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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睁眼,看着依旧摆着面前的黑白子,有些幽怨地瞪着苍云代,“我不要下棋。”
“是你自己说要下的。”苍云代提醒道。
“我现在又不想下了,怎样。”凤栖瞪眼,有些撒泼的意味。
“还是下吧,我这里除了书,就只有这一盘棋了。”突然想起什么,苍云代从一旁抽出一本书,“还是你要看书?”
凤栖一瞄那书名,《治国论》。额上挂着一排黑线,还是,算了吧。
不甘不愿地挑了白子,凤栖兴致缺缺地趴在矮几上,将整个人的重量都交代在上面了。她随手挑起一子,随手落下,“呐,陪你下棋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下次往你的书堆里丢几本游记野史之类的,那些什么什么我可看不懂。”
“是《治国论》。”苍云代将书放了回去,神情淡淡,“不过,你看得懂野史?”
天下传言,凌天九公主不学无术,琴书棋画,样样不精,课业不济,大字不识,简曰:“废材”。
凤栖心中咯噔一下,她怎么突然就忘了这具身体的身份设定了呢?果然最近过得太安逸了吗?
不过那传言传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没道理苍云代会不知道啊。
那么,现在是在试探吗?
凤栖微微抬头,正好对着他如诗似画的脸,说实在的,最近她见过太多的美男子了,凤鸣、泠溪、傅易烜、南?晔,甚至还有沫耿言,他们的容貌在她生平所见的人中无一不是翘楚中的翘楚。可唯有见到苍云代,才会有一种感觉。
一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凤栖微仰着头,他眉眼清冷,给了别人一种生人勿进的疏离气息,好看的长长的睫毛微动,在眼睑下投下一圈黑影,如玉如瓷的皮肤吹弹可破。
呃,凤栖捂脸,感觉脸颊有些微微发烫了。天啊,她竟然对着一个男人发起了花痴。她的一世英名。
“怎么?不下了?”苍云代随手落了一子,见凤栖迟迟没有反应,遂出声提醒道。
“谁说我不下了。”凤栖突然大声道,随手抓起一枚棋子落下。
不明白凤栖为什么突然间气势大增,但见她脸色微微泛红,清澈如水的眼眸中带着丝丝懊恼,他似乎有明白了什么,心里有个地方被拨开,云雾散尽。
他浅浅一笑,化去清冷,敛了生人勿进的气息。执起黑子,随手而落。
凤栖心中一颤,嘀咕了一句“妖孽”后,又重新趴会矮几上,随手执子,随手落子。这感觉应当不是试探,看来是她多虑了。
两个人就这样随手执棋,随手落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对弈起来。
充当车夫的溯斐将他们的互动从头听到了尾,除了惊讶他们世子话比以往多了许多以外,更是震惊他们世子竟然会与凤栖斗嘴,更甚至哄骗凤栖与他对弈,害得他几次险些压不住想要掀开帘子看看里面那位是不是他家世子的冲动。
更让他狐疑的是凤栖。凌天的凤栖公主啊,身为从小就跟在世子身边的明卫,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呢,但眼前的凤栖公主,似乎跟他记忆中的人有些出入。
往后的几日,凤栖除了吃饭和夜里车队停下休息之外,就一直赖在苍云代的车上不走,下棋,喝茶,斗嘴,小憩,凤鸣的马车只怕是这里除了泠溪、南?晔的外最好的,但还是会有些微微的晃动,哪里像苍云代的马车,就算是难行的山路,亦是平稳得如履平地。
凤栖拉过丝被,再次腹诽,苍云代这丫的真会享受!
午后小憩,似乎已经成了凤栖这几日的必修课了。苍云代也见怪不怪,双手环胸靠着车壁假寐。
过了一会,马车突然就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溯斐的声音,“世子,到了。”
“嗯。”正闭着眼睛假寐的苍云代应了一声,感觉到凤栖的呼吸轻浅,没有醒来的迹象,他也没有动,而是静静地坐着。
见世子应了一句便没了声音,也不像要下车的样子,溯斐也就不动了,安静地坐在原位,老实地充当他的车夫。
马车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踏踏的马蹄声和骨碌碌的车辇声也逐渐平静,片刻之后,又有声音传来,不过相较于这一路上单调的马蹄声和车辇声,这声音却是热闹了好些。
缓缓的脚步声靠近,苍云代睁开眼,看了眼凤栖,她依旧在安睡中。他复又闭上眼。
“世子,南隋太子过来了。”溯斐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是这一次,苍云代没有应声。
“云世子怎么还不下车?难不成是温香软玉在怀,走不动道了?”南?晔风流一笑,伸手就要去挑开马车的帘子。
溯斐挡下,面无表情,“南隋太子请自重,不要污了我家世子的名声。”
“这怎么能算是污了世子的名声呢?毕竟这柳下惠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南?晔也不在意,打开折扇轻摇,“何况凤栖公主爱慕云世子多年,世子一时把持不住也是正常的。”
这话说的,可是把苍云代和凤栖两个人一起拉下水了。
“南隋太子,你妄言了。”马车内的两人还没有动静,这边就有人截了南?晔的话。
第三十一章 往昔
南?晔顺着声音看去,正好看见下了马车的沫耿言。“沫耿言?”
