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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建立汉国,当时好几处地方都有人效仿,不过,不过,除了我们大晋,还是刘渊的汉国势力最大,刘渊作为开国的君主,自身精明过人,另外那就是他本身是汉化地匈奴,更容易得到汉人和匈奴人地承认,这一点,就比那些割据一方的群雄强些。”
司马衷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背靠着我,将表情完全隐藏起来。
“而大晋内部,司马颙和司马越地矛盾激化,双方实力相当,如果一旦开战的话,天下又是一场混乱。当时我和容月冷眼选择良久,觉得还是刘曜最为合适。”司马衷轻声说道,“那次前去长安,就是为了将来刘曜一统天下做准备。”
“你看事情如此透彻,若论治理国家,也未必不能成为旷世明主。”我叹息一声。
“容儿这几年可是进益不少呢。”司马衷低笑一声,接着说道:“评判别人和自己决断是不同的,看别人的时候如同读史,是非错
定论,可是一旦人在局中,牵一发而动全身,往往好厉胆薄,纵观汉末的那些割据群豪,最后成大事的又有几人?就是这个道理。”
“皇上真是越渊博越谦虚呢。”我叹道。作为一个帝王,能有这样的想法,行事只要不太违背常理,总也不至于成为昏君吧,最起码,他要比他爹司马炎那个好色皇帝强得多。
“不过是这几年闲居山间无所事事,归纳总结的而已。”司马衷摇头一笑,“要是六年前你问我,我可说不出这番道理,那时候我还想着暗中助刘曜登基,陪娘子在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隐居一生呢。”
司马衷的这番话勾起了我对往事的怀念。
那座白色小巧的公寓,那顿难吃至极地饺子,那几日的相伴时光。
“也是我自己太贪心。”沉默良久之后,司马衷继续说道:“我有心将天下平稳过渡,又不愿担上亡国之君的名声,就想着诈死传位于司马炽,而在诈死之前,首先断了司马颙和刘聪的联系。”
刘聪?我眼前闪现出那个一脸自大的笑容。满身金光闪闪的浅薄小儿的样子来,只是怎么又扯上了刘聪呢?
司马衷仿佛明白我的疑惑。解释道:“当初汉匈交好地时候,刘渊是我们的匈奴五部大总管,他地儿子刘聪也曾任河间王司马颙手下的中郎将,二人关系比起其他人,自是非同一般。那时候刘渊称王,刘聪是最理所当然的继任者,他不仅是出身好,是嫡出长子,又和河间王交好,朝中支持者甚多。而一旦司马颙和刘聪联合起来,天下又要大乱。司马颙志大才疏,野心勃勃,而刘聪同样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只是更为浅薄残忍,如果让他们二人联手,天地之间又会增加无数的冤魂。”
“你用了什么方法解决的呢?”我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容容的好方法,攻心为上。看似坚不可摧城墙。总是从内部最先开始裂缝,一旦人心中有了怀疑的种子,不需外界的滋养,就能生根发芽。”司马衷莫测高深,“不过是让匈奴人知道了刘聪一味追求享乐,无心天下,甚至愿意将和司马颙共治天下。”
“这不会是真地吧?”
“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刘聪的行为,落在有心人的眼睛里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我闭上眼睛,难怪司马衷要转过头,这样算计的他。阴谋的他,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熟悉吧。
“你的势力那么大吗?”这样地谣言,不可能只在民间流传,即使流传到那些达官贵人的耳中。如果没有人推波助澜。效果也不会好。
回答我的是司马衷一声轻笑。
“我知道你的情形,知道你过得很好。”司马衷没有直接回答。声音有些苦涩,“只是没想到,小羊真是素手遮天,将我们都蒙蔽了。如果我早些知道……”
“你就回去找我吗?”
“当然。”司马衷毫不犹豫,“只要你不是爱上别人,我又怎么会放手呢?我当时不敢去,是怕被刘曜那小子笑话。”
司马衷开起玩笑:“我一无所有,还身有残疾,凭什么和他争女人呢?哈哈……”
“不过,当我看到你的时候,”司马衷掩饰不住笑意,“我就想,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容容既然千山万水的来找我,自然是爱我的,而我既然也爱她,为什么还要推脱拒绝呢?”
司马衷声音满是感叹,却带着一丝洒脱,难怪他双腿无力,瘫坐在地上,仍能笑得灿烂。这样一个历经巨变仍不改本色的男人,我又怎能不爱呢?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我不满的叹道,害我自以为被人遗忘,被他抛弃呢。
“你一路颠簸而来,身心俱疲,见到我时又是情绪激动,若不是让你发泄出来,闷在心里,闷出病来怎么办?”司马衷握住我地手。
“那你就不怕我一气之下真的走了?”
“不怕……”司马衷拖长声音,狡黠一笑又道:“你若跑了,换我这个残废去追你,不是更容易让你回心转意吗?”
我无语,司马衷低下头去:“其实这是我的借口而已,我若是想要找你,别说只是腿残,即使四肢全废,也能去找你,可是我在意,在意你嫁给了刘曜,在意他对你饿呵护,在意我们的所作所为毫无用处,那些自以为是地改变不过将历史又推回原来地轨迹,所以我的腿残废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这里,不去找你。”
“说这些不怕我生气?”我不由的搂紧他,当我这样说得时候,我已经完全原谅了他,就是他这样不加伪饰,平淡无奇的话打动了我。我突然明白,原来我真的是只想做个平凡人,和司马衷作对平凡夫妻,即使穿越成史上最传奇的皇后,也不改初衷,所以我接受这样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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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两国为后
第三十四章 … 血玉
怕,可是必须让你知道。”司马衷靠着我,“我不;瞒着你,我曾经真的想要放弃。”
“现在不想了吗?”
