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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
她眨眼、喘着气,轻喘着,然后……“啊!”她突然放声大叫!
“你疯了?”他忍不住蹙眉,耳朵好痛。
“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一定是烧坏脑子了,耳朵才会嗡嗡作响,才会一直听到莫名其妙的呓语!”情绪溃败的她不想承认刚才听到的话,她闭上眼睛,把混乱隔绝掉。待她睡醒之后,混乱的一切就会恢复到正常轨道,长孙境之依然是个讨人厌的家伙,他的话都是狗屁之词,不会影响她的情绪,不会的!
长孙境之望着她刻意装睡的脸庞,虽然青白不定,但病容依然惹人怜爱。明知她的可怜、无辜都是演出来的,但眼神还是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就是这个吸引力让他沉沦,也就是这无法解释的魔力,让他愈陷愈深,还无法抵抗……
故作没事。
休息两天后,棠贝蕾的感冒几乎全好了,一回到工作岗位上,就立刻接到长孙境之的召唤。
“没事了吧?”他问,看她神清气爽,该是痊愈了。
“是好得差不多了。”她回道。
“很好,你现在就可以给我个答案了。”
“答案?什么答案?”她一脸糊涂的表情。
“在饭店谈的事,你的反应很敷衍,我要听听你是怎么决定的。”他直接告诉她,他爱上了她,然而她却用尖叫回应。
棠贝蕾站在办公桌前,眨着无辜的大眼,回道:“我那晚身体不舒服,头昏脑胀的,什么都记不得了,不好意思。总裁是吩咐我做什么事吗?请再重新说一遍好吗?”
长孙境之神情诡异地看着她。“你忘了我们在‘床上’的对话?”
“床上?什么床上?”忘记、逃避,是她防堵长孙境之的方式。
“你故意装失忆?”
“我没装失忆啊!啊,一定是我病糊涂了,才会忘记我曾经在床上跟你谈过话,不过在宴会场合里,‘长青集团’以及‘苍风集团’邀请你一起投入金融市场之事,我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她试图转移话题。
“床上的事你真忘了?”他意味深长地道。
她摇首。“我不记得在床上发生什么事情,我病糊涂了,但是公事我却记得清清楚楚。你找我当秘书,不就是要运用我的智慧吗?那么你该在意的,也该是公事才对。”她努力地改变话题。
“好,就谈公事。你反对我跟龚、常两人合作?”长孙境之知道她在跟他装糊涂,想用打迷糊仗的方式回避他的喜欢宣言,只是他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没错,我是反对,我认为你没必要跟他们合伙,现在经过考虑,你愿意改变心意了吗?”
“不,我心意不变。”
她双手一摊,道:“那我也没办法了,你可是老板。不过要是出事,你可不要怪我没事先提醒你,可别把罪名丢到我头上来。”棠贝蕾暗自庆幸脱离“爱情话题”,而且看事情的发展,长孙境之将再度尝到哑巴吃黄连的滋味。
“我不是个会牵拖的人。”他看着她,扬起邪魅的笑。“我只是会复仇而已。”
“复仇?”心跳速度忽然变快,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很可能会被他吞噬入腹。
“所以,你尽快把我在床上说的话想起来,否则惹我生气,我可是会报仇的。”他要她明白他不好唬弄。
她一怔,原来他早就洞悉她意图转移话题?该死的长孙境之,一直想看她笑话!
