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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学理大惊之下猛地抽回手,一掌拍向九方镜,九方镜避开要害,生生用左肩受了他这一掌,借这一掌之势,整个人猛地退出老远。
“你!你对我下毒!”施学理看着自己瞬间变成紫黑色的左手手掌,怒视着九方镜,“解药呢!”
“没有解药!”九方镜冷冷道,“毒药本就是做出来杀人的,为什么还要配解药!”
“你——”施学理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跟被火烧一般,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白莲教如今被太子打压到了如此地步,你觉得你们还有跟我们合作的价值么?”九方镜慢慢笑起来,“施大人,我很快会送令兄去见你的。”
“我要杀了你!”施学理脸上青筋暴起,想要扑上去与九方镜同归于尽,偏偏有心无力地倒在地上。
九方镜捂着被施学理打伤的左肩慢慢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施学理在地上抽搐挣扎,他笑道,“我和楚赫怕你死的不够快,所以用的是最烈的毒药,就你安息吧。”
施学理瞪大眼睛,喉间发出嘎嘎的声音,全身猛地一抽,再也不动了。
九方镜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施学理,有些嫌弃地转身离去,边走边按着自己的左肩,抱怨道。“真是的,下手这么重。”
不过这样也好,他总不能完好不损的回去,伤得越重越能得到父皇的重视。
九方镜向着半空一招手,他的暗卫出现在他身边,他一指地上死去的施学理道,“处理掉。”
“是。”一个暗卫应道,立刻就上前去将施学理的尸体拖走。
“我不在的这两天,有发生什么事情没有?”九方镜漫不经心地问。
“回殿下,荻兰围场传来消息,太子殿下身中剧毒,性命垂危。”
九方镜愣了一下,顿时大笑起来,“看来白莲教的人是得手了!”
但是他又阴沉下来,虽然说性命垂危,但毕竟九方痕还没有死,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太子性命垂危,六皇子**和宁王**又开始蠢蠢欲动,九方镜回到荻兰围场后,皇上对他的态度自然是比从前更为亲昵,九方镜也抓住这个时机极力讨好皇上,而九方灏也是频频往京城里传消息。
九方灏也来过九方痕的营帐一次,看见九方痕紧紧抓着慕雪瑟的手沉默了许久,才道,“他如何了?”
“你是想问他什么时候死?”慕雪瑟声音沉沉的,带着说不出来的疲惫,子瑶虽然已经来了,但是想验出九方痕所中的几种毒的种类还是没那么容易。
九方灏的喉头动了动,没说话,慕雪瑟淡淡道,“他不会死的,他要是死了,我岂不是要欠他一世。”
九方灏自然是听说了九方痕是为了救慕雪瑟而中毒受伤的,若是九方痕死了,别的不说,只怕皇上和皇后都不会同慕雪瑟善罢甘休,但看慕雪瑟的神色,像是完全不担心这些,关注的只有九方痕的生死而已。
“那天,我不是让你不要去树林么?”九方灏声音带着一丝涩意。
☆、第三百二十一章 换子
“你提醒我,我很感激你。”慕雪瑟笑了笑,“我也想提醒你一句,你上了六皇子和白莲教这艘船只怕没这么好下,这是他们的把柄,也是你的。”
九方灏没有回答,慕雪瑟又道,“还有,别再让你的人做那些下三滥的事情了,只要我在这里,你以为你们能得手?”
在这期间,慕雪瑟不知道多少次查出送到九方痕营帐里的东西有问题,或者是被下了毒,或者是药被换掉。更是三番两次有刺客前来袭击,还好九方痕的暗卫还算有用,将营帐守得滴水不漏。而这些,有些是九方镜派人下的手,有些则是九方灏。
九方灏的脸色有些难堪,“你一定要救他?”
