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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大燕,能抱起女人的男人实在是罕见少闻。
更令她惊讶的却是由于这男子动作过于迅速,来不及窥探到车帘内全貌的奢侈,以及这名男子怀中抱着的女人身上所穿衣物的华贵。
作为大燕南方第一大城汝柳城内排的上名号的“酒眠客栈”的店小二,她什么样的富贵排场没见过?可适才对车帘后那惊鸿一瞥,却让她也为之惊叹,这得是怎样别致的手法和滔天富贵才能铸就这一车奢华无双的“风景”?
那店小二本有些埋怨掌柜的吩咐她去迎接这一看便是一穷二白的客人,想不到却让她出乎意料,满眼心喜的同时也有些发虚,琢磨着快些告诉掌柜的好,免得这客人的东西出意外了,里头衣服上的一根丝掉了也赔不起啊。
见店小二将马车等物妥当安排好后,那男人便要了一间大房,并吩咐掌柜的待会将饭菜端进房内,随后抱着那神秘女子消失在众人若掩若现的视线中。
山水画悬墙,梨香木做床,青竹桌上瓷杯双。
缕缕白烟从墙角摆着的精巧香鼎孔洞间轻慢地逸出。
一道人影在摇曳生脆的珠帘后凝然不动。
燕子泓睁着眼看了半饷,才确定她不是再次穿越而是……又TM在昏迷中被挟至分不清头脚手眼的鬼地方了!
“景言,我不想再跟你绕圈子了,你也别再对我下药了,我累了,别再相互猜忌了,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罢。”
她奋力抬起酸软无力的手从旁边拿起软枕,垫放在身后,勉力抬身靠了上去,有些恹恹地卷着头发玩。
一路上,她并不是没有知觉的,可是也不知道对方给她下了什么药,意识总混沌不清,闭上眼一片黑暗,睁眼却也一片模糊,只记得一路上迷迷糊糊地吃了些东西,到底过了多少天她却是一点概念也没有。
处于这种朦胧中,她并不舒服,反而在亦梦亦醒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魔折磨,桃源那张脸渐渐失去的温度还萦绕在指尖转眼却触碰到了太女毫无焦距的眼帘,随之而来的还有白朗丽珠那光洁身躯上流淌着的鲜红血液。
直到今天,她才得以完全的清醒。
伴随着她重新拥有的理智的还有再次失去的气力。
☆、第二章:身世难断旧事缠
其实真实的东西往往就隔着一层纱,在景言亦或是桃源给予的答案中,她已经整理出了真相。
在她没有穿越来这个地方之前,桃源只是桃源。
他如同她一样,穿越到来异界,甚至还拥有了跟她一样高贵的身份,她原身是大燕国的皇女,而他原身却是壅和皇朝的皇子,排行第九,名杨源,字景言。
壅和皇朝与大燕国一样属于女尊国度,穿越过去的桃源完全被颠覆了人生观和世界观,言谈举止多多少少都露出了破绽,兼之原身主人也并不是省油的灯,留下各种烂摊子和麻烦事等着他去处理。
他初来乍到,哪里来的本事摆平这一切,更何况他在没穿越前心心念念的都是感情纠葛,穿来后也并无多大生存意志。
意料之中的磨难,他经历了难以想象的在这个世界的侮辱与折磨,他开始怀疑自己选择的正确性,就算是他并不惧怕死亡的来临,但不代表他就要接受这些侮辱和精神压力。
“所以,我听到了他的祈求与心愿,我跟他定下了契约,我帮他摆平这一切,如果遇到棘手的事情就由我来处理,可条件是这具身体以我为主,他为辅,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抹去他的存在。”
景言淡然的口吻不像是在谈论有关他自己的事情,而燕子泓则在他开口叙述到现在都皱着眉头,不置一词。
“他不是个逃避痛苦的人。”燕子泓闭着眼,不太愿意承认对方的所谓的真相,如果真如对方所言,桃源……你也太让我失望了。
“看来你还未曾清醒,他若不是个逃避痛苦的人,为何每次你遇到事情,总是我出来?而他呢,大难当头畏畏缩缩,只会在困境结束后要求我离开,霸占不属于他的战果。”
看见对方那隐含嘲讽的眼神,她第一次发现原来景言也是那么尖锐的人。
“可你就是他!说他懦弱等于在说你自己!你是他的一个人格分裂,像是你所说的诸多种种,其实都是你们一起面对的,你就是他!你根本就不是原身体的主人也不是外来的鬼魅魂魄,别试图再蒙蔽我了,我一直在疑惑,以我对他的熟悉程度,为什么会总分不清你是景言还是桃源,原来你就是他!”
“…为什么你能如此确定?”他看着眼前少女那张平静却隐含怒意的脸,尽管被她的话语搅得心神不宁,却也不动声色。
“…知道么?‘他’——”景言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续道:“连‘他’自己都不敢确定,我是‘他’的一个人格还是身体原主人还是外来的孤魂野鬼?为什么你却能这么肯定?”
