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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皓又没有那般玩笑的意思了:“若我们真的打起来,你要用清霜玉笛?”
忆萱也没心思再把这个玩笑说下去,淡淡道:“我也没那么忘恩负义吧,还犯不着对山庄自己人动手。”
池皓轻咳一声道:“上次是谁为了个手串就和我打起来的?”
忆萱揉了揉眉头,叹了一口气:“你还真是记仇啊。”
池皓道:“这你可说对了,我这人就一个优点,就是记仇,别人的仇我还不记了,就记你这位慕小姐的仇。”
忆萱甚是无语道:“好吧,是我欠你太多了,下次池堂主若有什么需要,我必然为你鞍前马后刀山火海……”
“行了。”池皓打断她,“我就是来送药的,与你白练了半天嘴皮子,先走了。”
池皓从来都是来去自如,她也懒得管他,反正他也不会把她当个庄主尊重,被打断的话也不打算再说了,伸手给他挥了挥,当是叫他慢走。
有些事,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最为愚蠢的方法,如今江湖有很多帮派对山庄虎视眈眈,慕璟一旦接手山庄,势必引起江湖中人的警惕。而慕忆萱什么都算不上,她打理山庄,只会越来越乱,江湖都在看着这场好戏上场。
池皓说她的方法太过幼稚而且伤人伤己,她却笑了笑,这样不是很好么?爹从前把她送走,不也是幼稚的方法么?而且也那么伤人伤己。
午后时分,阳光撒得比较好,池皓靠在假山上,雪白的扇子扇得晃眼,看着向这边走来的忆萱,“你还想坚持多久?”
“或许是时候了吧,我再不说清,山庄就人心涣散了。”
池皓低声埋怨:“真不知道我是不是疯了,陪你玩这游戏。”忆萱懒得理他,径直往前走。
池皓叫住她:“忆萱草。”
“嗯?”
“你会忘记那个人么?”
“哪个人?”忆萱随意问道。
“轩王萧翊。”
忆萱脚步顿住,竟是再也抬不起来,就像是被人点穴了一般,忘记他?她常常想要忘记他,可是想一次不就是思念一次么?这个问题,她想过很多次,当别人问起来的时候,她不知如何作答。
当日在汾城,他说的那些话,一次一次地回荡在她的耳边,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很多时候都是看不明白他的,他却可以把她看得那么透彻。
但是笙歌公主的几句话又把一切本不存在的希冀敲得粉碎,好像很多事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处理。
池皓笑着把她打量着,大有把快乐置于她痛苦之上的意思,“我仿佛听到你在咬牙?”
忆萱很多时候都可以忍他,不过她真是咬牙说道:“那是因为我饿了。”
池皓轻笑:“怎么眼眶也湿了。”
“谁说的,那是因为是喝水喝多了。”
“哦?”
