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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云山庄挑选丫鬟下人的规矩很简单,只要一条:不会武功。这样的考核实行起来非常简单,武功稍稍不错的,查一查脉象就可以知道了,可是还是有人混进来了。
凝雪看出了忆萱的疑问:“那日,我服用了散功丸,但服用后身子太过虚弱,才用了解药”
“散功丸很难得到,你怎么会有?”
“家父是做药材生意的,喜欢收藏些稀罕药物”
忆萱把玩着手中的毛笔,语气不冷不热:“爹对坏我庄中规矩的人从来不会轻饶。”
凝雪也是越发的从容,仿佛根本已经不计较生死了,扬起头,眼眶微红:“临云山庄名声在外,父亲曾说也要为我和母亲建一座这样的园子,可是破产之后,一场饥荒夺走我双亲的生命,母亲拼死也为我抢来吃的东西,我只是想要看一看父亲对我们的承诺,心愿已了,我随他们而去也无憾了”
忆萱想在那幅画上续几笔,可是又觉得以自己作画的水平可能会毁了这幅画,犹豫着放下笔时才发现凝雪已经说完了,随口问了句:“你的目的当真能如此单纯?”
凝雪说:“不敢欺瞒小姐。”
“你母亲拼死护住你,那要是死了,也太不孝了。”
。
凝雪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不敢想象她竟然没有计较,瞬间松了一口气,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没有必死的决心面对危险怎会不紧张,忙向她道谢。
忆萱只淡淡道:“我并非同情你,嗯,只是觉得庄主的这个规定确实不太近人情。”
凝雪愣住,不觉笑了出来,又赶紧收敛住,见她不再说话,退了出来。
临云山庄岂会这般轻易就留人的,纵使慕子俨可能在这些事上失查,慕璟也会把命人把乔凝雪的来历查的一清二楚,他不会允许他妹妹身边存在着来历不明的人。
凝雪来山庄不满一年,因她会些园艺,就安排她侍弄院子里的桃花,刚好忆萱回来要住进来,凝雪也就顺其自然地要照顾忆萱的饮食起居。
慕璟命人去查,才发现这个女子并不是生计所迫才来的,而且还会些功夫,这便是坏了山庄的规矩,本想直接依照山庄的规矩来办,但是好歹也是忆萱身边的人,也就与忆萱讲了。
忆萱却不以为然,觉得会些功夫也不是什么错,才有了今日之事,还好凝雪说得和慕璟所讲一样。
多年来也不乏对临云山庄虎视眈眈的江湖组织,慕璟所担心的就是有心人会安插人到山庄,忆萱从小就不能在家,现在好不容易能回来,他不能让他最心疼的妹妹回到了家还没有安全感。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临云山庄庄主有一个儿子和一个义女,对于慕忆萱,他们的所知也只停留在慕忆萱五岁那年的离奇消失,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对于她的行踪,江湖上也是众说纷纭,议论了好长一段时间。
后来时间久了,也没人知道确切消息,慕子俨也越来越少出现在江湖上,江湖也是一波又一波的新秀涌起,这其中的翘楚无疑就是慕璟。
人说他相貌俊美不凡,剑术比相貌更为不凡,继当年慕子俨之风范。临云山庄那些旧事也很少被人提及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慕璟留给江湖人的话题不仅有武功相貌,还有一段一段的风月故事,而最近刚好迷上了庆州的一位风尘女子。
☆、公子如玉如叶漓
第二天忆萱如约而至庆州,突然想起并没有和慕璟商量在哪里见面,无奈之下,先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盘点心,顺便向小二打听打听当地的风俗习惯,小二极为热情,立刻侃侃而谈,从哪条街到哪一个店子,问到的没有问到的,仿佛要把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
说到兴起,就坐了下来:“姑娘知道白芷么?”
忆萱咬着一块糕点,随意应道:“不就是一味药么?”
