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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弘羊也是她们谈论的一个话题,芳华仗着最早跟着我,悄悄地问我:“公主,那位桑爷每次来御书房,都会到这里来看你,是不是喜欢你?”
“没有的事,我们是结拜兄弟。他认识我的时候,以为我是男人。”
“但他现在知道你是女人了啊。”
“那又怎样?我们只能是兄弟。”
“我看他可未必把你当做兄弟呢!”
“不当兄弟又当什么?你看他哪次来都让我不好过。”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追求女人的。他们不知道怎么跟心爱的女人说话,就故意惹她生气。悦莹那个相好就是这样,每次都把悦莹气的不轻。”
“干嘛这样啊?好好的不行吗?”
“这样她才能记住他啊!”
听到这里,我默然了,桑弘羊的心思,我不是完全不知道,可我能做什么呢?我无法把公孙亮的身影从心里赶出去。触景伤情,常常为的就是公孙亮。经常的,甚至在梦中梦见他,我忘不了他的温存,忘不了他的无奈……我不想带着对他的记忆,接近另一个男人。
转机 这天我正低头绣花,忽然听到一声嗤笑:“你居然还会绣花?这样子太滑稽了。”抬头一看,居然是霍去病。
很久没有见到霍去病了,乍一看见居然有种亲切之感,便随口说:“为什么我就不会绣花了?”
“谁见过大男人绣花的?”
我这才想起自己还一身男装,穿惯了,居然自己都没有感觉了。
霍去病笑嘻嘻地问:“云游为什么会在宫里绣花呢?”
我想不出什么话来回答,只好闷闷地说:“皇上软禁我呢,不让我出去。我没事可做。”
“那也不至于沦落到绣花的地步吧?我看看绣的什么?”
说着他从我手里拿过绣品,仔细看了一番,没有看出绣的什么来。我本来想绣蒲公英的,可是不知绣完做什么用,就在画花样时,弄了很多蒲公英在上面飞。我的绣法并不复杂,图却弄得复杂,所以霍去病看了半天看不出是什么花来。
我夺过去:“看不出来就不要看了。”
“你到底绣的什么?”
“蒲公英。”
“我再看看。”
“不给你看了。”
“那你是绣给谁的?”
“没想着要给谁,就是打发时间。”
“也是,绣得这么难看,给谁会要?”
我没有生气,确实不好看,她们绣的花样简单,反而漂亮,我丝线用得多,又不平,皱巴巴的,弄什么在上面都不好看。
我低头不再说话,霍去病以为我生气了,讨好我说:“生气了啊?”
“没有生气。无聊时弄出来的东西,又不用心,当然不会好了。对了,你的精骑营如何了?”
“还在练着。不过没有对手感觉挺寂寞的。”
“你有机会还是跟你舅舅上沙场征战一回的好。实地练一下,回来就知道怎么练了。”
“是这样。别的老将的练法总是不合我意。”
“别的老将?谁跟你们练兵了?”
“还能有谁?韩安国那些老古董。”
“不是公孙亮吗?我向皇上推荐的他啊!”
“他帮了一阵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去洛阳了。回来时听说受伤了,在家养伤呢。对了,最近还有一桩喜事呢!”
我心一跳:“喜事?谁的?”
“当然是公孙亮的了。听说他要娶媳妇了。”
“哦……谁家的姑娘?”
“不清楚,我也是刚刚听说,要在腊月之前娶新人过门。我还得向他道贺去。对了,你是否也要去道喜?”
“我?……不必了。”
“我还以为你跟公孙亮十分要好呢。怎么这么大的喜事也不去?”
“皇上正恼我,不让我出宫呢,连通行令牌都被收了。”
“要不要我跟皇上说说去?”
“我跟皇上说好几回了。没用。”
“皇上为什么恼你?”
“因为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你为什么会呆在这里?”
我苦笑,霍去病还是年纪小,居然看不出一点端倪,只知道刨根问底,“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应该在这里的。”
“皇上真生气的话,会不会把你弄成太监?”
我看着霍去病真诚的面孔,心里有些感动:“那倒不会。要不,你帮我问问,皇上可不可以放我离开?”
“行!”
看着霍去病兴头头地走了,我有些心虚,历史上武帝十分宠爱霍去病,如果利用这点,我能不能离开皇宫呢?又或者我弄巧成拙?
过了一阵子,霍去病转回来了,看见我,眼神有些异样。我急忙问:“皇上答应了没有?”
霍去病看了我一会儿才说:“原来你是个女人。我被你骗了这么久。”
呼——这个事!“你又没有问过我是男是女,我也不是成心骗你的。”
“可你知道吗?我在皇上那里出了多大的丑吗?我跟皇上说,你看你把云游关起来,弄得好好的男儿在那里绣花,快跟宫女一样了……”
我吃惊地捂着嘴:“你当真跟皇上这么说啊?”我想到武帝听到这话那副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霍去病恼怒地说:“你还笑!”我好不容易止住笑,问他:“那皇上允许我离开了没有?”
“皇上说,让你自己跟他说去。”
完了,没戏了。我沮丧地靠在墙上。霍去病着急地说:“皇上也没说不让你出去,只是让你自己来跟他说。”
送走了霍去病,我心里掂量着这个事,行,要我自己去说就自己去说。当天夜里,我还以为自己会为公孙亮的婚事而辗转反侧,没想到很快睡着了,睡梦中没有伤心,也没有痛苦,只有无知无觉。
第二天,我重新穿起女装,还是跟芳华借的宫装。打听着武帝正在御书房,便让芳华带领我前去。来到御书房外,通报进去时,正巧武帝在议事,让我等一等。我只有自己在门外等候。芳华不在这里当值,不能久留,离开时好心嘱咐我不要乱跑,我答应了。
等在御书房外,我有点不耐烦。不知道武帝在那里做什么,磨磨蹭蹭的,还不召见我。
百无聊赖之际,在附近打转,又不敢离远了。忽然见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从附近的假山里钻出来,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娃娃,一时有些愣神,他也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我想起来,这,应该是武帝与卫皇后的儿子,后来的太子,叫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了,只知道他后来因为巫蛊之祸,是被杀还是自杀忘记了,反正不得善终。
这样想着,我看向他的眼睛不由得带了一丝怜悯,生在帝王家,何其不幸啊!如果生在平常人家,即使是富贵人家,也不会这样父子相残吧?
