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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
她至少要向他道个谢,还有……为机场的事情,道歉。
但是,俩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一名穿着白色晚礼服的纤细身影先向落地窗边的楚非走去。
小丁遥望一前一后两个女子优雅的背影,摇摇头,惋惜:“让人捷足先登了。”
楚非手中拿着一杯香槟,靠在落地窗前。他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何况,他现在很累,连续三天的会议让他的头昏沉沉的。
“楚非,好久不见。”一个轻轻的声音响起,带着江南水乡的纤细与温柔。
楚非微微一僵,慢慢站直身体,回头看着眼前一袭白色晚礼服,宛如兰花一样的女子,淡淡勾起浅色的唇,笑意却没有传达到眼底:“好久不见,楚夫人。”
当楚非说出“楚夫人”三个字的时候,女子轻轻战栗了一下,笑容变得有些牵强,却更多了一分楚楚动人,她犹豫了一下,轻声道:
“这些日子,小婕非常痛苦。”
“那与我无关。”
冷漠如冰的声音,让楚夫人惊愕多过难堪,她顿了好一会儿,低声道:
“不管怎么说,小婕她对你总是一片痴心,纵然你对她无意,也实在不该……”让她如此难堪。
楚非却仿佛铁石心肠,举杯对不远处一位对自己举杯的宾客回敬后,冷淡看着那女子:“楚夫人是以什么身份来教训我的?”
楚夫人似乎惊讶于他的尖锐,愣了一下,轻垂下睫毛,苦笑:“非,难道,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吗?
楚非晃晃手中的香槟,头重脚轻的感觉越发明显,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冷,心脏跳得忽快忽慢,完全无法控制。他打起精神看着烛光中白衣的佳人,恍惚里,另一个女子巧笑倩兮的影子与她重叠,同一张容颜,清纯如水、精致如兰。虽然已经多年,始终忘不了,匆匆相逢,便从此天人无缘。楚非却忽然从心底涌起阵阵倦意,忍过心脏一阵窒息的闷痛,他淡淡道:
“她爱的是楚氏的二少爷,不是我。而我,从来都对她没兴趣。”之后,不论楚夫人如何相劝,他始终沉默,不再开口。
终于,楚夫人无奈地叹口气,黯然离去。
等楚夫人消失在宾客之中,楚非淡淡道:
“好听吗?”
在他身后露台的暗影里,悄无声息走出桃花夭夭。
“一般般吧。”桃花夭夭摸摸鼻子,从容不迫地回答,一点没有偷窥被捉的尴尬。
楚非看她一眼,淡淡勾一下唇角:“找我有事?”
桃花夭夭正要开口,抬头看到楚非的脸色,脱口道:“你粉底打这么厚!”旋即噤口,明白自己的失言。
暗影里,楚非站的修长优雅,但脸色苍白如鬼、唇色绀紫。因为两人距离相近,桃花夭夭清楚看到他额头渗着细细的汗珠,冷秀的眉微微拧起,似乎在忍耐痛苦。
楚非等眼前的一阵眩晕过去之后,皮笑肉不笑:“桃花小姐真幽默。
桃花小姐?!桃花夭夭眼前一黑,咬咬牙,忍了。
她上前半步,低声道:“你看起来不大好。”
楚非似乎不大在意,眼睑半合,随意道:“一般般。”
桃花夭夭怔了怔,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道:
“你不会打算就这样站到宴会结束吧?”
“有何不可?”楚非无可无不可地耸耸肩。
“……”桃花夭夭瞪着他,咬牙:“这宴会是我的心血,你敢破坏它的美感,我剁了你喂狗。”
“我走不动。”他这次倒十分坦白。
桃花夭夭叹口气:“希望你不会太重。”说着,一手接过楚非手里的高脚杯,一手挽住楚非的手臂。
楚非讶然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我可没力气帮你不露痕迹地走出宴会,拖你到身后的露台是我的极限。”|Qī|shu|ωang|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桃花夭夭朝着某个角落打个手势。
楚非雷打不动,看着桃花夭夭:“你何必救一个混蛋?”
