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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的李成忙乱乐好一阵,才算和这些既巴结有崇敬的目光一一打完招呼,这才将其他人留在外面,带着孙园,大步向楼上走去。
刚走上二楼就听到师师那熟悉的脚步声迎了上来。李成忙举目望去,果然看到师师只穿着淡紫色织金宫锻夹袄,外面罩着一件白色的狐皮小坎,下面穿着水碧色百褶长裙,头上乌油黑亮的秀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用一枝玉簪固定着。
看到李成上来,正含笑相望,那出尘的美丽愈发地令人目眩神迷,李成不觉脸上一红,尴尬地笑道:“师师还在休息?李成来的唐突了!”
师师秀眸一转,含笑道:“李官人,师师午间还曾和人说起官人,想不到官人晚间便来了,可见亦是有缘。”
李成这时总算平静了下来,不觉笑道:“能让师师姑娘说起,李成真是无比荣幸,可是也十分惭愧,李成没有半点文采,实在令人汗颜了。”
师师转身在矮榻上坐下,斜倚着熏笼,微微笑道:“官人这时前来,恐怕还没有用过晚膳,不妨同师师一起稍微用些酒饭?”
第十九章 蕙质兰心
李成闻言,忙笑道:“若是师师不介意,美人之请,李成求之不得。”
师师微微一笑,示意身边的俏婢前去准备酒菜,这才斜眼瞥着李成,含笑摇头道:“想不到李郎这样坦率,师师十分意外!”
李成由衷地点头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师师乃是世上罕见的美女,能得到这样的邀请,是每一个男人的荣幸。所以,的确是求之不得啊!”
师师莞尔一笑,摇头道:“李郎说的这样坦然,叫人很是感动。师师自幼长于青楼,也算是阅人无数,天下间倒是少有郎君这样坦然而不做作的人。只是,有时的行为却……”
李成转身在旁边的小榻上坐下,点头叹道:“师师是不是觉得李成的行为有些不避嫌疑?”
师师秀眸一转,轻轻笑道:“师师只是觉得郎君敢作敢为,乃是难得一见的真男儿!”
李成没想到李师师会这样评价自己,不觉抬眼望着师师哪灵动的双眸,苦笑道:“李成不过是真情流露,不想在师师这样灵心慧质的佳人面前徒劳地掩饰罢了。”
师师闻言,深深地瞥了一眼李成,这才幽幽叹道:“郎君这样的真男儿,师师此时遇倒也算是人生一大憾事,有时倒是十分羡慕玉娘。师师也听说,李郎对玉娘敬爱有加,并未因她的出身微贱而轻辱,师师十分感叹。其实郎君当日并不喜爱玉娘,却能如此善待于她,师师便知郎君为人之处了。”
这时,青衣小婢已经把酒菜端了上来,看到那几样清淡别致的小菜,李成不觉胃口大开,忍不住笑道:“这些天总是大鱼大肉,正是有些厌烦,师师这里的菜色倒是难得。”
师师微微一笑,轻轻来到李成对面坐下,看着桌上的菜肴,含笑点头道:“如此严寒天气,这些新鲜的蔬菜比金玉还珍贵。若是从前,师师也是无福享用的,这些乃是宫中送出来的。今日难得和郎君小聚,也算是师师的一点心意了。”
李成看着桌上的酒菜,笑道:“今日院中倒是热闹,我原以为你这里也不会冷清,倒是没想到……”
说到这里,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要回头看时,却听到鸨母那刺耳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哎呀,李大官人,你家这几日啊天天听哪后边树上的喜鹊叫个不停,正说恐怕会有贵人要来呢!偏巧,应在您身上了,这可是奴家的福气了!”
说着,上前仔细打量着李成,又看了看李师师。笑道:“师师这里也忙,大官人何不去其她姑娘哪里坐坐?”
