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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真文绉绉,害的我以为你是景言了。”燕子泓强压下脑中的胡思乱想,状似无意地问道。
话音刚落,本拉着她的手一路快步向前的桃源蓦地止住了身形。
“……你要怀疑我是他就直说,这样试探来试探去,有意思么?”他冷笑着转过头,续道:“其实你是怕我生气吧?竟然连我和他都分不清楚了对不对?”
他缓缓松开了拉住她的手,脸上的神情冷漠中透出一股悲哀。
“不是的,你别想太多,现在感觉挺危险的,我们先出去再说。”她一看对方神情举止就知道坏了,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不分场合地点的闹脾气。
“阿源,你一直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先出去好吗?”燕子泓见他嘴唇微动,神色不为所动,心下一急便倾身向前狠狠地抱住对方,对方身体一颤,并没有推开她,似是默许了。
尼玛,劳资才不会跟当年一样脑抽,你以为我还会跟你犟?还会默默地苦逼着脸么?以软克硬什么的劳资最爱了。
正在心底暗爽的她却在对方怀中闻到了一丝血腥味,若有若无,令她心下一紧,赶紧放开了对方:“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
“没有?那我怎么在你身上闻到了一股血的味道?”
“我有必要骗你么?还不快走?刚刚是谁说要快点离开的?”他皱起眉,别过眼,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燕子泓越看越觉得对方那苍白的脸色和不自然的态度显然有问题,正欲开口与他纠缠清楚,可就在此时,对方一把拉住她的右手,继续向前走。
她愣愣地看着他突然柔和下来的侧脸,抗拒不了地随着他向前走,咽下了还未出口的疑问。
走过几个转角,兵刃相交的声音越发明显,而这一路所见均是死尸与遭受致命之伤,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士兵,所幸其中并没有多少衣着燕骑兵服饰的,而燕子泓心底也隐隐开始担忧起燕朝睿来。
尽管两人昨天把话说得很僵很绝,但这些日子培养起的情感,哪能一下子就烟消云散,就算不喜她的狠毒,也确实想着与她分道扬镳,但现正面临危急关头,若是就这样扔下她不管,她于心难安。
“……二皇女殿下…二皇女殿下……”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顿时引起了燕子泓的注意,她微扯一下对方的衣袖,示意他停下来。
抬眼看去,只见一位身着黑蓝服饰的燕骑军士兵正虚弱地躺在院子一隅,四周都七零八落地横陈着燕骑军的尸体,这是燕子泓路过这么多庭院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死去的燕骑军。
她心下泛起阵阵不安,这燕骑军可是女皇特地派来保护燕朝睿与她的,这队伍精而不多,也就一百人左右,现今看来这死伤人数大概都有二十多人了,何人这么厉害,可以一下子就放倒这么多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老将。
见她快步上前去查看那名伤员,桃源心底其实百般不愿,但也只好暗自提高警惕,却无法劝阻。
“你叫我么?发生了什么事?”燕子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这一觉起来就翻天覆地,而她和桃源两人都懵懵懂懂,说不出所以然。
“…殿下…竟然…还留在城主府内,我…我等竟上当受骗了…”那女兵强撑着口气,全身上下都被鲜血所染红,背部还插着一根矛枪,奄奄一息地抬头看着燕子泓。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觉起来就发觉变成了这样,这到底是谁干的?”
“殿下…我们都被米蓝城主给骗了…他这两天提供的…伙食都…被下药了。我们…都中毒了…他又骗我们说…说是敌人奸细下的毒,说是两位殿下都被奸人所掠…还把太女…殿下的令牌…给将军看…然后将军带着大部分…姐妹去追…两位殿下…可是…回头…我们就…就被…驻扎军所害…那些驻扎军都是…都是…叛国…军…军……殿下要…要小心…遇到将军…就把这个给她……”
那女子眼神已失去了焦距,手脚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但她仍是使劲抬起自己的左手,将东西递给燕子泓。
“我…没有郎君…愿下辈子…还…还是跟随将…将军…一…辈…子…都…都是…好…姐…妹……”说罢,她头一垂,手一落,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燕子泓默默地拿起她掌心上的小物件仔细收好,静静地站起身来,不发一语。
过了好一会,她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桃源,对不起,我想先去找燕朝睿和燕骑军,找到她们我们再离开好不好?”