“是,他曾经欠了一条命,现在还给我了。”慕雪瑟看着昏迷的九方痕,目光柔和,命运果然难以捉摸,前世,她死于他手,今世他却是救了她。
“那我呢!”九方灏怒道。
“宁王,你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我不会再帮你。”慕雪瑟抬眼看着九方灏,“你总是这么随性自如。”九方灏冷笑,“当初你突然找我合作,如今又突然拒绝再与我合作,你把我当猴耍么!”
“我原以为我们可以达成共识,但是你终究太令我失望了。”在和九方灏合作的时候,他几次都对她产生怀疑,从来没有真正完全地信任过她。而在明知道不可能得到慕振荣的助力的情况下,还强行想要娶她,看不清情势,拿不起,却又放不下,慕雪瑟摇摇头,“我曾经帮过你很多,我想我不欠你什么。”
九方灏狠狠地咬牙,拂袖而去。
慕雪瑟知道,她和九方灏之间算是完了,只是今后反而会是敌人。
之后,九方灏没有再有动作,虽然九方痕的营帐里还是时不时出一些问题,但是慕雪瑟知道那些都不是九方灏派人做的,九方灏到底也是聪明人,再加上慕雪瑟曾经给他的强大印象太为震撼,他认为慕雪瑟说九方痕没事,就一定没事。
所以反倒是极其安分下来,他这样安分,反而让慕雪瑟猜不出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这几日,因为九方痕始终昏迷不醒,九方镜又得盛宠,蹦跶的正欢,一众趋炎附势的朝臣都认为太子八成是不行了,纷纷拥向九方镜的营帐讨好他,其中更有不少原本支持九方痕的人。
然而,就在九方镜风光无限的时候,子瑶终于验出了九方痕所中的毒是哪几种,她和慕雪瑟配合着调配出了解药,九方痕服药之后,终于醒了。
消息刚传出来,那些聚在九方镜营帐里的朝臣全都纷纷找了借口前往九方痕的营帐里来看望中毒醒来的太子。
气得九方镜每天阴沉着一张脸,直在营帐里骂慕雪瑟多管闲事,楚赫劝他,“这次虽然没能杀得了太子,可是你又重得了皇上的欢心,也算是所有收获。”
“可是施学章那个老家伙还在太子的人手里呢。”九方痕沉声道,“他要是把我们都供出来,那可就完了!”
“他不会的。”楚赫笃定道,“我会让他开不了口的。”
太子终于醒了,皇上大喜,更是催逼着刑部调查此次荻兰围场白莲教潜入之事,而朝中那些楚阳党人都是人心惶惶,他们的首领施学理居然是白莲教人,那他们自然也是有嫌弃了,如今他们如何还敢在朝堂上理直气壮。
九方痕醒后终于松开了慕雪瑟的手,她总算是可以回自己的营帐里更衣沐浴了,一连几天蒙头垢面的,也是让她很受不了。她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睡了一觉后,又去看望九方痕。
九方痕的脸色还是极差的,一脸恹恹地躺在床上,见她进来,只是略勾唇角笑了笑。
“今天觉得如何了?”慕雪瑟边替他把脉边问,九方痕中毒极深,余毒还要清好几天。
“还好,就是觉得累。”九方痕轻声回答。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慕雪瑟服侍九方痕喝完一碗药后说。
喝了药的九方痕稍微精神了一点,他抬眼看着慕雪瑟,“你想问什么?”
