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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事需同我家娘子说。”
“我劝九皇子殿下还是少玩些花样,我家主子可说了,能带活的回来最好,若是不能,死的也无妨。”那女子说罢,便示意几人往后退了几步,以示同意。
见状,桃源立刻转身面向着她。
“阿燕…”他低声唤了一句她的名字,眼神平静,但却透露出一股决绝。
“阿燕,待会你就回去吧,我……也许过几天就会回来,别太想我了。”他微笑着执起她的手,轻轻落下一吻。
“你…”她焦急地几欲开口,却忽然发现对方在执起她的手后,做了一个翘起拇指,指了指她的身后随即摇头的动作。
在放下她的手的过程中,他却侧过半边脸朝向他的身后,随即做了个低头的动作。
她一怔,莫非他是想说待会不能回去院子里,直接从这条通往外界的密道走出?
她转念一想,是了,既然都找上门来了,肯定院子前面也有人,两方围堵才是接下来最可能的发生的事。
“娘子,可别趁我离开这几天就纳小郎哦,否则我回来一定会把他给拍死的。”
“怎么会,我只喜欢你啊。”她勉强装出一副担心又悲痛欲绝的神色,眼神暗示对方自己明白了意思。
“那我走了。”
他忽地转身,身影如同滑行的飞鸟闪电般地朝那几道黑影冲去。
瞬间,刀光剑影,人影闪梭。
“小初,快去抓那个女的。”那女子对身旁一个身影命令道,“我还以为九皇子变老实了,想不到还是如此不长记性啊,难道被杨流那小人派来的蠢货给麻痹了头脑么?”
“既然九皇子殿下那么容易遗忘的话,那就让小的再给殿下你添上一笔美好的记忆吧。”
那女子在说话之余,竟然轻易地躲过了他击出的一掌,使得他不得不冒着刺伤的危险闪身拦在了那名唤小初的杀手前方。
而燕子泓早在双方打斗的一开始便瞄准桃源为自己争取到的一丝空隙,快速地从几人身旁飞奔而过,朝着不知名的密道后方跑去。
尽管她内心焦急如焚,可她深深地明白自己留下来也只是做累赘而已,既然桃源说他可以,她就相信他!
☆、第七章:白马探花踏风流
使尽了全身的气力,她终于跑出了那长长的黑暗之地,还来不及庆幸,眼前一片悬崖峭壁顿时让她心口凉了一片。
附近一片荒芜,小草都没几颗,怎能藏得住她这个人?
而四周看似郁郁葱葱的山林,看起来近,实际却是隔一座山的距离,遥远到简直难以寻找出一丝生机。
完了,难道这地道不是用来避难的么?
怎么会建在绝路之上?
而此时山洞传来的兵戈鸣金之声越发清晰,她已避无可避。
要不要以身试险趴在悬崖边上躲着呢?
这个念头一闪即过便被她否决,理由很简单,这地方已然是绝境,要是敌人没脑残就不会认为她跳崖自杀什么的,一定会在四周仔细搜查一番,到时身不由己地挂着悬崖边任人鱼肉更是悲催。
“九皇子殿下,你就死心吧,我们之前打探到这里时,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原本这里还有一道隐秘的木桥可以通往外界,可惜已经被我们拆了。”
不多时,那黑衣人与桃源便从山洞中踏了出来,而桃源与燕子泓在听到对方的话时,心中都不由得一沉,看来今日是无法善了了。
桃源紧紧地看着对方,其实他心底也早就明了,从地道内打斗到洞口,他一直都在勉力抗衡,而对方与她的同党却是游刃有余,不慌不忙,倒像是在逗着他玩一般。
“别在负隅顽抗了,快束手就擒吧。”那黑衣女子用着与冷酷的脸部表情完全不符的调侃语气“啧啧”了两声后续道:“说句真话,九皇子殿下可别见怪啊,一直以来就听说殿下你武艺高绝,我为此还特地带上了小初这样的高手前来会会,想不到殿下竟让我等大吃一惊,可真谓是…盛名难副啊。”
燕子泓心中一跳,对了,如果是景言的话……
不不不,不能这样想,她有些神经质地摇了摇头,企图晃掉这个荒诞的想法。
明明是她逼走了他,而在这种时刻却又希望他出现,她都快忍不住鄙视唾弃自己了。
可桃源却停止了攻击,一个人静静地站立着微垂着头,目光定在某个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源…”她有些担心地轻唤道,引来众人侧目。
“殿下想好了么?是乖乖的跟我走呢?还是继续做困兽之斗?”
话音未落,一阵细微却又清晰的石块碰撞声突兀响起,众人一惊,不约而同地看向声响源头。
而燕子泓一心想着如何脱困,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桃源与那黑衣女子对峙间,完全没留意脚下的泥石块薄弱得令人心惊,况且她原本就站在悬崖边上,待到发觉脚下一陷时,却为时已晚。
她根本还来不及反应,身形便已急速下坠,她下意识地看向桃源,却只来得及目睹那一双桃花眼眸中斥满的震惊与绝望。
“阿燕!”
他一个箭步便欲冲上前去,却被早已反应过来的黑衣女子一剑穿肩。
“唔—”他还来不及回首,一阵酥麻从肩背伤处穿至四肢百骸,身体一阵发软,他控制不住地仰倒在地。
“九皇子殿下,得罪了。”那黑衣女子看着躺倒在地意识不清的桃源,冷笑着将早已染上迷药的剑身丢入崖下。
“喂他吃多点药,免得路上又跟我们折腾。”她有些嫌恶地瞥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将目光投往深不见底的山崖下。
“这下面的位置是官道么?”
