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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属下有事要报。”张由弯着腰身,等着拓跋轲的回答。
屋内悉悉索索的响了一阵子,接着拓跋骁清朗的声音才从头顶传来,“外面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张由自然听出了话中的责怪意味,“回主子,都办的差不多了。不过,属下遇到了一个名叫阿四的女子,因属下莫名觉得阿四这名字听着熟悉,故而……”
没等张由找完借口,拓跋轲已是打断了他的话,“阿四回来了!”他稍稍提高的尾音让张由猜出了这阿四的不寻常,“她还说了什么?”
拓跋轲之前虽是对阿四起了杀心,不过这阿四显然不是愚笨的主,她赶在拓跋轲动手之前就跑的不见了踪影,这次居然还敢回来找他,说明她一定有一笔大交易要和他做。
“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张由抬头一看,窗内已经不见了拓跋轲的身影。他转头一看,红梅树下的人正凝神盯着那簇开的正旺的梅花。
“去将她带进来。”拓跋轲没有回头,身影清冷的吩咐道。
张由得了令,不敢耽搁,当即大步走了出去。
带阿四梳洗完毕,张由这才领着她去见拓跋轲。一路走,这阿四的腹中一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张由面露笑意,但却不敢表现的太过分。
“这边请。”张由领着阿四从红梅树下走过,站定在拓跋轲门外。
“王爷,阿四姑娘带到。”
阿四声音幽幽,屈身行礼,“参见王爷。”
“阿四进来,张由,你下去吧。”拓跋轲的声音隔着一重屏风从里间传来,带着一丝空旷寂寥。
阿四闻言,下意识的收紧了肚皮,企图掩下它“咕噜咕噜”的叫唤声。
拐过屏风,阿四这才看到坐在桌边端着热茶取暖的拓跋轲。
“王爷。”阿四微微屈身,又给拓跋轲行了一礼。
“坐吧。”拓跋轲白皙的大手轻巧的提起茶壶,给阿四倒了杯茶,“你的假面既然撕了,日后就不要再叫阿四了。”
那张不同于阿四的脸庞上显出一抹讨好的笑意,“还请王爷赐名。”她立在一旁,仍旧壮不起胆色在拓跋轲身旁坐下。
拓跋轲捏着茶杯的手一滞,凝起眉毛,微微思索了一番,“不若就叫念苏吧。”念苏,拓跋轲在心间微微摇了摇头,抿紧了嘴唇,眉眼间流泻出零星的苦涩意味。
念苏,思念怀苏。
☆、第一二零章:相思阵阵伴闲愁(3)
今日,还是有小丫头来请缭芜去诸色台和拓跋骁一起用膳。
铜镜里的缭芜面色冷清,细细的在为自己描眉。想起昨晚拓跋骁说的话,她嘴角漾出一抹嘲讽的笑。
现在想弥补当年所犯的过错,未免有点迟,你若是想用这种方式要我原谅你,那未免将我的眼界看的太低。缭芜如是想着,却又不禁想到拓跋骁带着些温柔的话语:朕知道你的心结很难解开,不过,朕会等。
“去回了皇上,我家姑娘不……”雪儿的“去”字还未出口,缭芜悠悠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我去。”
雪儿听了这话,一脸疑惑,小声嘀咕,“姑娘之前不是总回绝的吗?”
屏风后人影晃动,悉悉索索了好一阵子,缭芜着一身红色衣袍从屏风后才走将出来。本就一脸妩媚的缭芜,此刻画了浓艳的妆,再配上一身艳红的衣袍,顿时辉光满室。缭芜嘴角一勾,雪儿抬头直直的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而后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惊艳的说不出话来。
“走吧。”缭芜睫羽轻扇,宫装下那双小脚慢慢的迈着步子,从那道高高的门槛上跨了过去。
一行两人将将走到诸色台下,迎面遇上了形色匆匆的拓跋轲。
“参见五王爷。”缭芜微微屈身,给拓跋轲行了一礼。
拓跋轲一打眼看见如此夺人眼球的缭芜,黑黑的瞳仁阔开了几分,但瞬间面色又恢复如常,“免。是皇上召你来的吗?”
