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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之大为不解,直到脑袋瓜子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或许是康熙想着之前我被侵犯的事儿吧,我对此事不便多说什么,只得默然。
本来康熙还想说什么,但却被我及时阻止道:“皇上,夜深了,睡吧。”说着就闭上了眼睛,装着要睡去的样子,康熙双目灼然地盯了我好一会儿,似在确定我睡着之后才握着我的手陷入睡意中。
装睡的过程是痛苦的,就差真的睡过头去,幸好我只是有点小迷糊,还没真正地睡过去,待确定康熙睡沉之后,我才缓缓地睁开眼,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我有些彷徨,有些窃喜,却又有些无奈。在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有些憎恨自己,厌恶自己,如若不是自己立场不坚定,哪还会再次在宫中,也哪还会与他如此亲近呢。
后悔吗,我扪心自问着,可后悔亦无用,有些事情注定回不到原点,我能做的就是勇往直前地走下去,哪怕前面的路是如何如何的凶险,爱新觉罗玄烨,望你能记住今晚之语,别叫我寒心才好,都说帝王无情,可我却偏偏地选择相信了你,如若你违背了,我定会离你远远的,再不与你相见。
带着这样的思绪缓然睡去,直至感觉身边之人有异动,迷糊之中就要睁开眼睛,却感觉康熙小心翼翼地替我掩了掩被子,我悄然地睁开细缝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他挥手退下正要上来就衣的太监宫女,自己拿了龙袍以最小之声走至外间,轻声吩咐道:“你们都小声点,切记不可吵醒了她。”
太监宫女一边惶恐地点头应下,一边小心谨慎地替康熙穿好衣服,然后随之出去,关上了门,看到这一幕,我心好不为此感动,心也为之而甜蜜,就这样在床上赖了会儿,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锦棠刚要出去,见我回来了,高兴地上前拉着我的手,道:“夕晨,你这些日子上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我向李公公请了假,这不是回来了吗?”这个问题只能一语带过,可不能深究下去,所幸锦棠并未追问,只是略表了下高兴之意,便去伺候康熙去了。
房间的摆设并未改变,许是康熙命人不许妄动的吧,但却也因此而结了一层小灰,我看了一会儿,便动手收拾起了起来,如若不然的话,晚上可就要睡地上了,这边刚一收拾完,水还没来得及拿出去倒,被子也还没拿出去晒,锦棠就小跑进来,道:“夕晨,你赶快上前去伺候皇上吧,这儿由我来。”
“不是该你伺候的吗?”再怎么也轮不到我啊,难道是康熙吩咐的不成。
锦棠推了推我,催促我道:“快去吧,是皇上亲口传你的,再不去小心治你的罪,这边你放心,我保证帮你收拾得妥妥当当,定会让你晚上睡个舒舒服服的觉的。”
没办法,我只得遵从,临走不忘道谢着:“锦棠,那谢谢你了啊。”锦棠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示意我赶快走,而我这才向康熙的御书房走去,但到了门口,问了门口的太监,才知康熙不在里面,再问才知晓康熙是回了养心殿那边。
看到李德全守在殿门前,就知康熙一定是在的了,而李德全在看到我后,立马便迎了上来,大为欢喜,比之前的态度也明显地更加尊敬,道:“姑娘,你可来了,皇上已等多时,快快请进。”
我刚一进屋,李德全就带走了所有的下人,只剩下正在看折子的康熙和我。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礼不可废,就算是我现在是他所喜欢的人也亦此,毕竟我不想到时落个恃宠而骄的评语。
康熙抬头看了我一眼,道:“以后没外人在场,这些都免了吧。”说完便又沉浸在手头那一奏折中,我也不好打扰他,站在一旁伺候着,看他有需要便上前添置。
我以为会很久他才看完奏折的,却不想康熙只是把手头的看完便起身,拉着我进了内屋,入眼的是一桌丰富的早餐,色香俱全,很令人嘴馋。
“还愣着干嘛,还不坐下。”
和康熙共桌就餐是我做梦都未曾想过的事情,可没想过并不等于不发生,在几经深虑之下,我终是坐了下来,康熙见状,不免有些抱怨,道:“以后在朕面前不需要这般谨慎,做你自己便好。”
“是。”嘴上应是,心则不敢苟同,毕竟我十分清楚自己的位置。
康熙也看出我口不应心,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为我夹上一筷菜,道:“这是朕特命人为你做的,吃吃看,可合心意。”
我看了看,想了想,替他盛了一碗汤,道:“皇上也用吧,可不能老盯着奴婢不用膳啊,饿着皇上,奴婢可就罪过大了。”
“你先吃,朕会吃的。”康熙没有动筷,道。
这样推来推去也不是办法,我也稍稍放开了自己,拿起筷子便细嚼慢咽起来,康熙见我这般,很生欣慰,随而时不时替我夹菜,又时不时地以柔情如水的目光看着我,好不满足的样子,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但却又有一小股幸福之感弥漫在心坎间。
用完早膳,他没有叫人立即撤下去,而是心满意足地道:“夕晨,朕决定以后每一天都要和你一起用早膳。”
“皇上,这于礼不合,还请皇上三思而行。”这虽是个令人感动的举动,但却不是一个帝王该做的事情,他不能这么率性而为。
康熙递予我一个安心之神,道:“不用三思了,就这样决定,在朕这里,还没人敢乱嚼舌根,除非他还未认清自己的主子是谁。”
宫里的眼线何其多,妃嫔们的,阿哥们的,大臣们的还少吗?我可不敢像康熙这般的笃定,道:“皇上,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免了吧。”