我正在这里胡思乱想着,那小娃娃发话了:“大胆的奴才,你是哪个宫里的?怎么见了我都不下跪?”
我笑了,这小屁孩,被君权神授的思想毒害得不浅啊!看样子也就三四岁的样子,居然如此霸道。我蹲下来看着他:“我不是哪个宫的奴才,我是你的云姑姑。你应该叫我云姑姑才行。”
他小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很显然,他对亲情没有多少概念,只有主子和奴才之分。
我继续教化他:“我比你大,也比你厉害,你不信?咱俩试一试。”说完我伸出两手,都只出一根食指:“这是几?”然后又出一根中指:“这有是几?”再出一根无名指:“这是几?”再相继出小拇指、大拇指;停了一停,再把中间的三个指头缩回去,大拇指跟小拇指做出“六”的手语;接着缩回小拇指,再弯过其他的指头跟大拇指搭在一起,做出“七”的手语;再张开大拇指与食指,做出“八”的手语;接着再缩回所有的拇指,露出食指弯一弯;最后把所有的指头都蜷在一起,还不停地问:“这是几?”最后问他:“你会说吗?能像我这样做吗?”
小娃娃目瞪口呆眼花缭乱一言不发。我得意地笑着说:“来,跟着我做——一个手指点点,两个手指剪剪,三个手指弯弯,四个手指叉叉,五个手指拍拍,六个手指摇摇,七个手指捏捏,八个手指piapia,九个手指勾勾,十个手指攥拳头!”
小娃娃的手指不是很灵活,但很聪明,第一遍慢慢教,第二遍就会了。我看着他奶声奶气地做到最后说“十个手指攥拳头”的样子可爱极了,我忍不住大笑起来,将他搂在怀里。
不知道我是否笑得是否花枝乱颤,亦或是咧嘴大笑没心没肺形象全无,抬眼却看见武帝跟一干人都目瞪口呆望着我。
这是什么状况?我正懵懂间,忽然耳边传来小娃娃的声音:“孩儿见过父皇。”随即他挣脱我的怀抱,给武帝行礼。这时我才发现我正全无形象地坐在地上,赶紧带着快乐的余温站起来,心情很好地向武帝行礼:“参见皇上。”武帝刚说句免礼,小娃娃就对他说:“父皇,孩儿要这云姑姑。父皇赏给孩儿吧。”
武帝诧异地看看我,想必心情不错,便逗他:“云姑姑?你要她做什么?”
“孩儿要娶她。”瞬时我恨不得地上有个洞钻进去,钻进去之后抓过土地佬问问,这皇帝都是什么家教啊?这小娃娃几岁?三岁还是四岁?
大家也一时无话,不知该如何收场。幸好一个宫女出现解了围。她慌慌张张地小跑着来到武帝跟前谢罪领走了小娃娃。看着她将小娃娃领走,我舒了一口气。
耳边却听见武帝说:“云游,随朕到御书房来。”
啊?什么状况?我没有勾引良家少年啊!我欲哭无泪,看看忍着笑的霍去病,还有面色深沉的卫青,啊,公孙亮也在!刚才那番话不是让他听去了?我再不敢看他们,低着头跟着武帝进去了。
吐露身世之谜
吐露身世之谜 在御书房里,只有我跟武帝两个人,我也不知道行礼,等想起来时,我已经在地下站了多时,再行礼显然不合适了。我只好继续站着。
我不说话,武帝也不说话,他翻阅案几上的奏章,仿佛没有见过我这个人似的。我左思右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再这么耗下去,吃亏的只能是我。于是我横下一条心来,开口说:“皇上,如今云游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请求离开。”
武帝从奏章中抬起头来:“哦?离开朕?”
他只是用了个问句,却把我吓得不轻,什么叫天威难测,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我急忙跪下来:“请皇上放云游一条生路。”
“你在朕身边就是一条死路吗?”
坏了,说错话了,我差点要掉泪了,低着头闭眼忍了忍,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皇上,云游只是个小女子,没有野心,也不希求荣华富贵。此生,只想着饱览天下壮丽河山,了解大千世界,云游天下。过往的经历证明,我不适合太学,也不适合沙场,也不适合官场。皇上虽然给了云游一席安身之地,却无法让我安心。云游的心,是闲云野鹤。”
我这话说得至诚,真正是肺腑之言。我低着头,不知道武帝怎么样的表情。良久,武帝说:“云游,抬起头来。”我依言抬头,看到武帝波澜不惊的面庞,看不出他此刻心里想着什么。武帝打量了我一会儿才说:“云游,你既然成为公主,朕就希望你过得好。朕希望你能风风光光地出嫁,生子……”
武帝说这话时不知是否想起了自己送到匈奴和亲的姐妹,话语里有无尽的伤感,十分动人。我沉默了。且不说皇家婚姻一直是政治筹码,小儿女都是牺牲品,就说我一个小女子,在这个封建社会里能有什么可能为自己挑选夫婿呢?离开公孙亮的怀抱那一刻起,我就决心,再也不碰触男女之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