“当然不会了,我现在只想着找个好地方,和容儿幸福的厮守,至于那些天下大事,还是交给那些雄心万丈的人吧。”
“你的腿……”司马衷看似不在意自己的腿,可是当初要不是双腿残疾,也不至于留在罗浮山了,我的声音带出了一丝迟疑。
“是我贪心的报应啊。”司马衷一叹,“我不想担上亡国之君的名称,自然有人承担。”
我眼前闪过司马炽的脸庞,年轻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一身黑色冕服,十二旒玉冠的他,被他一件件的拖下,赤裸着上身,身悬玉璧,在数万人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向刘曜,向他请降。那就是亡国之君的待遇。
“我本想诈死传位于司马炽,可是,”司马衷话题一转,“人在算计别人的时候,难免也会有人算计自己。”
沉默了一阵,司马衷接着说道:“我以为已经万事具备了,没想到司马颙暗中联络了司马炽,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司马炽对我出手了,我差一点就变成弄假成真了。”
说完愤愤不平的说道:“司马炽那个小子,平时看着温和稳重,想不到竟然这样歹毒,难怪大晋亡在他的手里。”
“你这样说话可不公平,”我笑道:“大晋要亡,也是亡在司马一家子手里,你这个皇帝可是居功至伟。”
“哈哈……”司马衷大笑起来。
葛洪和我细细探讨过司马衷的腿,他的说法是司马衷的双腿经络未损,当日即使留有余毒。这几年调理下来,应该也清除殆尽了,至于为什么无法站立,葛洪说不出来。
我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仿佛有些明白了,司马衷当日受到刺激,葛洪银针错位是一回事,更主要的是。司马衷心里始终不曾释怀,他对于我们生活的设想。被司马炽打断,我地改嫁,是他沉重的打击,不知道真相的他,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自然不会在意双腿能否站立,时间长了,估计也就成了一种习惯。
不需要询问这几年司马衷的生活情况,只需要看看隐双目中的欣慰就能明白,司马衷那几年。必然是过得枯井无波。
安平每日跟着葛洪学习医术,也学习神仙之法,惠普拄着一根拐杖,进进出出不知忙些什么。
有一日,司马衷突然说道:“明天我们就离开吧。”
当时的惠普正拄着一根拐杖看山下风景,我正在整理司马衷的衣服,酸菜正在一边发呆,而隐正看着酸菜发呆。
对于酸菜地事情。司马衷已经松口,不再执意要酸菜为稽绍守寡,只是酸菜反而对隐有些淡淡的。
现在正是南方地春天,我们在罗浮山上,享受着习习凉风。
司马衷的此言一出,除了我其他人都是呆呆傻傻毫无反应。
“为什么?”司马衷别说双腿不能动,就算双腿能动,古代这样的条件下,出门绝对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去给刘曜个名份呀。”司马衷压低了声音,冲我挤挤眼。
看我要恼。又赶紧说道:“助他统一天下呀,让他名正言顺的当皇帝,不是给他名份又是什么?”
“你要去找他?”我瞪大双眼,同时有些心虚。我三番两次的欺骗刘曜。要是去找他,那不是送上门找死吗?
“当然不是了。”司马衷笑嘻嘻的拉我坐下。随手在石桌上画了几笔,“你看这里,”司马衷指着中间的一道曲线,“这是长江,现在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动静,不过祖 既然宣告身死,那么过不了多久,”司马衷又指指那条代表黄河的曲线,“黄河北边恐怕就没有石勒的容身之处,而两河之间也将换了主人,天下大定不久远矣。”
“还有江南地司马睿。”我道,看着司马衷手指停顿的地方,那一带正是江南的富庶之地。“他会怎么选呢?”
“是啊。”司马衷叹息一声,“我也正在担心。”
顿了一顿,司马衷又说:“司马睿本身倒没有什么野心,要是刘曜来打的话,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分出胜负。
”
“那你还担心什么呢?”我奇怪的问道。
“担心祖 一死,缺少了制衡,司马睿朝中就要生变。”司马衷看我一眼,“到时候恐怕又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不知有多少人家要被灭门了。”
“啊?”祖 竟然有这样的威慑力吗?
“你呀,容容。”司马衷点我一下,“你以为祖 这几年的赫赫威名就毫无用处?司马睿不支持他北伐,为什么还要授他征西将军的名号?为什么司马睿又要派戴渊牵制他?”
我摇摇头。
“祖 手中地军队,数量巨大,再加上祖 的影响力,掌握在谁手中都不可小觑。司马睿对祖 多有忌惮,原因也就在这里,在祖 死之前,”司马衷咬重了“死”字的读音,朝我一笑,“王与马治天下,是因为那些军队还算是在司马睿手中,现在没有了祖 ,谁有能力号召流民军呢?”
司马衷微微摇头叹息,“司马睿势力大减,而王家权势依旧,这时候,就算司马睿想共治天下,王家也不会同意了。”
“啊?”我再次瞪大眼睛,在我看来,王家的权势富贵已经登峰造极,还有什么
的?不过还真是不满足,做为人臣,他们已经到了巅乎最高位唾手可得,又为什么要放弃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呢?
更何况,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群雄并起的乱世,真要是王家得了天下,也没有多少人站出来指责他们不忠,要知道司马睿能在江南站稳脚跟。还是多亏了琅琊王家的支持呢,也就是说在江南世族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