“你在怕什么,如果不是顾着你的感受,朕巴不得诏告天下,你是朕心爱之人,朕就算是立马封了你为妃,也不敢有人反对。”康熙明显不满我的态度,肃着脸道。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想迫切地把我困于这皇宫之中,一辈子都不得自由。
Chapter29 惩罚…试试 “我不会做你的妃子。”这才是相处的第一天,他就这般想了,我不敢想象以后如若真的相处得好的话,他会如何安置我,真要纳我为妃,可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但他终究不是我,不会理解我心头的想法的。
康熙继续板着脸,有些不敢置信,喝道:“你说什么。”
是我太过自信了吧,他始终不是个普通男人,这才一句话,他就无处不散发着帝王的气息了,我要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呢,心头苦涩之际已然起身,退后一步,福身道:“皇上如若没事,奴婢就告退了。”
“朕准你走了吗?”我刚走了几步,康熙的怒声就从身后传来,我顿了顿,还是转身,道:“皇上还有何吩咐。”
康熙慢步走至我面前,右手抬起我的下巴,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看得出他是愤怒的,但我却无法用谎言来平息他的怒火,我有我的原则,我做不到,于是笑道:“有些话皇上方才不是已经听过了吗,再听第二遍已无意义。”
“朕要你说你就得说,你敢违抗圣旨。”我的脾性彻底惹怒了这条暴龙,其实他已经听得十分清楚了,又何必再听一次给自己添堵呢,难不成他还盼着我会另说出一番话来安慰他吗,如果真是那样,他应该找他的那些后宫嫔妃来说,而非我。
我想如果我再不说的话,也许我的下巴得损坏于他的手了,于是还是答道:“皇上,我说我不会做你的妃子的,永远不会。”
这句话造成的直接后果便是康熙转而握住我的脖子,暗使力把我推至柱上,道:“朕的一番心意就换来了你的这么一句话,好,很好,你说你不做朕的妃子可以,那你还回来招惹朕干什么。”
招惹,竟然成了我招惹他,是啊,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招惹他,不该自作多情的以为他可以如一个平凡男人那般对我,是我妄想了,我嘲讽地扬了扬嘴角,道:“皇上,黑的都被你说成白了的,既然如此,那你何不一旨把奴婢赶出紫禁城,或者说让奴婢永世不得踏入京城一步,这样奴婢不就招惹不成你了吗?”
康熙的眼神是吓人的,那恨不得吞了我的表情,让我心底一阵发凉,幸好李德全打破了这一僵局,禀报道:“皇上,四阿哥求见。”
康熙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我,半晌才回道:“宣,你出去候着,没朕的吩咐哪儿也不许去。”这个皇宫他就是主子,他就是天,由不得别人说不。
我应声退下,刚到殿门口,就遇见了四阿哥,忙不迭地请安,四阿哥看到我,无丝毫诧异之色,仿然在他的预料中般,只是若有似无的冷笑着。我也惘若未见,直到他走开,我才静静地站到了殿门处,李德全疑惑地朝我投来一眼,却再听到康熙的叫唤,赶紧地进了殿伺候,生怕惹得康熙不开心。
不稍一会儿,四阿哥就从里出来,走到我面前,站定淡然地道:“你跟我来。”
看着他渐行远去的背影,我最终还是跟了上去,看他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不知道他要带着我上哪儿去,但既然他没有说话,我也不敢多问,毕竟在他眼中,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奴婢而已。
“这儿风景很美吧,可以俯瞰整个紫禁城。”随着他走到一处很高的阁楼,但他却没有立即说话,而是这样伫立了好久,才开口道出这样一句话。
我不知道该回些什么,还没等得及我说,他就继续道:“这样一座美丽的皇宫,也难怪你舍不下了,你说你怎么就回来了呢?”
他是不想我回来的吧,不然也不会这么说了,这座皇宫是美,但却是个徒有外表的金丝笼,是要把人活活地困在里面,想出却出不去,世人对之也许是向往的,但当他们真正的进来了,感受了,才会明白这里面的日子过得将是如何的煎熬。
“如果四阿哥能将奴婢悄无声息的送出皇宫,奴婢将感激不尽。”这不是我想呆的地方,但却为了他而留下来,可才短暂的几个时辰的功夫,我就已毫无留恋之情。
四阿哥回过头看着我道:“我可没那闲功夫,况且你是皇阿玛的人,在整个大清朝,我想除了皇阿玛还没有人敢动你一根汗毛吧。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只是你想不想出去的问题,你的能耐,我可是不敢小看的。”
他一语道破我内心深处连我自己都不敢去掏动的触然,这才多少日子啊,他的性子就愈加深沉了,越发让我看不透,不过想想也对,如若被我看透了,他还是那个日后的雍正吗。放眼整个皇宫,也许也就我一个人还在原地踏步吧,其实我所追求的不多,不求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里混得如鱼得水,只求能自保即可。
四阿哥见我站于一旁无语的样子,飘然地便从我身边而过,我看着他就要离去的背影,叫道:“四阿哥……”
“你好自为之吧,皇宫不是任何人都能适存的。”四阿哥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警告性地提醒着我日后的处境。
四阿哥的话确实有理,皇宫就是个强者所生存的地方,弱者只有看着的份,不过看,也得有那个命才行,这也是我极力不赞成康熙纳我为妃的原因之一。我不喜欢争权夺利,也不喜欢争宠,但一旦为妃,在我看来就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我又何苦跟自己过不去,生生的去承受这份苦呢,可惜康熙不明白,也许他认为只要有他的保护,一切都万无一失,但我却不认同,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我不是信不过他,而是信不过皇宫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