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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致命打击地大炮,正是左宗棠的楚军从外国进口的最先进的火炮,他的射程和威力是仅仅与太平军交过手的曾国荃未曾想到的。
二狗子抱头脑袋缩在战壕之中,溅落的土屑不停的呛入他的嘴里,他不得不一个劲的猛咳,同时惊叫道:“伍长,咱们的阵地不是在楚军大炮射程之外吗,这可是咋会事儿呀。”
王佑湘的脑海中浮现过天京之战的画面,那时候,他曾亲眼目睹过东军的洋炮的威力,与楚军现下的炮火,几乎是如出一辙,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先前的那种不安是为什么,但一切已经晚了。
“你们都给老子记着,呆会楚军一定会攻出城来的,他们的洋枪射程极远,你们千万不要轻易露头,只要我一下令撤退,头也别回,只管往回跑。”王佑湘顶头炮轰声,大吼着吩嘱他的弟兄。
只有他们这一小队,因为战壕挖得够深,很好的躲过了炮火的袭击,士兵们忽然觉得他们的头头被在是英明无比,现在一颗心就全交给了王佑湘,不管他说什么,只管猛点头应诺。
半个时炮击结束,士兵们从惊心动魄中缓过神来,长达两里的战壕之中,差不多已经倒下了五六百具尸体。
“都他娘的爬起来,准备战斗。“准备战斗。”
“敌人出城啦。”
长官号令之声此起彼伏,西军战士们拍拍头上的土,纷纷爬了起来,手里的鸟枪上膛,摆出了战壕之外。
正对面,楚军已经借着刚才的炮击掩护出城摆出了阵形,大约有三千余人,阵形整齐,手中所持基本是清一色的洋枪。炮击刚一结束,楚军便迅速的向明军阵地扑来。
“不要慌,敌人很少,干死他啊…………”
突然间又是一发炮弹轰落,指挥的营官当场毙命。刚刚消停的楚军炮击又一次开始,原来他们是故意暂停,好引明军露头,然后又是一番痛打。
也许是炮弹消耗将尽,这一次的轰击并不猛烈,但杀伤力依然强大。西军士兵在长官严令之下,不敢再缩回沟中,因为敌人正朝他们冲来,他们必须冒头炮火应战。
很快,趁着炮火对敌压制,楚军近了西军阵地,就在敌人的鸟枪射程之外,他们用手中的洋枪发起了密集的齐射。眨眼间,那些站在浅壕中的西军有两百多人饮弹倒地。
楚军分两队冲锋,一队冲时,另一队射击掩护,彼此交替前进,时刻保持着强大的火力压制。西军被压得完全抬不起头,而当楚军进入他们的鸟枪射程时,他们那落后的火器也难以对敌人造成致命性的打击。
不可一世的西军,头一次遇上了如此劲敌,他们那骄悍的军心,很快被敌人恐怖的火力所击碎,北门的五千西军开始全线溃退。
“撤,快撤。”
王佑湘冲着缩着头的弟兄们大吼,十几个人如获大赦,奋不顾身的跃出战壕,俯着身子头也不回的往回跑。他们不清楚身后的楚军离他们有多远,但他们能感觉到如雨的子弹不断的从身边飞过,不断的有兄弟倒在身后。
“伍长,你救了咱一命呀,今后我二狗子的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你叫我死我绝不活。”二狗子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边跑边不忘向身边的王佑湘感恩。
“废话少…………”王佑湘刚想训他几句,却就在那一刹那,一颗子弹射进了二狗子的脑壳,他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倒在了地上。
“二狗子!”王佑湘惊叫一声,他想停下来看看二狗子的死活,但身后枪声打消了他的念头,他只有狠跺了跺脚,扭头继续没命的狂奔。偶尔回头间,二狗子斗睁的眼神很快消失在硝烟弥漫之中。
上海,吴王府。
“王爷,果然不出你的所料,陈庆国来报,左宗棠调了主力去往湖州。”张凯泰将一份奏报呈上。
曾纪泽将奏报看了一眼,笑道:“左宗棠的胆子还真大,真敢赌本王不会出兵呀,这下本王的那位自大的王叔可有苦头吃了。”
张凯泰道:“楚军全军装备了洋枪洋炮,实力非太平军可比,西军此番南下必受重创。咱们正好坐山观虎斗,借着楚军的力量削弱西军。”
曾纪泽摇了摇头,道:“西军败是肯定会败,本王对我那位骄横跋扈的王叔没什么好感,但现下大明草创,我等当以国事为重,岂能因一己之私而将国事置之不顾。”
张凯泰甚感惭愧,忙道:“那依王爷的意思,是否是命南方军团立刻对左宗棠发起进攻?”
