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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也挺自私的,如果不自私,我就应该听你的话,怪怪去找个更好的男人……可是楚非,我真的努力了,我做不到。所以,”桃花夭夭回过头,直视楚非的眼睛,勇敢地微笑:
“我等你,等你来爱我,或者放弃我。”
说完,不等他回答,她就往门外走去,在门口,转动门把手之前,桃花夭夭又转过身,她看着他,忽然轻轻地勾起唇角,居然带着俏皮的味道,眼神却严肃无比:
“忍不住还想为自己再争取一下,楚非,你想过没有,也许你真的会因为心脏病或者脑癌死掉,或者我某一天会发生意外……可是,如果你晚一天来找我,也许,你能给我的爱,就又少了一天了。所以,别让我等太久啊……”
我们学着勇敢
她说,我从来都不固执,我只是停不下来……,那时,她淡淡地笑着。
她说,我等你,等你来爱我,或者放弃我……,那时,她也是淡淡地笑着。
她说,如果你晚一天来找我,也许,你能给我的爱,就又少了一天了……,那时,她还是淡淡地笑着。
关门的声音,轻轻地,却像重重的锤,狠狠砸在楚非的心上,眼前全是她红透眼眶的微笑。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催眠一样,反复在心中默念着克制,……他必须克制……不论什么念头,不论什么冲动,他必须克制!
他不能动……不可以心软,不可以回头,不可以喊她。
他,绝对不会去找她,绝对不可以!
他看着窗外,脸色苍白,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得到大门,只要她离开,一切,就结束了!
“她走了。”不知何时进来的阮孟东悄然走近他,轻轻地说。
“我知道。”楚非面无表情,眉目之间,因为强抑,看来隐隐清厉。
“她让我帮忙给你带一句话,说这是最后一句。”阮孟东小心地审视楚非的细微表情。
“……”
将楚非的样子看在眼里,阮孟东一字一句地说:
“她让我问你,难道,你不想要她的爱吗?”
这一句话像骆驼背上最后的稻草,狠狠砸穿楚非的心,他蓦地睁大眼睛,踉跄了一步靠在墙上,清瘦的身子摇摇欲坠。
他怔怔地望着阮孟东,眼前脑中却只有一张含泪巧笑的女子容颜。
你不想要我的爱吗……不想要吗……
他想要!
桃花夭夭,这个聪慧无比的女子,她什么都了解,什么都了解!
他想要,他一直都想要!一直苦苦压抑,不敢说,不敢做,不敢面对,他甚至做很多伤害她的事,就为了抗拒她。可即使他明天也许就会立刻死掉,他想要她的爱,他想要她爱他!想到快要发狂!
最后的一根禁锢的弦被硬生生扯断。
楚非慢慢地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克制住心头的激动,再睁开眼睛时,眸中一片清宁,仿佛下定决心,轻而坚定:
“孟东,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
“帮我备车,我要马上出院。”
蓝色的BORA停在桃花夭夭的公寓楼下,桃花夭夭拉拉庞海音:“陪我去旁边的小公园坐坐,我请你喝酒。”
庞海音笑笑:“OK。”
将车子停进车库,俩人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两瓶啤酒,散步到附近的小公园。坐在绿茸茸的草地上,桃花夭夭打开啤酒喝了一大口,感受那种冷冰冰的液体从喉咙贯穿到胃里后烧得火热的感觉,她轻轻的舒一口气,抬头望着天空慢慢飘过的白云,轻轻地说:“海音,我决定等他。”
“嗯。”
她慢慢的想着,如何表达自己这段走得曲折的心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爱他,可是我看着他的时候,脑海里真的只冒出一句很狗血话‘他真的,瘦了很多,憔悴了很多’。”
她回头看庞海音,笑:
“海音,我是不是特没骨气?可是,一看到他的眼睛,我的心就开始疼。我还是爱他……”
“也整惨了他。”庞海音点点头。
桃花夭夭苦脸:“我在试着忘掉他,可惜失败了。”她自嘲地撇撇嘴:“我还是学不会自己骗自己。”
“我看你前段时间自欺欺人得挺解气的。”庞海音提醒她,不怀好意地。
“哪有,就是因为自欺欺人那么久,才发现骗不了了嘛。”
“那倒是,”庞海音晃晃易拉罐,侧头看她,“累不累?”
