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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雪瑟只是淡笑着合上锦盒,交给身旁染墨,对慕雪容道,“母亲多虑了,雪容是我的姐妹,我自然不会同她计较。”
就在这里,丹青进来禀报,“小姐,三皇子殿下和方公子前来了,说是来道谢的。”
“快请进来。”慕雪瑟点了点头。
就见一身青绸夏袍的九方澜,走了进来,旁边跟着穿身金滚边蓝绸直裰的九方痕,一眼看去,九方澜仪神隽秀,气质儒雅,比起身旁一脸天真单纯的九方痕,不知道多出多少皇子该有威仪气度。
不过院中的小丫环们却都瞧着九方痕偷偷笑,看见这一幕的丹青斜睨了她们一眼,她们才老老实实地去干活。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们,只因为九方痕长得实在太好看了,俊眉修鼻,一双桃花眼始终含着笑意。
今早在客栈里换下那身破旧衣服换上华服的时候,九方痕的钟灵毓秀更是显露无遗,丹青和染墨都看得差点移不开眼。丹青一直以为大少爷慕天华已经是最好看的男子了,没想到跟九方痕一比,顿时就显得慕天华行武人粗犷。
可惜却是个绣花枕头,丹青想起在秦泽海的船上九方痕那没用的样子,眼中的鄙夷之色一闪而逝。这样一比,果然还是她们家大少爷更好。
慕雪瑟和慕雪云都站起来冲九方澜和九方痕福了福身,九方澜还了礼,九方痕却是冲慕雪云笑了笑,然后就要走上前来拉慕雪瑟的衣袖,“雪瑟姐姐。”他刚从慕振荣那时知道了慕雪瑟的名字。
“方公子。”慕雪瑟却迅速退了一步,避开了九方痕想要亲近她的手。
九方痕顿时一脸受伤,还想再走上前,九方澜却道,“表弟,是你失礼了。”
九方痕颇有些含嗔带怨地看了慕雪瑟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控诉慕雪瑟翻脸不认人。
慕雪瑟在心里叹气,心说这么多人在场,她要是真让九方痕拉上她的袖子了,这以后可就说不清,道不明了。又一想这九方痕估计是在宫里被皇后娘娘宠惯了,不仅养出胆小懦弱的性子,还这么不遵礼教规矩。不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么。
“三殿下和方公子怎么来了。”慕雪瑟请他们各自坐下,又吩咐丫环上茶。
她向九方澜望去,九方澜也正好也望过来,两人相视一笑。九方澜道,“我是来多谢二小姐派人领我表弟进府。”
“区区小事罢了。”慕雪瑟笑问道,“几位今天在这用晚膳?”
九方痕刚要开口说好,九方澜抢先笑道,“不了,我与表弟一会儿还找国公爷有事商量。”
慕雪瑟点点头,又看向慕雪云,慕雪瑟也笑着摇头,“我也算了,看完你,我还要去看看雪容,她今天在你这闹事受了罚,她小孩子气性,肯定想不通,我去开导两句。”
九方澜也听说了早晨的事情,他在慕家住了这么多天,对慕家内宅各个院子的主子,多多少少有了一些了解。他边喝茶,边向着慕雪瑟看过去,只觉得这位慕二小姐当真有去,似乎无论什么事只要是跟她扯上关系就平静不了。
只见慕雪瑟微微点了点头,慕雪容向来骄横她是知道的,没有嫡小姐的命,却偏偏养出了嫡小姐的脾气,府里四个女儿,就她脾气最大最不讲理。反倒是慕雪云,天性温和,总是在做和事佬。
☆、第二十七章 虚情假意(一)
“说起来她受罚也算是因为我呢。”慕雪瑟淡淡笑道,吩咐染墨,“去把我书房里那幅《千山朔雪图》拿过来。”
染墨依言去了西侧的小书房,将墙上挂着的《千山朔雪图》取了下来交到慕雪瑟手上,慕雪瑟拿着画爱惜地看了看,又将画递给慕雪云,“大姐姐,你看我这幅《千山朔雪图》如何。”
“云山真人的真迹,自然是不差的。”慕雪云拿着《千山朔雪图》仔细地品鉴了一番,才叹道。
