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位王妃共同秉国。
车驾在宫门外等候,五十辆战车,三千甲兵将庆忌地王车围得风雨不透。只能远远看到王车顶上的黄罗伞盖。前后还各有两千精兵,出兵时将与庆忌的中军隔着三里之遥前后策应。
庆忌坐在四面敞开夏日乘坐的王车上,手指轻轻叩击着车辕“笃笃”直响。天气太闷了些,江南水气重,天一热气来好象蒸笼一般,庆忌在有冰雪降温地宫室里待惯了,忽然跑到炎炎烈日下竟有些不习惯了。
他看看笔直地站在烈日下的吴国士兵们。汗水沿着他们的额头涔涔而下。身上的轻便皮甲被阳光晒得滚烫,但是他们纹风不动。保持这样的姿势已经站立了许久。
“唉!我当初也吃过这样的苦头啊,如今才过了大半年的安逸日子。坐在伞盖下面还觉得辛苦,这真是有俭入奢移,由奢入简难啊。”
庆忌感慨着,扭头看看宫门方向,不禁略略皱眉。小蛮那个丫头在搞什么鬼,寡人这就要率军出狩,巡视边疆去了,她却还要自己等着。
方才王后季嬴率后宫嫔妃在鸾凤宫前为大王饯行。庆忌与季嬴还是没有私下见过面,更没有说过一句体己话,现在两个人真有点像小孩子斗气,庆忌看到季嬴时再也不是感觉厌烦,而是感觉十分有趣了。
他相信季嬴现在对他也不再幽怨憎恨,同样在盼着他能回心转意,两个人偶尔看对方一眼,从彼此地眼神读出的都是特别的味道。他们本来是素不相识的一对男女,可是因为斗气,反而莫名其妙地有些熟悉感来。
庆忌出发在即,宫中嫔妃相送,大庭光众之下,两个人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季嬴按照后宫礼仪,恭贺大王出行顺利,身体康泰之后,奉敬水酒三杯,便乖乖巧巧地退了下去。庆忌正要出发,素来没有王妃样子地季孙小蛮却跑到他身边耳语了一句:“大王,在宫外再等片刻,有好东西送你。”
“什么好东西?”
“嘻嘻,快做好了,等你见了就知道了。”
蛮扮个鬼脸退了下去,瞧见他们亲昵无间的模样,季嬴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羡慕,但是当庆忌再向她看去时,那双眸子清明平静,却看不出丝毫波澜来了。
此时已经过去好几个片刻了,还不见小蛮说的“好东西”,庆忌有些耐不住了。他叩击着手指,正不断扭头看向宫门,忽见申生、舒克两个贴身寺人各自提着一只漆花竹篮飞也似的跑了出来。
“大……大王……,东西……送……送来了。”舒克抬袖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气喘吁吁地道。
“哦?是甚么东西,呈上来给寡人看看。”
“是是!”申生急忙到了近前,揭开食盖,双手高举将竹篮呈上。
庆忌一看,不由惊咦一声。只见篮中竟是几味看起来让人颇有食欲的小吃。
“这是……”
“这是王后陛下亲手做的,王后说,大王远行一路辛苦,路上食宿不便。如今将近中午,特做几味小吃,请大王路上品尝。”
“喔……王后做地?”