殷红的的双唇一开一合,轻轻吐出一个字,“是。”
本就是打算和这缭芜合作,此次之事,让她知道也无多大妨碍。想到这里,拓跋轲紧紧扭着的眉头稍稍松了松。
“和本王一同上去吧。”拓跋轲当先提起步子,上了诸色台。
此时秋风习习,小小的一轮太阳远远的挂在苍穹之上,像是灰蓝天空上被天狗蚀出的一个洞口,从那洞口内洒下的,不知是哪路仙人的福禄。
拓跋骁端起面前倒的半满的酒杯,凑到鼻尖前闻了一闻,这酒的味道不自觉的在他脑海中盘旋起来,直勾起之前的旖旎回忆,方才止住。
她说,会等我。想到这里,拓跋骁的嘴角慢慢向上勾了起来。
“参见皇上。”拓跋轲忽然出现在诸色台上,惹得拓跋骁眼眸一沉。
拓跋骁还未来得及开口,一边又出现了一抹红艳艳的身影,缭芜面色清冷,在拓跋轲身边跪了下去,“参见皇上。”
这二人为何又走到了一起?想必私下的联系也不会少。拓跋骁紧紧捏着手中的酒杯,稳而重的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请起。赐座。”杯中的酒撒了出来,星星点点,积留在桌面上。
拓跋轲一坐定,当即开了口,“皇上,臣有要事……”
“朝堂上的事情,不要在饭桌上说。”拓跋骁眼角的余光瞥了眼一边安静坐着的缭芜,这才留意到她今天穿的好像与以往不同。
缭芜知道拓跋骁在顾忌她,故而利索的起了身,“皇上,缭芜先告退。”
拓跋骁抬头向缭芜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投去一眼,“坐下。”他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强势。
“皇兄!”一时情急,拓跋轲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拓跋轲是不会这么失态的。拓跋骁隐约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对,故而又开口道,“跟朕去御书房。”
两人都没有再看缭芜一眼,就一前一后下了诸色台,带走了一大半宫人。
缭芜听着众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却是在凳子上安安稳稳的坐了下去。一边垂首立着的雪儿这才敢抬起头,“姑娘,我们不走吗?”
“为何要走?”话一出口,缭芜才发现自己居然在生气。
气什么呢?缭芜自己怕是都不清楚,若是仔细想想,她会被自己脑海深处的想法吓到:因为拓跋骁好像并不在乎她。
御书房的门刚在拓跋轲身后紧紧的关上,他就急急的出了声,“宛天啸要回烛城登基了,皇兄你知道吗?”
此言听得拓跋骁如坠五里雾中,“宛天啸?他不是前朝太子吗?怎会再次回到烛城?”此话一出,原本眉目轻松的拓跋骁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宛天啸若是想再登帝位,必然要越过长歌。但现在长歌依然无恙,难道是她的意思。她那天为何不告诉我,难道是疑心我会半途攻打楚仪?想到这里,拓跋骁的面色冷了几分。
“皇兄?”见拓跋骁分神,拓跋轲轻轻叫了他一声。
“恩。”此时拓跋骁的面色十分难看,“你再继续说下去。”
拓跋轲知道他已经差不多猜了个大概,故而也就没有拖泥带水,将他在念苏那里听来的消息全盘告诉了拓跋骁。
就算是要夺取皇位,也要在楚仪没威胁到青崎的时候,此时时机不对。拓跋轲出于这般考虑,最终有了今日与拓跋骁的这般长谈。
闻得这念苏就是当时的假阿四,拓跋骁的面色又是变了一变,“先不论这假阿四又是如何找上你的,她的话,究竟又几分可信?”
