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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成虽心中气恼,但却沉默不语,他知道,自己若是真为蔡元隆说话,那就中了赖文光的圈套,等于在世人面前表示自己要环护女婿。
东王的咄咄相逼终于令蔡元隆沉不住气了,他跳出班来,指着赖文光的鼻子吼道:“东王,你休要欺人太甚,你我同为天国重臣,你凭什么就想要了本王的性命。”
“凭什么?”赖文光大义凛然,毫不退缩,“本王凭的是天国律法,凭的是一颗赤胆忠心!”
赖文光抢占了法与义地双重制高点。西王地辩驳在他面前显得如此苍白。理屈词穷地他恼羞成怒。竟有一种冲上前去大打一架地冲动。
“敌人已兵临城下。咱们更需精诚团结。岂能内部先起争斗。此事就先放一放吧。”到了这个时候。李秀成不得不出面制止这场眼看将不可收场地争吵。
“就是因为敌人已兵临城下。所以主上才更需严明国法。若非如此。怎能慑服军民之心。请主上速作决断。”赖文光不容李秀成玩拖字诀。
“该不该治西王地罪。容朕再思量一下。三日后必有个结果。朕累了。今天地朝议就到这里吧。退朝。”李秀成恼烦意乱。拂袖便去。不给赖文光再说话地机会。
天王地这个答复赖文光勉强还能接受。便也不再纠缠。昂首阔步地步出大殿。众臣看完好戏。也都陆陆续续而去。心里盘算着自个儿今后地出路。
事后。西王一派云集于王府。众人皆是愁云满面。私下里议论纷纷。却没谁能为蔡元隆当前地困境提出了应对地法子了。
蔡元隆铁青着脸看着众人们争吵了半天无果,不由怒从心起,拍案叫道:“平日里敛财的时候,你们脑子比谁的机灵,怎么到这个节骨眼上,连个屁主意也没有,本王白养了你们这群废物吗!”
鸦雀无声,众人的头垂地得低。
这时,许鞍华站起来打破了沉寂,“王爷,东王今天在朝上咄咄逼人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他此次回京,分明就是要借着兵败的理由,非致王爷于死地不可。”
“哼,他是东王,老子还是西王,他想整死本王谈没那么容易。”蔡元隆不屑之极。
“王爷绝不能轻视此事。如今咱们西府之兵损失几近,而东王三万雄兵近在咫尺,这可非同小可。而且据下官所见,主上今天已经有点招架不住东王的样子,他强行退朝,明显是无奈之下的拖延之举。如今主上要仰仗东王的人马来守京城,下官只怕三日之后,主上不得不舍车保帅啊。”
蔡元隆脸色一变,回想起今日上朝时地情况,那赖文光一逼再逼,其凶恶之相,比当年的杨秀清还更进一分,天王面对嚣张气焰时,竟似有怯惧之意。如今看来,这许鞍华的分析倒也非危言耸听。
“那,那本王该如何是好?”蔡元隆顿时露出了本来面目,神色惶然。
匹夫终归是匹夫也,他所谓的这西王,又如何能与南太平天国那些开国之王们相比,无论是胆色还是才略,均远逊一筹。
“坐谈无用,束手待毙而已。如今之计,唯有奋起一搏,诛杀东王,整肃朝纲,方有一丝生机。”
“什么?”当蔡元隆听到许鞍华这一番话时,不禁腾的跳了起来,惊骇万分地他,一时间有点惶然不知所措。
“东王目无主上,欺凌众王,分明有大逆不道的野心,王爷诛逆臣,定也符合天王的心意,他老人家非但不会追究,必还会重新重用王爷。”许鞍华斩钉截铁道。
“可是,东王有三万人马,本王与他动起手来,万敌众怎么办。”蔡元隆有点动了心。
“王爷大可放心,东王兵力虽众,但大多驻扎在城外,带入城中者不过千余。而咱们能在京城中调动地兵力,至少不下三千,再给他来个出其不意,必可一举将之击杀。然后王爷以东王首级招纳余众,那些人群龙无首,必然归如蚁附。介时王爷手握数万雄兵,内可把持朝政,外可抵御强敌,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许鞍华巧舌如簧,一席话说得众臣信心大振,皆是不约而同的望向犹豫不决地蔡元隆,希望他能奋起一搏。
这时的他,不禁想起了当年地天京事变,他是那一场血腥屠杀的亲历者,数万袍泽倒在自己兄弟的刀下,金田起事时的精锐们,在那一场噩梦般的残杀中死去,随之而去的,是不复重现的天国辉煌。
而今,那血淋淋的一幕,难道又要重演吗?
