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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放到武学中,便是功夫练到“无拳,无剑、无招”的境界,即“意识”受到“潜意识”支配时,达到“阶及神明”的绝顶高手阶段;放到修行中,便是佛门追求的“无牵无挂,无欲无念,视万物为空幻”的上乘境界,也是道家渴求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再由三而二、由二而一、守一而归无,最后归于万物之初”的元神大成。
为什么古人能进入后人无法想象的内宇宙呢,大约在日益浮躁、物欲横流的繁华后世中,人放不下的东西实在太多吧?“放下”二字,说得容易,做到何易?世间各人造化不同,所以成就不同了。
原来所有的奥秘都在于“放下”二字,人类早已拥各种潜能,只不过没找到打开这个宝库的钥匙,他找到了,哈,芝麻开门了!他再没有无头苍蝇的彷徨,因为“第八窍”通了,他以后要做的,就是将这所悟融入自己的身体、智能、精神各方面,实现自我的飞跃。
一觉醒来,依旧昏天黑地,他拖着脚镣在一个小方圆内活动,通过手的触摸,方知那些不规则的轮廓都是半天然半人工的石壁,复想起那个暗道机关,已寻不见,王氏自不会犯这这种低级错误。
吃了冷粥和包子,他挨到角落拉撒一通,也无异味,应有通风口,他试了试除去脚镣的努力,发现自己是徒劳,便往地铺上一躺,琢磨起外界的情况:有王氏与王继先的背后支持,相信那假货一定不会露出破绽,坏了!唯一能识破秦桧换人的就是大灰了,当大灰嗅到体味不对时,一定会凶性大发的,不好,大灰处境危险,以王氏的心狠手辣,断不会放过它的,杀狗灭口!
阿唷,王氏会不会杀他灭口呢?他转而担心自己的处境来:吐露和氏璧的秘密后,他等于失去了可利用价值,现在,他的存在对那假货可是个威胁呢,更要命的是——他还是那个大阴谋的少数知情者之一,虽然挞懒有令不得伤他,但此一时彼一时也。
再有跟女真兄弟们的一年之约快到了,他既无法赴约,连传信的机会也无,他们会不会以为他完蛋了,还有他辛苦弄到的创业资本也一定落在王氏与那假货手中,真是无比痛心。
还有楚月到现在也杳无音讯,一离开忙得什么都忘却的官场,他方愧疚地涌起对可人儿刻骨的思念。
他胡思乱想着,虽然明白尽快掌握感应提升潜能或许是保命的唯一出路,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这些乱头麻绪。
放下?老子放不下啊!他狂躁地在石牢里又蹦又骂,一面盼着王氏、兴儿或任何人的出现,只要给他一个明确的说法,是死还是活?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一个灯笼的出现,他一家伙将来人扑倒在地,顺手用铁链缠在其脖子上,打算先发制人。
少女的娇呼响起,被打翻的灯笼还亮着,是兴儿,其露出惊恐的眼神,挣扎道:“明日,我……我给你送饭来了……”
看来情况没想象的坏,他转一下双眼,却不放开兴儿,而是暧昧地将嘴唇贴在其耳垂旁,哈着热气,欲故计重施:“兴儿,想我么?”
兴儿虚惊一场,小眼珠也是一转,皱着眉道:“你口好臭哩!”
他尴尬地放开这臭丫头,忙露出笑脸,殷勤地扶起人家,化解自己的失着。
兴儿整整衣裙,故意不看他:“夫人说了:敬你是条硬汉,不枉跟了你一回。”
他的眼瞪圆了,一时没听明白,老子都当“叛徒”了,怎地变成硬汉?
兴儿胸口起伏:“小混蛋,我也想不到你在那般苦头下还能编假话?”
他眨眨眼,总算听懂了,敢情,他又一次歪打正着,那大秘密他共吐了两次,王氏第一次没信,第二次更没信,反倒以为他硬气,真不再难为他,叫兴儿来传话送饭。
哈,老子又有了保命资本了!
