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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了。信中有说武安福若是自作主张,只怕会引发动乱,张称金看得仓促,有些误会。
“我不能不管。姐姐,你可要想好,你都和少帅定亲了。无论少帅做的是对是错,你写信给靠山王的话,这门亲事就算完了。”张称金道。
张紫嫣一抿嘴唇道:“我自有主张。”说着要去拿信,却被张称金一把拦住。
“姐姐,你听我一言。”张称金道。
“你想说什么?”张紫嫣好不容易和弟弟重逢,是在不想和他吵翻。
“你说咱们的大仇人是谁?”张称金道。
“孟海公。”张紫嫣咬紧银牙道,现出和平素的温柔完全不同的样子。和弟弟相逢,让她想起许多的往事,爹娘的血海深仇,她永远不会忘记。
“你错了。”张称金道。
张紫嫣奇怪的望向张称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孟海公的确是个卑鄙的小人,可是咱们真正的大仇人,不是他,而是那高高在上,已经死去的隋文帝杨坚啊。”张称金道。
“你别胡说。”张紫嫣一把捂住弟弟的嘴,东张西望,生怕有人会听见。
张称金挪开姐姐的手,悲愤的道:“爹爹忠心为国,有何罪过?就算是小人从中作梗,难道就有死罪不成?”张紫嫣自从遭逢大变,一直以来视孟海公为第一大仇人,从来没想过杨坚会是自己的仇人。如今听到弟弟这么一说,只觉得头脑中纷乱无比,犹如乱麻。
只听得张称金继续说道:“若是上无暴君,有哪有宵小之辈横行的局面?若不是杨坚他残忍好杀,猜忌成性,爹爹又怎么会被诬害而死,娘又怎么会畏罪自杀?你我又怎么会离散这么多年?姐姐,你仔细想想,罪魁祸首到底是谁?”与姐姐一直在深宫里做苦工不同,他自从十二岁逃离京城,六七年来一直在江湖上流落,多有和贫民百姓接触,思想已经和普通百姓没什么两样。虽然杨坚统治下的百姓生活比较富足,但是他的刑法十分严酷,常常株连无辜的人。使得民怨载道张称金孤苦无依的飘摇时,总在想着家仇,慢慢的才明白,原来这仇恨的根源在于杨坚,所谓的乱自上做,正式因为杨坚的猜忌杨坚的暴虐,才会有孟海公这样的小人。这种想法,让张称金的心里,一直埋藏着一个从未告人的秘密:总有一天,他要亲手推翻杨坚建立的大隋朝,为爹娘报仇雪恨。
“你别说了。”张紫嫣颓然坐倒,痴痴呆呆,懵懵懂懂,跌跌撞撞。她自小熟读四书五经,爹爹教给他的都是忠义孝顺的道理,此刻弟弟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话来,对她的冲击可想而知。尤其当弟弟的话说的很有道理,让她多年来的困惑和仇恨找到了一个更加宽广的发泄口时,张紫嫣更是胸中风雷激荡。这个弱质女子根本不会料到,她的命运,因为弟弟的话,而发生了惊天动地,改变历史的变化。
“姐姐,不是做弟弟的不听话,而实在是家仇不报,我心不安呢,你呢?你难道忘记了爹娘死的有多惨吗?”过了好久,张称金看到张紫嫣还是傻傻的注视着面前的虚空,忍不住问道。
张紫嫣转过头来看他,目光里的迷茫换成了仇恨:“我不会忘记的,这么多年来,每时每刻,我向的都是如何报仇。”“我也是,寒冬腊月栖身破庙,北风刮在脸上。好像刀子割一样,那时候我就在想,我所有遭受的这一切苦难,都是拜杨坚,拜这个大隋朝所赐。迟早有一天,我要十倍百倍的还给他们,我要亲手把杨坚自豪的帝国毁灭掉。”张称金狰狞的道。
