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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句句点到忆萱对君澈无意,也句句踩到了君澈最不想听到的部分,笙歌和忆萱的相斗明明就是情仇,而这与他毫不相干的仇恨却是他来解决,他沉默了一会儿便站了起来。
忆萱愣了一下,片刻才轻轻道:“我没有。”
君澈颔首:“我知道。”
☆、险恶
笙歌快步从辰和头上取下了一根银簪,准备置于粥碗试毒,一套动作极为流畅。
忆萱来不及多想,她也知道笙歌肯定会试出来,毒肯定也是她下的,紧走两步夺下她手中的簪子,端起粥碗道:“既然公主说云梓有心毒害,那么云梓便喝给公主看,也请皇上和众位大人明白云梓的清白。”又停下片刻再道,“公主对云梓仇视偏见甚多,云梓如何敢如此冒险,送来这公主肯定不会上当的东西。”
笙歌的脸色白了几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即使是证明清白,她也无需亲自试药。
忆萱是下了决心把这碗粥喝下去的,当日孙殷送忆萱的药,也派上了用场,他说皇宫险恶,原来果然险恶。
忆萱把粥碗刚端到唇边,君澈一把夺了下来,沉声道:“你当朕是摆设么?”
随着他的话声也一声脆响,君澈随手甩了粥碗,怒气也在声音中显示出来:“笙歌,你还要做戏到何时,你懂得识别出毒,如何能不懂下毒,这场戏要是想真一些,你便应该以中毒的姿态出现,朕也会理所应当地惩处云梓,你与她作对不就是她夺了你曾经在渊国的尊荣吗?”
他最后一句话是随口之言,但是君澈的随口之话却永远不是信口之言,而他人看起来也确是这么回事,以前笙歌公主也是地位那么尊崇的女子,笙歌没想到他竟以这个理由来说她们的仇恨来源,一时讷讷地说不出话来,殿内的人见他动怒,跪了一屋子。
笙歌做了最后的挣扎,她已经什么都不顾及了,凄声道:“皇兄,你明知道云梓她不属于你,你留着她有什么意义,你明知道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纵使对她处处维护,也只是维护了别人的女人罢了。”
君澈真的动怒了,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有这样的话才可以激怒她,他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又似乎看着眼前的忆萱,殿内安静极了,辰和忙说:“皇兄云姑娘别在意,皇姐她疯了,说话已不可信了。”
丞相劝道:“笙歌公主或是因轩王离世才性情大变。”
君澈沉沉看着忆萱,良久,他问了出来:“云梓,那你来说,你到底对朕有没有感情?”
忆萱愣住,他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问出来,她怎么能说?他要她怎么说?忆萱愣怔地看着他,所有人都看着忆萱。
她终究无话可说,她对他跪了下去,这一次,君澈没有扶她,就任由她跪在他面前,她说:“云梓对皇上的感情,皇上心中已知。”
笙歌的话激怒了他,而他也只有面对忆萱的时候,才理智全无,他在逼她,这句话听在别人耳朵里都是情真意切,唯独他一个人知道其中含义。
她从来都很会说话,说出的话让在乎她的人那么难过。
君澈命所有人都下去,连笙歌都被人带走了,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殿门也被后面的人给带上了,他一直没有让忆萱起来,忆萱也就一直跪在他的面前。
殿中极冷,没有人时就会更冷,他的声音似冷风轻拂:“你跪下来是为了向我道歉?还是说你怎样都不会爱上我?”
忆萱抬头轻声说:“民跪君,理所当然。”
他的声音沉缓:“你说的话总是无法让人觉得顺耳。”
他竟然也慢慢跪了下去,再慢慢扶起她,她像是没有任何主见的孩子一样,任由他把她扶了起来,他似乎笑了一下:“今日你两次跪我,第一次是对我愧疚,第二次却是不肯说那一句话,你宁可尊严面子都不要,也不肯说一句违心话了么?我只想听一句你说你爱我就这么难么?”
她一句话也不说,她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君澈的声音寒冷如雪:“如果我说你亲我一下或者说一句你爱我,我就把你要的东西给你,你会不会愿意?”
