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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釉却是满脸的冤枉:“我哪里与她们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尹姑娘从前叫八丫罢了,何况她本来就是叫八丫,若非是她那倒霉姐姐死了,她现在还叫八丫。”
柳慎懒得与她多扯,只是问道:“那事情查得如何了?”
出釉有些为难的摇着头:“事情已经这么多年了,要查谈何容易。”就在柳慎失望的时候,她却又得意的笑道:“不过不看看本女侠是是谁啊,她在心思慎密又如何,还是不叫我查到了。”
“赶紧说,这般拖拉,可不是女侠该有的性子。”柳慎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却伸手过去让她扶着自己。
出釉果然将剑别到腰后去,伸手扶着柳慎,一面在她旁边低声说道:“当初这位尹家小姐本来就很是喜欢荷花,所以她去荷花池玩也常常有的事情,因此大家并不在意她一个人去,所以她怎么跌入荷花池的,并没有谁知道,至于这位八丫小姐是什么时候去荷花池的,又是什么时候下水救她的,已经没有人能想起来了,而且又怕尹夫人伤心,大家不敢在多提,几乎已经把这件事淡忘了。”
柳慎淡淡道:“这样的情况,大多时候大家都是着急的,也没仔细去瞧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跟过去的,或者是本来就躲在那里的。”
听柳慎这么一说,出釉想是起来了什么,只道:“我记得有一年,江湖上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被人杀了,大家听到他的声音,赶过去推门一看,屋中的窗户皆是从里面锁住的,所以大家根本找不到凶手是从哪里进去的,又是如何逃出来的,因此就成了悬案,一直到第二年他的几个弟子争夺掌门位置,这才重新调查此事。”
柳慎不禁笑着接道:“想必那凶手就他的其中一位弟子吧,他是敲门进去的,然后杀了他师父,就藏在门后,当大家从外面撞门进来的时候,他就混合在其中,当时场景一片混乱,大家只怕谁也没注意谁是什么时候来的。”
出釉点点头,“正是这,所以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尤其是那时候尹八丫还小,她藏在哪里根本很难叫人发现。只是有一点实在叫人匪夷所思,她那时候还如此年幼,应该是不会如此歹毒才对。”
柳慎不以为然的笑道:“歹毒不分年纪,就如同小孩子看见一只蚂蚁时,毫不犹豫的上去一脚将其踩死。”
“那她心思也够慎密的,胆子还这么大,也不知道刺史大人怎会生出这样的女儿来,如果一切真如猜测一般,那么她若是作为男儿,定然是个得力的阴谋家。”出釉难得一次跟柳慎高谈阔论,可对象却是一个要害柳慎的小姑娘。
柳慎忍不住笑道:“难得你如此看重她,那要不要继续多了解她呢?比如去瞧瞧她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这还不是叫我去跑腿么?”出釉看着满脸的不悦,不过却也没有拒绝,反而是有些担心起来:“你肚子越来越大,我又不能时时侯在你身边,你家男人又是个大忙人,你身边就紫苏紫莲,终究不够用,不然我找姑姑去,让她回来陪着你吧。”
柳慎连忙拒绝,“你也太小看了,你不想想当初怀着果儿和小蛮的时候,我连天水都敢去,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尹绮罗罢了,我还会怕了她不是?”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这尹八丫实在是阴险,若非那次你侥幸从水里看到了她的表情,那么只怕现在你都还以为她是个天真无邪的姑娘呢。”出釉是真的担心柳慎了,她以为比起当初的天水之行,这样的暗箭才是最难防的。
出釉这话并没有说错,柳慎忍不住的自嘲起来,原来自己也会看错人,还是因为这几年身边遇到的人都是好人,所以自己的防备之心也渐渐没了。
“你打算告诉二夫人么?”出釉忍不住的问,毕竟二夫人还一心想要撮合尹八丫和柳晨曦呢。
“不用吧。”毕竟没有什么证据,这样冒然去告诉二伯娘,就算她因为是自己说的而信了,那她自己却也说服不了自己啊。毕竟撇开一切不说的话,尹绮罗其实是个很好的姑娘。“咱们去看看良珠吧,她家的小子都满月了。”柳慎提议,忍不住的朝出釉看去,“你也该嫁人了。”
出釉撇撇嘴巴,“嫁给你啊?”说着看了看柳慎的肚子,又道:“不然你生个儿子赶紧养大,我是不介意给你当媳妇的。”
柳慎忍不住掐了她一把,“你还要不要脸了,我觉得果儿和小蛮就是被你无形中给带坏了的。”
两人说笑着,却见老王妃拄着拐杖过来。
自从来了庄子里后,老王妃的气色比在京城里好了许多,想来是没有从前那么压抑了吧。
“祖母这是要上哪里去?”柳慎迎上前去,见老王妃穿得精神抖擞,整整齐齐的,便晓得她这是要出门了。
“就庄子里逛逛,若是有顺趟的马车,我想去南麓看看呢。”她说着,看了看出釉背后的长剑,忍不住滋滋道:“你这剑赶紧给收起来,不然果儿还小蛮瞧见了,只怕要吵着要了。”一面又叮嘱着柳慎:“我看你这肚子不比怀着果儿和小蛮时候的小,只怕又是双胞胎了,你可要多主意着自己的身子,别跟着出釉一般胡闹,你身体可比不得她。”说着,少不得拿眼神警示出釉一下。
出釉暗自别开头摸了摸鼻子,自己好像最近没做什么啊,连周轶都说自己安份了不少呢。
柳慎自是应着,“祖母倘若真的想过去,我叫人送你去瞧瞧吧。”
老王妃却是摆摆手:“这倒不必麻烦人,我先过去那边瞧瞧,你自己小心些。”
瞧见她拄着拐杖走了,一旁的出釉看着柳慎不禁有些鄙视道:“你瞧老王妃这么大的年纪了,也没叫人扶,身边丫头都不跟一个,就你娇气,走路还要人扶。”
“可是刚刚谁还说我身边人手不够来着?”柳慎白了她一眼,却也不推开她,反而故意将身子大半朝她靠去。
她现在是双身子,出釉就是有万分不满也只得忍着,不敢躲避半分。想起老王妃的话,忍不住低头朝柳慎确实看起来比较大的肚子望去:“你说你这一次不会有是双胞胎吧?”