曾纪泽又摆了摆手,笑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之上策,你让陈庆国去联络李世贤,就说他只要愿意归顺大明,本王将保证他封侯。”
张凯泰道:“李世贤乃李秀成之弟,只怕此人贼心不死,不会归降呀。”
曾纪泽信心十足,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我们与太平天国是敌人,但现在情况变了,我们完全可以由敌对变成合作。何况江南的太平军只剩下他李世贤一部,降了归顺大明,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他是不得不降。”
第一百五十六章侍王
杭州,侍王府。
李世贤无力的靠在檀木椅上,手中的那封劝降信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只是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王爷,天王驾崩,幼主和忠王都不知所踪,咱们这太平天国的基业算是走到尽头了,你也该为自己,为这些还在跟着你的弟兄们想想出路了。”身边的黄文金苦劝。
时至如今,杭州兵围一年之久,李世贤身边的将领们是死的死,降的降,只剩下黄文金这么一个亲信,而他所据之地,不过杭州一城,所调之兵不过两三万,弹尽粮绝,已是穷途末路。
李世贤摇头苦叹:“本王只是怕世人说我不忠不义,这个骂名,本王实在是担不起呀。”
黄文金忙道:“王爷这话就错了,王爷为天国赴汤蹈火,直至天国覆亡,王爷已是尽了人臣应尽的职责。即使王爷选择归顺明廷,后人也无可厚非。而且现在王爷归顺明廷,那也不是投降清妖,而是降了咱们汉人的朝廷,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王爷又何必给自己太多束缚呢。”
“天国与曾家相斗了多年,彼此间可谓仇深似海,本王实怕归顺了曾明,到时却落得个凄惨下场。”李世贤开始动摇了,但也只是为自己的将来担忧。
黄文金笑道:“王爷这就多虑了,那曾国藩自立为皇,自然是要一统天下,王爷若能归顺,曾皇必会厚待,以向天下人显示他的容人之量。何况王爷这回降的是那吴王曾纪泽,末将听闻此人素以求贤若渴著称,归降于他的天国降将。现下都受到了优待,似那程学启,如今还是他手下重臣。所以王爷根本不必太过担心归顺之后的处境。”
李世贤听着黄文金的分析越觉踏实,心里渐渐有了着落,黄文金见他已动心,趁势又道:“王爷若不放心,臣这就去安排那明将陈庆国与王爷会面,当面把所有地疑问都说清楚,也好叫王爷放心。”
李世贤猛然间脸色一变,道:“黄文金。你从头到尾都在一个劲的劝说本王归顺明廷,莫非,你与那城外的明军已经有了什么勾结不成。”
黄文金并未感到惊讶。却只是淡淡一笑,道:“事到如今,臣也就不瞒王爷了。臣等二十四将,私下里已与明军达成了归顺的协议。吴王殿下说了,只要王爷肯归顺。自然是从优对待,若然王爷不肯,便叫臣等取了王爷的项上人头献城投降。”
李世贤大为惊骇。本能地摸到了腰间配刀。黄文金却无半点畏惧。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臣等跟随王爷多年。情同手足。又岂会对王爷下杀手。所以臣才跟吴王那里求情。请他再给臣多些时日。臣必想尽办法说服王爷归顺。现下臣已将一切因果吐露。不知王爷你将有何决定。”
厅堂中死一般地寂静。二人直视着对方。一动不动。心中却是浪涛滚滚。各自有着盘算。