桃花夭夭拖他不动,闻言抬起脸,怒容满面:“你废话真他妈多!” 还记着机场的事?小心眼!
真是粗鲁的女人!楚非淡淡一笑,顺从地将手臂搭在桃花夭夭的肩上,一阵尖锐的刺痛像刀剜进心脏,他急促低喘:
“抱歉,但,好像来不……”没有说完,楚非已经捂着心口,无声无息向桃花夭夭倒了过来。
幸好,小丁和另外一个同事看到她的暗号及时赶了过来。在不惊动宾客的情况下,两人帮助桃花夭夭将楚非就近扶到落地窗旁的露台上,所幸,当初为了便于宾客休息,这里设有一组舒适的沙发。
“夭夭,不管他做了什么,你也不能把他打死啊?”小丁看到楚非死人一样的脸色,吓了一跳。
“少废话,快去找医生……”扶着楚非靠在沙发上,桃花夭夭脸色比楚非的还白,她第一次见到心脏病发作的人,没想到,他说倒就倒。
这时,一个低弱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不要……找医生……”
桃花夭夭抬起头,看到楚非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只是脸色更差,一手压在心口的位置,仿佛十分痛楚。她忽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他妈想死直说。”她一边骂人,一边解开楚非的领口:“药呢?!”
“咳咳……口袋……里……”楚非艰难地喘息,手指指着自己的上衣口袋。
桃花夭夭去翻他的西装内袋,却发现自己的手颤抖得无法打开药盒,“SHIT!”
楚非靠在沙发上,看着她,忽然笑了一下:“只是心脏病而已,咳咳……”他用右手食指的指腹轻轻桃拭去花夭夭腮边的一滴眼泪:
“所以,别哭。”说完这一句,他握着心口处衣服的手忽然一紧,又是一阵深深浅浅的急喘。
“你闭嘴。”桃花夭夭抖着手将一片药片塞进楚非的嘴里,看着他将药片含在舌头底下。
不一会儿,楚非急促的呼吸开始缓和,但脸色仍然很难看,双眸半合,显得十分疲惫。一旁小丁悄悄靠近过来,低声对桃花夭夭说:“还是请医生过来看看吧?”
小丁话没说完,楚非已经睁开眼,冷冷道:“我不需要医生。”说着,就要起身,被桃花夭夭一把压住:
“你的命是我救的,我说了算。”
他苦笑:“我三个星期前刚从医院出来,你能不能让我过几天安生日子?”
桃花夭夭犹豫了一下,看看小丁,小丁冲她耸耸肩,要她做决定。
楚非坚持:“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可以。”
这个时候,有个同事悄悄过来找小丁,小丁要盯着全场,进行总体调控,桃花夭夭想了想,要小丁先去忙,自己则坐下来,守着楚非。
黑暗里,桃花夭夭坐在沙发里,楚非靠在她的肩上,没人讲话。
忽然,楚非轻轻道:“我想出去走走。”
桃花夭夭看着他惨白的脸色:“你心脏病刚刚发作过。”
楚非摇摇头:“心脏病不是全身瘫痪。”
他说这话的口气有点像在说“黎明不是张国荣”。
桃花夭夭忍不住笑了一下,又立刻绷起脸:“如果你再发作,我就丢下你。”
楚非叹口气:“我真的没事了,只是老毛病而已。”
桃花夭夭也只好叹口气,扶着他起来,问他:“去哪里?
