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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武植对有些惊异的韩明道:“他交给你了!以后做事前多想想刚才你是怎么忍下的!”
石秀把萧光提过来,扔在韩明脚边,武植又道:“不必谢我,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你这就去吧!”
韩明深深看了武植几眼,趴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起身拎起萧光大步而去,只留下青石板上地斑斑血痕。
武植笑笑对石秀道:“起行吧!”
枯黄的连片草地,一眼望不到尽头,远方朦胧的枯黄中,天地连于一线,碧蓝清澈的天和苍茫残黄的大地远远交织,让人看上去心旷神怡。
苍茫的草原中,一队人马正缓缓前行,最前方飘舞的数十面旗帜上,龙飞凤舞地宋字似要乘风飞去,旗队后黑压压的骑兵厚甲利矛,肃杀无比,中间十几辆马车后,整整齐齐的十个长枪方阵井然有序的行进,似乎步伐都一模一样,金属撞击的“哗啦”声足以令任何想冒犯他们威严的敌人胆战心惊。
武植端坐于马车中,从进入草原武植就把窗帘挑起,好令自己能好好欣赏下这难得一见的大漠风光,虽说初冬时节,不见“风吹草低现牛羊“的风景,但天地一线,漫天枯黄地景象还是令武植赞叹不已。
北方和东方。金人和辽国控制地区域犬牙交错,走海路若是运气不好有极大可能遇到女真人,为了贵王安全计,使团一致同意走西边草原,武植也不是非要把自己置身险地,也就附和众议,倒把使团官员弄得有些受宠若惊,一路上夸赞声不断,在他们心里地印象,贵王独断专行的作风凡经根深蒂固。现在从善如流倒令他们有些接受不了,说受宠若惊也不显夸张。
武植正惬意地品茶观望远方景色,忽然前队骑兵队中号角响起,接着队中金属撞击声急促的响起,若是能从天空往下看,就可看到那一个个黑色方阵快速移动,把中间的十几辆马车团团包裹起来,而队伍前方的重骑兵队长矛斜举,头盔落下。战马不住长嘶,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武植把另一侧窗帘挑起,就见远处数百个小黑点飞速驰来,带起阵阵沙尘,侧也颇有些声势。
黑点愈来愈近,已经可以看见那是些身披毛皮的大汉,胸膛袒露,手中高扬着马刀。在马上嚎叫连连,铁甲骑兵队里,呼延灼钢鞭高高举起,落下间,这千名大宋帝国最精锐的重骑就会发起排山倒海般地冲锋,给对手予以当头痛击。
就在呼延灼准备下令时,那些大汉纷纷拉住缰绳。在离使团数百步远的距离盘旋起来,队中三骑缓缓接近,最前面马上是一名老者,嘴里呼喝着什么,还把手中的马刀掷于地下,似乎是显示自己并没有恶意。
武植对车旁的石秀道:“去把那老者带来……”,石秀点点头,打马迎了上去,奔到老者身前。二人比比划划一通,老者和身后汉子吆喝几声。跟在石秀马后赶了过来。
武植下了马车,吩咐侍卫去辽人使团处寻名通译过来。这些人是蒙古部落无疑,而且武植隐隐也猜到了老者是谁,只是不知道他来做什么。
老者老远就下了马,恭恭敬敬行到武植身边,手放胸前躬身行礼,嘴里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话,武植皱皱眉,摆手示意老者稍候,不一会儿,辽人通译跑了过来,给武植见礼后叽里呱啦和老者说起话来,模样十分傲慢,和跟武植说话时的神情判若两人,可见此时的草原蛮子在契丹人心目中实在没什么地位。
老者见来者是契丹人,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叽里咕噜和契丹人说了几句,契丹人似乎十分生气,大声喝骂起来。
武植道:“他说的什么,你照直说来!”
