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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神经病女人,潘阳居然信了!
照这情形,程思远哪能放心让潘阳一个人去,谁知道这神经病女人会是什么好鸟。
程思远立刻拔了针头,汩汩的鲜血从手背上的血管中冒出,鲜红刺眼,女人盯着程思远手背上的血迹,流露出狂热的眼神,极力克制自己别开眼,女人道,“你不能跟着,潘阳你走不走?”
潘阳犹豫了下,起身要走,却被程思远一把抓住,喝道,“她疯子,你也跟着疯?不准去。”
打从女人说是她爷爷让来找她时,潘阳就信了眼前这女人,她以前不相信这世上有灵异怪诞的事,可她现在信了,她都能重生回去变成她爷爷,还有什么事是发生不了的?
那女人勾了勾嘴角,对潘阳道,“我找了你很久,本来想今天就解决,看来不合适,你等着,我改天去找你。”
女人像是自言自语般,说完了就走,不理会潘阳应不应她,反正不管如何,那东西必须交到潘阳手上,不然潘兆科每天跟着她,扰得她不能好好休息。
打从女人走后,潘阳就开始思绪不宁,不停的想关于她爷爷的事,那女人说她爷爷有东西要交给她,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爷爷生前怎么没有给她?
有了这个小插曲,程思远在医院哪还能待得下去,开车把潘阳送回了家,并且还跟潘阳进去坐了一会。
如果不是两人没结婚,程思远恨不得直接把潘阳人带回他家看着,就潘阳这副模样,程思远真担心她一准偷摸跟那疯女人见面!
程思远和潘阳准夫妻的关系,潘家和程家早就在心里默认了,所以程思远进门之后,潘士松和姚祺妹就把他当自家人,没有过多热情,正常闲聊几句后,就让他们小年轻上楼。
潘阳的精神头不是很足,程思远看她没精打采的,让她赶紧睡觉,他就靠床边守着。
潘阳一时半会也睡不着,想到那个女人,潘阳伸手勾勾程思远的小指头,轻声道,“思远,我听说有阴阳眼的人,他们能看到我们平常看不见的东西,他们还能跟我们看不见的东西进行交流,你说,我爷爷是不是真找到那女人,拖她给我带东西?”
其实程思远听说过类似的说法,隐隐也觉得那女人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只是他始终不能放心让潘阳单独见她。
“别听她瞎扯,疯女人一个,我不在的时候你别跟她接触。”说着,他掐住潘阳脸蛋,虚张声势唬她,“要是给我知道你见她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潘阳嘿嘿笑了,她困了,要赶他回去,“你都生病了,快回去休息,我就在家哪也不去,你要是不放心,明天早上来接我上班。”
都快十点了,程思远也不好再赖着不走,就算潘阳她爸妈不会说什么,潘阳她奶奶绝对会嘀咕。
想到潘阳她奶奶,程思远就一阵头疼,不敢再多呆下去,给潘阳盖好被子,亲了亲她额头,这才关灯下楼。
听到车离开的声音,潘阳睁开了眼睛,抹黑下床把落地窗拉开,那女人从阳台上进来,夜里外面风大,女人似乎很冷的样子,抖着声音对潘阳道,“能不能给我一件外套。”
潘阳忙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外套递给女人,女人接过披在肩上,像长了透视眼一般,尽管屋里很暗,还是准确的走到单人沙发里坐下。
潘阳忍不住好奇,问道,“我能知道你名字吗?”
女人笑了笑,“萍水相逢,等完成我的事,我们以后不会见面,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
潘阳摸摸鼻子,转而道,“真是我爷爷让你来找我的?”
