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姊,我可是为了妳好,才来喝豆浆的。”
“分明是我陪妳来喝豆浆。”她气不过的说,不知不觉中掉人蒋天雪的陷阱。
“妳眼睛红得像兔子,眼圈黑得像熊猫,脸色白得像魑魅,身子骨……”
“够了,摇头去尾讲重点。”她听得头都晕了,形容词真多!
“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所以需要补一补。”蒋天雪脖子一歪,糗道:“妳前天是右边颈子扭到,昨晚左边颈子又被蚊子咬到,真是祸不单行!”
她一个快手遮住左边的吻痕。“有吗?妳眼花了吧!”心里气坏了,余力耕的嗜好害苦了她。
“好了,妳总不能用手遮它一整天吧!”蒋天雪从皮包裹丢出盒粉拼。“待会儿吃完早点,我再用它帮妳抹去吻痕,不过,我有条件。”
“如来怫,妳请说。”翻了个十万八千里远的斛斗,还是得认栽。
“你们进行到几垒?”
她差点喷浆,眼泪快笑出来,硬着头皮说:“真没水准,这样问法,一垒。”
“感觉怎么样?”蒋天雪口水都快滴下了。
“不怎么样!”她撇过头,嘴冷心热的说。
“我懂了,其实是爱死了。”
“才不呢!是他强迫我的,我一点也没……”她哇哇大叫。
“真可怜!是霸王硬上弓,不是人家心甘情愿的,好讨厌!”蒋天雪发出鼻音很重的呢哝,抢先说话。
“我先走了,罚妳付帐。”她拿起粉盒,转身就走。
爱一个人,怎么可能憋得住?眼会说话、心会难过、脑会不停的思念。
蒋天雪不懂汪思涵想隐瞒的心态,但了解她的人生观,她对幸福有严重恐惧感。
为什么她要一直活在悲剧里?蒋天雪完全想不透原因何在!
却希望能帮助她走出阴霾。
☆☆☆☆☆☆☆
出乎意料!
辛人杰呕心策画的周末牛排大餐,搞砸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六岁的女儿,竟是个鬼灵精,不但把酱、西红柿酱洒了满桌都有,更恶劣到唆使四岁的弟弟,吐了汪思涵一身的橘子水,极尽破坏之能事。
“跟阿姨道歉,不然爸爸就动家法。”他手上拿了根铁尺。
两个小孩水汪汪的大眼,充满着恨意,即是紧抿嘴唇,一副从容赴义的模样。
“不要这样,孩子还小不懂事,光打不行的,要说道理给他们了解。”她眼里浮现自己童年的影子,身子莫名地起了颤意。
“不要妳假好心。”辛小曼凶巴巴的说。
“辛小曼!妳这是什么态度?没有礼貌。”辛人杰蛮横地伸手捉过女儿的小手,狠狠地抽了几下。
辛小曼就是不落泪、不喊痛,一旁的弟弟反而吓哭了。
“辛人杰,够了!你这么打小孩,难道心不疼吗?”她像母鸡护小鸡般,把小曼拉到身后。
小曼却不识好歹地甩开她的手,站在父亲的跟前,忿忿的语气,“我们家的事,不要妳管。”
“妳听听看这种口气,我现在不好好管教他们,以后会更伤心。”他火大。
“爱的教育比铁的纪律更容易让孩子驯服,一些专家学者不都是这么说?”她这么说,也等于是为自己不快乐的童年喊冤。
“好,辛小曼,妳听到阿姨说的话,爸可以不再打妳,但妳故意捣蛋,这件事不能算了,妳必须向阿姨说对不起。”他深呼吸一口,压住怒气。
“我不跟坏女人对不起。”
“谁说阿姨是坏女人?”