契丹人恨恨不平的看了老者几眼,却不敢对武植隐瞒,回身道:“千岁,他说有要事和千岁讲,事关机密,不能令第三者知晓,他族里有懂南语之人,可传来通译。”
武植道:“恩,那就依他吧。”
契丹人虽不情愿,也只有把武植的原话和老者讲了,然后悻悻退去。
老者欢天喜地地回头大声呼喝几声,跟随老者身边的一名汉子下马,快步跑来,石秀和穆弘侍立武植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老者举动。
“贵王千岁,小人马维,本是北国汉人,后来常年和草原部落买卖,倒喜欢上了这里!”汉子到得武植近前毕恭毕敬的跪下磕头。
武植微微点头:“恩,起来吧,这老人家是?”
“他是孛儿只斤部落的族长海都,也是冒犯贵王天威的莽汉哈布勒之父。”马维说着话看武植脸色。
武植对老者抱抱拳道:“本王出手没有轻重,向老人家赔罪了!”
马维译完,老者诚惶诚恐的连连鞠躬,嘴里叽里呱啦。
“海都族长说哈布勒一向胆大妄为,也活该有此报应,想来是天神见不得他妄为,把他召唤了去……”
武植看了老者几眼道:“不知道海都族长见本王有何见教?”
老者看看左右,低声说了几句。
马维也压低声音道:“海都族长问贵王,知不知道他怎会知道贵王今天会从此路过~”
武植笑笑道:“萧得里底想借刀杀人么?这也不怎么难猜!”
老者听了马维地话。惊奇地看了武植几眼,伸起大拇指连连赞叹,想来都是夸武植的话语。
武植摆手阻住马维,说道:“你问问他,出卖盟友可是草原豪杰的所为?”
马维面有难色的和老者传话,老者脸上却无异色,反而笑着和马维说了几句。
马维对武植道:“海都族长说,他与萧得里底不是盟友,不过是做生意,而且萧得里底老是欺诈他的部落。前些日子萧得里底被罢官后,辽帝下诏命孛儿只斤部献上牛羊千匹谢罪,孛儿只斤部可是被萧得里底害惨了!又怎会是他的盟友?今天海都族长却是来和贵王千岁做盟友的。”
武植笑笑道:“哦?不知道海都族长想怎么与我结盟?”
“海都族长说,他自然不够资格做王爷地盟友,只是草原上恶狼很多,有几个部落老是在打孛儿只斤部的麻烦,孛儿只斤部需要铁器保卫自己地家园,萧得里底事发后,契丹人再没人敢和孛儿只斤部做交易。所以海都族长想与贵王交易,他可以提供良马给王爷……”
武植笑着看看海都道:“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咱们隔着干山万水,如何与你交易?”
海都听了马维的话急急说上了几句,马维道:“他说今日就可交易,他可以提供良马千匹,一匹骏马换两根长矛和一副重甲,他可是大大吃亏了。只为交上王爷这个朋友。”
武植愣了一下道:“他有这老多骏马吗?”
马维笑道:“这事小的也知道,除去那几百名族里勇士的坐骑,这可是他族里的会部家当,看来那几个部落真把他逼急了。”
武植道:“那些骏马呢?”
海都听得武植话里似乎同意,脸上现出喜色,回头大声呼喝几句,一名汉子策马狂奔而去。武植笑着点头,在石秀耳边吩咐了几句,石秀也转身离去。
海都又笑着说了几句,马维道!“海都族长说,他可派这些勇士一路护送贵王出草原,等西京道的契丹人接了贵王后,他地勇士才会回返,保证贵王平平安安的。”
武植笑着点头。这时远处乌压压一片黑点疾驰而来,奔到近前缓缓停下。正是大队马群,或红或白或黑。颜色各异,各个高大健壮,神骏无比,果然都是良驹,十几名牧人前后吆喝看管,马群远远停下,或伸蹄长嘶,或昂首直视,浑不把眼前重甲兵地威压放在眼里。
海都见武植看着马群地双目炽热,笑着叽呱几句,马维道:“海都族长问王爷可还满意?”