而且要她也用真心爱他?这……这怎么可能?!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想起来的。”她敛下眼,心里盘算着,当她“愿意”想起时,也就是他的落难日了!“对了,龚、常两位总裁已经把投资案的资料书送来了。”
“幸好你没销毁。”他戏谑道:“拿给我吧。”
“是。”她抱来一大叠文件,各式各样的资料里钜细靡遗地分析以及阐述合作案的进行方式,包括如何集资、股权如何分配、如何运用包括“长孙集团”一共三股金脉集资之下所打造出的“梦境金融集团”等等。另外,资料里对于如何抗衡印度本国的“托尔金融集团”也有着分析建议。
“很完整的资料,而且每一项分析以及建议都有可行性,看似大胆,却又谨慎小心,若是照计划书的规划执行的话,是可以套住敌人,从险中求胜。”虽然只是粗略看过,长孙境之仍是忍不住赞美道。“这份投资计划书的拟写者拥有极优异的商业天分。”
“是吗?”她暗暗翻了记白眼。
“我会好好研究这件投资案的,有机会也要见见这位商业天才。”
“喔。”她轻应,不再作声。
叩叩叩!
敲门声。
能不经通报就直接上总裁办公室的,一定是长孙境之的挚友。“你有朋友到访。”
“请他进来。”
“是。”棠贝蕾上前开门。
向旭迪一进门,见着棠贝蕾,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
“棠小姐。”他招呼道,也快速地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她穿着粉色系套装,头发盘起,颈项细白,清新鲜嫩的春之气息让人觉得舒服极了,比他在媒体上见到的“形象”更甜、更美、更迷人。勾引男人的能力是毋庸置疑了,只是……长孙境之并不是容易被女色迷惑的蠢蛋。
“我不打扰两位谈事了,先告退。”棠贝蕾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向旭迪待她离去后,忍不住问他:“棠贝蕾美则美矣,但她是你的菜吗?一个被楚望豢养过的女子、被媒体批判的拜金女,你怎么会对她另眼相待呢?我搞不懂了。”
“她很有趣。”长孙境之简略地回答。
“有趣?怎么个有趣法?她应该就是造成你退出‘望远集团’开发案的主要原因吧?”他问,开发案一事他至今都还搞不清楚内情。
“是啊!”长孙境之承认道。
“她真这么厉害?”
“她是聪明过人。”
“也就因为她的手腕厉害,所以你被她‘刺激’了?”他了解好友最喜欢棋逢敌手的感觉。“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棠贝蕾若是能力超强,她为什么会搞出这一连串的风风雨雨,甚至让自己的名誉扫地呢?厉害的女人通常很在乎自己的名声,女强人更不会让自己老是处在被欺负的状态,你该不会高估她了吧?”他还是觉得不对劲。
“我没有高估她。”长孙境之听完好友的说法后,对棠贝蕾只有更“欣赏”。她真的能忍别人所不能忍,EQ高到不可思议,为了成功,所有的负面批评不仅可以忍受,甚至把批评化为助力,他不也是被类似的手法所骗吗?
忽地,脑子闪过一道警告——她一直阻止他与龚、常两人合作,是为什么?以目前的对峙状态来看,她绝对不可能是为他着想。
那么,喜欢布设陷阱的她该不会是……
在反向思考。
她知道他会提防她,所以用“激将法”让他反而自动跟龚、常二人合作?
向旭迪继续道:“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我是。”他点头。
向旭迪却错愕地弹起来。“你……你说什么?”
“你不是听得很清楚了?”
向旭迪怔怔地道:“我真的很难相信你会承认耶!棠贝蕾到底是用什么巫术掳获你的心?”
“你在胡扯什么?什么巫术?”有这么夸张吗?
“她一定懂巫术,否则怎么可以在迷惑楚望之后,又得到你的青睐?太不可思议了!”向旭迪惊呼连连。
“她是不是真懂巫术我会再观察的,有答案再告诉你。她的事到此暂停,先处理你的难题,把来龙去脉先说一遍吧。”私人感情一事,不必让人知道太多。
“喔,我居然差点忘了找你的目的。”他美国的公司遇上了点麻烦,找他是为了求救。“我似乎遇上了诈骗集团,被卡住一亿美金,所以想请教你该如何处理此事?”他从公文包里拿出资料递给他。
“你遇上诈骗集团?”长孙境之一边翻阅资料,一边问道。
“是很像诈骗集团,而且这个诈骗集团已进化到用企业化的方式在经营。我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上了当……”他开始诉说整个过程。
长孙境之听着,愈听心思愈晃荡,棠贝蕾这名字还是不断地浮上脑海。她滑溜如狐狸的行径跟诈骗集团倒也颇相似的……
喀!
