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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此时的荆山还保持着原有样貌,虽然自然灾害的三年山上能吃的全给挖掉,荆山成了光秃秃的山壳子,但这几年政府大力宣扬植树造林,这座山头如今又是枝叶繁茂,生机勃勃。
话说回来,潘阳除了有个随身空间之外,也没什么大本事了。她没有超能力,无法隔山打牛,无法目视千里,一个人在山上走走停停,晃荡了半天,除了看到两个跑得蹭快的野兔,竟没有一点收获,多少令她有点沮丧。
仅靠她空间里那点东西坐吃山空绝非长久之计,潘阳决定她还要再去一趟县城,总得要主动找点生财的机会才行。
有了这个决定,潘阳回去跟老潘家人说她还要去县城,这回家里没有任何人反对,尤其是张学兰,特别积极,头一天夜里就把她的衣裳、干粮还有路上要花的钱全部准备好了。
次日清早,潘阳抹黑去乡里赶上到县城的汽车,汽车四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城里,她下车不过七点来钟,还能赶上衙前街的早市。
潘阳毫不犹豫的去了早市。
其实这个时候潘阳能卖的东西已经少得可怜了,毕竟她空间的物质有限,之前卖点的大都是吃的,空间如今剩下的大都是用的,诸如手电筒、铁锤、医药箱等。潘阳不甘心,集中意念在空间里又翻了翻,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她居然从空间里翻出一支手表,还有一条金手链。
这两样东西都是她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她爸潘士松买来送给她的,两样东西都不便宜,尤其是那支手表,戴出去分分钟能秀出她有多么土豪。初时潘阳带了一阵子,后来总有人问她手腕上的表是不是正品,说是真的,人家说她才工作就戴名表,背后一定有人,说假的,更有人说她虚荣拜金。
后来潘阳干脆不戴了,放在租的房子里怕丢,索性就扔在了空间里,她这鸡脑子,居然给忘了!
手表太值钱,别说现在,就是几十年后潘阳都舍不得卖掉它,既然手表舍不得卖,那只能把目标放在金手链上了。
上次来县城,潘阳基本上将整个县城逛了个遍,并没有在县城里见到什么高档商场,她身上的金手链好歹算是正牌货,目前看来只有找机会去市里看看能不能卖掉了。
收起纷繁杂乱的思想,潘阳进了早市。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后,潘阳注意到了一点,早市里卖东西的虽然不少,但大都集中在卖粮食、鱼肉类,再不然便是棉花、布匹等产品,真正卖蔬菜的却很少。
转念一想,潘阳多少明白了,城里不比农村,农村每个大队除了把地拿来种植小麦、玉米、水稻等农作物,尚且留有几亩自留地分给村民种蔬菜,平均分到每家每户,也能有个二分地左右。
如果嫌自留地太少,也能偷摸在家里开个小菜园,只要不太过分,大队的人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城里的蔬菜大多出现在供销社里,农民挑担子过来卖的极少,一来蔬菜卖的比肉卖便宜却比肉更占地方,不好往城里带,二来去一趟城里太费劲,单是车票费许多农民都舍不得花那个钱。
可这些在潘阳这里都不是问题了,蔬菜占地方是吧?她可以放在空间里随身携带,车票费贵是吧?她有本钱,不差那点坐车钱。
不过令潘阳烦心的是,老潘家统共就那点地方,家里八口人住在那个小院里就已经够拥挤的了,哪里还有地方去再开垦个菜园出来?
没有足够的地方捯饬蔬菜,她怎么定期供给城里的老顾客?
