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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燕子泓今日就没打算过空手而归。
“咦,那里有只兔子。”前方野草丛中一道毛茸茸的兔耳朵正抖动着,看样子似乎是在啃东西。
“让我来。”她兴奋地抓起一根箭矢,便打算静悄悄地从侧面绕过去,一‘箭’刺死它。
可还没等她接近到预想中的发射距离,那只兔子便机灵地一跃而起,甩甩屁股上的短尾巴便一溜烟地窜了出去。
“我擦,好蛋疼啊!”燕子泓一阵捶胸顿足后,便对自己和那十几根箭矢都没了信心。
桃源斜睨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只是随手抽出一根箭,朝着那兔子越跑越远的娇小身形快速一扔,只见电光火石一般,那箭矢犹如闪电,快到不可思议地刺穿了那只野兔的身体,那东西被伤了后尤不自知地向前摇摇欲坠地迈了几步后,才跌倒在地,瞬间就被高过膝盖的野草完全掩盖住了。
燕子泓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犹如身在梦境…
好吧,男友是武林高手这个事实她早就应该接受了,只是头一次是因为初次见面,心情激荡,没有多少心思放在这上面,后来即便是太女描述他是如何如何地深藏不露,对方在城主府内又是如何放倒罗涛的,可她一直都没有一个直观的感受,直到现在,她才有了那种类似于震撼亦或是惊艳的心情。
可这阵震惊过后,她心底却隐约浮出一丝不安和疑惑,还没来得及细想,对方那独有的略带沙哑的低沉嗓音响起:“还不快去捡?”
“喔…”她忙不迭地跑上前去,将那只可怜的兔子给提了起来,用布条绑好挂在手上拿着的类似于‘Y’字母形状的树枝上。
狩猎开始那一幕仿佛预示了燕子泓接下来的狩猎命运,她一整天都在瞻仰着某人如何飞‘箭’穿花地一箭双雕,如何优雅得好像是在拈花一样徒手发射箭矢,如何漫不经心地…踩死了好几只山鸡……而她要做的就是不停地穿梭在奄奄一息或已然身亡的旧猎物和新猎物身边。
直到……那挂满了猎物的树枝不堪其重,轰然断成两截时,两人才停止了这一单方面的虐杀。
左手提着四只兔子,右手提着五只山鸡,燕子泓满身血污和脏臭地出现在了山洞口,身后紧跟着的是空着双手,神色漫不经心的桃源。
“你妹TAT…”燕子泓简直是泪流满面,尼玛什么时候老子变得这样威武雄壮了啊,明明伦家是只软萌妹子,偏偏有人要把窝当汉子使TAT
可恶啊,明明吃不完这么多,他却偏要把那十几支箭都用完才肯罢休,最最可恨的是,见她拿不了那么多,他不但不帮手拿,还毫无愧色地说着“既然拿不了的话,就丢在这里不用管它,反正也吃不完这么多”这种话!尼玛,既然都知道吃不完了打死这么多干嘛?!要是运气不好,待在这三五几年的话,老子以后啃树皮么…
悲愤欲绝的她今晚竟然破天荒地吃了六碗兔肉汤,直到深夜她还撑着圆滚滚肚皮,孤独地伫立在洞口,泪流满面地打着延绵不绝的饱嗝…
这山洞因燕子泓三人的暂居,由光秃冷硬的外观变得丰富柔软起来,洞里的生活必须一应俱全,有带来的东西也有自己动手制作的,更有两者的结合品,地上三条棉被犹如各人的床铺,上面摆放着各自少量的私人物品,地下铺满了野草和不具名的柔软植物,省的咯手咯脚。
正所谓‘山中一甲子,世上已千年’。
尽管燕子泓自己每天都会在木头上刻一划来计算时间,可她仍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城主府那场突变还似发生在昨日,却不知这木头上的刻痕已划了不止二十多道。
悠悠地叹了口气,她却突然有些茫然了,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曾经她坚定的以为只要有桃源在身边,只要他死而复生,什么都无所谓了,摩天大楼满地汽车的二十一世纪也好,小桥流水古朴自然的古代女尊也好,都无所谓了。
只可惜,她的想象都是经过美化的、不具现实感的,杨过尚且在花花世界混了十几年才肯心甘情愿地陪小龙女归隐于终南山下,而自己呢,难道真的一辈子就这样窝在这鬼地方么?
当然,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她深刻地明白自己爱着桃源,并不是因为不够爱而产生离开的心思,进而茫然惶恐,而是因为人的本性,原本人就是群居动物,若是孤孤单单过一世,那也未免太可怜了。
燕朝睿听她一大清早就在长吁短叹,不由得询问起缘由,可对方只是一个劲地叹气什么也不说,也就歇了安慰的心思。
“我再出去探探路。”燕子泓越想越不甘,站起身便往外走。
“探一百遍也是这样,话说你也探路了不止一百遍吧?”一旁侧躺着的桃源忍不住嗤笑道,完了也不再理会对方。
倒是燕朝睿依旧如往日那般细心叮咛了一句:“小心一点,早点回来,”末了却添上一句:“景言公子也说的没错,再探下去也没意思。”
“哦。”她匆匆应道,闪身便步出了洞外。
她快步行走在早已熟悉不已的草地间,像是为了发泄心中不知名的难过,她越走越快,甚至跑了起来…才过了二十多天而已,原本理智自信的那两人都逐渐变得随意起来,她知道这种与世隔绝昼夜不分的日子会麻痹人的思想,会侵蚀人的意志,可…才二十多天啊…
连她这么无用的人都还在念叨着怎么出去,为何那么惊采绝艳的两人却如此不思进取,连近在咫尺的希望也不愿意再尝试一下么?不知不觉,她已越走越远,待到她看清楚四周环境时,又忍不住在心底无奈地自嘲了起来:看,又走到这里了吧。
说起来,这地方是个正常的水潭,当燕子泓第一次把温泉水当饮用水带回山洞时,桃源很是不屑地将水全部倒掉了,第二天就找到了这个水潭和那只莫名出现今已沦为了煮汤锅的桶,而那时她才发现了这地方可能就是唯一的出口——水潭地下,除此之外,这地方别无出路。
她能下意识地走到这里,也许就是心底无意识的渴盼吧。
正当她蹲下身子对着波澜不惊的水潭发呆时,一个极为细微却不容忽视的声音响起:“救我…救我……”
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把她吓得一头栽进潭子里,她迅速地站起身来扫视四周,嘴里也相应地喊道:“是谁?你在哪里?”
