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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她交合过有何可说的,你偏要在我耳边说这些话,我不要理你了。”
季青宛蹲在假山后头捂住了嘴。天啊,她她她……她何时同假山那头的男子交合过?天地良心,自打她穿越到古代来,左不过同黄门侍郎的儿子荀子溪有过一段情感纠缠,且只停留在目光交流中,连小手都不曾拉过。
人心险恶,这样毫无根据的谣言都能凭空捏造出来。她轻手轻脚的爬上假山,想窥一窥那头的俩人究竟是谁,青天白日的敢造她的谣。
☆、王莲叶
假山壁平滑,凹凸不平的一面在野合的男女那头,季青宛爬了片刻,没能爬上去。
她看不见他俩的面容,却能听见假山那头男子的话,“我诓你作甚,她的肚兜现下还在我房中,是那日完事之后她赠与我的信物,改日你来找我,我拿出来给你看。”季青宛一点一点从假山山壁上滑落,男子的另一半话如实传到她耳朵里,“如此良辰美景,咱们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快来让我亲一亲。”
女子的笑声如海妖柔媚,柔媚中又带有一丝温婉,颇有点大家闺秀的感觉,“呵呵呵,你这样心急作甚,长夜漫漫,咱们的时间多得很,反正王爷不在府里,这几日你都可以留下来。”
嗯嗯啊啊的声音缓缓响起,空气中充满了令人脸红的暧昧气息,季青宛含着口老血踩上王莲叶子,摇摇晃晃的往莲花池子中间走。
她到现在仍猜不出野合的这对男女是谁,但显然的,那个男子在诋毁她的声名。从方才女子话里的意思来看,明日那男子还要过来,届时她得想法子拦他一回,先好生同他说说,让他日后别拿她yy。
实在说不通,她只能拜托小常吓唬他一顿了。对付这种无赖,小常总有他的办法。
月色均匀的洒在眼前的一片睡莲池子里,她垂着头踩上片王莲的叶子,因假山那头动情的呼唤声太大,纵然她身为二十一世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依旧红了脸。一圈圈波纹自脚底下荡开,她提着红裙不解的小声嘀咕道:“这男的脑回路大概有些不正常,他偷偷摸摸出来会情人,作甚捏造与我曾与他交合过的谎话,难道他不怕怀中情人吃味么?”
低头一连踩过四片硕大的王莲叶子,她甚是不解,苦恼的叹了口气,正打算去踩第五片叶子,已经迈出去的脚立马又缩了回来。
圆月均匀的照在池塘上,没漏过任何一寸水面,红□□三色睡莲无声的绽放,挤得一池满满当当,不曾留有空隙。重重叠叠的莲瓣皎若透明,夜间水温上升,透明的雾气萦绕水面,似画中的仙界福地。低低虫鸣响在耳边,难以辨别究竟是在何处,巨大的王莲叶子轻浮水上,月影下,青年支着手肘静静望她,一袭紫檀衣袍卷在身下,似东来的祥云。
远处的婆娑树影亦随青年入画,做了他身后的一抹点缀,恰到好处,赏心悦目。清凌凌的一把声音涉水而来,响在季青宛耳朵边,“前方有人,止步。”
季青宛本已将重心移了一半到另外一只脚上,听到他开口说话,猛地缩回脚,下意识的就想往后撤。不经过大脑思考行事的后果很残忍,她这一撤脚,左脚便踩到了右脚上,落脚的王莲叶子登时不稳起来。她踉跄着向后倒去,张牙舞爪全无形象可言,落水不过是片刻后的事。
她觉得她日后没法再见苏景了,这才见面不到一日,便要在他面前丢这么大一个人,日后再见他都得有心理阴影。
及腰的头发方触及水面,沾湿一缕发梢,没等她栽进池子里,腰间蓦地多出一双手,稳稳当当的将她托举住,一个借力顺势将她扶起。
季青宛刚准备来个劫后余生的叫唤,腰间的手抽出去一只,手的主人猛的捂住她的嘴巴,快速而冷淡道:“别吵,是静王的正妃朱氏。”
她“唔啊”两声,代表她知晓了,苏景方才将捂住她嘴巴的手松开。
后退到另外一片王莲叶子上,抬脚小心翼翼的踩踩实,她抬头小声的瞠目结舌道:“啊!要是我没猜错,她这是在偷情吧,假山那头的男子可不是静王殿下。”不由得挑了挑眉毛,啧啧道:“你们璧国的民风竟如此彪悍,堂堂王爷正妃都敢偷情,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古人的胆量。”要是在现代,王爷的正妃相当于主席大大的儿子的媳妇,做天下女子的楷模尚且来不及,决计不敢背着老公偷情。
苏景抬手整理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衫,抽空给了她一个问询的眼神,“你们璧国?”