女人指了指潘阳身边的矮凳,对潘阳道,“你爷爷就坐在那里。”
闻言,饶是潘阳内心足够强大,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扭头看看女人指的方向,黑魆魆的什么也没有。
潘阳又打了个寒颤,对女人道,“爷爷要你给我的东西呢?给我吧。”
女人把身子暖和了过来,从她随身携带的兜里掏出,递给潘阳,“给你。”
说完,她对潘阳旁边的矮凳方向道,“潘兆科,我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务,跟我走吧。”
潘阳还想问她好多问题,可惜女人却像是知道一般,提前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你问我什么我都不会说,我只完成我的任务。”
她指指潘阳的外套,对潘阳道,“我帮了你,这件外套能给我吗?外边有点冷。还有,你能送我下去吗?我不想再偷摸从阳台上爬下去,刚才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虽然她像是在说笑话,可潘阳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她道,“外套送你了,我送你下去吧。”
潘阳像是想到了什么,本来都开了门,外边的灯光都照到屋里了,她赶忙又关上了门,压低声音问女人,“我爷爷能出去吗?听说那个都怕光。”
女人似乎已经听惯了这种白痴问话,呵呵笑道,“胡扯。”
潘阳这才放心的把门打开领女人出去,好在这个点爸妈还有奶奶都睡了,只有保姆还在厨房不知道忙活什么,也没注意她们。
送走了女人和她爷爷,潘阳关上门长吁了一口气,擦了擦汗湿的手心,从睡衣口袋里拿出女人给她的东西。
是一个小铜人,很小一个,攥在手心里刚刚好。
☆、第16章 号一更
潘阳多少能猜到自己说出来会遭到张学兰的反对,张学兰也有她的顾虑,她当然不希望以后潘士尧奉养老丈人和老丈母娘了,如果对方姑娘能有哪怕一个兄弟,以后潘士尧也不用管姑娘的娘老子。
潘恒春也道,“学兰说的是,姑娘家好倒是好,就是这没有兄弟。。。以后士尧压力可大了,既要养活这边二老,那边的二老也要照顾到,有点不合适。”
潘阳不以为然道,“没有兄弟又怎么样,人家姑娘上头还有个姐姐,已经嫁人了,以后遇上事有个姐姐帮衬是一样的,再说了,如果士尧真有本事了,还在乎养不养老的事?”
潘恒春犹豫了下道,“话是这么说,就是。。。”
潘阳道,“阿哒你是不相信士尧,还是不相信我们家以后会越过越好?您老说的这些都是没有担当力的想法,说白了就是孬熊,换句话来说,人家姑娘就是有几个兄弟,我们士尧以后还能就不管人家老子娘了?像话吗?”
张学兰接过话茬道,“怎么就不像话了,你看村里哪家不是这样,娶个媳妇不就跟做买卖一个道理,弄个赔钱货回来任谁能乐意?”
潘阳发现自己没办法再跟张学兰说下去了,她两在许多观念上有着严重的代沟,潘阳撂下话道,“反正我已经应下王有田他爱人了,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张学兰火气蹭的一下上来了,气得骂道,“你个猪脑子,这么草率应下,至少也该回来跟我和阿哒商量一下子啊。”
潘阳用张学兰说过的话回击她,“人家主动给我们说个媳妇不容易,拒绝两次,以后谁还敢给你说?到时候你哭都没有眼泪。”
张学兰顿时偃旗息鼓了不少,但仍是道,“要不然我们找个借口给回绝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潘士尧这个时候开口道,“等我从县城回来,我去见见那姑娘。阿哒说的是,逃避责任只能说明我没本事,只要我好好干,以后不用担心养她老子娘。”
潘阳忍不住在心里为她大伯点个赞,真是个有担当力的好小子!
