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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又看到包回吕孝一排也往后面移,就再也坐不稳了,提高了一点声音说:“搬!搬!搬!有种的贴到墙上去坐!”说完,他也把座位往后面移了一排,还是像原来一样的坐在吕孝的前面,搞得他自己原来坐的那一排中间缺了一张座位。
麻家浸因为火气大,所以动作也特别大,动静也特别响,把桌子使劲一放,桌脚碰地,喀喀喀的几声响,把糟老头给惊动了。
糟老头一回头,看到麻家浸的周围已经是沧海桑田,面目全非了,“啧”了一声,说:“真不晓得你们在搞什么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这么多事?麻家浸,你又一个人坐在教室的正中央去做什么?像个什么样子?我们教室的斜对面就是办公楼,校长看到了多不好?再说了,这是晚上,教室外面一片漆黑,教室里面灯火通明的,从外面往里面一看,什么东西不是一目了然?快坐回来!听话,乖。”
麻家浸气呼呼的说:“他们移回来,我就也移回去。”
糟老头于是向后面两排恳求说:“移回来移回来,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惹的大家不欢而散好啊?”
包回做代表说:“前排的空气不新鲜。”
糟老头听他这么一说,自言自语起来,说:“什么空气不空气?新鲜不新鲜?说什么东西呢在?无稽之谈,先坐回来再说。”
麻家浸溅着口水说:“老师!你听他放什么屁啊?明明就是他们一伙人合起来欺负我一个人!觉得这样好玩!其实无聊!”
糟老头附和说:“你们合起来欺负人家做什么哟?”
包回拎着衣领挡着鼻子说:“老师,你别听他的一面之辞,明明是他要逼人家吸他的脚臭,逼得我们背井离乡还不够,还要赶尽杀绝,也跟着我们移了过来,要让我们客死它乡才放手。”
麻家浸反过头来对包回说:“臭什么臭?有什么好臭的?我自己怎么就闻不到有那么臭呢?夸张也不是这样的夸张法好不好?明明是你们故意在那儿装的!好玩是不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小人!不得好死!”
包回“呵呵呵”冷笑了几下,说:“天地良心哪!反正我是不会移座位过去寻死的,我还年轻。”
糟老头见后面两排纹丝不动,就对麻家浸说:“算了算了,你就吃亏一点,搬回来,省得一个人坐在那儿多难看?”
麻家浸也不看糟老头,勾着头在那儿气嘟嘟的说:“凭什么他们就可以搬座位?我就不可以?我的学费没有他们的学费值钱还差不多,我的爷娘供我读书容易啊?我容易啊?我脚又不臭,只是靴子臭而已,我平时也是这样的打赤脚上课的,也没听到半个畜生说我的脚怎么怎么样偏偏它们的鼻子金贵?再说了,有头发哪个愿意做秃子?人家也是有难处的,只是没说出来就是了。”
糟老头说:“哦,你有什么难处是吧?跟老师说出来,老师来听一下。”
经糟老头这么一问,麻家浸就嘣的一声站了起来,勾着头站在那里,激动的说:“本来,我今天哪里会迟到啊?他们那些只晓得幸灾乐祸的人,当然不晓得替别人着想一下,也不想一下人家为什么会迟到,我平时一次到都没迟过,这次迟到,肯定的有原因的嘛,就算是傻子也晓得!只有用心险恶的坏人才会故意装作不晓得!老师,你听我讲呢,今天下午,我爸爸妈妈都到乡下去做生意去了,今天下午一放学我回家,哪个晓得?一走到校门口,就碰到我家的乖乖狗到校门口来接我了,”
麻家浸讲到这里,引起台下一阵哄笑。
麻家浸眼睛一横,“啧”了一声,然后继续讲:“一看到它,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晓得家里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所以就拼命的跟着它跑回去,它一边跑还一边回过头来瞄我几下,我就更确定有什么事情了,果然,一到家门,吓了我一跳,我家涨水了!”