“是是,王后陛下说,这是糇粮,用石子烫烙做成地食物,酥脆荃香,耐久储藏。”
“糇粮,这不就是后来的石子馍么”,庆忌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越嚼越香,庆忌不由微微一笑:“看不出,那匹胭脂马,居然还是入得厨房地人物,有这样的好手艺。”
石子馍是中国烹饪史上“石烹阶段”创造出来地一种食物,西周时把它称为“糇粮”,到了唐代被称为“石鏊饼”,那时可是做为皇帝的贡品常年进献朝廷的,是一种口味极好,又适宜外出携带的干粮。而且易于消化,便连病人、产妇也常常食用。
“大王,这是粉糍,用糯米和豆沙蒸成的糕饼,王后说,这也是秦川特色,特供大王享用。”
庆忌一看,果然不愧是被季嬴苦心挑选出来的关中小吃,这样东西后世也不曾断绝,便是后来称为“甑糕”的东西,只不过后来里边又加了一样配料红枣罢了。一样食品能传承数千年而不绝,生命力如此强大的东西,口味自然不会差了。
庆忌眼中露出了笑意:“这个丫头,赔礼的法子倒也有趣,居然晓得素手调羹汤来取悦自己郎君。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呵呵,这两样东西一下肚,再见到她时,可不好意思再板着脸了。舒克也把自己捧着的监子奉上,又道:“因大王远行,王后精心挑选,做了几味可口的食物。奴婢这一篮(鱼旨),也是王后陛下刚刚做好的。”
舒克这一篮东西,庆忌更是眼熟,里面分明便是寿司。当时叫(鱼旨),(鱼字旁的旨,现在此字在字库中已经没有),汉代叫做(鱼乍),因为这种食品易于携带,适合做为旅途中的食物,因此唐代时,日本来华商人学会了传回国内,宋朝时这种食物还大行其道,但是到明代时,就彻底从中国人的菜谱中消失了,反而在日本大行其道。
这几样食物看来是季嬴颇费了番心思精心挑选出来的,既易于携带和路上食用,又诱人食欲。庆忌心情大好:季嬴这个丫头本性不坏,但是性格太骄纵了些。若不受这教训,以后不但总要对自己指手划脚,怕是与摇光诸女,也难以相处融洽。这次如果管不住她,斜枝歪杈越长越粗,两夫妻早晚同床异梦,离心离德。
费无忌是要打的,但那不是由该由她来说的话,而且她的立场太成问题,绝不能姑息养患。而期望通过道德自律和不厌其烦的说教想达到公事不入私门的效果,和想靠吹枕头风来劝贪官们清廉一样,纯属画大饼充饥,必须从制度上彻底禁绝。这次防患于未然,让她知道了胡乱干涉朝政的严重性,相信即便少女脾气忘性大,她以后也会汲取这个教训,不敢过于放肆。
孙武率群臣拱揖贺道:“王后贤淑……”
“嗯嗯!”庆忌忍笑点头:“回去告诉王后,就说……这样做……的食物,很合寡人的口味,哈哈哈哈……!”
第276章 恶日定鼎
“大王说……这样做……的食物,很合他的口味?”
“是。”
季嬴和季孙小蛮面面相觑,季孙小蛮“噗哧”一笑,说道:“怎么样,口风软了吧?”
“哼哼……”
申生和舒克两个小太监不知道庆忌这么断句别有一层含意,陪着一阵傻笑。
“你们下去吧”,小蛮摆摆手,挥退了两个小寺人,然后揽过季嬴的肩膀,笑嘻嘻地道:“怎么样,还是若惜姐姐出的主意好吧?男人啊,都是属驴子的,吃软不吃硬,你哄一哄,他就不知道北了。”
“他现在正往北边去呢。”
“真没趣,我打个比方而已。”
季嬴手托香腮,愁眉苦脸:“唉,我知道你是打比方,这头驴子偏偏就是我们的夫君,这里就是我的家,不哄着她,还能怎么办?可是……这就行了么?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喝醉了都干了些什么,还……还摔了大王一跤……”
季孙小蛮一听,不禁蹙起柳眉道:“那就麻烦了,男人被女人摔倒,一定觉得很丢脸的。”
她眸波一转。忽又兴致勃勃起来:“你真地把他摔倒了啊?用地抱花肩?”
季嬴可怜巴巴地点点头:“嗯。好象摔地还挺狠。”
小蛮顿时跃跃欲试:“哈。我知道他地软肋是什么啦。原来他对摔跤不在行。嘿。当初在船上制住我时。那样对付我。这回……”
看她鬼鬼祟祟地眼神。一副很想试试地模样。
季嬴白了小蛮一眼。又看看身旁四个粉面潮红。东倒西歪。捶腰地捶腰、揉腿地揉腿地侍婢。娇嗔道:“少装死啦。才让你们做这么点事情。就一个个累地不行地样子。”
殷儿四女叫苦道:“王后。要在这么短地时间内把东西做好。真地很累啊。”
“好啦,不要叫啦,都是我平常宠地你们。去去,赶快把材料再准备一份。”
“啊!大王已经走啦,还要做给谁吃啊?”
