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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几度梦春宵-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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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手摸了摸我的面皮,知道问题出在这里。这副身体不过十七岁,一颦一笑都是灵动迷人,再想我之前二十八年的人生,虽说模样不差,但却一直因着自己的奇葩品味没开过一朵桃花。
  云断暮见我一脸正经,以为我生气了。他松了松手,“怎么不说话了?”我转过脸,看着他的眼睛,朝他点了点头,“你是第三朵桃花了。”
  我看了看天上越升越高的太阳,该去秦府了。
  我轻轻拿开了云断暮的手,“等我回来。”我自觉对他有一份责任。他听了我的话,好像很开心,朝我妖娆一笑,像一条宠物狗一样乖乖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个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但好在云断暮不可能听到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沿着原路回到我的小轿里,见我回来,莫休没有多言,利索的吩咐轿夫送我去将军府。
  将军府的大院就座落在郦都最热闹的地段,原本府前的大路就是人来人往,从不萧条。今天更因着秦远非的寿辰,达官贵人穿梭来往其间,将军府一时门庭若市。
  我在离将军府不远处停了下来,掀开轿帘看向门内站着的柳惜蓉。算起来她差不多四十岁了,可她脸上厚厚的脂粉,却让我硬生生的把她看成了五十岁的老奶奶。
  我理了理衣裙,走下了小轿。走下来我才发现,这样有些不妥。秋水不在身边,连带着拓跋骁拨给我的侍卫也跟着秋水一块不知去了哪里。
  就在我不知该不该缩回轿子里的时候,秋水不知道从哪里带着一群带刀侍卫钻了出来。“帝姬,我们等了你好久。”秋水一张小脸急的红扑扑的,我没心没肺的笑了笑,“回去赏你枣子吃。”我拍了拍她的脸,端着架子就往将军府走。
  秋水极有眼力见,立即正了正身板,领着一群侍卫,不紧不慢的跟在我后面。

  ☆、第七十三章:五王爷拓跋轲

  柳惜蓉面色一沉,显然看见了我。我没有多看她一眼,倨傲的扬起我那“高人一等”的发髻,“不知秦将军何在?”
  我朗声来了这么一句,霎时大门内外没了一点声响。我向正堂一瞧,秦远非显然在等我,见我出现在门前,小跑就着迎到了门口来。“参见帝姬!”他声如洪钟,向我屈身就要下跪。我扶住了他,显然我禁不住他这么一跪。
  身边的柳惜蓉和一众官员见状,也纷纷向我行礼。我回以霸气一笑,“免礼平身。”
  我缓步随着秦远非坐上了主席的上座。他一直抱歉的看向我,我也时不时回以会心一笑。我们都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过了不久,堂中座无虚席,只是主席上秦远非的右手边还空着一位。我猜,是亲乐暖。不过,秦远非好像并不在乎亲乐暖是否到场,直接就吩咐开席。
  柳惜蓉就坐在我的右边,她脸色发青,我看她如此,食欲大涨,但她却显然没我这么好的心境。她拿筷子的手在微微发抖,我很开心,顺手夹了一块油腻的五花肉给她,“秦夫人若是手不方便,就由本宫为你夹菜吧。”
  她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一双筷子“咚”的掉到了地上。秦远非嫌恶的皱紧了眉头,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也没有发作。他站了起来,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我秦某承蒙各位拨冗来到寒舍,不尽感激。在这里先干为敬!”
  在座的官员尽数端起酒杯,应和的喝完了酒盅里的酒。我也假模假样的端起酒盅抿了一小口。
  就在喝完了这杯酒之后,前门又踏进一个衣着华贵之人。
  秦远非面色变得有些深沉,但还是没敢怠慢,赶忙起身迎了上去,“参见五王爷,秦远非有失远迎。”其余在座官员也纷纷起身行礼。
  我兀自坐着,给自己斟了杯酒。说什么自己叫卓轲,原来姓的是拓跋呀。这些人还是少沾染为好。我摇了摇头,一仰脖,喝光了酒盅里的烈酒。
  “免礼。”他姿态优雅,抬了抬手。随即深深的向我看了一眼,接着就缓步走到我身边坐下了。“帝姬,失礼了。”他显然指的是隐瞒身份的事。我其实并不在乎他骗了我,于我又没什么损失。“无妨。”我端起酒杯向他一举,“先干为敬。”
  秦远非领着众人回到原位,他坐在拓跋轲身侧,两手撑在大腿上,既不喝酒,也不吃肉,显得有些不安。
  拓跋轲笑的温润,端起酒杯举向秦远非,“今天来,主要是为将军你祝寿。”秦远非干笑着应和,“多谢王爷。”
  三杯酒下肚,拓跋轲就起身向众人告辞。我很难不去怀疑拓跋轲的动机。他这是在向秦远非示好吗?
  自古政治多风云,我又何必搅这锅粥呢!我也跟着秦远非和众官员起身给拓跋轲送行。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他临走时,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不得不说,我已经误会他了。他是在向我示好?不过遇到我,也只能说他的小算盘打错了。