☆、第二十八章:瓮中一线别有天
“我在这…救我…”
燕子泓顺着这道声音向前走去,不一会她就透过野草丛的间隙看见了一个隐约的人影。
那道人影看似痛苦地躺倒在地,双腿以上的身体被野草给遮掩住了大部分,那下身的裤子与足靴却十分眼熟,她想了好一会,才猛然忆起了那是燕骑军的服饰。
饶是如此,她还是压下了心底泛起的巨大兴奋与激动,利用太过繁密的野草掩盖小心翼翼地靠近对方,直到认定对方确实毫无威胁性了,她才将自己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
而她终于能完整地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了。
只见眼前躺倒着一位奄奄一息的女人,穿着‘燕骑军’标志性的黑蓝服饰,面色苍白地用手捂着不断流出血液的胸口,口中犹然念叨着“救我”“我在这里”的话,听见响动,她艰难地抬起头,抬眼朝燕子泓看去。
燕子泓见状,立马从身上撕下一大块布条,蹲下身替对方包扎起伤口来,幸而那块布也够厚够长,围绕了伤口好几圈终于不再血流不止了。
那女子明显是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不说,手脚无力站都站不起来,燕子泓只好先打消了马上带她回去的想法,坐下来与对方说话。
“你是怎么跑进来的?”
“…那边有个山洞…我是从那里跑进来的…”女子虚软无力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却给她带来了不亚于雷霆声响的消息。
“山洞?这水潭附近?”
面对燕子泓接二连三的问题,她只是点头,却不再开口。
见状,她立即就明白了对方根本没有认出她来,好吧,虽然她这个所谓的二皇女是个骄纵任性的熊孩子,但这张脸好歹还比较有识别度吧?!难道老子换套衣服你就不认识吗摔!
“你…还能走路吧?”
“嗯。”那女子满是疲倦的点了点头,双目却紧紧地盯住燕子泓不放,一脸迷惑之色。
燕子泓一味地在心中吐槽对方的眼神差,孰不知对方早在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觉得面熟,只是她自己披头散发,衣着简陋,怎能让人一下子就联想到那传言中骄纵任性的二皇女?
原本燕骑军对燕子泓的印象就是满身富贵不识人间疾苦的骄纵皇女,任谁第一眼看到的都是那身华贵的服装和精致的发鬓,谁还会仔细去看那张脸长什么样,除非是军队高层将领才得以近距离接触这皇宫贵女,那些寻常士兵都是远远地看过她几眼罢了。
“那我带你回去疗伤。”说着,燕子泓便使力扶起对方,打算慢慢走回去。
“不,请把我送回那个山洞就好。”那女子摇头拒绝,她并没有多少时间来耗,再不赶上去的话,就会脱离了前方的大部队。
“…你还没认出我来吗?”燕子泓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二皇女殿下?!!!”那女子越看越觉得燕子泓眼熟,直到听到刚才的提醒她才灵光一闪,想了起来。
“唉,我还以为自己长得太过面目可憎,别人都不太记得我了。”燕子泓故作伤悲地叹道。
“请殿下恕罪,属下实非有意…”
“唉,别唧唧歪歪这些没用的了,你快给我说说实际的情况,你是如何受伤的?不远处可有援军?”本想带着此人回去,到时见了燕朝睿,她自会说出所有事情,不会像刚才那样说半句掩半句。
可想不到此人太过谨慎,摆明了不愿意跟她回去,拼了老命也要独自离开,不愿滞留。
她只好挑明身份,逼对方说出实情。
“回殿下,自从与两位殿下失散,将军整日忧心如焚,自出蓝月城往望野城一带近八百里都找寻过两位殿下的踪迹,可惜一无所获,后来在望野城门下看见逃难而来的蓝月城村民,才从她们口中得知了叛军欺瞒的真相,将军立即带领我们快马加鞭地到达了蓝月城城内,却发现已沦为了一座空城,我等正要撤离,却撞上了叛军和喀狼布族人,一番激烈的斗争后,我们险胜,将军打算带着我们就此返回京都,可…不料……”知晓了燕子泓的身份后,那人激动地说出一大段话,脸上的神情一会儿悲伤一会儿自豪。
“慢些说…没关系。”尽管燕子泓急切地想知道下面的发展,可还是顾念着对方的伤势让她缓口气慢些说。
“不料…就在昨日夜里,喀狼布族人又来偷袭,我等折损了好些姐妹,我也因伤势过重,没有追上将军和姐妹们。”
“昨日夜晚?”燕子泓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