“是,这下面就是汝柳城通往京都的官道,不远处还有个驿站。”
“…罢了,那女子应该也活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微蹙眉头沉吟道,随即转身离去。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小初无奈地抽了抽嘴角,将地上的男人背起,紧跟其后。
铺着银丝软椴的被褥上,如墨青丝似流光倾覆床头,半掩了一张正酣睡着的清丽容颜。
一双纤细苍白的手缓缓地抚上了那张闭目沉睡着的脸,将那几缕调皮遮掩着五官的发梢轻轻挑开,那张平静的睡颜似是感觉到什么一般,猛地皱起眉头,眼皮颤抖着睁开。
“真是警觉。”来人飘飘忽忽的声音传入她耳中,犹自迷蒙的双眸霍然睁大,床沿那道熟悉的身影正端坐着映入其中。
“太女殿下…”她张口欲言,却只能吐出几个被粗哑声音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字句。
“我的小探花,感觉如何?”燕朝睿勾起一抹笑,将手移到对方的胸口,顺着那原本就敞开的衣襟滑了进去。
“啊…感觉很、很好。”袁重锦轻喘着回道,但却抬起手按住了对方的动作。
“很好为什么不继续?”
“殿下,我今日就要离开京都了,我不想在路途中出现…意外。”
“差点忘了,今个儿是你被母皇委任去汝柳城视察的日子,啊…真是不想你离开啊。”燕朝睿轻叹着摇了摇头,仿佛真的十分不舍一般,若是袁重锦没有跟此人有过床弟之事,领略过对方的变态手段,她一定会以为对方真的关心她,不舍得她。
“要不,我陪你去好不好?”说着,燕朝睿忽然俯下身子在她高仰着脆弱的脖子上重重地咬下一道牙印。
“啊——”袁重锦不可抑止地尖叫出声,那古怪的姿势与沉重的力道让她有种快要濒死的错觉。
“…陛下一定不会允许的,更何况锦儿十分担心殿下的身体,毕竟殿下的眼睛刚恢复不久,理应在宫中静养一段时日。”
袁重锦强忍住心底浮上的恐惧与恨意,心知若是开口再与对方相悖,可能引来不可预料的灾祸,不如搬出女皇这个挡箭牌来用,再以对方身体的因素作为合理的解释。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燕朝睿闭上眼,喃喃自语着。
“太女殿下别吓锦儿!”袁重锦感觉到脖子及身上的重压消失,正待松一口气,却不料对方突然说什么眼睛看不见的话,顿时又绷紧了神经,若是太女又瞎了的话,她一定脱不了干系!
其实她脱不脱得了干系,她并无所谓,可她的父母、家族却也会因此遭来横祸,若不是怕牵连,她又何苦放着前程似锦的探花女不做,成为令人不齿的女宠之流。
她咬着唇,眼底深处翻涌着悲哀与恨意。
“皇姐…”燕朝睿像是没有听见适才袁重锦所说的话一般,径直低声呢喃着什么,闭着眼的脸呈现出恍惚的神色。
袁重锦再也不敢开口,这等宫闱秘事她听见了也只能当没听见。
这种诡异的静谧持续了好一会,她才听到一句淡淡的“滚”字。
她毫不迟疑地撑起身体,掀开被子,露出一身满是狼狈不堪印记的躯体,不顾两腿间滑下的不知名液体,胡乱披起衣物就往外走去。
直到奔出了昭阳殿,她才痛哭出声,眼泪不断地从那张倔强明丽的脸滑落,她感到自己就像一条狗,一条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
谁会想到半年前那意气风发惊采绝艳,风流白马踏京都的探花女现今却成为了别人的□奴,还有谁看见此时披头散发满身娇媚的女人后会认为她与探花女是同一人?
看着四周那一片檐角高翘,恢弘大气的宫殿,在她十几年的人生中不断地出现在她梦中,多么可望不可即的皇宫,最后却是以这样的方式触碰。
她停下了脚步,看着遥远的正德殿方向,现正时值女皇下朝,一排身穿蟒服头戴娥冠的官员们鱼贯而出,就算是最低阶的白袍官员在此刻也应该是骄傲而意气风发的。
她紧攥着手心,连身上披着的袍子滑落在地也恍若未知。
“小姐…走吧。”身后的家奴轻声提醒道,将地上的衣袍拾起,再次披在她身上。
炎炎夏日,平坦的官道上马车与人都寥寥无几。
连累着两旁树荫下的茶铺生意也变得冷清起来。
此时,一辆由两匹油光水滑的马拉着的宽阔马车徐徐出现在官道口上,引来了茶铺内的老板小二和几位零散行人的全副注意力。
“这马车好阔气!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门游玩。”
“放屁,也不看看这什么天气!大户人家的小姐们都在城里窝着消遣呢,马车上的一定是美貌的公子哥儿,打算跟寒门女人私奔呢!”
“哎!我说,你这人是不是看艳情话本看坏脑袋了,好人家的良家子绝不可能跟人私奔。”
“啧啧,你这人什么都不懂,就别乱开口了,听过丞相之子庄无尘没有?现在的公子哥都拿他当榜样,私奔这种事情老娘我听得耳朵都生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