  ☆、第七十四章:你没有病?

  不多时,秦府的宴席就散了。不用秦远非多说,我自然不会就这么离开。他命家丁关紧了大门,请我在大堂主位坐下。
  “去把乐暖喊来。”他对着身边的小厮吩咐道。柳惜蓉站在秦远非身侧,不时用眼睛瞄我一瞄。我冷笑了一下,就瞥见柳惜蓉的面皮抖了三抖。她真是太有预见性了,一定知道我不会放过她。
  我轻轻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又“轻轻”的把茶盏放了回去。一不小心,茶盏“哐”的掉到我的脚边摔碎了。
  “哎呀!”我挪了挪脚,悄悄瞥见了缓缓而来的秦乐暖。
  “帝姬,没事吧?”秦远非话语中关心满满,显然没有一点虚假。
  我瞧着柳惜蓉腆着一张颤巍巍的老脸向我看过来,她见我也在看她,登时心虚的低下了头。
  “没事。”我俯身就要去捡碎瓷片,秦远非立即出声阻止,“帝姬,让下人来做吧。”他向身边立着的小丫头招了招手。
  没等小丫头跑过来,我抬起头就盯上了亲乐暖,“不如,让她来捡。”我指了指呆怔的杵在一边的秦乐暖。
  她见我指她,面上有些气恼,却因为当着秦远非的面不好发火。“帝姬,边上不是有下人吗?为何不让下人去做。”
  “哦?这是下人的活?”我阴阳怪气的翻了个白眼,“之前我在你们府上,这些活可都是我做的呀!”
  秦乐暖面色一紧,瞧了瞧秦远非的脸色。秦远非听了这话,登时挑起了眉毛。他一掌拍碎了手边的小几,“你们趁我不在,对长歌都做了些什么?还不快给我速速招来!”
  柳惜蓉双腿一软,跪了下去。秦乐暖见大事不妙,也跟着她娘抖抖索索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我翘着二郎腿,又倒了杯茶,准备看戏。这手边要是有一堆瓜子,那才是妙极!
  拓跋轲一出秦府,就径直回了他的别院。自他那天把云怀苏扔进柴房,已是三天有余。看她那天的样子,好像真的生病了。若云怀苏出了事,那这盘棋还真是不好下。拓跋轲没敢耽搁,叫人带他去了柴房。
  云怀苏趴在草垛上,优哉游哉的逗蛐蛐。这几日虽然没有吃饭,但好在她曾和师父一起辟谷七天,这点饿她还是能忍的。
  拓跋轲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云怀苏这么一副样子:头发像鸡窝一样,满头几乎都是稻壳和草根,悠哉的趴在草垛上,嘴里念念有词。
  云怀苏听见开门声,登时坐了起来。外面的光线正强烈,云怀苏一时有些不适应,用手遮在了眼前,“要放我出去了吗?”她并未看见拓跋轲的脸,但凭直觉她知道拓跋轲一定会来。
  “你没有病?”拓跋轲凝神看了她半天,见她是真的红光满面,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云怀苏笑吟吟的,似是一点都不记恨拓跋轲,“病?”她站起来,低着头绕着拓跋轲走了一圈,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霎时一阵白粉笼在了拓跋轲的头顶。拓跋轲没有防备,白粉立即对他起了作用。“这是……”话还没说完,他身子一软,就倒在了草垛上。

  ☆、第七十五章:要下十八层地狱否?