☆、第15章 寻找固定买家(捉虫)
既然来了早市,潘阳索性摆了个小摊子,把之前卖剩下的糖果、饼干、面包等全拿出来摆上。
这些东西潘阳没有单包单卖,而是将它们混合在了一起,一张油纸里包含了不同种类的东西,仿造供销社卖的那样,制作成简单版的‘礼包’,潘阳明码标价,六毛钱一包。
相较于米面才一毛多钱一斤,糖果饼干简直不要太贵。不过潘阳也不是胡乱要价,在这个各方面物质极匮乏的年代,越是加工精细的东西越金贵,要知道,供销社里卖的这种混合在一起的礼包至少得八毛钱。
原本想着这些东西该不好卖,毕竟城里的居民工资有限,却没想到潘阳刚摆出来就陆续有人过来问价钱。
略微一想,潘阳多少有点明白了。年关将至,大家少不得要走亲访友,糖果、饼干拿出去送礼也算体面。
为了吸引买客,潘阳把礼包拆开了一包,有停下来问价钱并且诚心想买的,潘阳就请他们免费试尝一下,潘阳对她卖的这些零嘴味道绝对有信心,但凡试吃之后的,十有*都掏钱或多或少买了点。
还没到早市散开,潘阳摆出来的礼包就全卖了干净。
数了数身上的钱,一共卖了十二块钱,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潘阳将这十二块钱仔细收好,散了早市,她还有一件事要去干。
潘阳从裤口袋里掏出上次买她鸡蛋留下地址的买主,潘阳照地址挨个去敲门,说好的有鸡蛋就给他们送货上门,潘阳不能食言。
送到上次买鸡蛋给老伴补营养的老大爷家,老大爷开门见着来人错愣了几秒,潘阳自报家门说明情况后,老大爷终于想起来了,极为热情地邀请潘阳进去他家。
老大爷姓程,和老伴单住一个门户,两间平房,外带不大的小院子,院子里养了些花,菊花开得正好,格外显得程大爷家小院子收拾得干净利落。
程大爷的老伴听见动静,也从屋里出来了,潘阳将鸡蛋拎给程大爷。
程大爷乐呵呵道,“正好上次买的鸡蛋没了,我大孙子就爱吃炒鸡蛋,每回来都嚷着要吃,如果不是鸡蛋难买啊,他要吃多少我让老伴给他多少。”
潘阳一共给程大爷二十个鸡蛋,和上次卖的价钱一样,六毛钱十个,一共一块二。
程大爷让老伴进屋拿钱,他跟潘阳坐在廊檐底下闲聊了几句。
程大爷低声道,“小伙子,以后你只要来城里了,就给我送点鸡蛋成不?”
潘阳笑道,“成,当然成,只是天越来越冷,家里的母鸡该下不了蛋了,恐怕得来年春天才有鸡蛋供应。”
潘阳这么说,其实是她空间里的鸡蛋所剩无几了,剩下的十来个她不想再卖给别人,马上过年了,总得留点好的东西给老潘家人自己吃不是。
程大爷也理解,毕竟鸡蛋不好弄,他又道,“没事,有鸡蛋再送来就行。”
潘阳笑着哎了一声,对程大爷道,“大爷,我没有鸡蛋供应,但家里弄了个小菜园,蔬菜您要不?如果您要的话,下次来城里我您捎带些,保证新鲜,至于价格方面也好说,都是自家种的,保管比供销社卖的便宜。”
程大爷一听,不迭应声道,“那太好了,这天越来越冷,日后天气一变又是下雪又是下雨的,我们老两口外出不方便,你送到家里来再好不过,如果我和老伴吃的好,以后我让儿子还有他们同事都从你这买。”
听程大爷这么说,潘阳欣喜异常,忙感谢大爷,两人说话间,大爷老伴从屋里出来了,笑着给潘阳鸡蛋钱,潘阳接下钱这才告辞离开。
因为回乡的汽车一天只有一班,从程大爷家出来已经是中午了,这个时候潘阳就是有心回去也没了汽车,午饭随意对付了口,下午的时间潘阳在城里溜达了一圈,并没有寻到什么赚钱的好法子,等天一放黑,她照例去了老地方。
哪知她到桥洞时,里边已经有了人,蜷坐在里头啃馍馍头的,可不正是刘铁柱!
见到熟人,潘阳满心欢喜的从桥上跳下去,嘴里道,“大兄弟,好巧!”