兴儿显然对他余情未了,他压住兴奋,一面讨好一面打探外界消息,兴儿自然矜持一番,王氏应没下什么禁令,但他想探听的兴儿都不清楚,毕竟女子不关心官场上的事,只知一切如常,不出他所料,却有一个确切的消息令他刚变轻松的心情又沉重起来,大灰失踪了……
他对自己的处境做了重新的评断:看来短期内他没什么危险,王氏一定在寻找别的突破口,下一回合一定没这么运气,再不能再当“大豆腐”了!
他总算可以抛开杂念,为自己在这无休止的寂寞黑暗中找到支持下去的动力,制定一整套自我训练计划,由于无法计时,只好根据自己的生理状态来调节:每次一觉睡醒,先做仰卧起坐,直到腹肌不能承受才停;接着用餐,餐后休息到消化完毕;再做俯卧撑,直到手臂支撑不住为止;然后蹲马步,直到双腿支撑不住方罢。
体能训练结束后,开始精神训练:第一步冥想当头山崩地裂,以达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境;第二步冥想迎面万军血杀,以达生死临于身而心不动之境;第三步冥想身历风雨寒热之炼,自己化水、化风、化火,至柔至刚;第四步冥想天地日月,至阴至阳,静则万物无争,动则摧枯拉朽;第五步冥想原始混沌与宇宙终结合而为一,一切皆空,“放下”惟恒!
如此周而复始,他苦行僧般的自我厉炼着,唯一放松的时间是在兴儿送饭的当儿,自不能让其发现他的秘密。
慢慢儿,他的体能越来越好,不知是否在黑洞中呆久的缘故,视力与听力也远胜从前,最有成就感的是那神奇的感应能力有了进展,他可以主动运用了,虽然需要前期的缓慢酝酿,而且效果还不理想,但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
这日兴儿说了一件热闹事,越州升为绍兴府,街坊大肆庆祝呢。绍兴——越州竟是后世文坛的伟大斗士——鲁迅先生的故乡?
兴儿走后,他崇敬地回想着这位铮铮铁骨的中华骄傲,没有如常继续苦练。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随口吟出鲁迅的自描铁句,喜做小人的他对这位真正的君子却有着不可遏止的敬仰!
“好句!好句!”黑暗中一个身影移出来,击掌娇叹,“小冤家,奴家有时真看不透你!你还有什么货没露?”
他一惊,是王氏!怎么一点也没发觉,老子的功夫是百练了?随即省来,这婆娘一定是跟着兴儿进来的,所以他疏忽了,却冒出一头冷汗:王氏故意藏在暗中观察自己,幸亏他没什么异状,侥幸!
他冷冷道:“怎么那厮没跟来?”
王氏盲人般地摸到近前,香风馨人,幽幽一声:“那厮比你差远了,奴家好辛苦!”
他能看清王氏的轮廓,身后再无旁人,伸手扣住其肩,故意吓道:“你将老子囚在这里,还敢独自留下,不怕我对你不利么?”
王氏就势扑在他怀里:“明日,奴家怎会怕你,喜欢还不及呢?”
这婆娘真了解他,他无奈地想推开王氏,却被其一句话镇住了:“明日,对我好点,我就告知郡主的消息!”
他不敢妄动,身子僵在原地,王氏轻轻地贴住他,悠悠道:“你心里只装着她么?抱抱我……你比以前结实了……”
他生怕王氏改了主意,揽住其腰,想说话,又不知说什么。
温存半晌,王氏终于道:“郡主怀孕了!”