武植哈哈一笑:“满意!当然满意!”笑声中他挥了挥手,石秀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一辆马车之上,手中拿着一根大大地号角,“呜呜”的号角声响起。
“杀!”重骑兵阵中忽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然后就听“轰隆”雷鸣般蹄声,重骑兵如同一团黑云,猛地卷向了不远处那几百名手持马刀的汉子,与此同时,几十骑金甲武士从队中疾驰而出,向马群中牧人朴去。
海都一惊,脖子上一凉,已经被架上了明晃晃一把钢刀,穆弘面无表情的站了他身后,马维大惊道:“王……王爷……您……”
“收声!”武植望着如同虎入羊群的重骑兵,嘴里淡淡说道。马维心中一颤,不敢再说。
冲在最前面的呼延灼如同一尊魔神,双手中锃亮铁鞭上下翻飞,蒙古大汉如同草屑般纷纷飞出,一口口鲜血喷处,呼延灼身边笼革上一团红色血雾,显得十分诡异。
呼延灼身后地重骑兵队列长矛乱戳,惨叫声中,蒙古骑手纷纷落马,身上那血淋淋的大窟窿触目惊心,等重骑兵风一般卷过,再次回返冲刺时,蒙古骑手才反应过来,匆忙举马刀迎上,撞击,再撞击,当全身铁甲的重骑和原始部落的骑手遭遇,胜负已经可想而知,呼延灼如同箭头,带领着重骑队这枝黑色利箭迅疾无比的射穿了蒙古骑手组成的阵势,黑色利箭反复穿梭几次后,场中只剩下几百匹孤零零地马儿嘶叫盘旋。马背上再不见人踪,荒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每具尸体上都有数个血淋淋的窟窿。
金甲武士不费吹灰之力的把牧人擒下,武植笑着对马维道:“去告诉他们,若不乖乖听话,他们的族长就要去见天神了!”
马维诺诺的转身离去,身边自然跟上侍卫看管。
海都一直呆呆看着这场单方面的屠杀,此时尘埃落定,本来枯黄的土地被鲜血染成了红草地。那都是他族中勇士洒落的,短短盏茶时分,他族中几百名最勇敢地儿郎就被屠戮一空,这……这就是大宋地重骑么?海都眼睛看向了列队缓缓回返地铁甲马军~
武植也不说话,直到马维再次回返,武植才哈哈一笑:“他们可还听话?”
马维回来时是被武植架着走来的,他本来不敢去看双方地厮杀,刚才偶然间回头见到那满地的尸体,血红的草地。马维腿一软,再也立不定身形,只有靠侍卫搀扶走来。
侍卫放手,马维瘫跪在武植面前,畏缩道:“是……他们……他们很听话!”
武植笑道:“不用怕,我想你也不知道这些蛮子心存歹意,我也不来怪你!”
马维“啊?”了一声,惊诧的问道:“歹……歹意?”
武植道:“恩。你问问海都,我知道他想害我一是为子报仇,二是贪图我大宋军械,才想出这用马换武器的鬼主意,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他难道就不怕辽帝知道后起大军灭了他那小小部族?”
马维听了呆了半晌,疑惑道:“不……不会吧。他可是没和我讲过要害王爷……”,
武植笑道:“难道你自以为是他地心腹不成?”
马维脸上一红,转头对海都说了起来,语气已经有些恼怒。
海都眼神呆滞的看着远方鲜血染红的土地,马维大声讲了几遍,海都才缓缓回过头,看着武植惨然一笑,缓缓说了几句。
马维听得大怒,气愤下也忘了害怕。猛地站起来对海都大声喝骂起来,海都理也不理。只是恨恨看着武植。
武植笑道:“好了好了,快些讲他说了什么!”
马维回头道:“这蛮子委实可恶。竟然真的是想害王爷,小人……小人真的是瞎了眼……”,说着眼圈都有些红了。
武植笑着拍拍他肩膀,马维被武植这般亲昵的举动弄得愣了一下,转而惶急的跪倒,眼中已经热泪盈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武植无奈的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