慕雪瑟笑了笑,让染墨将《千山朔雪图》用长锦盒装好,交给慕雪云,又对慕雪云道,“大姐姐,雪容一直都想要这幅云山真人的《千山朔雪图》,你就帮我送给她,就说今早的事我不打算记着,让她也别放在心上。”
不过慕雪瑟是很清楚知道以慕雪容的性格,才不会这样过去,慕雪容向来觉得她对不起别人可以,但若别人犯她分毫,她必然记在心里,睚眦必报。前世,慕雪瑟接连遭难,先是毁容,后是失贞,满府里笑得最开心,明显暗里地讽刺她的就是慕雪容。
虽然明知如此,但表面功夫她还是要做一做,才能显出她这个做二姐的是真心友爱姐妹。这一招,她可是和童氏学的。
“雪容如此对你,你还——”慕雪云接过长锦盒微叹一声,“你是个有肚量的,倒是雪柔这丫头平日看得挺稳妥的,如今身子好了却胆怯躲着不敢见你。”
慕雪瑟不在意地笑笑,真心情义不在见与不见。
况且,她还有很多事有做,只要慕雪柔不先来惹她,她暂时还没打算动她,“姐姐还是快去雪容那里替我问候她吧,只盼她别记恨我就好。”
“也好。”慕雪云把长锦盒交给绿意,起了身。
“那我们俩也一同回去吧。”九方澜也笑着站起身。
九方痕还想留下来,偏偏九方澜斜眼瞪了他一眼,他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起来,对慕雪瑟说,“雪瑟姐姐,我再来看你。”
见九方痕对慕雪瑟颇为亲近,张口就叫姐姐,慕雪云和九方澜的表情都有些惊奇。虽说九方痕确实要比慕雪瑟年纪小,可是他见了慕雪云却没有这么叫。
慕雪瑟则是不在意地笑笑,站起来送他们三人到堂屋,对着九方澜说,“我有些不适,就请长姐代为送二位过府去了。”
“这个自然。”慕雪云向着九方澜福了福身,脸上起了些许红晕。
“也好,慕二小姐好好休息。”
九方澜向慕雪云看去,只见她姿容不过秀丽而已,但那略带羞涩的笑容里带着一种恬静的感觉,让人极是舒服。
九方痕却一下凑近慕雪瑟的耳边,悄声道,“你让我帮忙的事,我一定会做好的。”
慕雪瑟的耳朵一红,还没等九方痕说第二句,九方澜就脸色一变,一把将九方痕拉回来,强拉他同面色有些怪异的慕雪云一起出了慕雪瑟的院子,过了角门。
角门处通往府里内院的是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道,两旁都是花圃,正值夏日艳阳,各色花开正艳,不知繁几,其中有几株牡丹花开繁复,色泽明丽,极尽雍容,在乱花迷眼间,却能一眼望见,生生将其它的娇花都压了下去。
“果然这万花丛中,唯有牡丹真国色。”慕雪云看着那花圃里怒放的株株牡丹,微微叹息道。
“牡丹明艳不可方物,却太过咄咄逼人,我倒是更喜欢这垂丝海棠。”九方澜却说,他看着那几株娇花满枝的垂丝海棠道,“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不张扬,看似娇柔无依,不甚起眼,却别有另一番风骨。”
慕雪云怔怔看他,心头悸动,忽然微微行了一个福礼,九方澜回她一笑,三人就在此处分开,慕雪云身后跟着抱着长锦盒的绿意,一路往慕雪容的娴月阁去。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眉宇间多了几许娇媚与欢欣。
才到娴月阁,迎面看见慕雪容的贴身侍婢小娟端着药碗从慕雪容的屋里出来,笑问道,“四妹妹呢?”
“大小姐来了。”
小香还未回答,她身后的门帘被一纤手撩起,柳姨娘站在帘后,冲着慕雪云笑道。
“柳姨娘,四妹妹在做什么?”慕雪云顺势进了慕雪云的闺房,边向柳姨娘有礼地笑问着,边向慕雪容的床边走。
“大姐姐。”正趴在床上的慕雪容看见慕雪云进来,状似虚弱地冲她笑了笑。
慕雪云看见另一边的书案前站在一个丫环,正在拿笔抄录着什么,她好奇地走过去,“这是在写什么呢?”