“啊——”他惊呼一声,旋即醒悟过来。
王氏却没有下文了,忽在他嘴上一吻,掉头便去。他拽动着铁链大叫:“她在哪儿,告诉我!告诉我……”
回答他的是跌跌撞撞的金莲小跑声,消失在远方,好久,他才静下心来,蓦然狂喜大叫:“我要做爸爸了,老子要做爸爸了……”
他俩在这个山洞的初夜孕出爱的结晶了!老天爷还是向着他的,可人儿看在孩子面上也会原谅他的,她应该回大金待产了,所以王氏得了这个消息,而挞懒又怎会令王氏再对付他么,那个未出世的小外孙可不答应,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哪!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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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勇敢者的游戏
他从没像这般期待着王氏的再次出现,但其好久没来了!无际黑暗的日子似乎没有尽头,也没有变化,当然,变化一定有的,在他看不到的时空暗流下面。
他惟有对兴儿施出美男计,而兴儿显然受过训诫,不敢跟他亲昵,更不露一丝口风。
无论如何,突如其来之喜给了他新的动力,也增加了一份放不下的责任,他更加刻苦地练功。当一个人明知背负着一些放不下的责任而又做到“放下”时,就进入一个新天地,他为这神奇感应演化的“放下”心诀起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混沌大法”,他可不敢自居首创,一定有很多前辈高人达到或超越这种悟境,所谓殊途同归!
暇余多了一个节目,就是遐想可人儿变成大肚婆的俏摸样,不知道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最好是龙凤胎,他时常想着想着便傻笑起来。
丈夫守在怀孕的妻子身旁,倾听爱抚那动人的大肚子,这人世间最幸福的体验与他擦肩而过,而可人儿亦失去了这天下女人最理所当然的待遇,他亏欠她实在太多!她还在恨他么?他对无法尽丈夫的责任而自责不已。
“楚月,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的,一定!”他默默而坐,目光欲穿透厚重的黑暗,咀嚼着这份苦涩的甜蜜。
洞中与世隔绝,无夜无昼,他见兴儿所送饭菜日渐丰盛,方知元旦将近,官府民间都在忙年,宋代的春节自腊月廿四日祭灶神至正月十五日元宵节,时间远较后世为长。
外界数九寒冬,这里温暖不知,大自然也是奇妙。他屈指一算,可人儿已有6、7个月的身孕,快临盆了,须知旧时女子生产便是过鬼门关,万一出现难产——呸呸!可人儿一定吉人天相的。他多么想握住她的小手、亲眼看着自己的骨肉出生……
再一算,已是坠入这时代的第三个春节,老子三十而立了,更将为人父!他回忆起这两年多的光景,酸甜苦辣各般滋味一齐涌上来:他和这时代已产生血脉相连的关系,逐渐淡漠的后世记忆被他封存在内心的角落,不知有没有机会可以打开,如果上天真的给他一次重回后世的机会,他会回去么?
从兴儿口中还是挤出一些东西:吕颐浩复左相,与右相秦桧并相,其力主抗金图复,朝廷主战之风大涨,看来那假货端的不济,只不知那耸动天下的二策抛出没有,不被骂死才怪;又得了一重要信息,朝廷以绍兴府地处钱江之南,漕运不便,难以久居,决定将行在迁往临安府,时间就在正月里。
他为之一振:如此老子要挪窝了,宰相府也要随迁,王氏总不会放心将自己独留绍兴。这过程中,他随机应变的本事可派上用场,争取逃之夭夭。
果然,王氏露面了,却是高益恭跟着,提一小几并两大食屉。王婆娘盛装浓艳,把个囚洞衬得活色生香,幽幽目来,冒一句意想不到的问候:“明日大人,忽都!”
本一副不理姿态的他一愕,被这独特的问候语勾起久违的回忆,不由用女真语应道:“夫人,忽都!”
一几精致酒菜摆好,不知是否高益恭在旁的缘故,王氏少了些轻佻,多了些端庄,优雅跪下,如妾婢服侍夫主,为他斟上一杯酒:“明日,奴家陪你过年!”
他站着不动,正有好多问题等这婆娘解答呢,哪有心情喝酒。红灯笼照着,王氏抬起与其年龄不符的嫩脸,似求似怨:“明日,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