不,如果可以,我决不会走这一步。可是,我又有选择吗?
人性就是如此,越是身处高位之人,越不会抛弃一己之私,为了所谓地“国家利益”而牺牲。
每个王朝的覆灭,摧毁者不是那些因饥饿而战斗的百姓,也不是什么外国势力,而是那些掌握着国家机器,却又尸味素餐地官僚。
权力越大,他们就越失去了信念,变成一具冷血的僵尸,只要能吸食他们脚下那些蝼蚁鲜血,他们可以出卖一切,哪怕是自己所剩无己的灵魂。
而可悲的是,那些蝼蚁们口口声声骂踩着他们的人是禽兽,恨不得食之骨肉,但内心之中,却无比渴望有朝一日能成为他们的同类。然后,反过头来再吸食曾经同类的鲜血。
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民族,注定是没有未来地。
当衡量过轻重之后,蔡元隆做出了艰难的抉择。
啪!
他怒捶桌案,奋然抽出了长剑,厉声叫道:“东王欺人太甚,本王决意为社稷除此奸贼。尔等如有不从者,有如此案。”
剑影一晃,一片桌角被齐齐削下。
众人为之震肃,冷怔了那么片刻,齐声叫道:“我等愿誓死追随王爷。”
大雪初融,空气中,似乎已隐约可以闻到新芽的味道,但此时的北国,天气依然寒冷。
北风与朝阳一样来的坦然,在寒冷的清晨,明军地士兵又起了大早,又开始了挖掘战壕这样枯燥无趣的工作。
数门钢炮已经被推入了刚刚掘好的炮位,炮后们不时会向对面的敌军营垒开上几炮,每击中一炮,战士们就会暂时放下手中的活,欢呼雀跃一阵。偶尔响起地炮声,为了无聊的早上添了几分乐趣。
忽然间,有眼尖的战士瞧见了什么,他兴奋地跳出战壕,高叫道:“大伙看呀,是吴王殿下,是吴王殿下。”
不远处,吴王曾纪泽在李龙潜等人的陪同与保护下,策马徐徐而来。走入敌人炮火射程之后,一干人等便下了马,沿着半人多高地战壕走入了前沿阵地。
吴王的到来,仿佛冬日里地骄阳,为这些严寒中辛苦的将士们带来了火一般的热情,士气一时间无比高涨。
曾纪泽每走过一处,便亲切的问候那里的战士,并亲手舀一碗热腾腾的肉汤递上。士兵们无不以能与吴王说一句话为荣,能够有幸喝一碗他递来的肉汤,更是感动的流泪。
事实证明,无论曾纪泽是做秀也好,还是真的体恤将士也罢,他的到来,确实起到了对前线士气无可取代的鼓舞作用。
“潜龙,你再等几天吧,本王已将徐州的守军调了一半前来,介时援军一来,咱们便可一鼓作气拿下开封。”曾纪泽给李潜龙带来一个好消息,而徐州的守军,已是他所能调动的最后一拨兵力,东军的兵力调配,已经接近了极限。
“王爷放心,我……”
轰!