一看,居然是林老太君罚慕雪容抄写的《女诫》。
“你这丫头。”慕雪云不禁摇头。
“大姐姐坐。”慕雪容吐了吐舌头,“反正祖母又不常看我的字,一定能糊弄过去的。再说了,我伤口深,好得慢,疼死了,哪还有力气抄书啊!”
“那你今天早上还有力气去流觞阁闹事,”慕雪云顿了顿,又道,“伤在背上,到底比二妹妹毁容的好。”
“哈哈,她活该!”一提起慕雪瑟的伤势,慕雪容双眼一亮,今天早上的时候,她完全被慕雪瑟身上的气势和林老太君给吓到了,都忘记好好嘲笑慕雪瑟一番,现在再想起慕雪瑟那张本是妍丽无双的脸上,多了那么大一块血痂,她真是开心死了。
“闭嘴!你想死么!”柳姨娘冲慕雪容骂道,有意地看了慕雪云一眼,示意警告。
“大姐姐又不是别人,才不会把我的话传出去呢。”慕雪容嘟着嘴,她从小到大不知道在慕雪云面前诅咒过慕雪瑟多少次,一句都没有传出去,就连慕雪柔时不时都还会站在慕雪瑟那边,慕雪云却能守口如瓶,所以她对慕雪云很是信任。
柳姨娘皱起眉头,但到底慕雪云还在,不好再说什么。
她深知这个大小姐自幼丧母,是慕振荣从小伺候的一个通房所生。在府中行事向来谨小慎微,不掺和任何事,但到撇开姜华公主不说,在童氏威慑之下,尚能独善其身,也是不能小看了。
☆、第二十八章 虚情假意(二)
“你呀,怎么还是这么口无遮拦的,本来就是你们抛下雪瑟不对。”慕雪云肃正面容,教训慕雪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雪柔上次在佛堂跪了一夜,都跪昏了过去,她都这样自罚了,还羞得不敢见雪瑟。要不是你受了伤,还不知道父亲和老夫人要怎么罚你呢,你今天怎么还敢去闹事。”
“哼,你们一个个都帮着慕雪瑟说话!”慕雪容冷哼一声,心说装昏谁不会,她要不是懂得一回来就装昏倒,现在说不定也要跪佛堂。
再说了,她现在背上还伤着,就算她今天去找了慕雪瑟麻烦又如何?林老太君不也只不痛不痒地罚了她抄书,禁足么,她本来受了伤就少走动,禁足就禁足呗,抄书嘛找个识字的丫环代替就好了。
“而且父亲和老夫人就只会找我们姐妹的麻烦,那班狗奴才,连个马车都看不好!慕雪瑟随便说了两句话,老夫人和父亲居然就这么放过他们了!”慕雪容气得涨红了脸,又想起她被熊伤了背的事,大夫说她的背会留疤,虽说平时看不见,但是万一以后被她的夫君嫌弃,她一辈子岂不是毁了?
“雪瑟带着伤替他们求了情,她都伤成那样了,父亲和老夫人怎么可能不听。”慕雪云叹了口气。
“就她惯会装好人!”慕雪容咬牙切齿,她背上受了熊的一爪,五道爪痕深可见骨,父亲和祖母却从头到尾连看都没有来看过她一眼,却对慕雪瑟关怀倍至,只严惩慕雪瑟身边的四个丫环,还让慕雪瑟迁去流觞阁,现在流觞阁的一切还让慕雪瑟自己做主。
两相比较之下,她怎么能不恨,怕是经此一事,府里的下人更看轻她这位四小姐了。
所以她才会这么气愤,今天一得到机会,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去找慕雪瑟麻烦,却没想到麻烦没找成,受罚不说,还成了满府的笑柄,下人都说她是嫉恨慕雪瑟受宠,故意挑在慕雪瑟沐浴的时候去闯流觞阁,想陷害慕雪瑟,这一下祖母和父亲更不待见她了。
还好童氏为了安慰她,事后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