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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甚至只需要做个挂名堂主就可,山庄你也可以随时来往,你觉得呢?”停了下
来,又想到一个一开始就应该问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走?”
池皓一语中的,丝毫没有给忆萱留面子:“没有值得我留下的人和事了。”
忆萱笑容僵住,不由地尴尬起来,毕竟他帮了她那么多,甚至她伤心难过的
时候,他都愿意劝她几句,她本以为和池皓的关系有些缓和了,没想到还是这样
子,讪讪地笑道:“好吧,先把他留在山庄,要不我去把哥哥请来?你们可以谈
谈。”
“哪有庄主见下属的道理,我去见他。”
池皓从来都是不太注重尊卑上下的,临云山庄对这些也不太注重,特别是慕
子俨离世后,除了在正经议事上守着礼,其他都比较随意了,而今日池皓却总是
有意无意地把他们区分开来,像是要划分开尊卑一样。
池皓说了这话,却没有立刻走,而是端起桌上的一只茶杯,只是端起来才发
现茶杯里没有茶水,忆萱注意到了,忙从他手上拿过来,拿起茶壶添了一杯茶再
给他,池皓微微笑了笑,看着茶杯里清浅浮动的茶,“这些事,本不用你做。”
忆萱愣了愣,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笑说:“我不过是倒杯茶,又不是什
么大事。”
凝雪来到亭子,朝池皓行了一个礼,便把一幅画轴给忆萱,“这是姑爷画的
,说是小姐要是没事,可以看看。”
忆萱接过,转过头问她,“他们的棋下完了?”
“完了,姑爷赢了。”
忆萱打开画轴,含着微微的笑说:“意料之中。”
画轴徐徐展开,竟然是一座院落,她顿时明白了,几天前她就说过要把山庄
东边的那座院子改成他们的新房,加上以前荒山小镇里说过的,她还加了好多要
求,没想到萧翊竟然一一记下了,一处不落。
院落的规格布局,摆置花草,甚至院门的样式纹路,萧翊都一一标注好了。
她本来说的毫无章法,想到了什么就是什么,可是萧翊不仅全部用上了,还加了
不少润色,精致但不奢侈,大气还足够温馨。
凝雪道:“姑爷说要是小姐满意,就可着人开始了,翻新要不了多久,不多
久小姐和姑爷就可以住进去了。”
忆萱卷起画轴对凝雪说:“那我去找他。”
她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池皓叫了她一声,“忆萱草。”
忆萱一时高兴竟然都忘了她还在和池皓商讨一个比较沉重的话题,遂让凝雪
先把画轴给拿回去,又坐了下来,抱歉地给他解释,“对不起啊,我……”
“没关系,新房是大事。”
“哦。”忆萱也只得以这个字来回答了。
池皓喝了一口杯中的茶,“祝福你,忆萱。”这是第一次,池皓正正经经地
叫了她的名字,不是什么慕小姐忆萱草之类的,而是一个她真正常用的名字。
天气慢慢热起来,甚至都开始有几声蝉鸣,亭外的日光透光细密的树叶,还
是撒下来了斑驳的光点,没有风过,光点也在不停地轻晃,池皓说:“我刚才是
乱说的,没打算走。”
忆萱正端起一杯茶来喝,不小心磕在杯口上,牙齿咬到舌头。她瞪大眼睛把
他看着,舌头打结地说出一句话:“你,你是在耍我?”
池皓打开扇子,本来是很适宜的天气,扇子用上了便没来由觉得冷,池皓刚
才随便坐的地方就是在她右边,池皓是右手执扇,冷风呼呼地传过来,他的声音
微带几分戏谑:“想让我真的走?”
忆萱搁下茶杯,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说嘛,你要走怎么不先给哥哥
说,反倒来找我了。”
池皓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那他呢?”忆萱指了指一直站在旁边的小男孩。
“街头卖艺的。”
“什么?”忆萱再看了一遍小男孩,疑惑着说,“不太像啊,简直就像是你
手里训练出来的人。”
池皓摇了摇扇子,连个招呼也没打,一晃一晃地走出了亭子,小男孩也跟着
他走了出去,忆萱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忆萱在傍晚和萧翊一起去书房的时候,把这事讲给了他听,几分疑惑几分气
愤,这池皓明明就是怀着来戏耍她的心思嘛,萧翊微微皱眉:“临云山庄的堂主
可以随走随来么?”
“肯定是不行啊,池皓肯定是又想耍我,编出这么个事故意给我难堪。说也
奇怪,以前他可从来不屑开这种玩笑,以前他虽然说话不好听,但还是些无关痛
痒的。就是我刚回来这几天,说话老是奇奇怪怪的。”
萧翊点了点头,沉默着走了几步,又突然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十多年了,我四岁的时候,第一次见面都差点打了一架。”
出门的时候就感觉要下雨了,没走一会儿果然就下起了雨,萧翊带了几本书
和一把伞,雨丝慢慢地细密起来,他把伞撑了起来,却转手交给了忆萱,“帮我
撑伞吧。”
一般萧翊都不会提这样的要求,以前也曾下雨的时候一起走过,但是萧翊比
忆萱高了不少,她撑伞就明显费力多了,因此这个责任理所应当地给了萧翊,忆
萱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你左手不是空着的么?”
“这是牵你的。”
忆萱不服气了:“我不是小狗,不用牵着。”
“你是我夫人,必须牵着。”
“这谁定的破规矩。”
“你夫君。”
“我反对。”
“我赞成,一票对一票,听我的。”
“凭什么?”
