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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杀,一个大低头,那羽箭越过张须陀,直奔王伯当而去。王伯当蓦地见一只箭射来,吃了一惊,幸亏他反应机敏,横刀一拨,将箭弹飞。
须臾之间,花公吉毙命,张须陀和王伯当则分开两边,本来英雄会十分恶劣的形势,顿时扭转过来。正在隋兵惊愕之际,只听一旁上坡上有人高喊:“英雄会全伙在此!”秦琼和徐世绩见到变化,情知有人相帮,乘机一起高喊:“别叫走了张须陀啊!”二百多号人一起挥舞兵器,冲杀上前。
张须陀从马上直起身子,只见英雄会反攻上来,他只道中了埋伏,怕被包围,一展大刀叫道:“撤退。”隋兵一听将令,立刻向南溃逃。张须陀在后边断后,刀疤虎宋明亮欺他单人独骑,策马杀来,一刀斩来。张须陀哪把他放在眼里,冷艳锯齿刀一摆,乓一声把宋明亮的刀磕飞出去。宋明亮怪叫一声,转身就逃。张须陀待要去追,盛彦师,丁天庆二人合力杀来,一刀一枪想要张须陀的性命。张须陀掌中刀一挂,大力涌来,把盛彦师的刀挂了出去。回手一刀削去,盛彦师一低头,头盔被刀风扫落。丁天庆见盛彦师遇险,大喝着一枪刺来,张须陀瞅准枪来的方向。挥刀一架,顺势刀锋斜撩,丁天庆见白晃晃的刀刃撩来,只得摘蹬翻身滚落马来。二人不出两合,都被杀败。
张须陀三合杀败三人,见隋兵已经退出数十丈远,便也策马退去。鲁明星鲁明月兄弟可不让他走,一个双斧,一个长棍,拦在前面。张须陀须眉皆张,口中暴喝一声,一刀抡去。鲁明月横棍一挂,哪里挂的出去,只被震的虎口裂开。鲁明星见状,双斧劈来,却叫张须陀一刀斜削额头。手忙脚乱去招架,张须陀中途变招,一个巧劲,用刀背磕在鲁明星的肩上,把他打落下马。
身后秦琼见了大惊,挥锏杀过来,单雄信也吼道:“莫要伤我兄弟。”张须陀见英雄会人多,也不恋战,纵马狂奔,追赶隋兵队伍去了。他五合败五将,英雄会倒也无人敢去撩他锋芒,任他去了。
张须陀跑的远了,徐世绩也早叫人停下,此时武安福等人也从山坡下来。秦琼远远一见,大喜道:“武兄弟,原来是你帮忙。”武安福等人走到近前,武安福道:“几位哥哥可是受伤了?”被张须陀打败的五将都无大碍,一个个垂头丧气。雄阔海赞叹道:“好个虎胆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改日我一定要会一会他。”秦琼道:“武兄弟怎么来了?”武安福忙把自己请命来追赶的事说了,徐世绩听了道:“如此看来,张须陀大概是路过此地,协助花公吉,恐怕还不知道济南府的事情。”“虽然如此,若不快走,被张须陀追上,只怕不好摆脱啊。”武安福想到张须陀的勇武,实在有些骇然。他见过无数勇将,可是如张须陀这样不顾自己的性命,招招狠辣的实在少见,难怪人称虎胆,果然不怕死。
徐世绩道:“既然如此,咱们快出发吧。”武安福看众人整顿车马,问秦琼道:“二哥,你们这是去哪里?”秦琼道:“去山西潞州,在那里用五弟的名字召集绿林豪杰,一起起兵反隋。”武安福忙道:“不可去潞州。”“为什么?”秦琼和徐世绩一起问道。
“一是山西路途遥远,路上还要经过数座大隋的关卡,若是被阻隔,只怕会落入前有豺狼拦路,后有虎豹追命的境地。”武安福道,“何况潞州太守李景我十分熟悉,他作战勇猛,颇有谋略,若想在潞州举事,只怕不易。”“这可如何是好?”秦琼和徐世绩也是仓促做的决定,一听武安福的话,顿时没了主意。
“不知道两位哥哥可知道瓦岗山吗?”武安福问道。
“瓦岗山?”秦琼和徐世绩都是一愣。
“我知道。”一旁有人道,武安福一看,却是王伯当。
