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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然后一溜烟的跑进柳慎从前的寝屋,将房门一关,只听里面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动,她已经把能搬动的桌椅推过来堵住门来。
柳慎叫紫苏和紫莲扶住,“世子妃莫要管了,咱们回去吧,如今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晦气的很。”紫苏从前倒是听良珠说过这周苑的为人,还不怎么当回事,可是如今真的看到她这般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因此有些担心起来她会不会趁机害世子妃,因此便斗胆的催促着柳慎。
周苑似乎也巴不得柳慎赶紧走:“是啊,这样的地方是不合适你这样身骄肉贵的人待,赶紧走吧。”出乎预料,她竟然没有趁机贬低柳慎几句,这让熟悉她性格的柳慎很是诧异。
心里不禁怀疑起来,莫不是这府上,她还有什么不想让自己发现的?柳慎心里猜测着,一面淡淡的打量着周苑那神色,看起来却比从前好了很多,想来这一年多她也是过得极好了。
见紫莲紫苏望着自己,这才缓缓应道:“既是如此回去吧。”回头忘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便提着裙角出了院子。
周苑这才笑着站在门口让开道,却也不去追究她的暗卫打伤了嬷嬷之事。
从柳国公府回来的路上,柳慎的心里就向是笼罩着一层阴郁一般,总是欢快不起来,纵然的回到了家里,想起那柳婉儿之事,还是觉得事有蹊跷。周苑便是如何无情无义,都不会这般对自己的亲女儿,这背后定然有什么事情,还有柳婉儿总说的不知道,是不知道什么呢?
所以柳慎又将今日跟自己同去了柳国公府的暗卫吩咐去一趟,好生盯着那柳婉儿。
可是晚些的时候,这黑甲暗卫就回来了。
柳婉儿已经没在那里,他也将府上能找的地方找了个遍,甚至问了两三个下人,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却都说不上来。
柳慎这才意识到,只怕柳婉儿身上真的有什么秘密吧。
不过眼下也不是操这个心的时候了,她整理了一下思绪,暂时将此事压下,只叫了黑甲暗卫继续盯着柳国公府,有什么异样回她话就是了。
又过了些日子,真正春暖花开的日子,满树的梨花白,两个小丫头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玩的不亦乐乎,七宝在边上傻乎乎的坐着,宝蓝色的眼睛随着秋千的晃动而转动着,逗得果儿和小蛮哈哈直笑。
柳慎今日心情甚好,因为战南王和王府的信终于来了,除了说他们此刻正欲登船出海寻医之外,还交代了家里的一些琐事,而且听他们的口气,好一阵子是不回来了,有些可惜错过了两个孩子成长的时光,又没能在老王妃的膝下承欢,于此很是愧疚,所以希望柳慎和公孙钺帮他们好生敬孝。
听说王爷还专程写了一封信給老王妃,只是不知道说的什么,老王妃在屋子里发脾气砸了东西,这是柳慎嫁过来之后第一次看到老王妃发脾气,柳慎赶过去劝说的时候,她还红着眼圈,想来已经哭过了。
柳慎安慰一番,却也不知道那信中说了什么,只是老王妃连着几日都有种说不上来的苍凉感觉,但是柳慎发现有一样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她总是盯着一个地方看,目光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失望与愤怒。
当时柳慎以为老王妃是气愤战南王和王妃不愿意回来,可是后来才发现,那个方向正是大夏的皇宫。
日子这么浑浑噩噩的过着,公孙钺飞信回来几次,不过语言都及其简短,唯有一样好消息,就是去江南梧州的人都顺利到了,而且现在已经安顿好了,第二批此刻正在路上,应没有什么大碍。
二月底的时候,听说钦差大人回来了,来的路上被歹人袭击,受了重伤,不过却交给了皇帝一封密信。然后第二天皇后娘娘就染了病,李相爷也摔了腿,无法在早朝参政。
柳慎不知道这秦誉給皇帝的密信是什么,但绝对离不开李奇大营中的事情。不过这些事情并不在柳慎的操心范围里,她要做的只需把家里的一切都安排好,让公孙钺无任何后顾之忧就行。