她骤然看向他,正欲开口说话却没有说出来,她以下意识来试探笙歌,而君澈也以下意识来试探她,她明白这只是他的一句戏言,君澈看到她表情的变化,笑中已带嘲讽,伸手慢慢触碰她的脸,忆萱想退却没有退。
他的手指轻轻摩擦过他的脸颊,语气中顿生一种厌恶之感:“云梓,你知道么?我刚才真的想给你一巴掌,但是看到了却下不去手,哪怕看不到你的一丝情意,你连笑容都是那么敷衍,我却还是偏执地把所有的心意让你看到,你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受么?你欺君罔上,抗旨不尊,偷盗令牌,都可以死好几次了,我都替你圆过去了,如果我要让别人知道其实我并不疼你,我要让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大可命人赏你几十鞭子以示惩戒,但是,如果打了你,痛的人,却还是我。”
他们的目光似乎一直都在对视,他没有任何表情,她也没有,她轻轻扯动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如果,你要打我,我可以受着,几十鞭子对我不是难事,可以给朝臣一个交代,我知道今日之过惹怒了你,其实你要怎样惩罚都可以,我不会让你看到我难受,你也不会难受。”
他手上的力度加大了几分,她却仍旧保持着微笑,他的声音低沉清寒,仿佛寒风中刺骨的雨一般:“云梓,你不要逼我。”
她的声音稍微有些急:“我没有逼你,你打了我,我也可以不那么难受了。”她略微停了一下,“很多时候身上的痛永远比不过心里,云梓愿意陪皇上一起痛,哪怕这痛比不过皇上,皮肉之苦又何足挂齿,当云梓致歉。”
殿中只有清冷的烛光,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乎是呵护着烛火的语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吹灭了一般:“如果,你想让我亲你,我也可以做到。”
君澈只是看着她,没有答话,忆萱慢慢伸手搭上了他的肩,闭上了眼睛就向他吻过去,嘴唇刚刚触碰的时候,他猛然一把推开她,君澈使的力气很大,忆萱猝不及防地退了两步跌坐到了地上,他冷声道:“如果你想那个人了,不用如此自欺欺人。”
她愣了一下,继而摇头:“我没有把你当成他。”
过了很久,他把手伸给她,却没有看她,恢复到一贯的语气,却如同一个命令一般:“跟我回宫。”
忆萱就着他的手站了起来,最后,君澈是拉着她的手回去的,所有人都看出了皇上待她情深意重,但是她感觉到君澈的手上用了好几分力,勒得她手腕生疼,等到了朝元殿,她的手上已经是一圈红印。
在第二天,笙歌就被废了公主封号,祈国来的使臣刚好到了,君澈和那位使臣闭殿长谈,笙歌也成了轩王废妃,仿佛两国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起纷争,反而两国之交还正常了不少。
寒风凛冽,连街边小贩都缩着脖子拢着袖子,连叫卖声也不愿意发出来,因为呼出一口气便要吸进去好几口冷气,这样的天气平常百姓对看着天抱怨,更何况出身高贵的公主。
笙歌踩着已经被积雪浸湿的鞋子,一步一步向前走着,一阵寒风袭来,她几乎都要被风吹倒,祈国渊国对她都没有留情面,而祈国对她这样却是她所诧异的,毕竟轩王已死,他们不能这样对待轩王妃,然而就是这样,却让她明白一个道理,祈国君王好像一直都容不下轩王。
但她一无所有,她不知道会不会死在这个冬天。
迎面撞上一个人,那人也没有说话,只是把一个荷包塞到她的手里,就离开了,连片刻的停顿也没有。
笙歌愣怔了一下,手指几乎冻僵了,抖了很久才解开荷包的带子,一袋子的金子,在她眼里是一袋子的馒头和御寒的衣裳。里面小小的字条,她没有忽略,上面一行娟秀的小字:好自为之,辰和。
她冷笑,别人怎样的鄙夷奚落已没有意义,扬手就把字条给扔了出去,只留下那一袋金子,生着炭火的客栈之内,笙歌把自己藏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叫了一大桌子菜,斗篷压得低低的,根本看不见脸。
来吃饭的客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皇上可是要立那个什么祁国来的女子为后,听说恩宠隆重得很啊。”
一人附和道:“还听说她还救过皇上的命,而且武功不凡,在校场连那些武将都打不过她。”
有人哈哈大笑:“皇宫中的事,这位兄台竟也了如指掌,不知这女子长得如何?”
一人插嘴:“你这不是废话吗?长得不好皇上会喜欢?以前的笙歌公主长得漂亮吧,听说公主也及不上她。”
一人倒着酒摇摇晃晃地说:“哎,你们说咱们皇上曾是祁国来的,现在也要立个祁国女子为后,那这渊国皇室之中岂不是都成了祁国的人了。”
此话说完,四周竟无一人搭腔,这人方才觉得失言,尴尬地站着,众人都是在吃着饭,这话要被有心人听去了,灭顶之灾是免不了的了,客栈老板急忙来打圆场,“这位公子喝醉了,喝醉了。”
这人忙顺坡就下,“我说老板,你这儿的酒不一般啊。”
笙歌以十两金子的价格买了一辆马车,前提是把三天的路程缩为两天,车夫是个老手,快马加鞭,日夜不分,终在第二天日落之前,赶到了祁国安阳。
到了安阳,她首先去的轩王府,轩王府还保留着原样,府里已经物是人非,有的只是下人丫鬟,没有了一个主人。
虽然轩王妃早已不复存在了,但她却毫无顾忌,直接报了名字,薛涵也没有说什么,还是让她进来了。
她只是说回来取一些东西,在锦画居里留了一阵子,便去书房,紫芙拦着不让进,“书房里应该没有公主的什么东西吧?”
笙歌怒由心起,“我要进去,你如何能拦住我,怎样我也是曾经的轩王妃,我进不得,难道你们口中的慕小姐就可以进去么?”
紫芙也是一时怔住,没有想到她会说出关于慕小姐的话,笙歌在府中向来不屑于她人做比,但是谁都知道她对这个慕小姐介意得很,紫芙依然对她以礼相待,说出的话却又是一回事,“慕小姐出入府中任何地方,王爷都不会拦着,何况奴婢。”
“你,”笙歌没有打算和她计较下去,“殿下曾为我写了一幅字,我想带走。”
紫芙悄声退下,笙歌一路出府也无人过问,只是带走的不是一幅字,而是一幅画,但萧翊怎么可能为她写一幅字画一幅画。
☆、向来话多,只剩无言
自从笙歌之事后,忆萱就躲君澈躲得厉害,他只要不在华阳宫,她就不会回朝元殿,她不知道该怎样见他,但是这样的心态在听过辰和一番话之后成了不想见。
那时忆萱说:“笙歌与你关系并不好,你如何知道的?”
辰和微微有些叹息:“其实她以前不是这样,父皇最宠她,她是最无忧的,我不过是个妃子的女儿,但是因为母亲没什么势,她才肯和我一起,她给我说这样也是图一乐罢了,当时比较零散,时长日久,听得多了,就会联系起来了。”
忆萱有些诧异:“皇上待公主不错,公主为何愿意告诉我?”
“我只是不想你留在宫中罢了,你留下,或是皇兄的祸端,皇兄对姑娘情深意重,妲己误国褒姒乱政万一发生在姑娘身上呢,而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