李潜龙的豪言被一阵轰鸣声打断,而那炮声不是来自于对面的敌人的攻击,反而似是从开封城中传来。
紧接着,密集的枪声飘扬而来,此地距开封城有一里之遥,竟然还能清楚的听到喊杀之声。而滚滚的硝烟在城中不同的方位升起,仿佛一场惨烈的厮杀正在全城每个个角落进行着。
“怎么回事,发匪在耍什么花招,快去侦察。”李潜龙警觉的下令。
“也许他们并不是在耍花招。”
曾纪泽侧耳倾听着城中传来的枪炮声,直觉告诉他,城中一定发生了惊天动地之事。
果不其然,探子很快回来,还顺道带回来数名越城而出,前来投降的伪王。
这些惊惶的伪王们原是东王赖文光部下,他们为曾纪泽等人带来一个令他们惊喜过望的消息:西王突施兵变,一举击杀了赖文光,然后血腥的屠杀东王属下,此时的开封城,已是一片混乱。(未完待续,首发
第二百三十九章懦夫
封城的内乱是曾纪泽也没有预料到的,他曾一度认为登上天王宝座,必会吸取天京变乱的教训,极力的避免内部的斗争。但他确实高看李秀成了,他和他的那帮泥腿子到底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当年的天京之变,太平天国正值鼎盛,清军被打得满地找牙,湘军尚未崛起,外患并不紧迫。而今敌人大军兵临城下,虎视眈眈,开封之变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其后果之严重,几乎是毁灭性的。
可惜,发起和参与这场变乱的太平军统治者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即使他们意识到了,也根本不在乎。
不需要什么英明神武,算无遗策的军事才华,有点智商的人都应该明白,现在,正是趁势歼灭太平天国的天赐良机。
曾纪泽果断的做出了部署,他优待了前来归降的太平军伪王们,并让他们去太平军阵前喊话,呼唤更多的将士投降。
同时,他命令立即抄写数万份檄文,写明了太平天国内忧外患,覆灭只在眼前,凡纳降者,过往罪行既往不咎,献城立功者,当予以重赏,并悬赏五万两银子,取李秀成之项上人头。
这数万份檄文,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候投入到开封城中,对那些惶恐茫然的人们来说,比枪炮还要有威慑力。
空军接到了其成立以来的第二项任务,四艘飞艇受命飞往开封城上空,将这数万檄文空投入城中,顺便侦察城中的形势。
“刘,这任务一点挑战性也没有,你瞧,我们都变成扔垃圾的了。”卡尔不太兴奋,颇为无聊的将一叠叠的檄文随手扔出舱外。
城中的人们注意到了天上来物,思想中根固着对上天的敬畏,那腾云驾雾地四个怪异物体,大多数人都荒谬的将它们视作是天降灾异的一种征兆,而城中的变乱,更是这种征兆的反应,这使得他们本就惊恐的心情更如雪上加霜。
很快。他们又发现了更加奇怪地事情。四个怪物地肚中忽然/出了片片白雪。纷纷扬扬。漫天而落。借着风势四面八方地散落。将整个开封城都笼罩在白茫之中。
而当他们注意到落下地不是什么雪片。而是一张张来自明军地招降檄文时。他们恐慌地心情反而放松了不少。但取而代之地。却是对城外明军地恐惧。
他们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会一败再败。因为他们所面对地敌人。连天空都阻挡不了。又何况是们们这些血肉之躯。明军哪是什么凡人。分明就是天兵天将下凡。
空投对城中军民地震撼是难以想象地。几万份檄文落下。他们抵抗地意志立时被瓦解全无。投降地念头。时时刻刻地回响在每个人地耳边。
“刘。要不咱们夹几根铁钉投下去。砸到人那就玩了。”卡尔突发其想。情绪马上调动起来。
“卡尔。拜托你别胡闹了。我们地任务不是来杀人。你就好好地开你地飞艇吧。”刘奉公及时地阻止了卡尔。或许就是他这几句话就挽救了几条人命。
“好吧好吧,你是指挥官,听你的就是了。”
刘奉公举起望远镜向下观察,却见开封城硝烟弥漫,在几条主要地街道上,大规模的战斗仍在继续。而在小街小巷中,零星地战斗更是不计其数。
交战双方全然不顾城中居民的安危,他们甚至在人群密集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