“我去厨房找点吃的。”忆萱说完转身就走,却晕了方向。
池皓不吝啬地提醒她:“你走的是荷花池的方向。”
忆萱转身吼道:“莲藕莲蓬莲叶莲花,谁说没吃的了。”
“那些东西生的不可以吃。”,以前池皓也会这样,但却很少这样非把她逼到绝路不可。
忆萱语气软了下来:“我去喝水总行了吧。”
池皓不为所动:“荷花池的水不能喝。”
这一次她竟然含着些哭腔说了出来:“那我去洗澡总可以了吧。”
池皓被她的表情给震住了,没有再说什么。
忆萱请水魄堂堂主百里泽,曜寒堂堂主池皓,随风堂堂主伏越,隐月堂堂主白无幻,慕璟,林远以及桐筝于山庄正厅,忆萱坐于首位,七人依次落座。
忆萱首先开口:“今日请大家前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
伏越脾气暴躁,强忍着急性子扣着茶杯:“有什么事小姐早就自己做主了,也不必通知属下了。”
忆萱不在意地笑了笑,林远道:“小姐行事自是不必通知我们,伏堂主面对的是现今的庄主,说话须得清楚尊卑。”
今天这样的场景显然是大家都会想到的,忆萱也想到定是一场指责她的议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开门见山了。
接下来说话的百里泽:“在临云山庄,我以前承认的庄主是慕子俨,现在可以当此重任的人,诸位心里也都清楚,桐筝小姐是庄主的养女,当然不作考虑,但是为什么也不是慕璟,偏偏让一个小丫头来主事,不在庄中这么多年,又懂得什么,现在的山庄早就人心涣散了。”
慕璟看了看众人说:“庄主的意思,慕璟不能违逆,诸位也应遵守。”
“遵守什么?我们既愿意为山庄做事,可是也得考虑一下到底是为谁做事吧。”伏越几乎是愤怒地喝出来了。
一直未曾说话的白无幻轻声叹息:“我看,照小姐这样下去,迟早是人走茶凉。”
一声清脆的响声,忆萱皱了皱眉看过去。
池皓扫了一眼众人:“抱歉,没拿稳。”旁边的侍女忙过去捡拾碎片,另一个侍女又上了一杯新茶,他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凉了再添就是了,各位争什么?”
伏越忍无可忍:“池堂主是风雅人物,我们这样的人怎么比得上你的闲情逸致。”
池皓搁下茶杯,走了几步到了众人中间:“接下来我所说之话,句句属实,如是他日诸位查出有不实之言,我池皓以自刎谢罪。”
“池堂主。”
忆萱一惊,蓦地站了起来,在坐的人也是惊讶地望着他,池皓抬手示意她不需要紧张,继而直接切入正题:“这一月来,小姐的作为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是各位可曾真正看过她做了什么,庄主去世时,小姐根本就不知道,三天后回了郢州才知晓的,当时小姐对己生气,却传成了不待见少爷,后来倒确实成了事实,不过却另有原因。”
伏越说:“什么原因?”
林远惊诧地看忆萱,她只是轻微一笑,这时候恐怕也容不得她说话,只听池皓怎么说了。
池皓继续道:“原因我自会讲来,只是桐筝小姐与悬冰宫的关系,伏越你也没有查出来吧,现在悬冰宫一直在找的那个杀手就是她。”
伏越抬手打断他,不复先前那般暴躁,回想了一下说:“桐筝小姐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我派人查过,那个杀手不是她。”
桐筝一直沉默着坐在一旁,突然抬头看向池皓,却没有辩解又低下头去。
池皓叹气:“麻烦下次我说话的时候,不要打断我好不好。”他一句话说得有几分哀怨,虽然没有惹出什么笑声来,但是本来凝住的气氛渐渐缓和。
伏越大方地挥手:“你说,你说,你说就是。”
“无论说什么都不打断了?”