楚非想了想,说了两个字:“海边。”
这一夜的月光很好,巴厘岛没有污染的海滩非常干净,海风吹着椰子树沙沙的声音在海浪里像从远古流传的歌谣。
桃花夭夭和楚非并肩走在没有人的沙滩上,月光下发白的细沙穿过她的脚趾,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
楚非从出了宴会就一直沉默,不知在想什么,桃花夭夭也没有兴致讲话。
因为她想起今年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她和赵定睿一起坐在刚装修好的新房的客厅看韩剧《巴厘岛的故事》,然后决定结婚蜜月的地点。第一年去巴厘岛,第二年去爱琴海,第三年去东海……他们说好,每年都到一个有海的地方去,一同在月亮底下散步,一直走五十年。
桃花夭夭叹口气,谁知道开始那么搞笑的《巴厘岛的故事》,结局是他妈悲剧。
咔嚓……咔嚓……——
轻轻的声音从两个人的背后传来,连续不断……
桃花夭夭拧着眉回过头,眼前白光一闪,她本能地抡起手里的鞋子丢了出去——
“啊——”的一声惨叫划破海滩的宁静。
楚非回过头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男人抱着头倒了下来。
“你打昏了他。”楚非站在倒在沙滩上的男人身边,面无表情地说。
“好像是。”桃花夭夭耸耸肩。
楚非打量着男人额头那个明显的鞋跟印:“反应快,出手狠,目标准,你练习了多久?”
桃花夭夭瞪他一眼:“我又不是故意的。”
两人正说着,男人呻吟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楚非拉着桃花夭夭退后半步,将桃花夭夭挡在自己的身后。
桃花夭夭看着楚非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微微一愣。
这个时候,被打晕的男人已经站起来,揉着头苦笑:“你马子是不是练橄榄球的?”
楚非淡淡道:“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们?”
男人拍拍身上的沙子,似乎不小心扯痛了伤口,龇牙咧嘴地笑了一下,道:
“我刚刚到海边想拍摄一些夜海的景色,结果在沙滩上看到二位,二位的背影非常完美、优雅,特别是这位小姐穿着这款希腊风情的金香槟色单肩丝质晚礼服,与月光相应成辉,衬得整个人仿佛镀上一层朦胧柔和的光芒,气质就像她腕上佩戴的这朵白色的栀子花,清雅脱俗、纯洁无瑕……”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楚非噙着笑意看了桃花夭夭一眼,桃花夭夭眼角抽了一下,打断眼前男子的滔滔不绝:
“打住,打住。你到底要说什么?能不能言简意赅?”
她说这话的时候,咬牙聚精会神地瞪着这个男人,试图漠视身边楚非噙着笑意的那一眼。
可惜,这个叫亚历的男人接收危险讯号的天线不够灵敏,兀自眉飞色舞:
“不不,小姐,你不明白,这真是一幅完美的画面!这角度、这意境、这光线,简直巧夺天工,可遇不可求!”
“所以,你就偷拍了我们?谁给你的权利?你打算付我多少劳务费?!”桃花夭夭恼火地骂道。
“不,小姐,这是艺术!”亚历一脸狂热与自豪:
“我叫亚历,我的职业是摄影师,所以我忍不住擅自拍下了二位,还请两位见谅。但是,请你们理解,我不是登徒子也不是神经病,我是一个严肃的艺术家,我是非常对自己的作品负责的。”
静静等对方说完,楚非礼貌而冷淡地开口:“我接受你的解释,但是,希望你把底片还给我们。”
慷慨激昂被人“嘎然”打断,亚历皱皱眉,有些为难地看着眼前冷淡的男人,似乎是个不大好说话的角儿,他想了想,将目光投向楚非身后的桃花夭夭:
“小姐……”
“他代表我。”桃花夭夭的回答干脆利索,亚历不禁一愣,连楚非也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桃花夭夭对楚非耸耸肩。
亚历还有些不死心,正想再说些什么,桃花夭夭大叫一声:“哇,好冷。”说完打了一个喷嚏,似真似假。
亚历见状,只得表示打扰了,但同时也表示相机里还有其他宝贵照片,三人协商的结果:桃花夭夭留下自己的电话,亚历将底片取出后,明天送过来。
亚历走了之后,沙滩上,又只剩下桃花夭夭和楚非两人,楚非看着桃花夭夭,目光锐利,了然。
桃花夭夭若无其事地避开他的目光:“你还要继续在海边?我没兴趣奉陪了。”
一件西装外套轻轻搭在桃花夭夭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