“爸爸不要妈妈回来,却带阿姨来,所以爸爸是因为她不要妈妈的。”小曼似是而非的逻辑推理。
“妳愈大,心思愈像妳妈。”结婚六年,女儿也满六岁,是李蕙兰设下的圈套,逼他入礼堂;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当时他已经是一心一意爱她,她是弄巧反拙,自己挺个大肚子穿白纱。现在他担心的是小曼,每当她静得不说话时,他就烦恼了,和她妈一样,脑子里又开始天马行空,钻牛角尖。
“我本来就是妈妈生的,当然像妈妈,我要妈妈。”小曼理直气壮的说。
“爸,我也要妈妈。”小强抽抽噎噎的说。
辛人杰咬紧牙根不语,他晓得孩子吃了很多苦,李蕙兰情绪一不稳,不单是他大人吃不消她的胡闹,就连孩子也会受到波及。但是,她再坏到底还是他们的母亲,小孩子心目中永远的母亲。
“爸爸,我们不要新妈妈,我们只要我们的妈妈,你去接妈妈回来嘛!”
“小曼,阿姨不是来做你们的新妈妈,阿姨只是来当客人。”她大梦初醒般了解了孩子们的敌意。
辛人杰心想也对,小孩子敏感,这种事欲速则不达,还是要慢慢来。
“小曼,小强,听爸爸说,不是爸爸不带妈妈回来,是妈妈现在在医院接受治疗,等妈妈病情好转,爸爸带你们去看妈妈,好不好?”
“好,打勾勾,就不能反悔了。”辛小曼要求保证。
辛人杰犹豫一下,勉为其难地勾了手指。“那你们是不是也该向阿姨道歉?”
“阿姨,对不起。”两个小孩破涕为笑。
“好乖,你们刚才大概没吃饱,要不要去吃麦当劳?”她也肚子饿了。
“要。”小孩是很健忘的,尤其是有好吃的东西时。
吃完麦当劳后,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地转往百货公司,辛人杰有心拉近一对儿女与汪思涵的距离,拿了两手满满的购物袋,只为了要孩子们记得今天的快乐,都是阿姨的功劳。
一上车,两个小孩瘫在后座上,打起鼾了。
“父兼母职,很辛苦吧?”
“没有办法,除非……”他拉长尾音。
“除非蕙兰的病赶快治好,不然这种苦还长得很。”她马上接口。
“我和蕙兰结束了。”他是英台碰到山伯,莫可奈何。
“为了孩子,你应该慎重考虑,别只想到自己。”她劝合,不劝分。
“我就是为了孩子,才痛下决定。”他困难地咽了口口水。“妳也不是没见过蕙兰发病起来的后果。小强有一回被她用酒瓶砸破头,去医院缝了六针;小曼的意外更多,最严重的一次是左耳被掴成重听,妳说我除了离婚,还有其它办法能保住孩子的安全?”
“蕙兰难道医不好?”她关心的问。
“她的病时好时坏,像个不定时炸弹,妳永远不知每次爆炸的间隔。”辛人杰心死的说:“而且她的精神分裂症,有遗传的血统。”
“真的?”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医生调查过她的家族,发现她有个姑姑一直住在疗养院,从年轻时候,因初恋失败病发到现在,二十年来病都没有起色。”他有种被骗的感觉。
“可是孩子还小,需要母亲照顾。”
“帮我介绍一个好继母。”话锋一转,他的精神也来了。
“你这么快就打算再婚?”她皱起眉头。
“妳不知道吗?”
“好吧!既然你开口了,我当然义不容辞。”她话还没说完,他已兴奋地大叫。“条件开出来,我好替你留意看看。”
“妳不是要自我推销?”他发现邱比特的箭又射歪了。
“我?你忘了,我是单身女郎会的会长。”她避重就轻的笑了一笑。
“暴珍天物。”他故作潇洒的说,是不想打草惊蛇。
他相信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他花心思,铁杵也会磨成绣花针。
总有这么一天,等到她。
第五章
北海岸的翡翠湾,一群爱好大海的戏水客,在四月徐风轻拂下扬帆逐浪,红色“印第安”、绿色“原住民”、黄色“摇滚乐”、蓝色“流浪者”,是他们的颜色及代号,因为有他们的点缀,大海不再是神秘而静谧的,它成了一幅多彩多姿的彩绘,美丽得令人忍不住脱去束缚,与海共舞。
以前,汪思涵只能远远眺望这群海中娇客,作梦都不敢想会有一朝与他们共游,但是认识余力耕之后,所有的不可能,都变成可实现的一桩小事。
这就是女人梦寐以求的际遇?灰姑娘穿上玻璃舞鞋的神话,在现实社会中,依然是有可能的。
但是灰姑娘与王子的后来呢?幸福吗?美满吗?