李成看了一眼脸色陡沉的师师,点头笑道:“玉娘口信来,所以要见见师师姑娘。鸨儿不用担心,略坐坐就走了。”
鸨儿看了一眼秀眉紧皱的师师,苦着脸道:“不是我这做妈妈的妨碍大人,而是就怕等下宫里来人,到时候大家都不好交代啊!”
李成这才明白为什么行院里到处一片歌舞升平,为何只有师师这里冷清了。原来是徽宗可能会来,李成不觉回头向师师望去。
看到师师眼中期许的目光,李成不觉淡淡地笑道:“李成稍坐片刻便会离开,鸨儿放心便是了!”
听到李成那毋庸置疑的语气,鸨母也不敢多说什么,忙笑道:“奴家先恭喜官人晋封爵爷,官人自可尽兴,只是担待一点便好,今晚的酒菜钱,就有奴家付账,算是一点心意吧。”
李成淡淡一笑,冷哼道:“鸨儿先退下吧,我稍后离开便是!”
师师在旁边冷笑道:“妈妈怕什么?若是有事自然有师师承担,自然不会连累妈妈的,妈妈还是快些出去,再耽搁了时间,出了乱子,莫怪师师翻脸!”
鸨母李氏闻言,脸色陡变,却还是勉强笑道:“姑娘说什么气话?也不怕李官人笑话!”
师师冷冷地瞥了一眼保姆,淡淡地冷笑道:“妈妈放心,李郎乃是见惯了场面的人,怎么会把师师的这点失态放在心上?”
这话不但把鲍姆的话,顶了回去,还隐隐地暗示了李成,一语双关,李成和鸨母各自心中有数。听在耳中,各自的反应也大不相同。
鸨母皱了皱,还是勉强笑道:“难得李大人不和奴家这些人计较,奴家这就下去准备酒菜,大人尽兴便是!”
说毕,瞪了师师一眼,这才转身向楼下走去。
看着鸨母离开,师师忍不住黯然低叹道:“师师命薄如斯,所有一切不过随波浮沉,全不由自己半点。”
李成看她如今已经深得徽宗宠爱,在其他人的眼中恐怕是极致的富贵了。却还是这样郁郁寡欢,便知道眼前的师师早已看透了所谓的荣华富贵,心中感佩。
不觉点头叹道:“其实在下略坐坐便走,不会耽搁太久,这样若是真的被皇上撞到,李成自己虽然不用担心,就恐怕连累师师。”
师师惊讶地看了一眼李成,摇头道:“师师不过一名青楼女子,这样的烟花之地本来就非人君久留之地。若说连累,其实是师师连累大人才对。”
李成闻言,心中微微有些生气,这时代的男人,一旦犯错总是喜欢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就拿这件事来说,若非徽宗荒淫道以堂堂天子身份去逛妓院,却要师师这样最柔弱无助的妓女来承担责任,真他妈的不是男人!
想到这里,不觉双眉猛地一挑,冷笑道:“明明是皇帝昏聩,自己跑到妓院来,怎么能怪你一个小小女子?这些人真他妈的不算男人!”
师师吃惊地望着李成,思忖片刻,秀眸含泪地黯然点头道:“李郎早前已经这样说及,师师很是感激,今日还能看的这样通透,世上恐怕不会再有几人能入李郎一般了!”
说到这里,望着几上摇曳的红烛,失神地叹道:“其实师师何尝不知,若官家宠爱渐驰,师师恐怕亦难有葬身之地啊!”
李成听她说的凄凉,心中一痛,一把将那纤弱的娇躯拦在怀中,沉声道:“师师,我来保护你吧,虽然我可能没办法真的保你万全,但是一点微薄之力总是有的!”
师师温顺地靠在李成的哪强壮的胸膛前,低低地道:“师师不求别的,只求将来能保得一点性命便是上天的恩赐了。李郎,有些事天意难违,若是将来果真发生什么,你还是要先顾及家人啊!”
李成想起历史上的李师师,最终下落不明,各种史籍都没有办法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不觉眼前一亮,郑重地点头道:“虽然我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但是慢慢总会有办法的,你放心吧!”
