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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望着浑身是血的皓月，我的灵魂已经出了窍。眼睛干涸得像个死气沉沉的沙漠，没有一丝泪，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只是个被掏了心的玩偶娃娃。
……真的不知道，孟婆汤是什么味道……
第二十五章 伦理底线：我是谁
龙变态一边咒骂着皓月，一边请来总部里最好的外科医生来为皓月处理伤口。皓月静静地平躺在从地面上凭空拔起的临时医护床上，看不出任何生命迹象。
龙变态狂躁的在旁边转来转去，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仿佛受伤的是他的亲生儿子一般。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了我这个罪魁祸首，阴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龙变态暴跳如雷，挥舞着手臂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我觉得嘴里有点儿咸咸的，一种液体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龙变态恨意未消，伸出大手掐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扳了过来，我瞪着无畏的眼睛傲慢的看着他。
“你这个死丫头！就算你真是我的女儿我也得好好的修理你！你也太狠毒了！”看来龙变态是准备要替天行道。
“呸！恶魔！你也配！”我为了给他增加快点儿杀了我的决心，张口吐了他一脸的唾液和血。
龙变态忍着怒火用手慢慢的擦去脸上的血污，狞笑道：“想死？没那么容易！很快我会让你体验到什么是生不如死的！哼！哈哈哈！”
看来龙变态是有点让我给气疯了，精神失常的一会儿大叫一会儿狂笑。
最后，我不得不承认未来世界的医学已经发展到了一定水平，致命的外伤也没能夺取皓月的生命。医生满头大汗的对龙变态说：“龙先生，伤口很深，有15厘米，正刺中左心房，伤口宽度两厘米，由于左心房在整个心动周期中起着血液流动的管道、储存作用，在舒张晚期还有主动收缩……”
“行啦！别卖弄你那些个啰里啰嗦的医学术语了。快点说有没有事吧？！”龙变态不耐烦的说。
“由于抢救及时，再加上我们的全力以赴，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医生欲言又止。
“你看你可……但什么？你倒是快说啊？”龙变态异常的焦躁不安，不是因为皓月的性命，而是事关他称霸全球的“宏图伟业”。
“但是，病人半年之内无法下床，要想完全康复几乎需要一年的时间。”医生犹犹豫豫的说。
“什么？！那么长时间？！”他似乎已经无法忍受到一年之后才可以成为霸主。
“是的。这是最理想的估计。而且需要最一流设备的跟踪治疗……”医生继续执着的对牛弹琴。
“该死的丫头！都是你干的好事！”龙变态终于弄清了矛头，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只恨自己没能再捅深点儿，父亲大人！”我舔了舔嘴唇上的凝固的血，慢悠悠的说道。
“哼！二十一世纪的女人还真是恐怖！你是恶魔吗？不过，我喜欢！像我龙族的女儿！”龙变态面色狰狞的说道。
“你刚刚……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惊异于他刚才的话，我慌乱的问道。
“哈哈哈！陈静。再聪明你也没有料到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们只不过都是我手中的一个玩偶而已！”龙变态得意的说。
“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我狂乱的叫道。
“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不知死活！看在你也马上要死的份上，我就把一切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你，让你死也死个明白。不枉当一回我龙某人的女儿！”龙变态看起来非常兴奋。
我不错眼珠的盯着他，他一定知道关于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秘密。
“陈静，女，未婚。出生于公元1988年6月1日，因煤气中毒死亡于公元2009年1月4日。享年22岁。其生前在NBC艺术高校担任教师，样貌酷似天天。父母在她去世后悲痛欲绝，因为不忍心火化或埋掉，将其尸体冷冻于X国家遗体冷藏室！”龙变态缓缓的说出以上一番话，几乎另我的心脏停止跳动。除了我的死亡日期和冷藏尸体一事我不清楚外，其他的完全正确。
“那么……我……”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
“别急啊！你就是我的杰作，不然我怎么会让你给我当女儿呢！你以为我龙某人的女儿是谁都能当的吗？！”龙变态得意洋洋的接着说。“早在赵桓宇十五岁那年就已经在化学界崭露头角，老辈科学家们纷纷欲言他将会创造科学界的新神话。因此，我就开始关注他和他身边的人。偶然的一次机会，我在电脑里看到了一张和他妻子天天简直一模一样的脸，那就是一千年前早夭的陈静。最妙的是X国家遗体冷藏室居然还保留着陈静的尸体！一个绝妙的计划在我的脑海里诞生了。哈哈哈。”龙变态近乎疯狂的笑着。
“在天天去上班的路上，我派人将她劫到了我的实验室。近百位科学家和外科专家共同努力，采用无孔穿透技术将你的大脑细胞和记忆完全移植入了天天的体内。然后又迅速的将昏迷的你送回到路边的长椅上……后边的事想必你也非常的清楚了。”龙变态轻松的说。
“你这个魔鬼！你竟然活活害死了天天！你……”我真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知道这个事实。