她的笑容中有一丝寒意。
“想什么想得浑然忘我?”余力耕督导完帆船人仓后,手拿两罐冰啤酒坐在她身旁的沙滩上,递给她一罐。
“想……该怎么样感谢你,带我见识了这么惊险刺激的活动?”费了一个上午,她总算从笨手笨脚的初学者,脱胎换骨成了略懂皮毛的-─还是初学者。
对运动,她是个道地的智障儿。
“以身相许。”他眼睛盯着她修长均匀的大腿。
“你担当得起吗?”她正面迎击。
他讪然一笑。“担当不起。”因为他还是很满意目前拥有一座森林的生活。
“都快两点了,你要喂我吃什么?”她望着凹陷的小腹,哭丧了脸。
“中午随便吃,晚上到我家吃大餐,我亲自下厨。”
“能吃吗?”她眉心打了个痛苦的结。
“开玩笑,我是傅培梅老师的得意门生的--”他自吹自擂。
“哥哥。那又怎么样?”她怀疑的眼神。
“俗语说:“没看过猪走路,也吃过猪肉。”我吃多了力耘的手艺,自然晓得如何拿捏咸淡。”他口气是胸有成竹,心底却冒了个大问号,要不是为了完全的单独相处,他可是个标准的君子远庖厨型沙文男人。
“但愿别又是去麦当劳吃消夜。”昨晚惨痛的记亿犹新。
“又?妳常晚上吃不饱吗?”
“对。”她随便应声,中断他的疑心。
余力耘随着夫君回云林婆家,少了她的声音,整间屋子显得空荡荡。趁余力耕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时,汪思涵获准参观余宅,九十坪的华厦。
余宅的设计风格,偏向典雅的半复古调子,融合东方的灵逸脱俗,和西方乡村豪迈两种气息,多是原木家具为主,搭配柚木皮的装饰。
她很少见到这样所费不赀的家居装潢,所以像梦游仙境的爱题丝,对每一间房散发的创意,充满了好奇与喜悦,直到她走到最后一扇门,直觉告诉她不要打开,因为那是余力耕的卧房,可是她还是扭开了门把,偷看一眼。
一眼便令她无法回神,暂停呼吸。
在床头柜上有部忘了关的幻灯机,循着它的光线,投射在墙上,一张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笑看着她。
她不是别人,她就是她,是她上次专访他时拍的。
可是,她比她本人漂亮,眉宇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教人不觉坪然心动。她怎会如此上相?她怀疑是蒋天雪的技术,已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高超境界。
不,她再也骗不了自己,这张脸分明就不是对镜头,是对着余力耕时的表情。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看出那双眼眸中隐藏的意念。
她,汪思涵,在这一刻,已爱上他了。
多么老实的眼神,又是多么残酷的事实,她难过得无法面对自己。
坐在床边,垂着头以手掩脸,泪水不经意地从指缝沁出,每一滴都是来自于胸口的痛,每一滴部是落向无垠的深渊,无语问苍天。
三十一岁的初恋,在几乎是一见钟情中展开,太可笑了!
她无声地饮泣。
不想为任何一个人改变一生的心愿,动摇了。
余力耕喊了几声,却不闻响应,他担心汪思涵跑掉了。这个女人是不同于一些他认识的女人,别人处处顺从他,她事事与他唱反调;wωw奇書网别人耍小姐性子,还得先察言观色他的心情,她翻脸跟翻书没两样,管他是晴天或打雷天,她总是率性而为,有时就是为反对而反对。
还好!她的背包依旧躺在玄关的鞋柜上,但是,人呢?
他一间房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