小二顿时来了精神,兴奋地解释:“姑娘可猜错了,那是我们这儿有名的花魁。”凑近忆萱小声说道:“有好多达官贵人到这里来一睹芳容,只是她从来卖艺不卖身,清高的很呢。”又打量了一下忆萱,语调带着几分谄媚:“不过,依我看,她比姑娘差的远呢。”
忆萱本来一直保持着微微的笑容听他东拉西扯,听到这里,也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小二何其能察言观色,连忙骂自己:“瞧小的糊涂了,怎么可能把她和姑娘比呢,该打该打。”说着作势打自己的脸。
忆萱一笑:“玩笑而已,不必认真,不过我能打听一下这儿还有没有其他比较好的客栈?”,她问的比较委婉,看这里的装潢也不是太差,但是也不是太好的,要是直接问最好无疑就是真的打老板的脸了。
她也忽略了这样问或许是更伤人,明显就是不满意这家要去寻别家的意思,小二还是一副笑脸,给她说了一个方向,她现在应该赶快找到慕璟,依慕璟的作风,肯定是不是最好的不住,只要找到了最好的客栈也就很容易找到慕璟。
正准备离开却发现身无分文,以前从来没有出门带钱的习惯,也主要是以前外出根本不会去市集这样热闹的地方,而且基本都是师父和她一起的,可是现在这个习惯就绝对不是一个好习惯了。
转首又看见小二一副等着她结账的样子,想了想,拔下头上的一根紫玉簪子,放在桌子上:“抵这饭钱吧。”
临近的桌子那里传来一个悠然声音:“姑娘好生大方,用能买下客栈的钱买了一顿饭。”
忆萱诧异地看过去,他一身玄袍却还能显出几分清俊,唇边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闲闲地坐在桌边,即使执筷这样简单的动作竟也是那般好看。
忆萱也不知道这根簪子值不值钱,只是从房间里的梳妆盒里拿的而已,哪知道爹给她准备的是怎样的。她正准备问他有什么想法这样的话,可他却放下筷子,拿出了银子放在桌上,说了一句:“这位姑娘的,我帮她一起给了。”
小二赶忙跑过去接过,忆萱愣了愣神,伴随着小二一句:“公子慢走。”只在门口看到一抹玄色的衣角,忆萱一时摸不着头脑,起身想去追,却被刚好走进客栈迎面一个青衫公子挡住了她的视线,等那位公子走进之时,他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小二捧着簪子还给她,忆萱接过道一声谢谢,问道:“你说的客栈叫什么名字?”
“如归客栈。”
忆萱一路找来,看到一个人仿佛有些脸熟,回想了一下到底在哪里见到,没想到这人已经走过来了,他拱手道:“少爷差属下在这里等小姐。”
果然是个熟人,忆萱按照沈风的引路来到了如归客栈,慕璟住的房间,门并没有上锁,他直接就推开了。房间内一切摆设如常,只是桌子上有一张字条,忆萱眼尖首先看到了。沈风却先他一步,拿起字条,藏在了袖子里揉成了一团,转而对忆萱商量道:“少爷出去了,不如,您先去隔壁?”
忆萱点头,在屋子里看了一圈,窗户全开,正对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突然问:“聚芳楼是青楼吧?”