老王妃不知道是将前阵子战南王来信的事情忘记了,还是想通了。这几日又开始笑颜逐开,整日带着两个孩子在花园里晒太阳,玩求钱,捉迷藏什么的,倒是精神头子越来越好,于是很长一段时间里,忙里忙外的战南王府下人们,总是看到一位老太太一手牵着一个玉娃娃,后面还跟着一只肥肥的猫,然后几个丫头嬷嬷远远的跟在后面。
小孩子这样的年纪,看见什么都总是充满了好奇心,先前是看见人从水井里打水,然后就问水为什么不会从水井里漏出来,还有怎么要用桶装什么的?老王妃先前还耐心的解释,后面到底是有些力不从心,便将家里原来的先生请来,整日跟着她们的屁股后头,只要两个孩子一问问题,就由着先生来回道。
这先生其实也是飞羽营的家属,姓苏。只是自幼身体不好,不能入伍,才读了书,后面在府上负责教小孩子们认字读书。眼下他的家人们都已经去了梧州,因他要留下来回答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所以才没有跟着一起去。
不过柳慎觉得他这个人极好,很是有师德,有时候回答了孩子们的问题,还会举些例子问她们,两个孩子虽然年纪小,不过说话流利,脑子也转得比较快,所以问题一般都能答上来,这苏先生第一次的时候就被惊艳到,连连赞口,只称遇到了两个小神童了,只是有些惋惜两位小姐是女儿身,不然定然会以最小的年纪名中三甲。
三月的时候,公孙钺回来了一趟,却被召进了宫里去,不过并未让他带兵出征,显然皇帝还不确定九千岁之事,所以只是要公孙钺走一趟江北。
当然,夏成帝这么放心公孙钺去江北,那是因为王府外面又多了两层暗中盯梢的人,显然皇帝已经提前把这王府里的人作为人质了。而有了柳慎等人作人质,他也才这么大胆放心的让公孙钺去江北。
好在府上现在其实没几个人了,加上主子什么的,其实也不过是三十来人,只是因怕叫进府的客人察觉出什么问题,所以那留下来的七八十个飞羽营将士便穿上了家丁的衣裳,在府里充门面。
公孙钺回来,虽然待不上几天,不过两个孩子可是高兴坏了,整日睁着要抱,要骑大马。
也难得公孙钺那样的性子,如今对着两个孩子却是百般的温柔,柳慎甚至是有些吃醋,似乎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都没这般温柔细腻呢。
不过这不是叫柳慎最难过的,最让她难过的是,这两个小丫头就像是叛徒一般。这日大家一起在坐上吃饭,两个小丫头也非得要和她们爹挨着坐。
因最近两个孩子总是喜欢吃肉,而且是吃肥肉,柳慎就总挑着菜让她们吃,两个小丫头老大不愿意的瘪着嘴巴,如何也吃不下那凉拌的三味黄瓜,那果儿甚至还打着干呕。于是和小蛮就把菜推到柳慎的面前去。
这是平日总让她们节约粮食的结果,于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吃不下的就都推给了娘。
柳慎也不怎么爱吃,只是老王妃喜欢吃,所以便上了此菜。可是却也不好拿娃娃们动过的給老人家不是,因此就推给了公孙钺。
公孙钺看了一眼,正拿起筷子去夹菜,然这时两个孩子却陡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惊得公孙钺愣了一下,两个孩子趁机从他面前眼疾手快的夺过那小碟三味黄瓜,然后一分为二倒进自己的小碗里。
那小蛮还讨好的給她爹爹说道:“这个好难吃的,爹爹不要吃。”说着,小勺子费劲的舀起一块,往嘴巴里送去,眉头还止不住的皱起。
在看那果儿,也是一样的。
顿时桌上的人都傻住了,柳慎半悬着筷子,有些呆呆的看着两个狼吞虎咽的小娃娃,最后恨恨的朝公孙钺瞪了过去。
公孙钺其实是很无辜的,他并没去笼络两个孩子,是她们非得要抢着吃的,只得苦苦一笑,急忙殷勤的給柳慎夹了她喜欢吃的菜,随即见老王妃也瞪着自己,又赶紧給她赔笑着夹了三味黄瓜。
都说女儿和爹爹亲,可是柳慎还没见过这样的,如此心里怎不难过,好在被这两个小狼心狗肺的丫头抛弃的不止是自己,还有老王妃,而且说起来,老王妃的关系跟她们多铁啊,天天陪着她们玩耍,如今却也被这么无情的抛弃,想来老王妃要比自己难过才是。
老王妃抬着碗却在没了胃口,只是表情略为失望的朝柳慎看去:“都说女儿跟爹亲,儿子跟母亲亲,我觉得啊,你是该为自己考虑的时候了。”
柳慎忍不住龇了龇牙,朝老王妃看过去:“祖母您确定您这不是在为自己考虑吗?”