  门外的侍卫听见里面的声音,探头进来想看个究竟,云怀苏没有松懈,勤快的又撒了一片白粉。撂倒了拓跋轲和两个侍卫后,她拿上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在这儿住了几天,云怀苏虽然没有把这里走个遍,却也知道这里人气稀疏。她被关在柴房的这几日一直在冥思苦想,终于在昨天夜里想出了破解拓跋轲在林子里布下的阵法。这下可以出去了!
  她躲躲藏藏一路小跑又到了林子前面,“今天一定要出去!”她略略闭了闭眼睛,做了一次深呼吸,提起步子就走了进去。
  按照之前想好的路数,云怀苏不一会就走出了小树林,林子外面正是那天一进门时看见的大块假山石。就在她屈身要从假山中钻过去的时候,身后传来家丁们的脚步声。“快追!”
  云怀苏心下大叫不好,师父给的迷药已经尽数用完了,现在只能把所有的运气赌在断暮师兄身上了。她冲出门去,一边跑,一边大喊,“断暮师兄,快来救我!”
  莫休早就派人守在这府院外面,现下两个杀手看见一个衣着狼狈、头发蓬乱不辨雌雄的人从府里闯出来,嘴里还叫着云断暮的名讳,没有犹豫,快速的出手救走了云怀苏。
  “你们是我师兄的人吗?”云怀苏朝拉走自己的杀手问道,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云怀苏见他点头,霎时放了心。拓跋轲的一众家丁在四周直打转,眼见让云怀苏逃了,也就没有再纠缠,一个个都回了府。
  两个杀手没有犹疑,趁着他们离去的当口带着云怀苏就往竹山小筑逃去。
  夏季将至,午后的风也变得腻人起来。我拎起领口扇了扇,“秦将军,事已至此,这样的惩罚想必已经够了。”
  秦远非看向被打了四十大板,奄奄一息的柳惜蓉,恨恨的冷哼了一声,“帝姬大人大量,还不谢过帝姬。”
  我虽然是睚眦必报的人,但我却着实没心情让柳惜蓉母女下到十八层地狱。我看向柳惜蓉一片血红的下半身,又顺带扫了一眼跪在她旁边哭的梨花带雨的秦乐暖,顿时头皮有些紧的慌。“秦将军,把她送去救治吧。”
  秦远非虽然狠下心为我报了仇,但我实在也不能欺人太甚。他好像苍老了许多,只是略微抬抬手,好像就快要昏过去。“把夫人和小姐带下去。”
  我目送二人,秦乐暖忽然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我。我需得承认,我被她盯得后背一凉,但我还是对她粲然一笑。
  等她们走远后,我让秦远非屏退众人,只和他两人留在大堂中。
  “父亲,承蒙您照顾我这么多年,长歌无以为报!”我没有矫情,直接朝着秦远非跪了下去。秦远非显然受了不小的震动,他眼眶湿润,一把将我扶了起来。“孩子,我受不起呀!”
  他拭了拭眼角的泪珠,粗厚的手掌覆到了我的手背上,“这么些年,没能好好照顾你,是我的错。”我拍了拍他的手,“父亲,女儿此时虽不能在您身边尽孝,不过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一定将您接到身边,让您颐养天年。”秦远非只是拍了拍我的背,哽的说不出话。
  虽说秦远非当年收养长歌只是奉了青崎皇帝的命令,但是他对长歌的好,我都知道。无论如何,我都要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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