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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群雄并起的乱世,真要是王家得了天下,也没有多少人站出来指责他们不忠,要知道司马睿能在江南站稳脚跟。还是多亏了琅琊王家的支持呢,也就是说在江南世族的眼中,司马睿的号召力,还比不上王家大呢。
“即使换了地方,司马家地人似乎也不适合坐拥天下。”司马衷又是一叹,但并没有多少遗憾。
这几年的隐居生活,司马衷变得心机深沉,但是却豁达许多。也许是曾经历经生死。也曾经心灰意冷,现在才能胸襟开阔。不执拗,不狭隘。
“那你想怎么办呢?”看着司马衷胸有成竹的模样,我忍不住问道。
“暂时还没有想好,到时候再说吧。”司马衷一笑,“我们就当游山玩水,轻松出游好了。
”
我撇撇嘴,司马衷这样轻松,说是没有主意,谁会相信呢?我相信他心中自然已经有了方案,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不过只要不用面对刘曜。我也不在乎司马衷做些什么。
“放心,”司马衷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刘曜那小子,即使得了天下,也得不了我地娘子,嘿嘿……”
我低着头,装作整理衣服,若无其事地拧了他一把。
“哎呦。疼。”司马衷夸张的大叫。
我看着自己地手,再看看司马衷,突然抱住他,“你能感觉到吗?”
司马衷有些发愣,想了想又道:“有些疼。”
“太好了,太好了。”我抱着司马衷又笑又晃,“你地腿有知觉!”
他的腿既然能够感觉到疼痛,那就是说神经健全,只要加强护理,我相信总有一天就能重新站立。
得得得标志性地拐杖敲击声。惠普终于过来了。
却不是被我们的笑声吸引,而是眼睛直直的盯着司马衷胸前。
现在天气有些热,司马衷穿的一件白色春衫,十分单薄。被我这一番拉扯之下。露出了颈中的一块玉佩露了出来,红艳艳的在白衣上十分醒目。
那块玉佩我也曾经见过。质地并不好,呈半月形。司马衷当初对我说,这是当日羊祜所赠,他和容月当时差不多同时出生,所以羊祜将自己的一块随身玉佩一分为二,两人各执一块,就当作平安符了,因为质地并不算好,容月的那块早就被她丢到不知道何处了,他倒是一直老老实实的戴在身上。
现在惠普双眼放光,盯着玉佩,我和司马衷对视一眼,这样的玉佩难道大有来头?
惠普盯着玉佩看了半响,点点头道:“原来只有一半。”
此话一出,我和司马衷更是惊讶,司马衷地玉佩,虽然只是当日羊祜玉佩的一半,但是当日分割的时候十分巧妙,将这块玉佩雕琢成月牙形,如果不知道根底,根本看不出来这只是半块玉佩。
惠普从未见过,现在却一口道破,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惠普对我们惊讶的目光恍若未见,盯着玉佩看了半响,又闭目沉思良久,再睁开眼是,眼中已经一片清明,目光灿然,带着一丝了然之色,对着我颔首叹道:“原来如此!”
我心下惊骇,禁不住后退一步,司马衷手臂一伸,将我揽入怀中,“大师有何事要说呢?”
惠普淡淡一笑,“皇上和娘娘果然是情深缘重啊,纠葛深远啊。”
我眨眨眼睛,惠普到底要说什么?