经过方才的折腾,季青宛的鞋子已被水打湿了,幸好现在是夏季,不用担心会冷。径直盘坐在王莲叶子上,她顺一把湿哒哒的发梢,依旧压了声音,故作高深道:“是啊,你们璧国。你没听他们说吗,我是天上的神仙,既是天上的神仙,自然是从天上来的,所以我并非璧国子民。”
月色清幽,悄无声息的笼罩在青年身上,他低下头,露出好看的一截脖颈,清冷的嗓音里似乎带了丝轻蔑,“无稽之谈。”
默念一声装逼失败,季青宛拿指节蹭了蹭鼻子,不满的嘀咕道:“他们都相信我是从天上来的,为何你却不相信呢?”
书里头说了,古人愚昧,最信鬼神之事,是以她才敢将算命做自己的职业。当神棍的这几年她混得倒也算风生水起,鲜少遇见如苏景这样直接拆她台的人。
假山那头的嗯嗯啊啊之声不曾消停,时轻时重,静王正妃有把好嗓子,叫声娇嫩嫩的,惹人遐想。苏景恍若没听着,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伸手一指睡莲池子,葱段似的指头清瘦可见骨节,“听闻神仙可操控水火,这睡莲池子里头有许多红鲤鱼,我抓一条上来,你喷团烈火,我们做个夜宵如何?”神色态度皆是十分认真,听着不像揶揄,倒像是真想让季青宛打条鲤鱼上来做夜宵。
他若是玩笑的语气,季青宛大可也用玩笑话搪塞过去,可他的态度如此诚恳,季青宛一时倒不知如何回答了。恰有一尾鲤鱼跳上她盘坐的王莲叶子,扭着肥身段抖着两侧腮,似乎巴不得她将它架在火上烤了。
季青宛忙挪脚将它踢进池子里,抬头撞进苏景似笑非笑的眸子里,她干巴巴的笑上一声,磕磕绊绊道……“其实……我擅长的不是这个……神仙也不是甚么都会的啊,我列的不是司水司火的仙班,是勘测未来之事的那班,抓鱼喷火甚么的,我都不曾修习过。”
青年好看的眉头一皱,卷了卷宽松衣袖,“勘测未来?这样啊。”卷完衣袖,他将双手叠在膝盖骨上,若有所思道:“那你不若勘测一下,再过几息,你身上会发生甚么不幸的事?”