“你……”张紫嫣怔住,她头一次发现,弟弟已经不是那个爱哭爱闹淘气的孩子了。他已经是一个男人,他目光中的坚定,让人畏惧。她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只一瞬间,她终于明白。自己还是那个柔软的女子,她下意识的把弟弟当作了依靠,无助的道:“那是不可能的啊。”“如果少帅蓄养私兵真的是为了造反的话,就没有什么不可能。”张称金道,“姐姐,我只想问你,你到底愿意不愿意嫁给少帅?”“我……”张紫嫣也不知道该怎恶魔回答。
“如果你不愿意嫁给他,我就先在军中栖身,找机会寻个晋身之路。如今征伐高句丽,天下人心涣散,正是乱中取利的好机会,只要咱们有耐心,迟早会等到报仇的时机。若果你愿意嫁给少帅,那我们就可以借助他的力量。”张称金道。
“你向利用他?”张紫嫣惊道。
“不是利用,我看,少帅也不是个甘愿平凡的人。”张称金道。
张紫嫣听了,不由回想起自己心中的那个武安福,他似乎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他若不是杨林的九太保,又曾经是一时公卿,恐怕丢在人群里,自己连瞧都不会瞧一眼的。可就是这样一个无论任何方面都不出色的人,却有一种吸引力。他看起来似乎明晰一切,他的眼神就好像看透了沉浮和荣辱,他的行为也总是那么古怪。自己究竟愿意嫁给他吗?没有拒绝杨林的安排究竟是因为感激武安福答应对付孟海公,还是有些喜欢他了?张紫嫣陷入这种疑问中,无法自拔。
“姐姐……”张称金还要劝说,就听营帐外边传来武安福的声音:“紫嫣,称金,我已经叫人准备了酒席,为你们姐弟重逢庆祝。”张紫嫣一惊,条件反射一样弹起来,惊慌的看着张称金,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张称金冲姐姐一笑,小声道:“少帅对姐姐的称呼,可真是亲密啊。”张紫嫣没想到弟弟会这么说,脸上一热,急道:“怎么办?”“什么怎么办?”张称金一边说一边把桌子上张紫嫣写好一半的信拿起,撕成碎片,“你什么都没做,等到靠山王回来,你是要和少帅成亲的。”张紫嫣呆呆的看这弟弟把她左右为难了好久才写出来告发武安福的信粉碎掉,对杨林的愧疚一闪而过,充斥在心头的更多是放下心头大石的轻松。
武安福等了一会,才见张紫嫣姐弟出来,他见张紫嫣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以为是姐弟重逢后的激动,哪里知道他的生死在张称金的手上走了一遭。
“走吧,在那边大帐。”武安福做了个后世请的手势。
历史,因为纠缠不清的爱和仇一点点蚕食着固定的轨道,而向着未知缓慢的展开。
第193章 脆败
张称金加入了武安福阵营,从小兵做起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隋军,终于遭遇了进入高句丽以来的第一场战斗。
大军一入高句丽境内,杨广就派了使者去高句丽的平壤城兴师问罪,在他看来,百万大军,就算吓也把高元吓死了。若是高元乖乖的投降,俯首称臣,自己就当来这里巡游一趟了。可惜的是,杨广的如意算盘并没打成。高元把使者赶了回来,而随使者带回来的诏书上,颇有气概的写道“小国惧亡,敢同困兽”杨广大怒,下令马不停蹄的行军,终于在六月初十大军齐集辽河岸边,声势浩荡,为千古罕见。而河岸对面,则是高元的十万高句丽人马在严阵以待。
“众卿,你们觉得敌兵阵势如何啊?”杨广在文武官员各国使节数十人的陪同下,来到河边观看对面的高句丽敌情。
“螳臂当车,蚂蚁捍树。”裴蕴谄媚道。
杨广笑道:“可笑高元不自量力,我若不把高句丽扫荡,他们也不知道天朝上国的厉害。”一旁高昌亲王道:“天可汗威风天面,这高句丽敢犯天威,实在是不知好歹。”隋兵的强势,是压在各国心头的大石头,表面上的奉承和恭敬。完全是冲着隋的强大国力,至于心里,各国却都是希望高句丽获胜的。毕竟没有人会愿意有个强大到能随时毁灭自己的邻居。