本以为这一世,桃源是最最重要的存在,只要两人在一起,什么皇女啊太女啊王爷啊的都是浮云,随时都可以离开。
但此时,听到那无名士兵的最后遗言,她才恍然,原来她早已身在其中难以抽身,她的命运紧紧地与这个时代的背景结合起来,想要特行独立一辈子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这又不是小说,也不是游戏……更不是梦境,包括自己在内,生命都只有一条,随时可能发生意外。
那种游戏人生过得且过的态度必须要转变了,必须对自己负责,也必须对自己重要的人负责,否则,这辈子依旧是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随你的便,反正你也吃定我了。”桃源无奈地叹道,总是这样,表面看起来他总是主动强势的一方,可实际上,她却总是迫使他低头妥协。
“什么嘛,你还不是吃定我了?”她终于松了口气,仿佛心中的重担刹那间被卸下,困扰许久的问题也终于得到了答案,与心爱的人在这女尊世界圆满就非得要远走天涯隔离世俗么?与其担心未来的各种意外,还不如此刻就挽着他的手,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那去前厅看看,是那边传来的声音,燕朝睿所在的可能性比较大。”他勉强笑了笑,提议道。
“好。”她轻握住他的手,感受到对方的力量和温度透过那小小的掌心熨帖到心底。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前厅,越是靠近就越是多惨不忍睹的景象,一地的鲜血和断臂残肢,浓浓的血腥味伴随着那越发清晰的兵刃相交声回荡在附近,直把燕子泓看得几欲作呕,手脚发软。
“咦…殿下……”一名燕骑军正与两位驻扎兵殊死搏斗,眼尾无意扫到燕子泓他们,顿时惊讶地脱口叫嚷道,这一分神,瞬间就被有机可乘的对手一剑穿胸。
这一叫嚷,顿时引起了厅内大部分人的注意力,有几名驻扎兵眼看着就要往这边赶来。
燕子泓细心地发现,这一地的尸体中,竟夹杂着好几名着黑衣戴面具之人,这是暗卫的打扮,她好歹也见过燕朝睿的暗卫几次,一次两次没看清,后来在喀狼布族村子的时候,对来营救她的暗卫‘阿秀’可是记忆深刻,那身穿着打扮跟地上躺着的那几具尸体一模一样。
一般来说暗卫是不会离开燕朝睿身边的,保护太女的人生安危是他们与生俱来的职责,那由此可以推断,燕朝睿一定就在附近。
“阿源,我们过那边看看。”燕子泓见几处叛军都纷纷往这边聚拢,就快形成了一个包围圈,顿时有些急了。
“好。”桃源知晓她说的是大厅的后面,而且那边地势较高,聚斗的人比较稀疏,也比较容易发现目标。
两人跑回刚才进来的地方,粗略地做了个障眼法,然后再绕着小道到达了城主府大厅背面的院子里。
☆、第十八章:伤病残将何处归
一靠近这院子,燕子泓两人就感到了一股凝重诡异的气氛,太安静了,安静得仿佛刚才一路所经历的嘈杂都是幻觉。
尽管这里安静得不像有人来过,但,这一路而来,见到的几乎都是暗卫打扮的尸体,倒像是刻意指引着她向前去寻觅一般。
到了院子入口,燕子泓并不急着进去,而是和桃源两人四处查看了一番,出乎意料的是,四周并没有隐藏着其他人,倒也不是她一开始设想的请君入瓮的把戏。 “难道是我多心了?”燕子泓抱着疑问,踏入了院子。
可一进去她就看到了令她目瞪口呆的画面,只见院子里空荡荡的,仿若与往常并无二致,一具尸体和血迹也无,只是最里面的厢房门口伫立着三条人影。其中一条人影正是燕朝睿,她双手被绑,眼蒙黑布,正被人从身后紧缚住身躯,脖子前正横着一把雪亮的剑刃。
而在燕朝睿身后威胁着她生命的人正是城门校尉罗涛!
与她们对持着的是一名黑衣暗卫,他的面具已被损坏,露出了面容,竟是一个身形高挑,面目冷峻的男子。
三人仿佛蜡雕一般,静止不动,倒教一旁的燕子泓与桃源觉得无从下手。
早在燕子泓与桃源踏入院子的一刹那,三人都察觉到了异动,燕朝睿就不用说了,她根本没有自主权,其他两人分别都是一惊,生怕来人破坏这微妙的平衡,平衡一被打破,胜败就在此一举,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罗涛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来人的身份,心下顿时一紧,这来人竟是二皇女,而她身边跟着的那个景行公子,据消息称其深藏不露,这就意味着对方的助力一下子大增,此刻要将大燕的太女带走恐怕不太可能了。
“咦…原来是罗涛校尉啊,我还当是谁呢,你干嘛呢?”燕子泓突然大声叫道:“你干嘛用剑指着我皇妹!你不知道这样做是死罪么?!”
罗涛闻言,顿时一阵心烦气躁,这二皇女真是好烦人,这有什么好嚷嚷的,事实明摆着不是么?现在还有必要还装模作样么?
可现在大敌当前,容不得一丝闪神,也只能由得其在旁乱吠了。
见对方不肯上当,燕子泓眼珠一转,顿时朝被制住的燕朝睿喊道:“我说皇妹啊,你看看你现在的狼狈模样!昨个儿我就跟你说啦,这罗校尉可是喀狼布族的奸细,为了那劳什子藏宝图才装作一副忠君爱国的模样来接近你!可你偏偏不信,还说我的男人有问题,现在知道错了吧。”
“都说了你…”
“住口!”自始至终安静得半点生气也无的燕朝睿蓦地爆出一声低喝,被黑布蒙住了眼睛的脸毫不畏惧近在咫尺的剑锋,准确地转向了燕子泓所在的方向。
“别乱动!”罗涛心中一急,恨不得一剑就将那聒噪惹人厌的害人精给捅死!
那暗卫果断趁机动手,丝毫都不浪费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两把匕首精准地朝罗涛的门面刺去,他避无可避,就算立即扯过身旁的燕朝睿当肉盾都迟了一步。
“……”硬生生地受下攻击的罗涛顿时发狂了,毫不顾忌地一剑刺入燕朝睿的胸腹处,大声喝道:“谁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一剑刺死她!”
燕子泓脸色苍白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一痛,却也无法回到刚才,只能再走一步算一步。
“二皇女殿下,别来无恙啊。”那罗涛狰狞一笑,眼神直直地盯着燕子泓,“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