“皇上可知道,这玉佩为何呈现红色?”惠普含笑低问。
“还望大师赐教。”
“玉佩中的红色,应是人血,情根深种,祥瑞之人的鲜血所染。”
“啊?”我移动一下身体,这样沾血的玉佩还是丢了为妙,什么祥瑞之人,要真的祥瑞,又怎么会流血?还有当初羊祜怎么想地,竟然将这样的玉佩送给当朝的太子。
“娘娘不用惊惶。”惠普微一探身,伸手触摸了下玉佩,又道:“血丝渗入玉佩,时日已久,这玉佩也就变成了血玉,血也就成了玉。”
我皱着眉头,仍是不愿意碰它。
“据老衲看来,”惠普站起了身体,微笑道:“娘娘能来此处,也和这块玉佩脱不了干系。”
惠普宝相庄严,慈悲微笑,可是说出的话却石破天惊。
“那我离开也需要这块玉佩吗?”顾不上问惠普怎么知道我的闯入,只是顺口问了出去。
话一出口,就感觉司马衷的身体一僵,收在腰间的手臂却加大了力气,紧紧的勒紧我。
“嘿嘿……”我赶紧一笑,“我这是随口问问,大师不用回答。”
惠普看看司马衷,了然一笑,“这事还需要机缘巧合,老衲也不清楚。”
走到门口,又对我一笑:“娘娘若想回去,也许老衲可以倾力一试。”目光却是落在司马衷脸上。
司马衷面沉似水,看不出喜怒。
“司马衷,我不会……”我想说我不会离开他,可是司马衷却止住了我,“容容,你听这山间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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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两国为后
第三十五章 … 离开罗浮山
看着司马衷的脸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似乎毫不住了想要解释的话语。
自从那天之后,司马衷的腿始终没有起色,无论是按摩,针灸,统统没有反应。
几个月过去了,罗浮山已经进入夏末,这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没有盛夏的酷热,只余下初秋的凉爽,青山高低起伏,各色野花树叶夹杂其中,花儿盛开的热烈,而叶子比花更艳,如同一张色彩艳丽花纹别致的巨大花毯,颜色变幻过渡十分自然,浅绿深翠嫩黄娇红浅褐深棕,层层叠叠自上而下的铺展开来,让人一看之下,心情也忍不住灿烂起来。
酸菜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对隐的态度却很令人费解。
当初酸菜本来对稽绍没有多少感情,因为稽绍为救她而死,而李飞白又在四川造反,司马衷一怒之下,才令酸菜做了司马衷的侍妾,当日的那一个命令,扼杀了酸菜对隐朦胧的好感。
现在已经几年过去了,历经了长久的分离,隐对酸菜始终未能忘情。可是酸菜虽然不曾明说,却用行动无声的拒绝。
司马衷当然注意到了这件事情,隐看向酸菜的眼神忧伤,人也越来越沉默。
“隐对我是太好了。”一日午后,司马衷在树荫下,眯着眼睛,叹息道。
“是啊。”我只能如此叹道。
隐对酸菜是情深不移,但是对司马衷却是忠心耿耿。
当日碍于司马衷的命令,当然因为稽绍为酸菜而死,隐对酸菜始终不曾更进一步,就算是那日酸菜命悬一线,隐也未曾说出生死相许的誓言。因为世上还有司马衷,他是司马衷的侍卫,一切都要以司马衷为重。
司马衷的生辰很快就到了,夜晚已经渐渐凉爽,而虽然不是八月十五,也算是比较圆的月夜,一行人在山顶赏月庆祝。
鲜红地荔枝,圆圆的龙眼。紫红的杨梅,黄色的橙子。满满的几大盘,都是山间新摘的水果,似乎还带着夜晚露水的清凉,虽然没有山珍海味,倒也算是丰盛,一边放着两个白瓷酒壶,四个同色的小酒杯。
在我们上山不久,荔枝开始成熟,安平每天每天就是吃荔枝吃荔枝,几乎完全代替了主食。今晚对着这些水果。安平仍然不改初衷,一如既往地吃荔枝。
惠普和葛洪陪着司马衷饮过几杯之后,推说天色已晚,带着安平离开。
葛洪也随后走了。
月色溶溶,凉风阵阵。司马衷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月光下手与白瓷杯同色,几乎看不出区别。
沉默了一阵,司马衷突然转头一笑。看着酸菜道:“以后就别带白花了吧。”
司马衷地意思很明显,当日的稽绍离世,是个无法挽回的悲剧,可是当日他命酸菜做了稽绍名义上的侍妾,则是给隐和酸菜都造成了巨大的痛苦,所幸这是可以弥补的,即使已经过去了五年。
酸菜正在我们身边斟酒,闻言手微微一抖,洒落一串晶莹的水珠,却没有说话。
“酸菜……”我斟酌着开口。
“娘娘。”酸菜仰脸灿烂一笑,“您和皇上也是好不容易才又见面,提奴婢的事情做什么?”