“累,怎么不累。”桃花夭夭叹口气,在草地上躺下,“我快累死了。”
“哦。”
“哦?”桃花夭夭不可思议地重复一遍,坐起来,“就这一个字?”
“不然你想听什么?”庞海音喝一口啤酒,瞄她一眼。
“难道你就不能为我的痴情感叹一下,或者怜惜我一片拳拳痴心?”
庞海音耸耸肩:“自作孽,不可活。”
“你可真会打击人。”桃花夭夭一头倒下去,望着天空好一会儿,她伸手蒙住双眼,喃喃地,“海音,我哭了啊……”
“没关系,太阳一晒就干了。”庞海音揉揉桃花夭夭的头发。
好一会儿没有声音,忽然,桃花夭夭开口:
“你说,万一他一直都不来找我怎么办?”
“我天天介绍好男人给你,气死他。”
“万一所有男人他都不在乎呢?”
“那我就离婚和你GL。”
“哇,你害人哦,”桃花夭夭蹭地坐起来,“你家严峻还不把我照着九九八十一段砍!”
庞海音看她一眼:“那不是刚好让他追悔莫及?”
桃花夭夭眼角一抽,好冷的笑话!
默默躺回草地上,看着天空,半晌,轻轻地说:“海音,谢谢你。”
庞海音淡淡一笑:“请我一个星期的肯德基全家桶就好。”
“趁火打劫!”桃花夭夭瞪她,俩人互相你看我我看你了一会儿,勾肩搭背地笑了出来。
喝掉剩下的啤酒,俩人爬起来,慢慢往回走,站在楼下,庞海音问桃花夭夭:
“我陪你几天?”
桃花夭夭笑笑:“不用了。”
“那就有事的时候打我电话。”庞海音点点头,钻进驾驶座,发动车子之前探出头,“夭夭。”
“什么?”
“你一向自信,因为你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所以,”庞海音深深地看着她,“加油。”
桃花夭夭心头一暖,点点头:“我知道。”
庞海音深深地看她遗言,发动车子离开了。
目送庞海音的车子消失在小区的行道,桃花夭夭抬起头望着天空上朗朗的白云,阳光,还是暖融融的,她忽然觉得充满希望。伸个懒腰,她想,不就是持久战么,咱明天就在办公室的桌子下面压上首(长征),一天念一遍!
雄心勃勃踏进电梯,桃花夭夭一路哼着:“死缠就是力量,懒打就是能量。这力量是铁,这能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向着牛头楚非开火……”
踏出电梯的刹那,歌声戛然而止。
空空的、有些光影半斜的走廊里,有一个人静静站在她的门口,他很瘦削,很憔悴,风衣下还有一条手臂被三角巾吊起来,可是,偏偏修长如玉,静静地望着她,仿佛等待了很久,可是,依旧耐心地,一直等待着。
他来了,不止来了而已!
桃花夭夭看着楚非完好的那只手中,熟悉的“马桶”花盆,熟悉的“流氓兔”仙人掌,还有“流氓兔”头上那根必不可少的、可笑的“马桶赛”——过去四年里,常常在她最寂寞的时候、最难熬的日子里,突如其来地出现在她的门外,唯一不同的是,过去,从来都只有“流氓兔”自己,静静地蹲在门前,等着给她惊喜,等着逗她开心。
她呆呆看着楚非,看着那只可笑的兔子,心头一阵狂跳,一个念头在她心里搅翻了满池的泪水,呼之欲出,她混乱地想……不,她什么都不敢想!