讲到这里,引起台下一阵爆笑,而且是拍桌子打凳子的那种。
麻家浸破口就骂:“不要笑!有什么好笑的?再笑,今晚回家你家就着火!”
骂完之后继续讲:“我刚刚赶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什么呢?我家的门缝里面一直在往外面飙水,你不晓得,我家的门不是一般的门,是那种折叠的铁门,所以就有十来个门缝,每个门缝都在往外面喷水。
长江三峡见过吧?就算没亲身去过,也在电视上见过吧?我家的铁门就是那样喷水的,这么一看,我家简直就被淹成了一个东海龙宫。
住在我家左隔壁的那个老太婆,老是那样的幸灾乐祸,早就在门口一边等我回家一边观赏我家涨水了,看见我回来了,就嬉皮笑脸假情假意的跟我说:‘快去关水龙头啊,祖宗!’
听她这么一说,我奋不顾身就趟着洪水跑到门口去开门了,哪个晓得?那洪水已经涨到了我下巴那么高了,我一开锁,门就自己被水冲开了,哐哐的两声,这是门撞门的声音。
哎哟,我的手被门带痛了,我不是刚才说过?我家的门是铁门,虽然说表面漆了一层红漆,但是早就不起作用了,因为铁门早就锈掉了,而且是从内往外锈的,锈得门上斑斑驳驳的,平时一碰都会有漆片落下来,更不要说这样猛的一带,揩破了我手掌上的油皮,到现在还是痒痛痒痛的。
再说,那刺进了我肉里面的东西是铁锈啊,也不晓得要打破伤风疫苗不要?老师你说呢?唉——,还是懒得去打,我爸爸都不晓得多少次这样了,也从来没去花几十块一百块钱去打什么疫苗。
单单是水冲出来还没什么,我的面前还有一个浪头向我无情的拍过来,把我一下子冲到了几丈以外去了。
你想一下,当时,我被洪水冲倒了,跌倒在门口的地下,反应也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洪水就从我的下半身方向往上半身方向冲过来,往我鼻子里面灌,都灌到我脑子里去了,差一点没死倒是真的,当然,我嘴巴里面也少不了吃了几口水,但是并不是我水性不好,实在的洪水来得太猛了。
那个乖乖狗倒是晓得死活,躲到工地旁边的沙丘上看戏去了。
然后我就在流水里面挣扎着站了起来,当时洪水还没退光,门外的洪水还有我膝盖那么高,我什么也不顾,就又趟着流水往房间里面走,你也不想一想,那是逆着流水的方向啊,有多累啊?
后来,我再次趟到门口,屋里的水就更深了,起码满到了我的跨下了,于是我不顾死活,一头扎下去,在浑浊的自来水里面游泳,一直游到厨房里去,然后再钻出水面来再站起来去关水龙头,才把这场洪灾的源头掐断了。
我终于有空思考一下了,原来,我想起来了,是我妈妈忘记关水了,但是不怪她,她在出门之前还为我做了一碗豆豉沌瘦肉盖在了高压锅里面呢,要怪还是怪自来水公司,吃饱饭没事停什么水啊?
这几天,不是老是上午下午都停水吗?我估计,是我妈妈在中午存水的时候恰恰停水了,但是又急着到乡下去生意,所以才忘记关水了,我浮出水面的时候,水桶还在厨房里面飘呢。
再说了,我妈妈一向放水都放得大,一开水龙头就开到最大,自来水公司又偏偏作怪,还没等到我回家,就它娘的来水了。
后来据那个幸灾乐祸的死老太婆说,自来水已经来了一个多小时了,早就听到我家在哗啦哗啦响,说什么急得跺脚来着,少来这套!不是影响到你家,才没那么好心呢!原来,自来水还从墙角渗到隔壁的她屋里去了。
不过还好,我家的右隔壁房间的地基比我家要高一个台阶,所以没影响到它家去,要不然,它家财大气粗的,人又难说话,还真不晓得怎么办才好。
那个幸灾乐祸的老太婆也是活该,眼见那水不但渗过去了,还从前门后门绕弯子往她家的前门后门灌,搞得她吓不住了,就到旁边的工地上去担了几担沙来,在前门后门各做了一个半圆形的堰,足足有膝盖那么高,才保住了她家的房间免遭洪灾。
那碗豆豉沌瘦肉也被洪水浸掉了,所以,我今天晚饭什么都还没吃呢,只是在跑来学校的路上随便买了一瓶矿泉水,哪个晓得?还是结冰的,硬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的!它奶奶的!渴死我了。
还好,我家门口的下水道还是通的,慢慢的,门口的水就基本上往下水道流走了,但是,我家里面的地基要比门口低一点,所以,厅堂就成了一口池塘!”