“凭你已经在我手上”;他抬了抬手,忆萱的手也顺着扬了起来,不知道什
么时候,他已经把她握住了。
☆、生若浮尘,一世安宁
萧翊的伤好的差不多之时,他们便就打点行李直奔怀水山而去,怀水山离临
云山庄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中途至少要停下来吃两顿饭才能到,而在吃第二顿饭
的时候,一直找不到集市。
离怀水山越近便就越荒凉了,他们便就信马由缰,四处看看有没有可以填饱
肚子的东西,忆萱看着马儿停下来吃地上的草,就觉得更饿了,蹲在地上稀里糊
涂说了一句:“要是我们也能遍地都找到吃的就好了。”
萧翊把她拉了起来:“说什么胡话。”
天无绝人之路,走着走着真的就看到村庄了,虽然肯定不会有客栈酒楼,但
是有几户正在做饭的人家是没有问题的,忆萱赶忙跑过去敲门,看到的却是门上
被震落下来的灰尘,忆萱哭丧着脸把萧翊看着,萧翊说:“往前看。”
“都快饿死了,还怎么向前看啊。”
萧翊失笑,双手扳过她的身子,“这样往前看。”
山路上,一个樵夫正背着一捆柴往家赶,而他走的方向正是朝着忆萱他们走
来,樵夫的年龄并不大,可以说是很年轻,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但是这样子拦
路问人讨一顿饭这样的行为,想起来挺潇洒的,做起来实在太难为情了。
萧翊看了看她,一派悠闲地说:“去吧。”
忆萱看着樵夫越走越近,往后退了半步,吞吞吐吐说:“这样不好吧。”
“你不是饿惨了么?”
忆萱再退一步,却被萧翊给拉过来了,忆萱想了一下,一下子就来了气势,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啊?这种事不是应该你去么?”
萧翊含着淡淡的笑把她瞧着,忆萱一通胡扯地继续说了下去,“你看,那个
人挺年轻的,说不定没娶妻,我要说了这么一个请求,他万一对我一见钟情呢,
万一借这个要我报答他呢。”
萧翊神色不变,像是续了一个故事般,接了下去,“你也觉得这个大恩情需
要还,报恩用以身相许这个法子最是恰当,然后就红杏出墙另嫁他人。”
忆萱眼看着他说出了一个不得了的故事出来,在紧要关头赶忙紧急刹住,“
没有,没有,我只是编故事。”
萧翊的眼风第一次让忆萱觉得发冷,忆萱又慢慢地往后退了一步,萧翊又把
她拉回来,淡淡地说:“以后编故事注意人物关系,要有下次,绝不姑息。”
说罢上前了几步,跟樵夫简单地交谈了几句,忆萱还没有回过神来,樵夫便
就很热情地邀他们去他家,樵夫在前面走着,他们慢慢在后面跟着,忆萱终于是
没有把疑问忍下去,安静了一路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们有带银子。”
忆萱再没有话了,又恢复到了刚才的安静,樵夫突然回头给他们说:“前面
就是我家了,我这就回去和我家娘子多煮两个人的饭。”
这一句话又让忆萱想到她刚才编的那个故事,更加不想说话了,萧翊却笑道
:“能让你不好意思挺不容易的。”
忆萱不服气地还嘴:“哪里不容易了,我有那么脸皮厚么?”
“嗯,刚才是挺薄的。”
忆萱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了,只能狠狠地瞪过去,萧翊却是轻柔地把她看着
,一回合下来,她又输了。
樵夫一边放下砍下的柴,一边对着屋里喊道:“娘子,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几乎是同一时间,樵夫所唤的娘子就跑到了门外,应该是早
已听到声响就已在往外走了,她荆钗布衣却难掩绝色,长发全部挽起已是少妇打
扮,小腹微凸已有三四月的身孕,手中还拿着织布的东西。
樵夫赶忙把东西放好,跑过去扶她,轻微的责怪却是溢于言表的关心:“我
都说了,你好好休息就行了,不要织布了。”
忆萱愣在了原地,再去看萧翊,他也有几分诧异的神色,然后目光又放到了
那个女子身上,她也把忆萱看着,忆萱试探地叫了出来:“白芷姐。”
她朝忆萱走过来,笑说:“姑娘唤错人了,我叫白樱。”
忆萱立马改口:“白樱姐。”
白芷点了点头,轻轻笑着:“忆萱,好久不见。”她已走到忆萱面前,这时
才注意到萧翊,她的惊讶不亚于忆萱见到她之时的惊讶,甚至是多了很多,讷讷
地开口道:“轩,轩……”
“忆萱的夫君,姓萧。”忆萱出声打断了她的话,白芷本就聪明,立刻领会
了其中的意思,稍稍欠身:“萧公子好。”
在她那个欠身没欠下去的时候,萧翊已然伸手止住,“我们只是过路之人。
”
“原来你们都认识啊。”白芷的夫君插话很恰当,刚好打破了稍有几分凝重
的气氛。
白芷转头说道:“他们与我是旧识,没想到还能再遇到。”说罢又给他们介
绍说:“这是我夫君,陆林。”
对陆林说:“这是忆萱,和萧公子。”
在这里遇到白芷已经是很惊讶的事了,看到白芷嫁给了一个樵夫更让人惊讶
,她曾那样地为慕璟痴迷过,慕璟终究不是她的良人,白芷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已经是很好的事,可以没想到却能这么快。
午饭是陆林在做,心疼妻子不愿让她烧火,便就准备一人来做,忆萱就揽下
了这个活,白芷自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