刘铁柱见是潘阳,笑道,“上回来没碰见你,这回可算是巧了。潘哥吃了没?我带的还有馍馍,快进来一块吃点。”
潘阳也不客气,接了刘铁柱的馍馍,她带了腌芥菜,从兜里拿了出来,两人挨着火堆边吃了起来。
潘阳嘴里咬着馍,含糊不清问道,“大兄弟,你这次来准备卖些什么?”
刘铁柱嘴里叼着馍,双手解开布兜绳子,从里面拎出已经死了的两只野兔,此外还有三只野鸡和一只家养母鸡,“我别的本事没有,就会上山打猎,只能卖些野味。”
潘阳指指兜里的家养母鸡,问道,“那这个呢?”
刘铁柱道,“不瞒你说,这是我家偷养的,我娘舍不得卖掉,没办法,马上过年了,没点钱过年怎么整。”
潘阳想买他兜里的母鸡,但她以前听她奶奶说过,母鸡最好不要超过两年,不然跟绝了经的女人一样,下不了蛋还费粮食。
潘阳想得就是买回家下蛋,问刘铁柱,“大兄弟,母鸡你家养几年了?”
刘铁柱笑道,“今年开春才养的,算起来还不到一年。”
潘阳眼睛一亮,对他道,“大兄弟,这母鸡你别卖给别人了,留给我吧,多少钱我买着了。”
刘铁柱道,“潘哥你还要?”
潘阳点头道,“对,卖给我吧,家里孩子多,多养几只能多下点蛋给孩子们吃。”
闻言,刘铁柱爽快道,“既然如此,都是自己人,一块钱你拿去吧。”
潘阳接过来,掏两块钱递给刘铁柱,刘铁柱一看,死活不愿收,潘阳硬塞给了他,嘴里道,“上次要两只野鸡已经算占你便宜了,你再这样,我脸都没法搁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刘铁柱这才作罢,收下了两块钱。
潘阳听他说自己打猎有经验,她有心想学学,闲聊时便问他去山上是怎么猎到野鸡野兔的。
提及这个,刘铁柱面上带着自豪,笑道,“不是难事,兔子野鸡跑的快,单凭人腿跑肯定撵不上,我自己在家捯饬铁夹,选天气不好的时候,最好是眼瞅着要下雨或者下小雨,这个时候去山上扔铁夹子,第二天多少能有收获。如果想逮活的,那就挖坑埋陷阱,瞎猫碰上死耗子,也有掉陷阱的。”
“铁夹?怎么做的?”潘阳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刘铁柱干脆嘴手并用,掰断几根树枝,给潘阳大致比划了下,“等雪一下,想逮这些东西就更容易了,运气好的不用铁夹都能逮到,就是人要勤快,不怕冻的天天往山上跑。”
潘阳有心学习,这晚同刘铁柱聊了许久。次日早,刘铁柱要去赶早市,潘阳则要赶汽车回家,两人在桥洞互相告辞。
潘阳赶在中午前到家,她把母鸡递给张学兰,“一块关鸡笼里吧,给它喂点吃的。”
张学兰接过母鸡在手里掂量了下,估计得有三四斤重,毛色光亮,养的也好,可比潘阳之前带回来的野鸡好太多。
张学兰爱不释手,小心的把它放在鸡笼里,还特意抓了把玉米粒喂给它,嘴里道,“真是个好东西,来年开春孵小鸡可全靠你了。”
既然家里又多了一只下蛋的鸡,中午张学兰摸了两个野鸡蛋出来,搭配新鲜的雪里蕻合炒了盘菜,又切了一小块风干的腊肉和大白菜在一块炒了。菜里带了点荤腥,吃起来格外有味道,两盘菜几乎被家里老少扫荡个干净。
饭后张学兰蹲在压井那里洗碗,潘阳也蹲了过去,问她,“家里能腾出点地方种菜吗?我想弄个菜园。”
老潘家院子极小,除了大队分给每家每户的二分自留地种上蔬菜以外,张学兰在靠东墙的地方种了白菜、萝卜和雪里蕻之类的应季节蔬菜,但种的也差不多够家里人吃,再想拿出去卖点钱就有些困难了。
张学兰把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