长孙境之手中的钢笔笔尖当场折断。
向旭迪见状,感动地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听完我被诈骗的过程,也陪我一起生气。”
“我不会放过她的。”棠贝蕾弄乱一切后,竟然还装成没事人,不过她休想以为他会放过她。
瞧他义愤填膺的表情,向旭迪笑得更开怀了。“有你协助,我就安心了!兄弟,就拜托你帮我对付诈骗集团了。”
长孙境之倏地回神,向旭迪以为他在指控诈骗集团?
“没问题。”他笑回道。
这两件事他都会出手,毕竟他会遇上棠贝蕾,全是拜旭(奇*书*网^。^整*理*提*供)迪所赐,若不是那该死的上错车的巧合,他的人生将是完全不同。
“得罪过我的人,一定都会得到我的回报。”长孙境之缓缓勾起唇角,开始他的侵略计划。
拍嚓、帕嚓、啪嚓……
闪光灯、拍照声又热热闹闹地出现,记者们这回围聚的对象是楚望。
一大群记者似乎早就掌握到密报,在晚上八点钟时突然集体现身在“望远集团”大楼的广场前,让走出公司大门的楚望一时来不及闪躲,就被记者们围住了。
“请问楚总裁,你对自己的女朋友被抢走一事有没有什么看法要发表?虽然事情过了好一段日子了,可是你仍然要表示一下你的意见吧?”
身为记者,怎么可能不追三角恋情的后续新闻呢?尤其这三个人都太会躲藏了,这次若不是众家媒体合资,花钱买通内部员工通报消息,他们还堵不到楚望哩!数十位记者围着楚望猛问。
“经过沉淀后的心情会是最真实的,楚总裁,你是不是很气长孙境之抢走你的女朋友呢?你就照实说吧!”
“楚总裁,我们努力了好久才等到你,麻烦你说说话好不好?”
“说说你的心情嘛!你不吭声,是不是接受长孙境之跟棠贝蕾公开出双入对的事实了?”
“望远集团”的保全已经全部街上前保护老板,试置逼退记者,可是一直挖不到新闻的记者们这回像是疯了似的,非要缠住楚望不可。
“楚总裁,你一直不回应,是不是心碎了呢?”记者大吼逼问。
“棠贝蕾是个浪女吗?”
楚望忽然停下脚步,巡望这群“嗜血”的记者们。数十张脸孔,张张狰狞,意味着不管时间隔再久,他们都不会放过这件事。这段期间,流言蜚语已经到了不堪入耳的程度了,其中声誉受创最重的就是贝蕾,虽然她从不曾抱怨过。
“我没有心碎,也没有因为棠贝蕾转职到‘长孙集团’而有任何的不悦。”楚望温尔回道,春风般的气息,嗅不到有任何的虚假。他得为棠贝蕾洗刷种种不堪。
“真的还是假的?你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不信!
“棠贝蕾会转职到‘长孙集团”,是出自于我的授意。长孙总裁惜才、爱才,希望网罗棠贝蕾到‘长孙集团’,协助他扩展事业,而我‘望远集团’也愿意与‘长孙集团’搭上线,分享利益。换言之,棠贝蕾的转职是由我促成的,我又岂会不悦?只是商业操作不需要向外人交代,所以我才选择不谈,想不到记者们却乱发揣测之词,把棠贝蕾塑造成心机女,还胡乱指控她是背叛我出走的拜金女,然而事实真相是,棠贝蕾很安分,面对感情也很单纯,所有不利她的传言,都是出自于你们这些记者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