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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从抱拳回答:“卑职不敢,卑职是安将军帐下骁骑校尉阿史那承庆。”
“阿史那承庆!”李俶掩藏心中惊讶,故作镇定的说:“安将军喝醉了,有劳校尉用俶的马车送将军回府。”
阿史那承庆抱拳道:“多谢郡王,告辞!”阿史那承庆搀扶安禄山走出王府。
郭旰上前问李俶:“郡王怎么突然让旰停手。”
李俶看着阿史那承庆的背影,回答:“此人勇力不在二郎之下。”
第二天,李泌登门授课,讲完当天的功课,突然对李俶说:“昨日郡王府中可是上演了惊险一幕。”
李俶诧异的问:“先生此言何意?”
李泌喝了口茶,微笑道:“为师精通太乙之数,你是知道的。”
李俶当即傻了。
李泌:“不知郡王如何知道,安禄山有谋反篡位之心?”
李俶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不过是观察加推测,而已。”李俶额头冒汗,生怕李泌追根究底。
李泌话题一转,没再继续追问,而是讲起了故事:“太宗时期,民间流传一本《秘记》,书中言到:‘唐三世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太宗皇帝得知后心中疑虑,密召太史令李淳风以询其事。淳风对曰:‘臣据玄象推算,其兆已成。然其人已生在陛下宫内,从今不逾四十年,当有天下。’太宗曰:‘求而杀之如何?’淳风曰:‘天之所命,不可废也。王者不死,虽求恐不可得。且据占已长成,复在宫内,已是陛下眷属。更四十年,又当衰老,老则仁慈,其于陛下子孙或不甚损。今若杀之,即当复生,更四十年,亦堪御天下矣。少壮严毒,杀之为血仇,即陛下子孙无遗类矣。’”
李俶:“先生是说天意不可为,此刻杀了安禄山,还会有张禄山、王禄山?”
李泌会意的点了点头,仰天叹道:“天下祸乱非一人之力所致,亦非一人之力能解。”
第十五章 争权夺利
谋杀安禄山的计划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一桩震动朝野的大事件悄然而至。
天宝五年(公元746年)正月十六,一场大雪过后,大地披上银装,王府后花园中,李俶正陪着沈媛踏雪赏梅。
刘德顺惊慌失措的前来禀告:“不好了,出大事了!”
李俶不解的问:“出了什么事?”
刘德顺心急火燎的回答:“东,东宫出事了!”
事情还得从太子妃韦氏的哥哥韦坚说起。韦坚时任陕郡太守,因为办事干练,奉皇命兼领江淮转运使,督办东南各道水陆转运。隋唐时期,江淮地区农业、手工业发达,大批钱粮、丝绸通过大运河运到东都洛阳。从东都洛阳到西京长安主要依靠陆路运输,潼关附近地形险要、道路狭窄,运送货物的马车时常堵塞官道,半月不通。韦坚担任江淮转运使后,着手疏浚黄河、渭河水道,并在长安东郊开挖广运潭,修建码头。从此,运河上行驶的漕船可直抵长安东郊。
李隆基十分赏识韦坚的能力,亲临广运潭竣工典礼。韦坚非常懂得取悦皇帝,特意为前来观礼的李隆基精心安排节目,一百多人齐唱:“得宝弘农野,弘农得宝耶!潭里船车闹,扬州铜器多。三郎当殿坐,看唱《得宝歌》。”唐代的等级观念远不如明清,李隆基排行老三,虽贵为天子,仍常以三郎自称。李隆基龙颜大悦,对韦坚赞不绝口。站在旁边的李亨、李林甫、高力士,以及众大臣纷纷附和。韦坚春光满面,出尽了风头。
几日后,李隆基下发敕令,任命韦坚为刑部尚书。
韦坚日益得宠,让李林甫心生忌惮,将其视为心腹大患。李林甫几次三番对韦坚旁敲侧击,警告他安守本份。韦坚仗着自己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又是太子李亨的内兄,根本不把身为中书令的李林甫放在眼里。李林甫对韦坚怀恨在心,欲除之而后快,机会很快来了。
天宝四年腊月二十九,太子李亨的旧部,陇右、河西节度使皇甫惟明趁进京叙职的机会,劝说李隆基罢黜李林甫,改任韦坚为相。
皇甫惟明走后,李隆基一脸严肃的问身边的高力士:“你觉得朕应该把右相的位置给韦坚吗?”