“本王后要学啊。如果学不会,等那个臭男人回来发现不是我做的,还不又要拉长了脸给我看?快去,快去。”
殷儿四女叫苦不迭,可王后的幸福就是她们的幸福,再说如果王后不能挽回大王的心,她们四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这辈子也要陪着王后守活寡,事关自己终身性福。只得打起精神,再去准备制作关中小吃的材料去了。
季嬴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人家还没这么委屈过自己,却为他转了性儿,可是他……”
季孙小蛮和她已成为闺中腻友,当着小蛮的面,她也没有隐藏心事。小蛮安慰道:“好啦,他这人呀,嘴上说地挺狠的,其实心很好的。”
季嬴怏怏地叹了口气道:“小蛮。你不晓得,他……他说过,终生不再踏进鸾凤宫一步的。”
“呃……,看来你真的惹着他了。不过,不再踏进鸾凤宫一步……,那两步三步四五步,七步八步百十步。总不算违背誓言了吧?”
季嬴不禁直了眼睛:“嘎!这样也成?”
“有啥关系。两夫妻嘛,耍耍赖皮不打紧的。”
“可……他是堂堂吴国第一勇士。又是当今大王,一言九鼎。岂肯食言?一定……一定说的出,做得到的。”
“我嘁!”小蛮鼻孔朝天,立即奋力嗤之以鼻:“你别被他骗到了,他说话从来不算数地。”
“此话怎讲?”
“他还说不碰人家的……啊!”
“啊?”季嬴听不明白,却见小蛮掩着口,一张俏脸从颈子下面有清晰的潮红色迅速向上蔓延,直至整张脸成了一张大红布。
“小蛮,你在说什么啊?”
“啊……喔……,嗯……我忽然想起来,我房间里的蜡烛还没熄呢,我……我先走了。”
小蛮像一头灵狐似的,从她身边一蹿而过,一个箭步冲出门外,飞也似的走了。
季赢愕然看着她的背影,然后苦起一张脸,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又为自己的处境发起愁来。
相识尚晚,要说感情,她和庆忌此时还不是那么深厚。但季嬴虽然刁蛮,一个女孩儿家又岂能不为自己的终身打算。她既然同意嫁进了吴王宫,便是吴王地妻子。在这里住的久了,对自己这个身份她也有了明确的认识。
庆忌既是她今后一生必须相伴的郎君,她又怎能不在乎他的感觉?这其中有认命的成份,当然,庆忌不乏让少女为之心动的优秀条件,也是彼此相识后让她渐渐沉溺其中地重要原因。可是……那个冤家肯不肯回头呢?
“看我这样曲意讨好,那个家伙一定得意地尾巴都翘上天了。哼!不给你点甜头,怎么拉得住你这匹野马的辔头?我娘说过,男人女人之间啊,谁才是赢家可不像战场上地强弱那么一目了然,这要看谁称了自己的心意,嘿嘿……”
季嬴想地得意,手托香腮甜甜地笑了。
“王后,东西准备好啦……”
“我来啦,我来啦……”季嬴跳起来,挽挽袖子,扎撒着一对白生生的胳膊跑了出去……
滚滚黄河东流至河口,突然调头南下,像一把利剑,将黄土高原一劈两半。在秦晋两国的边界线上,开出一条深邃的峡谷。长达七百多公里长地秦晋大峡谷,风光如画,犹如一个引人入胜的长长画廊。
大峡谷两岸的条条沟壑和来自高原上的上百条河流,如同一条条黄龙扑向黄河,掀起层层黄浪。正所谓“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到了此处时,奔腾咆哮的黄河水被紧紧地夹峙在狭窄的河床上。最宽处不到两百丈,最短处只有不到二十丈的距离,喧嚣的滔滔黄浪撞向石壁,声浪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