讲到这里,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麻家浸听了,骂道:“不要笑!打个比喻不行啊?打比喻犯法了?滚蛋!笑噎死你们!”
骂完之后,又继续讲:“还有!厅堂后面的厨房也是一口池塘!但是,吉人自有天相,厨房的地基明显比厅堂要高,也就是说,我只要把厅堂的水弄干就可以了。
所以,我没有办法,就不得不去弄干厅堂的积水了,怎么弄呢?我首先是用塑料的簸箕把水往门口的下水道刮,刮啊刮啊,好像是在厅堂里打鱼一样,不晓得笑死了多少幸灾乐祸的死人!但是我不在乎,但是塑料簸箕刮啊刮就会刮磨掉了,于是我就换一个铁的装垃圾的簸箕来刮水,刮得那是刳刳刳响啊,差一点没吵聋了我的耳朵。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是刮完了,我也累得不行了,身上又是邋遢的浊水又是累出来的汗水,难过死我了,黏得我烦躁死了,然后还要去搬被洪水冲到门外的箱子啊,桶子啊什么的,鞋子啊什么的,那是满门口都是!
最后,看看都快天黑了,我爸爸妈妈这个时候刚好赶回了家,搞得我一见面就扑上去搂着他们两个哭!我爸爸妈妈也不怪我,我也不怪我爸爸妈妈,我妈妈还叫我今天晚自习就不要来了,要给我做饭吃。
但是我一想,我能拿什么报答我的爸爸妈妈呢?不就只有读书吗?所以我就问我妈妈要衣裳鞋子穿,还好,大床的顶上还有一箱衣服,我爸爸就爬上床顶上去搬了下来,我只找到一套校服好穿,别的都明显是过冬的衣裳。
哪个晓得?能穿的鞋子全泡掉了,连我脚上的那双泡沫凉鞋也被冲到下水道里面去了一只,我都不晓得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一点感觉也没有,我爸爸就要脱下他自己脚下的凉鞋给我穿,我怎么能要呢?我又不是畜生!
我爸爸妈妈都拦不住我,我就这样的来学校了,它们就只好塞给我十块钱,叫我路上吃碗凉拌米线,但是我看到,一路上人家都在往学校赶,又怕迟到太多了,所以只买了一瓶矿泉——矿泉冰!它娘的!提起就来火大!所以才这副德性来到了学校,还是一路跑来的呢!
老师,你说我容易吗?哼!”哼完之后,就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依旧是那副气嘟嘟的样子。
糟老头一边听一边不停的点头,听完之后,说:“嗯,确实不简单,不容易。”然后对后面两排说:“你们觉得呢?人家也不容易啊,还是坐回来算了,啊?”
后面两排都掩着鼻子不做声,糟老头也没办法,转过身继续抄答案去了。
麻家浸发表完慷慨激昂的演讲之后,觉得自己身价倍增,双手交叉在胸口把头一昂,傲视全班,忽然回头一看,竟然看到吕孝在跟他屁股对屁股坐。
原来,在麻家浸慷慨激昂做演讲的时候,吕孝就反过身体坐去了,正好,他后面一排的乔廓跟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