若不是有十分的肯定,拓跋骁断断不妄下定论。
“她十分肯定。李司婕与楚燮两人带兵去抵抗宛天啸,但此时却安好的处在宛天啸的大营中,这其中若不是宛长歌授意,此二人怎会私自投靠宛天啸。”
听到这里,拓跋骁信了八分,这剩下的两分,他自会派人查清楚。
“你先回去吧,容朕再想想。”拓跋骁捏了捏扭得发疼的眉心,看着桌上的碧绿茶盅愣愣的出神。
拓跋轲自是知道他的性格,只道,“还望皇上为我青崎社稷着想,臣弟告退。”虽然不知道拓跋骁会作何决定,但他却暗暗下了决心,此时一定要攻打楚仪。
几束光线透过窗户照到拓跋骁的案几上,此时的他端坐着的身影虽和平日一样挺拔,但那双眼睛却暗暗道出了他此时的矛盾心情。
他摩挲着那只碧绿茶盅,任由自己的思绪向着千里之外的楚仪飘去。
原来她回到他身边用的是这种方式,不过,为何要瞒他?难道她是在骗他。剪不断理还乱,拓跋骁决意不再想,即使为了青崎的未来,与楚仪这一仗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他起身从书架上取下装茶盅的盒子,将它轻轻放了进去。
☆、第一二一章:铁马冰河入梦来(1)
清晨寒冷的空气顺着秋水打开的门缝大喇喇的冲进屋来,今天天亮的格外早,却没疑心是外面已经下了雪。
“帝姬,外面的雪铺了好厚一层!”秋水激动的话音从屏风外传来,我艰难的将沉重的眼皮推了上去,向窗户纸上投去一瞥。
窗子的确比以往要亮上好许,从前的时候,最不敢一个人到雪地里去走上几圈,现在没了心脏病,那种顾忌也就没有了。
一边任由秋水将一件又一件厚重的棉衣套在我身上,我一面愣神想着以前的事情。
最后一次去医院是在什么时候,给我开药的医生好像长得很帅,为什么想不起来他的样子?最后一次看手机是什么时候,最后一次看电视是在什么时候……
之前一直不敢去回想过去的生活,不知今天怎么了,就是想把那隔着无尽时间的无聊生活再拿出来细细回想一边,就像……就像将死之人。
我一边想,一边傻笑,秋水自是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故而也跟着我一起笑。
“你笑什么?”我艰难的动了动棉衣下的胳膊。
秋水笑吟吟的看着我,红扑扑的小脸像极了猴子的屁股,“没什么。”
一般这种时候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我,就算是云断暮也不会贸然到我的寝殿里来,不过,今日注定要非比寻常一回。
“你们帝姬在哪里?”云断暮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我扭着笨拙的身体走了出去,“我在这里。”
外面果真铺了厚厚的一层亮晶晶的雪花,因为是清晨,故而没有太多脚印。
云断暮披了一条灰蓝的披风,就那么立在雪地里,面目清俊,甚是养眼。见我出来,他向前走了几步,“我有要紧的事情要与你说。”
他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我认识他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这种大敌当前的模样。
“进来说。”我转身进了屋。
云断暮紧跟着我走了进来,顺手将身后的木门紧紧的关了起来。
“拓跋骁已经整兵行至楚仪与青崎的交界处了,我接到莫休的消息,拓跋骁可能已经知道宛天啸的事情了。”他一手紧紧的捏成拳,在桌面上轻轻敲打。
“他知道了!”当时我没有亲自告诉他,现今他从别处得知,不晓得他会怎么想我?一股子焦虑瞬间让我全身发热,这裹在身上的棉衣活像一层禁锢着我的茧,从里面烧了起来。
我艰难的脱掉了两层棉衣,胡乱的扔在了一旁。
“怎么?生气了?”云断暮坚见我如此,嘴角还是不自觉的勾了起来,“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我这么紧张,纯粹是因为事态来的太紧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