“瓦岗山乃是河南境内的一座高山,形势险峻,山路崎岖。是易守难攻的天然要塞,如今被一伙好汉占据,扯起义旗,反抗隋朝。”王伯当道。
“哥哥可认识瓦岗山上的人?”武安福喜道。
“自然认识。瓦岗山的大王翟让乃是南陈的旧部,也曾在江湖上流落,和我多有交情。他上了瓦岗山当了山大王之后还曾邀请我入伙,只是我那时想要考取功名,才没答应。”王伯当道。
“既然如此最好不过了。二位哥哥,河南瓦岗山离这里要近得多,况且一路少有隋兵驻扎把守。瓦岗又是风水宝地,更有精兵强将在那里休养生息多年,咱们英雄会的兄弟若是去瓦岗,将来一定能成大事。”武安福道。
徐世绩有些疑惑,不知道武安福怎么如此肯定,可武安福是自己兄弟,怎么会有恶意,想到这里他看了秦琼一眼。秦琼道:“既然山西路途遥远,沿途又多有阻拦,不如我们听武兄弟的,去瓦岗看看。”徐世绩听秦琼这么说了,也无意见,两人合计一下,下令部队调转方向,往河南开拔。单雄信听了追问缘由,徐世绩一解释,他倒也听过瓦岗山的威名,便也同意了。
“二哥,我还有话要跟你说。”看到队伍要出发,武安福又想起一事来。
“兄弟你说。”自从在北平遇到武安福,秦琼对武安福是七分的感激,三分的敬佩。这一回为了程咬金劫皇杠的事情,武安福拼了官场上的前途也和英雄会一条心让他更对武安福十分的信任。
“此去瓦岗,也许会有麻烦。千万要以和为贵。翟让本是个英雄,不能怠慢了他。”武安福道。
“兄弟放心,咱们英雄会以仁义为本,自然不会慢待英雄。”秦琼道。
“还有,如果大家在瓦岗站住了脚跟,须得选个头领出来,二哥不知道有什么打算?”武安福察颜观色的道。
“你的意思是?”秦琼问道,“我觉得徐世绩颇有才干。”“万万不可。”武安福对徐世绩总有点不放心,他和李密关系甚为密切,若是李密真的和历史上说的一样跑去瓦岗。徐世绩再把瓦岗交给李密,那武安福这一番苦心岂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这种赔本买卖他才不会做呢。
“为何?”秦琼纳闷道。
“徐世绩虽然通晓兵法,不过他不能服众。要我说,英雄会这么多兄弟,连你我在内,最精明的人,就是我四哥啊。”武安福道。
“你说阿丑?”秦琼一愣,回身望向一辆大车,自从打败了唐璧腿伤就发作的程咬金正乐呵呵的和旁人吹着牛。
“四哥别看表面鲁莽,可一是够义气,二是敢担当。三是精明,我看英雄会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比得上四哥的。而且四哥没有私心,也能服众。”武安福分析道。
秦琼一听,的确是这么回事,便道:“我记下了,若是真有推选头领的那一天,我就选阿丑。”武安福道:“那好,二哥,这一路山高水长,你可要保重啊。”秦琼听了,有些动情道:“兄弟你也要保重,杨林身边有如龙潭虎穴,你要小心谨慎啊。”武安福道:“二哥放心吧。”兄弟之间,不需要太多依依惜别的话语,看着秦琼带领英雄会的兄弟们远去,武安福长出一口气。他把灭亡大隋的火种点燃起来,至于这星星之火如何燎原,就不是他所能够控制的了。
第188章 征高句丽
大业二年山东济南府英雄会的起义并没有在朝廷中掀起什么浪花,一方面是兵部没把英雄会的造反当作天大的事情来看,另一方面是满朝文武连同皇帝杨广的心思都放在高句丽国上。
二十万隋兵在燕云边境对高句丽的虎视眈眈以及联合突厥一起进攻高句丽的恐吓并没有让高句丽王高元臣服,反倒激起他的脾气。杨广派去的使者陆知命被割了耳朵放回来,这对于一直认为普天之下都是隋朝光辉笼罩的杨广是个巨大的耻辱,在龙颜大怒的情形下,兵部的大臣自然不认为杨广会对济南府的区区小事有兴趣。