既然潘士尧都这么说了,潘恒春原本还犹犹豫豫的,当下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对潘阳道,“你跟友田他媳妇说好,等士尧回来就去跟姑娘见个面。”
老头子发话了,张学兰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抱观望状态,反正无论如何,她是反对这姑娘进她老潘家门的。
次日潘士尧带上行李和介绍信去了县城报到,老潘家并没有因潘士尧的离开而闲下来,因为底湾的冬小麦率先熟了,他们要去大队干活了。
停了许久的生产队大灶也重新开了火,因为潘士尧去县城工作的原因,潘士聪有意和老潘家搞好关系,把张学兰安排在大灶干活,和张学兰一起在大灶生火烧大锅饭的还有王有田他爱人、潘士聪他爱人。
生产队后舍里的养的鸡鸭鹅除了过年会杀一次,再有就是在农忙季节会杀几只给队员们改善下伙食,除此之外,大锅饭用到米面从生产队粮仓里出,蔬菜也是从生产队后院的菜园里摘。
生产队每年还会留两亩地点上西瓜,冬小麦收的季节,西瓜差不多也熟了,生产队会派一个妇女去西瓜地里摘瓜,摘回来的西瓜会平分给每家每户。
每年就靠这点收成过活,所有人都很重视这次的农忙,生产队几乎全员出动,就连孩子们都放了农忙假,跟在大人屁股后头下地,大人在前头用镰刀刚割掉麦子,孩子们后脚就把麦苗根给拔了出来,全背回去晒干了当柴禾烧,这个时候就要比谁家的孩子多了,谁家的孩子多就占了便宜,麦苗根都比别人拔的多!
老潘家除了小萝卜头潘士告不能下地,他跟张学兰在生产大队的大灶上坐在炉膛帮忙添柴禾,潘士云、潘士勋、潘士松三个全跟在潘阳屁股后头,跟赶老驴似的,不停催促潘阳快点,他们要抢着拔麦苗根。
可怜潘阳累得跟个狗一样,握镰刀的手都开始发抖了。每年农忙开始,张学兰都会用破衣裳做几双简易版的手套,带上防止镰刀柄磨手,尽管这样了,潘阳干了一上午,把手套摘下来,手掌心里还是难免被磨出几个水泡。
差不多到时候了,王记工在田埂上吆喝放工,所有人纷纷拾掇东西回去,生产队开了拖拉机过来,但只有一辆,地里这么多人,肯定坐不下,这个时候就要看谁动作快了,谁跑的快谁就能坐拖拉机回去,跑得慢的,只能再走一里地回大队。
潘阳都快累死了,可不想再走路,她家三个萝卜头早就冲上了拖拉机,潘阳也跟着撒丫子往拖拉机那里跑,好在她跑步不输人,成功从拖拉机上抢到个位置,成为率先回大队的一拨人。
生产大队大灶在第一拨人回来时就开始开火,排成三队打饭,张学兰一队,王有田他爱人一队,潘士聪他爱人一队。
潘阳领着几个萝卜头排在张学兰这对,就指望着张学兰打饭时给他们多打点,不指望吃好,只求能吃饱!
和潘阳一样排在张学兰这队伍的还有二房和三房人,尽管他们对张学兰能在大灶上烧饭很是嫉妒,但末了还是少不得指望张学兰多给他们打饭。
一码归一码,张学兰虽然跟妯娌处的不好,但跟外人相比,二房、三房显然才是自己家人,轮到他们时候,大铁勺打的倒也充足,多少让二房、三房心里舒坦了不少!
拖拖拉拉忙活了半个多月,归属潘西生产大队的地里冬小麦全部被收割完,谷粒也被碾压了出来,全部堆在粮仓里,等待上头给指标上交今年的粮食,上交粮食后剩余的先暂时全部存放在粮仓里,等年关期间统一发放给队里每家每户。
这拨冬小麦全部收完,所有人有了个喘息的机会,除非连着下两三场雨,否则他们一时半会都不能进行下一季耕种。
在这期间,张学兰也没闲着,白日里抽空把萝卜头们拔回来的麦苗根摊在家门口的泥路上翻晒,小鸡仔们渐长大,总想往地窖外边飞,张学兰少不得要拿剪子把它们的翅膀上的鸡毛挨个剪掉一截子,还有菜园里的菜,诸如黄瓜茄子豆角这一类,再不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