“正是。”沫耿言缓步上前,行了一礼,语气依旧不卑不亢。
“凤栖公主喜欢云世子多年可是天下人人都知道的事实啊,更何况,当日在凌天皇宫,凤栖公主因为云世子拒了本太子的求娶,这是有目共睹的。沫公子倒是说说,本太子哪里妄言了。”
“因为这话与太子的身份不符。”沫耿言看着南?晔,语气温润,却不似泠溪一般的温润如水,而是犀利非常,字字珠玑,“太子乃是南隋一国的储君,身份尊贵,怎可说话言语轻佻,字里行间尽是些烟花柳巷龌蹉思想,污了我家公主和星渺的世子。”
南?晔剑眉轻挑,看着沫耿言的眸里透着上位者淡淡的威压,“素来听闻凌天右相府乃是清流书香礼仪之家,本太子原本甚是仰慕,却没想到右相府就是这么教导子弟儿女的吗?还真是难为沫公子了,还知道我是南隋太子,一国储君。”
气氛,瞬间就剑拔弩张起来。
“还不起来吗?”苍云代睁开眼睛,看着不动如山的凤栖,缓声道,“你若再不起来,外面可就要打起来了。”
见她依旧没有反应,苍云代又道,“你不起来也没关系,不过沫耿言到底是凌天的臣民,又是护着你才跟南?晔打起来的。南?晔是南隋皇室唯一的继承人,接受的教育无论是治国还是驰骋沙场都是绰绰有余的。你确定要因一时贪睡,损了凌天一个未来的治国栋梁?”
“南?晔只怕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他虽然喜好美色,但沫耿言似乎还达不到他的要求。到时候死了还好,就怕缺胳膊断腿……”
“够了。”凤栖忍无可忍,腾地坐起,盖在身上的丝被因为她的动作,有大半滑到了她的腰际,“你是故意的。”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苍云代嘴角微勾,一脸‘我是认真的’的表情,可凤栖怎么看怎么觉得她是故意的。
凤栖冷哼一声,伸手就要去掀车帘,不想被苍云代更快一步拦住。
她疑惑的转头,“干嘛?”
苍云代轻咳一声,微偏过头,“你的衣服。”
脑门上打了个打问号,凤栖听言低头一看,瞬间血压飙升,涨红了脸。还好她定力足够,才没有大叫出声,赶忙手忙脚乱地掩住因为睡觉不老实而暴露的春光。
整了整衣襟,确定问题都处理好完毕之后,凤栖呐呐地看向偏向另一边的苍云代,脸上有些微微的燥热,“呐,你,没看见什么吧?”
苍云代听见声音,知道她都处理好了,便偏过头来,正好望进她带着希冀的眼眸里,清澈明亮的眸子里分明写着,你没看见,是吧是吧。
苍云代感觉自己魔障了一般,不自觉地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句。
凤栖长长吐了口气,拍拍胸口,只是感觉脸上还有些热,这马车里太热了,对,就是马车里太热了。
凤栖自我肯定地点点头,逃似的掀开车帘窜了出去。
马车里很热吗?看着凤栖逃一样慌忙下车的背影,苍云代失笑,其实,他刚刚是很想很诚实的说,因为角度的问题,他已经看见了她紫色的肚兜……
想起刚才那一幕,苍云代轻咳一声,如玉的脸上依旧清冷无表情,但仔细看,耳后根有淡淡的红晕。
“登徒子,我看你是想念花楼里的漂亮姑娘了吧。只可惜这整座福禄山就只有一座寺庙和几十个大和尚小和尚,没地供你日日缠绵,夜夜笙箫。”
马车外传来凤栖的叫嚣声,脑中自然地就浮现出她张牙舞爪的样子。苍云代失笑,掀开车帘。
“阿弥陀佛,数年不见,凤栖公主风姿依旧啊。”就在凤栖的话音落下,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那人看着凤栖,一阵好笑,却浑然不将凤栖方才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云世子可还安好。”
苍云代缓步下了马车,声音清浅,“有劳普善大师挂心,云代一切皆好。”
“普善大师这可就不对了,我们一大群人,怎地你就只看见了凤家丫头和苍云代啊。”南?晔在一旁不满的嚷嚷着。
苍云代扫了南?晔一眼,没有说话。
凤栖倒是冷哼一声,瞪了南?晔一眼,“就你多事。”
“南隋太子误会了,来者是客,老衲绝无怠慢之意。不过早年老衲游历星渺,与云世子颇有些渊源,如今再见,难免寒暄几句。”普善大师打了个佛偈,道,“方才一出来就听见凤栖公主的话,难免忆起了一些往事罢了。”
普善大师一说起往事,知情的人面色都有些难看,看向凤栖的眼里都带着或有或无的审视。
不知情的人与有心人则将重点放在了大师的前半句话上,看来苍云代与普善大师关系匪浅啊。
凤栖被人看得有些不自在,摸摸鼻子表示有点无辜,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不好,什么当年今年的,她分明什么都没做好不好。
“阿弥陀佛,凤太子,南隋太子,泠少主,各位来客请,主持早已备好厢房,这就引诸位前去。”普善大师对众人一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原来早在南?晔与沫耿言起争执的时候,凤鸣等人已经走了过来,对于方才凤栖的言语,自然也是个人心思个人知了。
“公主往日的住所还在,日日有人打扫,老衲这就让智空带你前去。”普善大师正要领着众人离开,突然想起什么,说道。
凤栖刚要迈出的步子顿时停了下来,凤栖这么好命,连住寺庙都有与别人不同的待遇?看来凤栖与这间什么古佛寺有着颇深渊源啊。
心里虽然疑惑,但凤栖依旧不动声色,只轻轻地应了一声,做出早有所料的样子。
而一旁被普善点名的小和尚走了过来,对凤栖一礼,做了个请的手势。他所指的方向,与普善要带着凤鸣等人去的方向正好相反。
凤栖见状,眼睛转了一圈,回头看了眼凤鸣,凤鸣似乎习以为常,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任何担忧的表情。凤栖心下了然,看来以前的凤栖来这古佛寺的时候经常这样与他人分住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