此言一出,隐在一边没有说话。只是一仰脖喝了一杯酒。
“酸菜……”我有些急了。这样恪守本分的话可不是酸菜会说的,她这时候说出来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很明显地拒绝谈论这个话题,拒绝司马衷的提议。
“娘娘,就让酸菜永远跟着娘娘,好吗?”酸菜声音凄惶,眼中泪光闪闪。
我一时拿不定主意,酸菜和我一起在赵国多年,从来不曾见过这样子的酸菜。
司马衷暗暗看我一眼,“好吧,这一次就让酸菜自己做主。”
“谢皇上!”酸菜立刻磕头谢恩。
月上中天,风凉如水,人也分外沉默,不久就散了。
半夜时分,下起雨来,水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听的人心烦意乱。
披衣站在门口,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酸菜正在不远处的树下站立。
我急忙拿了把伞过去,提着灯笼走到树下,酸菜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看着黑漆漆地树林,表情默然。
“你怎么了?”将酸菜拉回她的住处,她的手指冰凉,脸色煞白,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已经有血丝渗出。
“娘娘……”酸菜扑到我的怀里,痛哭失声。
“你有什么委屈,我替你做主!”我包着她冰冷潮湿的身体,信誓旦旦。
酸菜呜呜的哭了半响,才有停下。
“别笑话我。”酸菜的眼睛红红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娘娘一定觉得我今天不应该拒绝,对吗?”酸菜放下滴水的长发,郑重地取下那朵白花,放在简陋的梳妆台上。
“连我也觉得奇怪呢。”酸菜自嘲的一笑,“皇上赐婚的时候,我还喜欢着李……飞白,”酸菜很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不瞒娘娘,我后来,就是为稽绍守寡之后,还曾经对隐动心,明明我从来不曾喜欢过稽绍才对。”
酸菜看着外面地雨滴,目光迷离,唇角似乎还带着一丝笑容,“可
也觉得奇怪,明明我不喜欢稽绍的,甚至我以为自己他,可是一转眼,那些往事又回到心头。”
外面地风雨声凄凄切切,室内酸菜的声音低沉,“而有的人,以为一直记得清楚,可是分明有些细节已经错过了,再也无法想起。”
酸菜愣了一会,利落的重新梳理好发髻,又将那朵白花簪在了鬓间,“不管怎样,我现在过得挺好,这样,对谁都好。”酸菜开始时说的意气风华。到最后,声音又慢慢低了下去。
“酸菜,听我说,你不可能一个人过一辈子。”我坐在她身边,盯着她的眼睛,“有一天你会感到孤独,你会需要有人陪着。”
“酸菜有娘娘就够了。”酸菜慧黠一笑,“如果将来有了小皇子或是小公主。奴婢就更不会寂寞了。”
“可是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我很认真的说道。
“幸福?属于自己地?”酸菜又是一笑。声音竟然也是带着凄楚,还有一丝嘲讽,“娘娘,您是明白的,对吧?”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那时候我虽然昏迷,可是我其实是知道的。”昏黄的灯光在酸菜脸上投下暗影,这个二十五岁的女孩子似乎沧桑了许多,她在灯下细声诉说。
“他说见到我才知道多想我。我听了心里很高兴,可是他说如果我死了,就让我好好的去,他不会陪着。”酸菜淡淡的笑了,“原来隐,他是能和我同生,不能和我共死啊。不是因为他怕死,而是因为。在他的心里,我不是最重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