就好像后世的历史学家中没有人能够说清楚如果不三征高句丽,强大繁荣的大隋帝国是否还会崩塌一样,也没有人能说清楚杨广这样一个无论在才华还是气质都具有伟大帝王资质的人物,是如何走到穷途末路一样。历史默默的把大隋带上了一个岔路口,每个人的选择都影响着历史的走向。
攻打高句丽,这是使者在高句丽被羞辱之后,杨广唯一的想法。泱泱中华,堂堂天朝,物华天宝。地大物博,有长江黄河,五岳凌云,京杭运河,东西两都,文物贤才,何止亿万?四方诸国连强大如突厥也前来朝贺,只有区区蛮夷高句丽小国,藐视大隋,杨广身为天可汗,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杨素已死,杨林远在燕云,萧禹失宠被贬,朝廷总自五贵以下,都对出兵高句丽噤若寒蝉。此刻杨广怒气冲冲的坐在禁脔宝座上,目视群臣。除了宇文化及等一二人支持出兵,其他大臣想反对确不敢出头,都在犹豫。
“你们到是说话啊?”杨广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哪里不知道群臣的想法,他瞥了眼宇文化及,萧禹被贬之后,杨广对宇文化及最为宠爱。
宇文化及领会到杨广的意思,上前一步道:“皇上要发兵攻打高句丽,微臣认为此事刻不容缓。”此话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宇文化及却不理会,继续道:“如今天下各国都在东都朝拜皇上,这高句丽蛮夷却在这个时候羞辱我朝的使者,分明是挑衅天朝的威势。若不发兵讨伐,叫各国小窥了我朝,只怕各国会有异心。”此话正中杨广的下怀。高句丽地处东北,南侵百济,西连契丹。东交靺鞵,北结突厥,隔海勾搭倭国,隐然有要霸占燕云以北以东广大疆土的野心。杨广无论是从身为中国天子,要铲除这个潜在的对手的角度,还是从刚刚被尊奉为天可汗。拿不听话的高句丽开刀立威的角度,发兵攻打高句丽,都是必然的选择。宇文化及的话十分切合他的心意,杨广当即道:“许公所言极是。”裴矩也出列道:“启禀皇上,高句丽时常侵扰我朝东北边境,如今突厥已经降伏。四海之内,只有高句丽不肯臣服,若能擒拿高句丽王,收复秦汉时我国的土地,皇上的英名伟业。势必传播四海,功盖宇内,为千古帝皇第一人。”这一番马屁把杨广拍得十分舒服,笑道:“裴卿家言重了。”马屁大王虞世基哪能落在人后,也道:“皇上,如今突厥大汗正在朝中,若有突厥兵马相助,再加上我朝天兵的神威,高句丽唾手可得。到时候臣请皇上去泰山封禅,成就千古美名。”杨广听得喜不自胜,心道我少年时就统兵百万评定南陈,结束数百年的分裂。我又有文采,天下士子论及我的诗文,也多有赞誉之词。我兴建东都,开凿运河,臣服四方,哪个不是千秋万代的功业?只怕秦皇汉武之辈也不及我的万一。他想到这里,情绪高涨,一拍龙案道:“我意已决,出兵五十万,攻打高句丽,另征民夫百万运送补给。”本还有大臣想要劝诫,见杨广满面红光,知道他正沉浸在千古第一帝的没梦里,知趣的连忙闭嘴。有不知趣的则站出来说话了。
“皇上,高句丽不可轻伐啊。”说话的是纳言刘炫。
杨广脸色一沉道:“为什么不可伐?”“高句丽不可伐有三:圣天子以德服人而不是以兵戈服人,否则失去仁义之心,就算讨伐成功。却不能收服其心,天长日久,高句丽一样还会失去,此其一也;高句丽路途遥远,气候苦寒,大军远征。补给不足,劳民伤财,胜负未为可知,侥幸获胜,也是得不偿失,此其二也;如今宇内升平,百姓安居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