手有些颤抖,她用力握紧拳头,让指甲深深刺进掌心里,很痛,很痛。可是很好,眼前的人没有消失。
在他的面前站住,克制着,她微笑:“你来得有点快。”
楚非小心地看着桃花夭夭,她的眸子乌黑乌黑的,微微笑着,却看不出她的情绪。他忽然有些紧张,甚至一刹那的害怕,不由自主垂下睫毛,避开她的眼睛,他顿了片刻,轻轻地:
“嗯。”真的很轻,可是很坚定。
心,跳得更快。桃花夭夭竭力克制自己,她把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故意做出很平静的样子,甚至还微微地笑一笑: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揣在口袋里的手心,浸起细小的汗意。
很平静的声音,一点都没有激动,一瞬间,楚非几乎有一丝失望,甚至忍不住后悔自己的冲动,他几乎想落荒而逃。可是,忽然,他听到她叫他。
“楚非?”她轻唤,软软的。
这一声“楚非”很温柔,像梦一样,充满腻腻的感情,让楚非不由自主抬起头,然后,他看到一双平静,但是暖暖的,充满鼓励与期待的眼睛。
楚非心头一恸,千言万语刹那汹涌,却哽在喉咙,说不出一句话。犹豫了片刻,他轻轻把那只“流氓兔”送到她面前,有些无措地低语:
“我来送给你这个。”他望着她,心跳轻轻地加快,却不若以往窒息的疼痛,反而有种莫名的急切,目光里不自觉流露出微微的期待。
桃花夭夭没有接过来,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流氓兔”耳朵,刺茸茸的触感摩挲在指尖,刺激着泪腺,半晌,她轻颤着,满足地叹息:“果然是你。”
“嗯……”
“四年……”桃花夭夭深深吸一口气,嗓音微颤,“都是你。”
“……嗯。”
隐藏四年的秘密,终于被说出,楚非仿佛输出一口别了很久的气,可望着桃花夭夭低垂的头,和抚摸在仙人掌上、颤抖的洁白手指,心头却又忽然浮起几分不定——她……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好一会儿,桃花夭夭只是沉默,然后,她突然轻轻说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似在对他说,又似在自言自语:
“神奇杰克,这名字真的很土!”
“……”楚非微微羞赧,窘得耳垂红透,却心中牵挂着弄不清桃花夭夭到底在想什么,只能不安地看着她,神情窘困。
桃花夭夭深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水莹流转,她望着他微笑:“那么,这表示,你做好准备了,对吗?”
楚非心头一紧,微垂下眼,轻声道:“如果……你还愿意接受我的话……”
一声压抑的吸气之后,桃花夭夭哑哑地开口:“这里有来无回,来了,就走不掉了。”她挑衅地看着他,忍着盈盈的泪:“你可想清楚了!”
楚非犹豫了一下,微微低下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他没有注意到桃花夭夭脸色微变,兀自说下去:
“我没有信心可以保证,但……”楚非顿了一下,忽然上前一步,像是想要握住她的手,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下,他望了桃花夭夭一眼,怔了一下,只是一瞬间,那双美丽的眼睛中闪过失望,可是立刻又回到落寞而宽容的温柔。楚非心中一恸,忽然有了一种勇气,他将手轻轻握在她的肩上,轻轻地开口,认真而诚恳:
“夭夭,我很自私……一直都很自私,而且懦弱。我对所有人说,我不想拖累你,其实,我怕失去你。”说到这里,他忽然停顿一下,短促地笑一下,惭愧道:
“其实,我现在也怕,我怕自己给不了你幸福,更怕你会有一天厌烦了我,而离开……”说到这里,楚非停住,眼里有一些悲哀的情绪浮现,他……从来不是幸运的人,从来,留不住心爱的女人……
一只温软的小手抚上他清瘦的脸颊,软软的嗓音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