高力士见李隆基脸色不太好看,连忙回答:“相位关乎国体,老奴不敢多言。”
李隆基:“没关系,直说就是。”
高力士回禀道:“韦坚可是太子殿下的内兄。”
李隆基拍案而起:“不错,朕虽然老了,但还不想当太上皇。亨儿这个太子看来是做厌烦了!”
李适之被贬后,朝中只剩下李林甫和李亨两大势力,如果让韦坚代替李林甫,太子李亨势必控制整个朝廷,李隆基这个皇帝自然会被架空。
皇甫惟明在李隆基面前说的话,以及高力士和李隆基的对话,很快传到李林甫耳中,李林甫和太子两派势力的较量,立刻从暗中转到明处。此时,身兼京畿道采访使的杨慎矜成为李林甫对付太子的得力干将。杨慎矜是隋炀帝杨广的嫡系玄孙,因为“沉毅有材干”官拜太府卿、银青光禄大夫、弘农郡公。
天宝五年正月十五,元宵节夜,风清月朗,太子李亨出游观灯,在崇仁坊内的景龙道观与韦坚和皇甫惟明秘密会面。李隆基非常忌讳皇室宗亲与外臣结交,曾经发布敕命:“宗室、外戚、驸马,非至亲不得来往。”这也是太子李亨与韦坚、皇甫惟明偷偷摸摸见面的原因。
李亨的一举一动,全在杨慎矜的监视下。杨慎矜接到手下探子报告,立即上奏告发太子违反敕命,秘密与边将私会,图谋不轨。御史中丞王鉷按照李林甫的预先安排随即上奏,状告韦坚、皇甫惟明暗中怂恿太子,阴谋发动政变。李林甫授意京兆尹派兵包围景龙道观,将李亨、韦坚、皇甫惟明堵在观内。证据确凿,李隆基大怒,下令将韦坚、皇甫惟明打入天牢候审,李亨回东宫闭门思过。
李林甫让杨慎矜、王鉷、杨国忠等人出来作证,诬陷皇甫惟明暗中调集边军,欲图拥立太子登基称帝。
李隆基听信李林甫等人之言,认为韦坚和皇甫惟明密谋作乱,下制书斥责韦坚谋求官职地位,定了个“干进不已”的罪名,由刑部尚书贬为缙云太守。皇甫惟明则犯有“离间君臣”的重罪,立刻解除陇右、河西节度使职务,流放播川,籍没其家。
在这件震动朝野谋反大案中,李隆基只惩治了韦坚和皇甫惟明,没有涉及太子李亨。皇甫惟明的兵权暂时移交给朔方、河东节度使王忠嗣。朝中人尽皆知王忠嗣与李亨关系亲密。这样的结果令李林甫大为不满,在李林甫的一手谋划下,本该了结的案子再起波澜。韦坚的弟弟韦兰、韦芝突然上书替长兄鸣冤叫屈,并且援引太子李亨作证。李隆基龙颜震怒,心中萌生废太子之意。韦兰、韦芝被打入大牢,韦氏家族数百人受到牵连。
太子李亨深居东宫,惶惶不可终日。为了证明自己与韦氏兄弟毫无干系,李亨以“情义不睦”为由,宣布与结发妻子韦妃离婚,表明“不以亲废法”的态度。韦氏是李亨被封为忠王时所娶,夫妻两人在一起生活多年,感情融洽,生有两儿两女。李隆基听任两人离婚。韦氏被废为庶人,出家为尼。
李林甫深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派心腹干将、侍御史罗希姡Т砗笫隆B尴'先是一路追到播川,将皇甫惟明杖杀,然后马不停蹄赶到岭南,胁迫韦氏家族数百人在绝望中投河自尽。罗希姡Ы杌蠹又炅匆淮芏辔薰脊倮艉桶傩毡淮断掠罄卫锶寺肌8骷栋彀腹僭苯杌谜├账鳎笏亮膊疲簧俟倜袂慵业床魉烙小�
李亨通过李泌传话给李俶,最近不要来东宫。李俶本来就不想定期到东宫向便宜父亲李亨请安,只因迫于礼数,不得已而为。朝中的政治斗争残酷无情,搞不好身首异处。李俶庆幸自己一身轻松,心无挂碍。
第十六章 酷吏吉温
一日,李泌到李俶府上授课,临走时对李俶说:“如今东宫势如累卵,泌近段时间恐怕不能前来,你需用心读书,不可荒废功课。”
李俶:“先生放心,请先生助我父亲度过危难。”
李泌:“泌自当尽力。”
李俶:“天色不早了,俶派人送先生回去。”
李泌:“不必了。”
李泌走后,李俶暗自感叹:便宜父亲李亨也算是忍辱负重,韬晦到极点,为了避祸,竟然休了最宠爱的太子妃,夫妻感情在政治斗争面前如此脆弱。
没过多久,刘德顺领着李泌的书童来报:“不好了郡王,出事了,李先生被京兆府的衙役抓走了。”
李俶大惊失色:“什么!?”
