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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两方势均力敌,为了自己的国势,想必拓跋骁必然也不会逞强。
“我不能不去。”我双手撑在他的案几上,面上又多了几分坚定。
他的头顶安静的待在我眼皮底下,像是忍极了,他的手紧紧的捏了起来,“你到底还是要去拓跋骁身边!”他仍旧低着头,不过声音已然变了,像是有万般的怒气。
我还是第一次遇上云断暮发火,或者说,他第一次对我发火。我愣在当场,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他慢慢站起来,冲着外面说道,“来人,将帝姬禁足在她的营帐里,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她出来。”
话音刚落,两个小兵立在我身后,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云断暮,你能别这么冲动吗?”我终于还是吼了出来,像是委屈极了的幼童,我一时没忍住眼泪,竟是对着他就刷刷的哭了出来。
他对着我身后的小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别哭了,我……”显然他没有安慰别人的经验,为了不让我们彼此难堪,我及时收住了眼泪。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我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泪珠,我就一边抹,一边瞧着他。
云断暮恐是没见过变脸像我这般快的,霎时也被我逗的笑了出来,“你哭起来还真是,丑。”
经过一番富有逻辑性的辩论,最终云断暮败下阵来,我不想承认的是,他是因为害怕再被我喷的满脸口水才会闭口不言。
“既然你已经被我深深折服,那就帮我写封信给宛天啸吧。”毕竟现在不是我掌权,这么一想,还真是有些怀念之前肆意妄为的生活。
云断暮剜了我一眼,听话的捏起纸笔,利落的写就了一封信,当夜就着人送往烛城。
一边等宛天啸的回信,我一边忐忑的等着带兵出去的云断暮,信来的那一天,正是云断暮一连抢回三座城池之日。
我们这支军队向城池行进,驻扎在离青崎最近的台州城内。
忙乱的县衙内,云断暮甫一出现,我就迎了上去,拉着他进了我给他收拾的一间屋子。
“你看,收拾的干净吧。”我盯着他看个不停,指望他能说出一两句夸奖的话。
他放下手中的头盔,顺手从我腰间扯下手帕,擦了擦脸上莫须有的汗水,“恩,不错。”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头,重重的在凳子上坐了下去,“宛天啸的信到了吧。”
我忙不迭的拿出那封穿在胸口前的信,递到了他伸在半空中的手上,“你可真是料事如神!”
他不屑的从鼻子里放出一声“切”,摇着头对我进行了一番嘲讽,“我攻城这么久,要是等不到宛天啸的信,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他已经西去了。”
这话说的太过缺德,我回头朝门外看了一眼,这才放心的说道,“快别贫了,拆开看看。”
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我读信总是找云断暮一起,不然,就算事情再紧急,我也不会拆开信封。
他将信放到一边,对我笑了笑,“不急,先帮我把盔甲脱了。”
我这才注意到,他还穿着那身冷冰冰的盔甲,这大冬天的,穿着这玩意儿,滋味想必很不好受。
“好,脱,脱。”我狗腿的帮他解这解那,却发现盔甲还是牢牢的穿在他的身上。
云断暮像是想起了什么,拍掉了我搭在他胸口的手,“我自己来。”
他慢步走向里间,换上了一声棉衣,重又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没等我多言,他拈起信就读了起来。
见他放下信纸,我凑到他面前,“怎么说?”
“他自然是同意你的想法。”我刚要雀跃,他却又接着说,“但是,他不会让你去,他门下的说客那么多,你觉得他会让你一个笨手笨脚的丫头去吗?”
“但是,但是……”我一时竟是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反驳他,只能在心里默念,我对拓跋骁的杀伤力可能会大一点。
夺回三座城池后,双方又陷入僵局。半月后,宛天啸果真派了两个人来台州,准备让此二人从台州出发,去往青崎议和。
他们出发前的那个晚上,由我亲自下厨,给他们做了一桌家常饭菜,吃的欢快的不只那两个说客,还有满脸笑意的云断暮。
我待在一边,一筷子都没动,等到他们一个个蒙圈睡过去的时候,我拍了拍紧闭着眼的云断暮,小声道,“对不起。”
就在我转身出了门的时候,身后的的云断暮慢慢睁开了双眼,他静静的盯着我远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知道这事,已经是好久之后了。
☆、第一二四章:梦里不知身是客(1)
跳上云断暮给两个说客准备的马车上,我一刻不停,向郦都赶去。
天色渐渐亮起来,天际还剩几颗银星星落魄的挂在地平线上不远处。马车夫一夜没睡,赶着马车全速前进。这马车驾的又稳又快,我不是没怀疑过这一切是云断暮给我准备的。
又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我终是在第三天清晨抵达了郦都城脚下。
马车夫在城外不远处停了下来,“帝姬,剩下的路,只能靠您自己走了。”车夫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让将欲睡着的我瞬时坐了起来。
马车能一路平安到郦都已是不易,要再送我进城确实是困难重重。“多谢。”我拿起身边的包裹利索的跳下了马车。
入目便是排着长队等着进城的难民,他们具是扶老携幼,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虽是冷的围在一起,但还是免不了抖作一团。
我瞧了瞧我身上完好的衣衫,忽而有些不敢靠近这条队伍。
“那边的公子,喂……”我余光看见一个守城的士兵向我这边走过来,但我却没意识到他是在叫我。
“你是要进城吗?”直到那小兵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叫我。
“是啊,这位大哥,您有何事?”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面皮,这才想起来我临出发之前换上了男装。
“要进城就跟我走,别跟在这些乞丐后面,到明年都进不了城。”他一边说着,一边领着我越过那些难民,向不远处的城门走去。
这些难民应该不是受了战争的迫害,那是为什么?