黄文金看似随意地拿起了茶杯慢饮。他在来之前就已与王府卫队长串通一气。以摔杯为号。埋伏在外地刀斧手冲入厅内。立刻将李世贤斩首。看李世贤那张愤怒难当地脸。似乎。他不得不做出这最不愿看到地决定了。
黄文金将茶杯缓缓端起。就当他正准备狠狠摔下时。李世紧一声长叹。握刀地手缓缓地松开了。他无力地坐回到椅子上。摇头苦笑道:“罢了。罢了。我等兄弟情深。本王岂愿就此反目。只要能为兄弟们谋一条生路。这投降地骂名。本王就背就背吧。”
黄文金暗松了一口气。将那茶杯轻轻放下。干咳了一声。道:“陈大人。请进来一叙吧。”
门外。一人信步而入。
“这是……”李世贤指着来人,一脸的困惑。
黄文金笑道:“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就是城外的明军大将,陈庆国陈团长。”
李世贤大吃一惊,想这陈庆国地胆色实在是非同一般,竟敢孤身一人进入这杭州城,李世贤从军多年,这样胆略的大将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但换一种角度来看,也说明黄文金等已与明军勾结到何等肆无忌惮的地步。
陈庆国拱手一礼,彬彬有礼道:“久仰王爷大名,今日等见,足以慰生平之愿了。”
李世贤长叹了一声,感慨道:“吴王座下能将陈将军这般将才,也难怪我与兄长与吴王交战数番,会屡战屡败了。天要亡太平天国,非人力所能挽回呀。”
陈庆国既与李世贤达到了归顺地协议,双方并拟定计划,要痛击城外的楚军。
湖州。
左宗棠傲立城头,得意的看着城外那场狼藉地战场,数天之前,他在这里亲眼目睹了楚军对明军一场痛快淋漓的打击。左宗棠依稀可以想象得到,曾国荃那副气急败坏地样子,这么多年了,他都一直想教训教训这位不可一世的九帅,现在,这口憋了许久地恶气,总算是出了。
战场上明军丢弃尸体至今还没有打扫完,左宗棠只想保持割据的状态,他并不想与明廷结下不可挽回地深仇,故他特命将明军尸体收拾好,送往百里之外的明军大营,以昭显他仁慈的风度。
“大人,此番湖州之战,我军共斩敌一千,我方伤亡不足两百,可谓大捷呀。”刘松将手中战报呈给左宗棠,又道:“此战已胜,那下一步我军是不是该乘胜打出浙江,一举攻入江西?”
左宗棠摇头道:“曾国荃此战之败,实属其目中无人之过,这个人虽然是臭名远扬,但还是有几斤几两的,绝不可轻视。况且,你忘了本官此战的初衷了吗?”
刘松恍悟,道:“那我军现在就急速回调杭州,给曾纪泽的明军一个突然袭击,趁势再拿下杭州,一举解除我浙江两面之威胁。”
左宗棠抚须而笑:“然后,本帅再给曾国藩上一道表书,俯首称臣,只是称病不肯入京。那明廷经历此两败,也就耐何不了本帅,到时只好承认本帅割据浙江的事实,哈哈…………”
他帅属二人正描绘着大好的蓝图,忽然探马来报,将一份从杭州大营发来的八百里加急快报呈上,左宗棠并不以为然,只叫刘松念给他听。
刘松展开那急报细细一看,顿时惊得脸色煞白,颤巍巍的将急报奉给了左宗棠,哭丧着脸道:“大帅,大事不好了!”
左宗棠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猛将那急报奔了过来,不由也是脸色顿变。
急报乃杭州大营副帅李嶷山所发,内中称左宗棠率楚军主力离开杭州围营后不久,北城明军忽然退军三十多里,而这时,杭州李世贤派人来见,称愿意献城归顺。
李嶷山信以为真,便与之约定开城受降,岂知那李世贤临阵变卦,对楚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