沈风一惊,刚才他收起的纸条上面就写着聚芳楼,他眼疾手快,还是被她看到了,沈风有些尴尬:“少爷是去谈事情,属下怕小姐理解错了,才……”
忆萱不在意地说道:“他要是看上了那个花魁,想要带回去,庄主都不会说什么,我怎会在意。”
沈风还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本来就是一件极为普通的事,多说反倒显得他心胸狭小了,也就闭口不言。
忆萱向沈风要了些银子打算先把庆州逛逛,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忆萱自小长在山里,对山水小路很是轻车熟路,可对这样的环境还不太适应,不一会儿,就迷失了方向。
罢了,随意逛逛也好,临云山庄在郢州境内,可是只记得小时候和爹坐在马车里逛过,记忆也很模糊了。好久没有这么悠闲地逛街了,虽然她不太喜欢热闹,但对这人来人往却不排斥。
“姑娘,我的这些首饰可都是上品货,你要不要挑两个,你戴上啊,一定更漂亮。”忆萱不过随意往摊子上瞟了一眼,老板就拉忆萱看了看,样式都还不错,即使她再没有眼力,也还是能把真的和假的区分开来,于是笑道:“大娘说的上品可真是不敢恭维啊。”
老板忙陪笑,没想到一眼被人看穿:“小本生意,赚点儿贴补家用,姑娘还真是行家。”忆萱笑笑,没了兴趣也就转头离开了,对着劝她买一个可以给她便宜一点的老板摆了摆手。
慕璟说女子该是柔美飘逸,才会最让人心疼,可惜他们家仅有的两个女子都是朝着侠女的方向发展,忆萱好奇问他:“那怎样才算是柔美飘逸?”慕璟抿一口茶,一本正经说:“青丝松挽,衣袂飘飘,撑一把伞,她,还会提一只篮子。”
慕璟说这话时陷入了沉思,是慕璟难得会走神的时候,很久之后忆萱才把她的疑惑讲出来:“既然是若仙的人,怎么还会提篮子?”慕璟瞟了她一眼,好像是他前面什么都没有说过一般,直接开始说了另外一件事。
忆萱虽不觉得撑把伞就是柔美,但是在这烈日下一把伞实在是太实用了,她怕太阳怕得紧,怀水山气候一直都很温凉,回来之后还不能太习惯,正好旁边有卖伞的,买了一把来遮太阳。
伞有另外一个弊端,就是垂头走路时很容易看不清是不是有人,忆萱也是在迎头撞上了一个人之后才明白这个道理。
眼见伞要倒下去,男子帮她扶正歪了的伞,但是不小心握住了忆萱的手,凝眸的那一瞬,他似乎像是看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因机缘巧合而突兀相见。
伞上画的几丛兰花在阳光下愈发清雅生姿,竹骨被忆萱握在手里,而男子的手却是没有松开,两个人的目光交织碰撞了几番。忆萱心里一慌,忙抽出手来向他道谢,男子也似乎恍觉自己太过唐突,却没有一丝的不自在,仍旧极为平常地笑道:“冒犯了。”
忆萱下意识地退后半步,他温文尔雅,俊雅不俗,和忆萱所理解的书卷气颇为相似,夏日本来毒辣的太阳在这时也变得温和起来,留了几分在云层了,落下几分在他身上,月白色的袍子衬出几分素雅之气,他微微含笑把她打量着。
本来也是错在她,他也无须道歉,忆萱忙说:“没关系的,只是公子知道聚芳楼该怎么走么?”
他诧异看向她,她眼眸澄澈地如一汪深潭,唇边也凝满了笑容,聚芳楼是烟花之地,她却这么自然地向人打听,于是问道:“姑娘是去寻人?”
“对,是我……”忆萱顿住,面前的人一定是不屑这样的地方,说出是我哥哥正在里面这样的话,他未必会指路,转而快速道:“是我一个朋友,听说他在里面做杂役,我想去看看他。”
男子点头:“你这样别人不会让你进去,不如我带你去吧。”
忆萱清朗一笑:“公子真是爽快。”
两人并肩齐行,一路上,他也会偶尔给她介绍说这家店里的饭菜很好吃,或者是这家的酒庄里的酒很不错,忆萱突然问道:“你是庆州人?”。
“我家在这附近,但是也很少在家,只不过以前很熟悉罢了。”
忆萱犹豫了一下,再说道:“一般这个时候是不是该问名字了?”
他失笑:“秋叶邻水离人,叶漓是我的名字。”
短短的两个字被他说得那么诗意,忆萱还在想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