“不会吧,我只是怀孕了之后就比较胖而已。”哪里有那么多双胞胎,何况柳慎也知道自己这体质,每次一怀孕就胖一次,好在月子之后会瘦下来,不然总是这个样子,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出釉却是若有所思道:“不如去叫百里岸那个愣子过来给你瞧瞧,他虽然是个卑鄙小人,不过这医术还是可圈可点的。”
“医术就算好,也不可能能看出是不是双胞胎吧。”柳慎提起裙角上了台阶,忽然感叹道:“自从这肚子大了起来,我连自己的脚都瞧不见了,也不晓得那些胖子是如何生活的,由始至终都看不见自己的脚,这是什么心情啊?”
她不说,出釉还真没有发现胖子是看不见自己的脚,因此一时间有些好奇起来,“真的假的?”
一面腾出一只手把自己的裙子掀起来大半,做出孕妇的模样,然后果然看不见鞋子。顿时很是同情的看着柳慎:“这般说来,你这个时候绊倒东西是摔倒是最有可能的了。”当然不忘补上一句:“若是八丫小姐想以此害你,这显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呀。”
“其实说起来,咱们指不定也冤枉她了,她现在算起来最多是宵想世子爷罢了,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柳慎前后一想,她好想还没有害过自己呢。
出釉忍不住有些恨铁不成钢,“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看果然是了,难不成你还真的等她害了你,你才打算去报仇不是?说好的防范于未然呢?还有若是你运气不佳,一摔就没了小命,你还报个什么仇啊?到时候就等着看你家可爱的小蛮和果儿喊她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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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锦绣节
已是月上中天了,可是阁楼里的灯火还亮着,楼下打更的老师傅瞧见,忍不住低声赞了一句:“这尹二姑娘果真是勤奋,这个时候了还掌灯夜读,可惜了不能去参加科考,不然凭着她这努力,定然会夺得魁首的。”
老师傅喃喃的念叨着走远了,阁楼上的窗户也慢慢的合上。
翠娘轻轻的合上了窗户,叹着气担忧的看了一眼呆呆坐在梳妆台前愁眉不展的尹绮罗,“小姐,你这般下去,少不得要相思成疾了。”
她一直晓得小姐对去年那位翩翩的俊公子念念不忘,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让小姐牵肠挂肚的公子竟然是战南王府的世子爷公孙钺。她从乡下老家给母亲奔丧回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尹绮罗并未说话,翠娘给她倒了一盏茶端了过去:“若是奴婢这几个月没有待在乡下伺奉老母,定然不会同意小姐你来这书院的。”
“不来书院,我如何能常常见到他?”尹绮罗反问,一脸的不耐烦。
翠娘打小就跟在尹绮罗的身边伺候,当初尹绮罗得了尹夫人的亲睐,少不得翠娘在旁帮忙呢。所以翠娘对于尹绮罗的了解,远远的超过了自以为是的尹夫人。
她见到自家小姐又要发脾气,急忙安抚道:“好了,小姐也别总在唉声叹气的,您是个有福气的人,自来想得到的东西,哪样没有得到。”一面为了给她鼓起些勇气,将当年的事情提起道:“想当初小姐你想当尹家唯一的嫡女,这是多么艰难的事情,还不是给姑娘您办到了,所以啊姑娘您千万别气馁,总在这屋子里叹气是没有用的。”
听她提起从前的事情,尹绮罗不自然的蹙了蹙眉头,不过随即听到她后面的话,不禁开口问道:“你有什么法子么?”
翠娘笑道:“法子总是会有的,奴婢听说现在那世子妃身怀六甲了,小姐知道么,这女人若是有了身子,运气可就不那么好了。”
“你什么意思?”尹绮罗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她话里的话,却还是忍不住问。
翠娘见小姐果然对此上了心,心中颇有些得意起来,不过面上依旧无辜道:“奴婢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奴婢在乡下的这段日子,村里就死了两个产妇,一个七八月的时候忽然动了胎气,接生婆还没到她就断气了,流了好多血,把她家的大娃都吓出病来了。还有一个才三个多月,在河边洗衣裳,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没了不说,她人也才撑了半个多月,也没了。”
“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我也知道,可是你以为世子妃是什么?她用得着自己去洗衣裳么?产婆大概也不用自己张罗,我前日回府去,听我母亲说,正在为她寻呢。”尹绮罗只觉得翠娘给自己说了一堆废话,因此心里更是烦躁起来,重重的将手里的茶盅放下,溅得里面的茶水洒了出来。
翠娘的手上也沾了不少,她一面掏出绢子沾了沾手上的茶水,也不恼,更畏惧这尹绮罗,反而是笑道:“这些是没有,可奴婢只是为小姐距离罢了,而且奴婢听说,世子家的两位小姐,可是调皮得很,才三岁多的小孩子,又不懂事,若是撞到了世子妃,那也不好说呢。”
她一面说着,一面打量着尹绮罗的脸色,见她那眉目间浮起的笑意,心中颇为得意。
尹绮罗一阵恍然大悟,更是激动的拍了拍桌面:“是了,我竟忘记了,这样的事情哪里用得着自己出手。”不过尹绮罗很快想到了,那两位小姐从来就不大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