“兵大哥,这些人都从哪来的?”我小心的打问着。
那小兵对我摆了摆手,“这些人,不值说,每年都会有,不知何故,今年好像又有增加。往年还会放一些入城,今年有战事,哪来多余的粮食救济他们。”
原来是每年都会有的,照这人所言,若不是这场战争,拓跋骁是会赈济他们的。如此,我便是有了说服他的信心,他总不可能看着他的百姓饿死吧。
“进去吧。”那小兵打开边上的小城门,示意我悄悄溜进去。门一开,一大片难民向这边涌过来,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进去。
我从包裹中拿出一锭银子,塞到那小兵手中,这才向郦都皇宫快步走去。
郦都还是一切如常,她没有因为任何人改变。
走到通向暮王府的那条路边,我这才想起怀苏来,不如先去看看她。调转方向,像是走亲访友的游子,我心情还不错,故而脚步一时轻快的很。
慢慢走进,我才发现事情可能不太对劲,虽说云断暮是拓跋骁的胞弟,他不会伤他,可怀苏和莫休就不一样了,他们与拓跋骁没有半点关系。想到这里,我走的又快了些。
看到暮王府的匾额还四平八稳的挂在云断暮的门楣上,我稍稍松了口气
“当当当!”我捏起门环,重重的敲了敲。
等了好一阵子,门内还是无人应门。“有人吗?”我抬头瞧了瞧东边屋顶上慢慢爬起来的橘红色太阳,这个时间不可能没有人在。
我手下一用力,大门竟是就这么开了。
门内黄叶积了厚厚一层,门窗紧闭,上面的窗纸具已经脱落枯朽。我心下一沉,但还是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我一手扶在门柱上,一抬起手,就看见那柱子上留下了一个手印,露出了柱子本来的红色。看这个情状,这里该是空了许久。
他们难道去了千刹门,要不然,是出事了吗?想必这一切只有去了皇宫才能知晓了。
没有再多停留,我重又向皇宫走去。
宫门依旧是那么肃然冷漠的样子,这次没有仪仗队,我只能用别的法子进去了。
“什么人,不要在宫门前逗留!”守门士兵向我举起了手里的佩剑,威胁我快快离开。
我自然不会屈服,“我宛长歌要见拓跋骁!”
那士兵被我这一吼,瞬间怒气上了脸,“管你是谁,再不走的话,有你好看!”
显然这个小兵不知道我的名号,那还是让我来给他普及一下吧,“我是楚仪帝姬,还不快去向拓跋骁通传。”
“再敢知乎皇上名讳,别怪我不客气!”他又向我逼近了几分。
没想到进个宫居然这么困难,我换上一副笑脸,从包裹里拿出一锭大元宝,笑眯眯的塞到了他手里,“我都说了我是楚仪帝姬,你就去帮我通传一声又不会少块肉。”
这小兵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嘴角也在抽搐个不停,“现下楚仪与青崎正在交战,你胆敢冒充楚仪帝姬,可见你真的想找死!”说着他就过来扭我的手臂。
争抢间,我的包裹被他扯断了带子,掉到了地上,一块金黄色的令牌从一边掉了出来,“哗啦”一声砸到了地上。
那小兵一眼瞥见那块令牌,面色立刻缓和下来,“这令牌,可是皇上……”
见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块令牌,我有些讶异的从地上把它捡了起来,这令牌我倒是在云断暮那里见到过,难不成是他塞给我的?看这小兵好似很在意这块令牌,不如就顺着他说下去吧,“对,是你们皇上给我的!”
“请再次等候。”他敛下面上的怒气,规规整整的朝我鞠了躬,转身对里面的人说了几句,继而向宫里面走去。
倚着宫墙,我一遍又一遍的想,云断暮是故意放我走的吗?那饭菜中的迷药他想必也没中招吧。一拍脑袋,我这才又想起了,他可是千刹门的门主呀,这种小动作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就在我磕着脑袋感到愧疚的时候,那小兵溜到了我的身边,“皇上请您进去。”
我满意的向他点了点头,“带路。”
走过之前见过数次的青崎皇宫,我心下突发许多感慨,“却把他乡做故乡!”我对着越升越高的太阳小声嘀咕着。
“长歌!”清颜那熟悉的声音从左边传来,我略一转头,就撞上了清颜盛满笑意的一张小脸。
“清颜。”我给她一个灿灿烂烂的笑脸,试图掩下心中的忧虑。
清颜撇了撇嘴,像是看穿了我,“别笑,你这样很怪。”
云断暮也说我这样笑很怪,我伸手摸了摸面皮,难道真的很怪吗?看样子是要照照镜子了。
“我在皇兄那里听得你来的消息,故而迎了出来。走,我们一起去找皇兄。”她亲昵的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小兵见清颜拉着我,愣在原地,愣愣的给我们鞠了躬,继而呆呆的目送我们远去的身影,好一阵子才翻身离去。
☆、第一二五章:梦里不知身是客(2)
正午将至,天色却开始暗沉起来,天际那朵大大的乌云像是带来了一场蓄谋已久的大雪。大风从脚边刮过,吹得我牙关不自觉的抖了一抖。
“长歌,皇兄就在里面,你要自己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