看到李成忽然信心大增的样子,师师虽然疑惑,却还是十分感动,她这种微妙的身份,使得很多大臣都不敢时常来李家行院,师师也明白他们畏惧的原因。这时对李成的真挚承诺当真是百感交集。
其实师师最早认识李成时,便已经为李成哪与众不同的谈吐感到吃惊,后来的几次见面已经让师师早已冷却,便是被徽宗宠幸也没有再起波澜的心开始猛地砰然而动。只是畏惧于徽宗的身份,使她不敢想得太多。
第二十章 情迷美人
听到李成哪坚定的承诺,师师贪婪地靠在李成的胸膛上,柔声低叹道:“皇上虽然宠爱师师,可是那不过是皇上一时高兴罢了。其实这样龌龊之地,又有几人愿意长留呢?”
李成抚慰着怀里微微颤抖的娇躯,心痛不已。其实按照徽宗的权势和身份,完全可以让师师脱离眼下这样的环境。进宫做妃子虽然不可能,但是至少是有能力改变师师眼下的生活状态的。既然徽宗如此喜欢师师,却不能为她做任何事情,便可知徽宗不过只是贪恋师师的美色,实际上并没有把她当做正常的人来看,最多只是解闷的工具罢了。
想到这里,不觉又叹了一口气,点头道:“若是为你赎身,恐怕眼下是办不到的,只是让你在这样的地方再待下去,实在令人难受。”
师师凄然笑道:“这倒罢了,师师命薄,也就认命了。只是李郎如此以真心相待,师师却不能报答,而师师早已是残花败柳,更无颜再自荐枕席,只能祈求来世报答郎君深情了。”
李成怔怔地盯着烛光中含泪凝望着自己的那双秀眸,体味着两人之间那种说不出的暧昧,摇曳的红烛,昏暗的光线,对方渐渐粗重的呼吸以及身上淡淡的体味都开始刺激着两人变得敏锐起来的感官。
呼吸逐渐加重,欲望开始昂扬,两人虽然身份不同,却都是早经人事的成年人。李成虽然有心将这样的美人畅游巫山,只是觉得眼下自己的身份微妙,同徽宗和康王的关系还没有完全稳固,而且师师需要的更多还是感情上的抚慰,而不是欲望上的发泄。自己虽然同情师师,也不能不为家里那一群美女着想。
想到这里,松开今揽着师师纤腰的双臂,退后一步,大口地喘着粗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李成这意外的举动让师师很是吃惊,她退后一步,望着李成因为欲望而红涨的脸颊,眼中闪烁着迟疑和不安地道:“李郎你难道是嫌弃师师?”
李成避开师师那摄人心魄的秀眸,苦笑道:“若是仅仅为了从你身上得到发泄才帮你的话,我就不是李成了!”
师师其实这番谈话,虽然出自真心,可是也暗含着一丝引诱。毕竟作为她的若是想要让一个男人为自己去做什么,没有付出,几乎是不可能的。对于李成的一番引诱,她虽然很不齿,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下的行为。
这时看到李成竟然在关键时刻能够克制住即将失控的行为,除了震惊,也着实钦佩起来。不觉羞愧地望着李成,玉容通红地道:“是师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李郎能这样不记回报地为师师谋划,师师若能脱离苦海,必定舍身相报!”
李成叹了一口气。望着师师皱眉苦笑道:“李成之所以帮助姑娘,还是因为我不愿意看到姑娘这样的女性悲凉的结果,所有的一切,是李成自己的想法,并不是为了任何的利益。而且帮助师师脱离这种生活,或许还需要数年时间,我不能为还无法做到的事情向你索要报答。”
李成的话,让师师更加感动,闪烁的泪珠在眼中打转,却还是勉强笑道:“既然李郎不愿乘人之危,师师也只能祈求同郎君亲热一番,但求一解相思之苦。”
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师师,李成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只是这其中的危险他更是深知,在这种环境复杂,并不隐秘的帝王痛皇帝的禁脔发生不被容许的事情,危害之大绝不是李成和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