真的想跟你打一架。”
池皓一笑:“哦?这要好好考虑一下,其一,你打不打得过我还是一个问题,其二,你现在的伤还没好吧,更加打不过我了。”
忆萱想了一下道:“这个其一,我也想知道,再怎么说,我也是师父唯一的徒弟,虽然很多东西还没有学到家,但是三五年后,我就不相信打不过你,其二嘛,池堂主也知道清霜玉笛吧,我就卑鄙一回,用它废了你的武功,我看你怎么嚣张。”
池皓又没有那般玩笑的意思了:“若我们真的打起来,你要用清霜玉笛?”
忆萱也没心思再把这个玩笑说下去,淡淡道:“我也没那么忘恩负义吧,还犯不着对山庄自己人动手。”
池皓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