季青宛轻松一笑,“我身上能发生何事,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再不幸也不过是沦落到街头讨饭,何况这大半夜的,能发生何不幸之事,苏大人莫要……”尾音未完,她忽然觉察出一丝不对劲,似乎……她坐着的这片王莲叶子……正缓缓朝水中沉去……
然为时已晚,没等她起身另寻一片完好的王莲叶子,只来得及“哎呀”一声,她毫无征兆的跌落进水中。
季青宛不会水,却从来不怕水,因她知晓自个儿死不掉,所以落水便落水了,并未惊慌失措。她蹬着脚在水里头四下扑腾,心下估摸着苏景会来救她上岸,面上的神色不禁又自若几分。悠哉悠哉,泡澡似的。
都说皮相好的人心肠也不坏,她与苏景虽说不曾深交,但一面之缘还是有的。她只盼着苏景念在这一面之缘上,能对着她伸出一只手,好让她有个上岸的媒介。
半晌,她连蹬脚的力气都没了,苏景仍旧没来救她,她边喝池塘水的时候边抬头看了一眼,苏景苏大人单手撑着脑袋,檀紫色衣袍如云堆在身下,看戏似的看着她在水中奋力挣扎,压根没救她的打算。
季青宛咬了咬牙,不知打哪来了股横劲,一路抓着池塘中的睡莲往苏景身边挪。明明他身旁有许多别的王莲叶子,或大或小,她偏偏爬上他栖身的那片,抓着王莲叶子的边便往上蹭,故意将身上的水弄得到处都是。
趴在王莲叶子上,她终于知晓为何苏景躺得如此平稳了,敢情他将两片叶子叠在了一起,如此叶片的承受能力就大大增强了,轻易不会坏掉。
季青宛感谢她初中时的物理老师,若非那位老师教的好,她兴许还弄不懂这个原理。
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没了,假山那头静悄悄的,连声哼哼都听不见。方才她落水弄出那样大的动静,静王妃与她的姘头纵使感情再浓,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估摸着是撤退了。
她伏在王莲叶子上喘着粗气,衣服上的水滴进池子里,溅开一团团水珠。未等气息恢复平稳,耳朵上头传来句冷冷清清的话,“笨手笨脚。”像是嘲笑,又像是打心底流露出来的真实想法。
除了苏景,谁能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她,谁敢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她。
季青宛原本不大生气的,落水就落水了,是她不够细心,不能怪苏景;苏景不救她便不救她,她又不是必死无疑,何况璧国也没哪条法律规定遇见了落水者必须去救。
但她也不知为何忽然就有了火气。
这火气来的突然且汹涌,她猛的撑身坐起,盯着苏景恼火道:“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明知道王莲的叶子坏掉了,竟然不说出来,幸好这池子里头的水不深,若是水深的话,我会淹死的!”放大的精致面容近在眼前,寒潭般深冷的眸子亦盯着她看,季青宛撩开贴在额前的湿发,“我掉进水中挣扎了那样久还上不来,显然是不会水的,苏大人看热闹似的坐得稳当,竟不出手相助。原来一条人命在苏大人眼中就如同草芥,枉费璧国臣民素日里将你捧得那样高!”
发完火的人容易体寒,季青宛背过身打了个喷嚏,拧拧鼻子,再转过身来,正对上青年深不见底的眼。
就那样一直盯着她看,像是要看到她的心底,看透她的灵魂,两汪深潭似的眸子眨也不眨。
季青宛有一瞬间的晃神。那个,穿越剧里经常出现这个桥段,小白女主对男主发了一通火,骂了他一通,男主就贱兮兮的爱上女主了,从此天涯海角都愿随女主去,白莲花女二爱管闲事的老娘轮番轰炸男主,他都不带改心的。
方才苏景还好好的,她打个喷嚏回过头来,他就变得这样奇怪,难道说真的和穿越剧里一样,因为她骂他一顿,苏景瞬间就爱上她,无法自拔了?
季青宛不禁有些踌躇。啊,她今年应当二十四岁了吧,二十四岁是该找个夫家了,苏景吧人长得出众,家室亦出众,就是不知道家里头有没有爱管闲事的老娘。等等他向她表白时,她再问问吧。
☆、惊落水
良久,钉在她身上的冰冷视线收回,季青宛松了口气。就在她以为苏景接下来要对她表白时,后者抖了抖眼皮,抬起头去望天上的月,高挺的鼻梁下登时投出一片暗影,语气不咸不淡道:“你自己说的,你是天上的神仙。苏某觉得,天上的神仙应当能预知自身福祸,不需要我这个凡夫俗子来提点。”
这哪里是要表白的样子?果然穿越剧不可信。
季青宛尴尬的咳嗽一声,拧了拧衣服上的水,放软声音道:“好吧,我是在吹牛皮,我不是天上的神仙。”背过身打了个喷嚏,“多谢苏大人上的一课,这个教训可比箴言还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