老王妃这才呵呵一笑,改口道:“我老太婆是为了咱们考虑。”一面拿眼睛瞟了一眼一左一右恨不得粘在她们爹身上的两个小丫头:“看到了吧,你以后可不要指望这俩丫头会是贴心小棉袄。”
柳慎赞同的点点头,有些咬牙切齿的恨恨看着公孙钺,满满的嫉妒:“祖母不要忘记了,这两件小棉袄的后续可是你一针一线帮忙的。”
于是老王妃又不开心了,便取消了原本打算陪着他们一起出去逛街的机会,回房睡大觉,可是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着,便去叫丫头把七宝找来,可是却听说七宝也随着公孙钺和两位小姐逛街去了,然后老王妃就更不开心了。
不过虽说如此,其实这心里到底还是高兴的,公孙钺在孩子满月后,几乎就没怎么见过孩子,也不知道她们俩丫头是如何跟这做爹的亲起来的。而且从前柳慎和老王妃还担忧,公孙钺回来之后,两个小丫头不认他怎么办?可是如今看来,都是她们白瞎担忧了,这两个小丫头跟她们的这亲爹就是自来熟,这一声一声的爹喊的,听得是个人都嫉妒得很。
公孙钺一家带孩子出去游玩,自是从大门里出去的,所以青天司的人总算能暗中跟着了,这让皇帝很放心。
早上先是去城中好玩两个地方坐马车直接游过,然后中午就去了柳家大房吃饭。
两个孩子与殊哥儿自来就很熟了,所以见着了面,殊哥儿就一边拉着一只小手,带她们去院子里玩,然还没多久,他的所有零食和玩具,就被两个小丫头哄过来瓜分了。
柳慎这厢正在厅里数落公孙钺如何鸟占鸠巢,把孩子们的关注抢过去,然后她大嫂余氏就很得意的说,她们家的殊哥儿跟她和祖母是最亲的。这正说着,就见三个孩子齐齐进来,殊哥儿还在后面扛着两个小布包。
“这是什么呀?”余氏招手让他过去说话。
却见殊哥儿把包递给两个小妹妹,一面回着余氏的话:“是我的零食和玩具,全部分给妹妹们了。”他满脸的开心,显然是很心甘情愿的赠送。
可是转眼就见两个小丫头蹭到了坐在角落里听一帮女人聊家常的公孙钺面前,还把费劲拖过去的小包推开他,一起说道:“爹爹,这是殊哥哥送我们的零食和玩具,爹爹你拿去吃,里面的好有小木马,可是好看呢,爹爹你肯定会很喜欢的。”
柳慎已经无力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朝殊哥儿这个罪魁祸首看去。余氏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程氏纵然是长辈,可是也没忍住,而且刚才她还在劝说柳慎不要在意。
二人笑罢,这才安慰起柳慎来,同样劝说她赶紧在生个儿子,儿子跟娘亲,以后也就不用吃这无端的飞醋了。
这说着,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