杨广哪里知道高昌亲王心里的恶毒诅咒,大笑道:“等擒来高元那个小丑,就叫他打扮成女人给各位跳舞。”众人大笑,半是狂妄,半是敷衍。
“段文振啊,可想出破敌之计了吗?”杨广看了一会高句丽的军阵,问兵部尚书同时也是本次大军的统帅段文振道。
“臣已经有所计划,打算制造浮桥渡河。”段文振道。
一旁随军出征的杨玄感忍不住道:“若是敌军在半渡时攻击,可如何是好?”段文振傲然道:“我军势大,敌军见我军渡河,只怕逃还来不及。”杨广笑道:“说的是,那就叫宇文恺督造浮桥,五天之内,打进平壤,踏平高句丽。”杨玄感本还想进谏,猛地想起当初武安福奉劝自己的话来,知趣的闭上了嘴,冷冷看着段文振和宇文恺去商量如何渡河了。
宇文恺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巧匠,就地取材下,他只用了四天的时间就制造了三架浮桥。当对岸的高句丽人看到三架高耸的浮桥被立在辽河畔,随时准备推入河中,供隋军渡河时,脸上都现出了恐惧的表情。
“大王,若是被隋军浮桥架成,只怕……”高句丽大将傅大勇看着对岸密密麻麻的隋军,露出了一丝的惊慌。
高元站在辽东城上,心里也十分的惊恐,可是面上依然沉着的道:“备好弓箭,有渡河者,射杀。”六月十五日清晨,杨广兴致高昂的走上宇文恺建造的观战台,辽河以西,十万先锋部队已经整备完毕。宇文恺带领工匠,把浮桥高高扬起推进辽河之中,在山呼海啸的欢呼中,浮桥一点点靠近辽河东岸。
高句丽守兵大骇,纷纷用火箭设计,可是浮桥在水中浸泡,火箭根本燃烧不起来就灭掉。高元脸色铁青,亲自披挂上阵,带领高建武。傅大勇,金百豪,朴顺平,白至善五员大将在东岸来回巡视,有畏怯逃跑者,当场斩杀。
“怎么回事?”宇文恺见浮桥已经完全被推入了水中,这边河岸上的桥身被锁住,防止被水流冲歪,可是浮桥却没有接上对岸,桥和岸之间竟然还有丈余的空隙。高句丽人群声哄笑起来,士气大振。宇文恺大怒,一边下令把探测距离的工匠杀了,一边去跟杨广请罪。
“什么?”杨广也是大怒,浮桥接不上岸,大军如何冲锋?
“不如延缓几日吧?”段文振见杨广不是脸色,犹豫着道。
“难道要叫朕在各国面前成为笑柄吗?”杨广大怒,“宇文恺,你这工部尚书也别干了。”宇文恺惶恐的退下,杨广道:“段文振,今日必须要攻下东岸,否则,你就提头来见。”段文振心想这可如何是好,正在为难,一旁先锋官麦铁杖出列道:“皇上,臣请为先锋,带兵渡河,等待后续接济。”杨广大喜道:“好,你若成功,就晋升三级。哪个能活捉高元,就封他为万户侯。”麦铁杖豪情大发,带着副将钱士雄,孟金叉来到辽河岸旁,吼道:“哪个是大隋的勇士,跟我杀过河去,生擒高句丽小丑,做个万户侯。”无数隋兵哄然应是,麦铁杖挑选了三千精锐,由三人带领。分为三路,雄赳赳气昂昂的登上三座浮桥,向着东岸冲锋过去。
高句丽人早在东岸修建好了数十座土堡垒,上面布置弓箭手,一见隋兵开始冲锋,弓箭手立刻从高处向三座浮桥放箭。隋兵仗着勇武,用盾牌护住身体,一直冲到浮桥的尽头,这里距离岸边还有一丈多远的距离,而岸上就是虎视眈眈的高句丽兵。
“将军,怎么办?”麦铁杖的亲兵一边为他拨去如雨的飞箭,一边问道。浮桥本来就狭窄,虽然隋兵用盾牌组成了一道阵势,却也无法抵挡自上而下力道凶猛的箭矢。不时有人中箭,身子一歪就落进了湍急的辽河水中,从此做了异乡的鬼魂。
“兄弟们,跟我冲啊,夺取功名富贵就在今天。”麦铁杖不顾箭雨,两只长刀一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