“你到底是不是谢太妃的孩子?”慕雪瑟直视着九方痕的眼神,那天他担心自己逃不过这一劫,最后的心事居然是让她照顾皇后,这太不寻常了。还有他对元家的态度,还有他和素月之间。
“你猜到了。”九方痕苦笑了一下,没有瞒她,“我不是。”
“九方镜才是。”慕雪瑟断定道。
“没错,”九方痕笑起来,“当年,父皇一心想让他与谢太妃的儿子当太子继承皇位,他逼太医给我母后和徐贵妃下药,让她们同时临产,然后偷龙转凤,想要将我换给徐贵妃,而将谢太妃的儿子换给我母后,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子。”
“但是却被皇后娘娘给识破了?”慕雪瑟问道。
“是,母后早早就看出不对劲来。”九方痕叹息道,“母后先一步买通了稳婆,最终保住我没有被换走,九方镜最后才会被换到徐贵妃那里。而父皇一直以为我才是谢太妃的儿子。”
“那徐贵妃的孩子呢?”慕雪瑟问。
“我并不清楚,只是打听过徐贵妃当年生的可能是一个女儿。”九方痕道,“皇家重嗣,所以父皇才会将徐贵妃的女儿换走吧。”
慕雪瑟沉默了,这是皇宫里那两个高高在上的天父天母的争斗,而徐贵妃的女儿只是一个不被人知道的牺牲品。皇后把这个秘密在心里埋了这么久,然后这样日日夜夜面对着皇上,只怕是在心里已对皇上恨之入骨了吧。
慕雪瑟假设一下自己的孩子被自己丈夫换走,那绝对是不能容忍的事情,她一定会想杀了对方。
但是皇后忍了,她忍了十五年。
慕雪瑟看着九方痕,这个少年,自小就这样背负着两个秘密而活着,他的隐忍又有谁能知道。她忽然能理解了九方痕初遇她进的伪装,那样境况下成长起来的孩子,自然最擅长伪装。
☆、第三百二十二章 换子(二)
“我从小就夹在父皇和母后之间,他们每日一定要再三告诉我,一定要登上皇位,登上皇位才能达成他们所愿。”九方痕憔悴的脸被烛光映出微微的红润,“他们一个告诉我,他是如何费尽心思,避开元家在宫中的重重耳目才将他换至皇后膝下,另一个又告诉我,我的父皇是如何冷酷无情,在我一生就想要将我带离亲母,只是为了他与另一个女人所生的儿子,而她是如何谨慎防范才将我留在身边。”
他的声音在营帐里沉沉浮浮,像是无奈的流水,无力的清风,“小时候我一直在疑惑,他们到底哪一个说的是真的,哪一个说的是假的,但是我无人可以诉说,这两个秘密就像顽疾一般在我心里长时间的折磨着我。”
他向着慕雪瑟苦笑一下,“我有时候会想,也许母后所说的才是真相,我并不是父皇期望中的那个孩子,他只是错爱了我,他对我的一切期待和宠爱原本都是属于别人的。而有时候我又会怀疑,也许我真的不是母后的亲生子,她看穿了父皇换子的阴谋所以故意要挑拨我与父皇的关系。让父皇最疼爱的儿子恨他,好让父皇痛苦。我很惶恐,好怕哪一方的宠爱都是假的。”
慕雪瑟看着他,淡淡问,“可是你终究还是信了皇后。”
“我七岁那年有一次落水,”九方痕垂下眼帘,长长的睫羽在眼下投翦影,“那一次,我昏迷的比这一次还要久,醒来第一眼看见就是母后布满血丝的双眼。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母后是真的疼爱我,若非亲子,她又何必日夜不眠地守在我的床前。”
“天长日久,若是做戏,终究是会露出马脚的。”慕雪瑟微叹,皇后真是好心性啊,难怪九方痕前世会如此隐忍,这性子只怕是传自皇后的。
“我知道母后心里的怨,心里的恨,”九方痕的声音虚弱里带了一丝坚决,“她不过是元家想要巩固权位而送进宫的棋子,得不到君王的爱她本也无怨,可是父皇不该算计我,不该设计想要将我换走。”
深宫里的女人所期待的也就是君王那薄如朝雾的一点宠爱和拥有自己的子嗣,只要有一个孩子聊作慰藉,再枯萎的心灵也会得到滋润。所以后宫女子大多护子如命,自然是决不能容忍有人动自己的子嗣。
慕雪瑟想,皇后曾经也未必如现在这般城府高深,性子隐忍,未经磨难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天真烂漫,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