李泌的书童解释道:“先生的车行至胜业坊,被京兆府的衙役拦住去路,那帮家伙锁了先生往京兆府去了。”
李俶对郭旰说:“二郎,备马,随我去京兆府!”
郭旰抱拳道:“是!”
京兆法曹吉温为人阴狠歹毒,是出了名的酷吏,与罗希姡Р⒊啤奥耷保彩锹涞剿鞘掷锏模挥屑溉四芑钭懦隼础3泄僭倍约隆⒙尴'无不畏惧。吉温几次诬陷太子李亨勾结外臣谋反,都因证据不足,被皇帝驳回。吉温不肯放弃,不但派人日夜监视东宫,还派人守候在广平郡王府门外,希望从李俶这里找到突破口。李泌进入广平郡王府,吉温便接到探子报告。李泌离开广平郡王府,吉温派人半路拦截,将李泌逮捕下狱。
入夜,京兆府大堂灯火通明,各种刑具摆了一地,堂上趴着一名奄奄一息的犯人。
李俶上前查看并非李泌,心中稍安。李俶瞪着坐在堂上的吉温,怒道:“吉温,立刻放了李学士!”
吉温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不冷不热的说:“本官正在判案,不能给郡王见礼。来啊,将人犯押入大牢,明日再审。”
两名衙役将犯人拖了下去。
李俶质问吉温:“李学士犯了什么罪?你凭什么抓他?”
吉温板着脸回答:“京兆府推事院抓人不需要理由,因为但凡进来的没有一个不认罪的。”
李俶心急火燎的指着吉温:“你,你混帐!”
吉温也不生气,笑道:“郡王来的正好,本官正准备派人去请您。”
李俶心中一紧:“请我?!”
吉温:“本官从李泌身上搜到一张字条,请郡王过目。”
一名衙役将字条递给李俶。
李俶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十五起事”。李俶十分吃惊,字条上分别是李亨的笔迹。
吉温注意到李俶的表情,嘴角露出一缕阴笑。
李俶很快反应过来,心想:好你个吉温,想诈我,没那么容易。李俶手持字条说:“这张字条果真是从李泌身上搜出?”
吉温:“那是当然。”
李俶:“你的意思,这张字条是太子委托李泌交给我的?”
吉温得意的捋了捋胡子:“本官可没有这么说。不过如果郡王愿意照此签供画押,本官保证在陛下面前说明,郡王与此事毫无干系。”
李俶笑道:“既然如此,字条为何还在李泌身上?”
“这个—”吉温顿了一下,蛮横无理的回答:“本官判案只看证据,不问缘由。”
李俶突然把字条塞到嘴里,吞了下去。
吉温顿时愣住,猛拍惊堂木:“你!左右,把证物夺过来!”
众衙役正要上前。
郭旰手持佩刀,怒目喝道:“谁敢放肆!”
众衙役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半步。
李俶心想:要对付吉温这等无耻下作之徒,只有比他更无耻。不管这张字条是真是假,现在是无从查证了。李俶对吉温说:“法曹要拿俶,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