“我害死天天？！笑话。天天没有死！你的身体，你的一切都是天天的！哈哈哈！你不就是天天吗？”看来龙变态是想用精神折磨死我。
“我是谁？我是天天？！不不不！我是陈静！”我也确实陷入了迷乱。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天天的身体，天天内脏，天天的皮肤，天天的五官，天天的脸。那我呢？我在哪？一个千年前的老妖怪？煤气中毒而死的千年古尸？我传统的伦理观将我弄得精神错乱，我找不到自我，弄不清自己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啊？！
“啊——哈哈哈！我是谁？哈哈哈！我是千年鬼！你是谁？啊？”我陷入了思维混乱之中。
“哼！死丫头！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我制造出来的一个玩具而已！敢和我对着干，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龙变态十分解气的说。
“哈哈哈！鬼！呜~~~~~好怕怕哦！咦？月亮！”我彻底的崩溃了。
“哼！来人哪！把这个疯丫头给我关到处置室去。”
“不……不要……杀——她。”皓月在昏迷中清晰的说道，一字一字的传到我的耳朵里，他的声音让我迷乱的大脑拥有了片刻的宁静。
“真是医学奇迹啊！仪器显示，现在病人应该没有丝毫意识才对啊！”医生在旁边啧啧的说。
“皓月，你好好的养伤要紧，放心。这个丫头我是不会轻易让她死掉的。她浪费了我那么多实验费用呢！不过……哼哼！”龙变态轻声在皓月耳边说。
耳边不再有任何外界的声音，我是谁？谁是我？巨大的轰鸣声在头脑中回荡着……
第二十六章 被困汝矣绝地
“啪——”再一次将他们送来的食物打翻在地。
长到腰际的头发早以被我胡乱的扯开，纠结着散落在背上，脸上。这里没有被子，我只好将自己隐藏在我的头发下面。龙变态派来送饭的手下都很怕我，他们窃窃私语的说我是“恶魔疯子”。
如果现在真的疯了就好了，可是，为什么意识却如此的清醒？我清楚的记得一切事情，“前生”的，“今世”的，一切一切清晰的在我脑海里被强迫放映。
强迫症比疯了更难受，让人的神经如同一根紧绷的弦，它狞笑着站在那一端使劲的拉，拉到不能承受的极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猛然松开，留下弹跳的轰鸣与疼痛。时间停滞，弄丢了一种叫做睡眠的东西，透着发丝间的缝隙，静静地等待着生命的耗尽和死神的降临。
“那个狠毒的疯女人可真下得去手！居然差点杀了皓月！”一个非常愤慨的女孩的声音。
“就是。听说，她还是皓月的老婆呢！啧啧！真是个疯婆子！”另一个赞同的女孩的声音。
“咱们还得给她送饭，真是不如喂了畜生了！皓月可真可怜。”看来皓月的女人缘还不错。
“就是，而且呀，听说她根本就不是人，是个一千年前的鬼……”另一个女孩越说越害怕，声音渐渐缩了回去。
她们俩不情不愿的把食物丢在我面前的地上，像躲避瘟疫一样迅速的跑开了。
“龙先生，她不能死。”
“说！你能做到！”
“不可以……”
“你不能死！”
“至少……至少要先留着性命，以后才能有机会杀了我。”
皓月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铜锤不断的在我头脑中敲打，皓月没有死，所以不能死，不能死，我不能死！
我跪在地上，缓缓的从头发下面伸出脏兮兮的手，拾起一块硬邦邦的食物，胡乱的塞进嘴里，疯狂的活动上下牙齿机械的嚼嚼着，咽下。龙变态是不会放过我的，现在唯一能够让他放松警惕的就是——装疯。
从此以后，我疯了。
只要是有人进来我就会胡言乱语，行为怪异。大家都以为我真的疯了，有时候，我自己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我披头散发的顶着一口破锅（他们送食物的时候拿进来的），衣服下端被撕成了一条一条的，一张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脏脸不住的傻笑着，满嘴谁也听不懂的呓语。
就这样在这个什么也没有的空屋子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天，我听到门外有人来了。就敲起头顶上的破锅吱吱哇哇乱叫起来。进来的是龙变态。
“哈哈哈！你这个张狂的丫头也会有今天！皓月，我就让你看看她现在的这副德行！”龙变态冲着门外说。“推进来！”
两个女孩推进来一张悬空病床，皓月穿着淡蓝色的病号服平躺在床上。
我稍稍楞了一下，他还是那么虚弱，不过看起来已经死不了了。皓月，如果我们只是世间最平凡最普通的一对男女，该有多好啊！我使劲的扬起脑袋，慢慢的将头转了两圈，然后直勾勾的看着他们傻笑。“嘻嘻！飞碟——呜~~~~”
皓月挣扎着用胳膊支撑起身体，表情平静，目光温柔的看了一眼我肮脏的小脸，然后长舒了一口气，放心的躺回床上。
“难道对于这个疯子，你还不死心？”龙变态不解的问。
“龙先生，谢谢你没有杀了她。只要你还想让研究获得成功，就不能让她死。”皓月虚弱但坚定的说完，就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皓月，算你狠！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一对疯子！”龙变态十分不理解的说。两个女孩把皓月推了出去，龙变态研究性的凑到我面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我。
“陈静？你真的疯了吗？！”
“嘻嘻嘻！天天？哦！”我龇着牙恐怖的冲他笑了笑。“月亮好大哦！像芝麻那么大！你快看啊……”
“哼！活着可以。但是，我会让你假疯也会变成真疯的。哈哈！”龙变态自信的说。
“呜~~~~西瓜！好吃！”我猛然间用双手掐住龙变态的头，贪婪的看着他直流口水。
“啊！”他被我吓了一跳，使劲的挣脱了我的手，扭扭头松了松衣领。“疯子！”
由于刚才的惊吓，他也没心思再在嘴上逞能，气哼哼的摔门而去。
不一会，几名医生蜂拥而至，一群人把我牢牢的按在地上，为皓月做手术的那名医生拿着注射器在我的静脉里注射了药物。渐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