伏越强按捺住他的急脾气:“不打断。”
慕璟道:“有些事大家可能不太相信,也请听完再说。”
过了很一会儿,大家都开始面面相觑。
池皓才看伏越一眼:“桐筝本来就是山庄的人,随风堂想查她的事也必须放柔一些,也正是如此,用了简单的□□就骗过了你们。小姐曾经两度遇袭,而杀手都是桐筝,悬冰宫的想对付的是临云山庄,桐筝想对付的人是小姐,而恰巧悬冰宫是桐筝主事。桐筝困住孙殷先生,说她是无意也未免太过牵强,那天我们找到孙殷先生的时候,他的怀里是揣着少爷的传书,桐筝怎会不知。庄主一死,小姐就更好对付了,只是她没想到小姐以庄主名义带她回山庄,桐筝背上有一道伤痕是曾经伏越堂主所伤的,就是那个悬冰宫刺客,一杯茶应该也不会烫伤到看不出样子吧,我们也可容后在验。”
底下漠然无声,他停顿了半晌,“小姐任庄主这一月多来,大家平心而论,除了你们的不满和你们所误解的,她是否做错过什么。庄主去世后的第十日,她的师父萧玄君前辈来山庄,当时走的时候林叔送过他,前辈可曾说过什么,如果这些小姐做错了,萧前辈怎会容她胡闹下去。第十五日,庄中不满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两个下人冲撞她,她当时下的命令是处死,但是也只是关在了最西边的那处小院。第十八日,悬冰宫找上门来对她下了战帖,庄中也没有一个人知道,小姐孤身出了山庄去应战,但却是这一战却是和悬冰宫的人打的,她伤得不轻,在破庙里躺了很久,如果我不是刚好得知,那么小姐或许会死在那里。”
他轻叹了一声,又继续说道:“声名显赫的临云山庄,竟没有一个人关心庄主怎会突然不见。老庄主走后,山庄岌岌可危,如果慕璟一旦接手,江湖中人必然想方设法趁早打压下来,虽然不一定会成功,但势必有很多麻烦。如果慕忆萱接手,江湖中人大多会持观望态度,他们觉得这个小丫头兴不起什么大浪来,任其自己败落肯定比他们自己动手强。也正是如此,小姐顺水推舟,做了一场戏,庄中不服她的人越多,而在这期间小姐没有把庄中事务落下一分,临云山庄在最为散乱的时候也才最安全。”
一直是池皓在说话,他突然停下了,室内显得特别安静,只有池皓回到座位的脚步声。
没有人说话,忆萱看了看沉默的众人,起身道:“爹当初把山庄交给我,诸位也明白,我尚且年幼,能力经验都不足,比之哥哥也差了很远,也多谢你们这段时间没有离开山庄,我想哥哥是众望所归的最佳继任庄主的人。”
她从怀里掏出庄主执有的令箭:“当日,我任性地趁着爹喝醉了的时候问他要这令箭,不想爹就真给我了,爹或许也后悔了,可是他不能食言,今日,我便把它交还给本应该执有它的人。”
她走了几步到了慕璟身前,慕璟不敢相信她竟然会做这样的决定,同时也生气她竟然丝毫不与他商量,她明明知道了他与慕子俨没有任何关系,她明明知道了他不是她的哥哥,当初她知道后,却将这件事给压下来了,瞒住了山庄所有人,就是预备有一天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这庄主之位交给他。
慕子俨当着他和白无幻的面亲手把令箭交给忆萱,他曾答应一定帮衬着她,根本就没有她编出来的什么喝醉了才给了她这样的事,恐怕在场的人也都知道这是她随口编出来的,但是他们却都愿意相信,慕璟抬手扣住她的双肩,不能冷静地说:“忆萱,这不是闹着玩的。”
慕璟曾说过他不会接,但是池皓那一句句说出来,他竟然无法拒绝。
忆萱轻轻一笑:“我有时是糊涂了些,这件事,哥哥也觉得我是在犯糊涂么?在场诸位肯定觉得我现在才是最为清醒的时候。”
伏越干笑了两声,抱拳道:“小姐,刚才多有得罪,你隐忍地太深,我们都没有看出来,才……我不会说话,但是还真服了你这个小姑娘。”
百里泽也跟在他的话之后道歉。
白无幻在这里年龄最长:“今日无论谁是日后的庄主,我隐月堂一定为山庄尽心尽力。”
所有人此刻也都看着慕璟和忆萱,他们的每一个举动都决定着谁是庄主,林远心中却已经明了,她既然说出了又怎么会不做到。
慕璟面对她双手递过来的令箭,终是不能伸手去接:“忆萱,你知道我不能……”
忆萱拾裙向下跪去,慕璟大惊,来不及多想就去扶她,忆萱趁着他扶的时候,顺势把令箭塞到她手里,脆声道:“忆萱见过庄主。”
只剩下忆萱站着,桐筝坐着,慕璟还未反应过来,其余人都跪了下去,他以前也觉得他就是未来的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