“当然,我知道的远比‘他’多,不过有时候我也会怀疑自己到底是谁,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单凭我的只言片语就能如此肯定,是不是你对我……也很熟悉呢?”他露出一抹奇特的笑意,原本只属于他的冷淡霜容被这抹笑意撕破,在室内光线不太明亮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呵呵,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我对你只抱着一种想法,让他回来,请你消失。”燕子泓不为所动地看着他,眼神前所未有的无情与冷淡。
“……”
他不自觉地收起了笑意,心中缓缓升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他头脑一片空白,暂时想不出任何词语来形容这个感受,只觉得难过无比。
“…不是你说‘他’就是我么?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又不能容忍我的存在?”
他想一手将她摁至地上,一手将她骨头捏碎!他想将这间压抑的空间内所有东西都毁灭,想将这间客栈、这个城池一举覆灭!所有的、目所能及的东西全部都撕裂、摔碎!
明明如此气愤,可他却奇迹般地控制住了自己,他再不愿承认也必须承认,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在第一次见面,也许在‘他’的影响下,他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他。
他在嫉妒‘他’,明明一具身体,明明他出现的时间更长,明明每次她遇难都是他出手相助,凭什么她对‘他’爱恋不已,念念不忘,甚至不惜牺牲他也要换的‘他’的出现。
“因为你即是他,何必分成两个人,一个人的人格分裂太久,对他本人的精神状态和生理状态都十分不利,甚至你有可能分成第三个人格乃至第四个第五个,如果不尽早恢复,你的精神会抵挡不住这种压力。”
久久,就当燕子泓以为对方不打算回答之际,传来了一句略带颤音的话。
“……可我就不存在了。”
她心神一颤,心中涌出些许酸楚,但转念又想起那些血腥的画面和这些天来的陌生对待,想起在前世看到的有关双重人格的描述,她知道,双重人格对于正常人来说,不是小说动漫影视剧里充满魅力的优势,而是一种严重的精神病,她害怕这样放任下去,桃源再也不复存在。
而她的目的一直很明确,说她脑残也自私也罢,她自始至终想要得到的不过是一个与她永远共同美好回忆的、琴瑟共鸣的爱人而已。
“不会不存在!因为你就是他。”隔了一会,她才勉强说出这句有些违心的话。
“……”她永远也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在意景言与桃源的区别,就如同他永远无法理解,她为什么就能这样轻易地说出,你们原本就是一人的话,而仅留的尊严也让他永远不会问出“既然你认为我是他,为什么不让我留下‘他’消失?”这句话。
明明答案呼之欲出。
他不想在这个房间多待一刻。
转身,关门。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挽留。
她不愿也不想前功尽弃。
心神安宁地睡了一觉,燕子泓从床上爬起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了。
吃了点东西,身体的疲惫早恢复了大半,她想起昨天以及以往发生的事情却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
既然他走了,那就算了吧,当做两人的情分在上一世就断了罢。
至于这一世的皇女身份也就此别过吧,这一路来的心酸苦痛,奢侈享受就都随时间埋葬吧,她想,上天给她另一次生命,并不是希望她纠缠以往的情债中重蹈覆辙,生命又不仅仅只是爱情可以囊括。
正当她饱含一丝悲戚地思考人生哲学之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尼玛,财政大权貌似是掌握在景言手上吧?他一走了之就算了,不会连客栈住宿吃东西的钱都没给吧?!
“笃笃”两下敲门声响起,惊得燕子泓一阵心惊肉跳。
难道店小二就上门来收费了么?!
“笃笃笃”见无人来应门,屋外的人并不妥协,锲而不舍地持续着。
燕子泓纠结了一会,还是认命地打开了门。
屋外的人一袭白衣,青丝如墨,笑如春风,正是昨日负气离开的景言。
“你——”燕子泓看着对方那张温柔的笑颜,头脑瞬间空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回来了,阿燕。”
对方低低的声音,像是一首缠绵悱恻的曲子在她心中九曲十八弯地响着。
她无法拒绝地看着他。
还是不一样,桃源和景言还是不同。
对着景言,她可以说不,可以毫不留情地说出伤人的话,驱逐他离开。
对着桃源,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原本以为她已经放下了这段感情,但最终还是没有。
也许是太久没这样明确地与桃源面对面,她有些不知所措,而对方那一脸的温柔更令她无所适从。
貌似来到这个世界后,只有那次在蓝月城篝火洗尘宴上,她试图用弹奏吉他挽回对方的记忆,第二天桃源醒来与她接吻的那刻,对方对她温柔以待外,其余时刻总是冷脸相向。
而上一世,除了两人吵架的时候,桃源会冷着一张脸外,其余时刻那叫一个柔情缱绻深情款款,早上说吃油条绝壁不买包子回来的主。
也许,正是他用温柔惯坏了她,所以她才接受不了在女尊世界里处处碰壁,自己要独立处理很多麻烦事的落差,更何况上一世百依百顺的恋人在这一世如此冷淡别扭,这种境况落差太大,一日两日还好,时间一久,感情都被消耗殆尽了。
“娘子,我买了街角王记的桂花糕,听当地人说这家的桂花糕卖的最好,要尝尝么?”
他提起手中一直被她忽视的油纸包,颠晃了两下,似乎把她当小狗,用骨头引诱她屁颠屁颠跑过来的感觉。
“娘、子?!”燕子泓无法言说这一刻被雷的感受,虽然吧,看电视和小言什么的,对于男主唤女主“娘子”这一称呼,听起来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