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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不应声,但那可不行,道:“回娘娘是的,太后命奴婢送来一样东西,说是娘娘落下的。”说时把托盘举到了章佳氏的眼前。
章佳氏用眼扫了扫,道:“这不是我的,还请姑娘原数带回去禀明太后。”
她该不会是在捉弄我吧,惩罚我刚才的不识相,但就算是这样,我也只有认命的份,道:“是,奴婢这就回禀,告退。”得至允许才直退到尽头才转身出了帷帐。
这一出来,帐外就站着李德全和几名宫女。
宫女陆续进去伺候,李德全则是看着我,我想了想,询问道:“李公公,可是在等奴婢,是有什么事吗?”
“皇上命老奴在此等姑娘,让姑娘随老奴走一趟。”
秋后算帐吗?刚才在妃子面前不好丢了面子,现在想单独地把我叫去训训,但考虑到太后的吩咐,我迟疑了,最终拐弯抹角地告知了李德全,看他怎么说,毕竟在宫中待了好些年,事非轻重还是分得清些。
李德全领着我去向太后回禀,太后见到他有些意外,道:“李公公可是替皇上传旨意来了?”李德全如是禀报,太后自没阻拦就让我去见皇上。
“太后,娘娘说这珠钗并非她所落下,所以奴婢无功而返。”我没忘之前的差事,道。
“终究老了,忘性了,去吧,夕晨,今儿不用来了。”太后如此感叹着。
太后伤怀,李德全首当其冲的安抚好了她,才带着我去见康熙,现不比之前,见康熙自得请安,康熙挥退掉李德全等人,一步一步地踱到我身边,好生地打量了我一番,随即大道:“颜夕晨,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什么错,偷看之错算不算。康熙也任我不答话,隔了会儿接着又道:“你不要以为不说话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朕今日非得好好处置你一番,不然岂不坏了规矩。”
规矩可是人定的,那是死的,还不凭你康熙一句话吗?
当此,我心并不惶恐之意,平静如初,该受的自得受,不该受的自不该受,他想怎么样我受着便是,再多的争辩也【奇】不过是他说了算,决定权【书】于他手,我只能被【网】动地承受,就当走了霉运,活该倒霉。
正文 Chapter12 哀愁…回忆
康熙衡量着如何处置我,我只是静静地待着,等着这即将到来的所谓惩罚,再大的处罚我已然在心里过了一遍,想必也不过如此吧。
“你自己说说,该怎么处置?”康熙想了半天,却把主动权扔到了我手里。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可不敢真自己处置自己,要那样,无疑不是给康熙火上浇油啊,所以我跪下,感觉康熙愤怒地把我从地上拽起来,道:“你跪下干嘛,以后没朕的吩咐不准跪。”
康熙就是老大爷一个,我再看不惯也得照单全收不是。紧接着康熙把我拉到他的书案前,道:“既然你自己不知如何处置,朕就替你作主了,限你马上写出几个字来。”
我根本不知道康熙是如何作想,写几个字以作处置,他这也太符情理了吧,但既然都下令了,我不写似乎也不行,想了想总比挨板子的什么好,只是该写什么好呢?拾起御笔,缓缓地落上上好的宣纸上,一笔一画,用力用心写了出来。
在天愿作比翼鸟,
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
此恨绵绵无绝期。
待我意识到自己写的什么时,才后悔莫及,想着脑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写出如此混帐的诗来呢,康熙肯定会大发雷霆吧。我原本期待着康熙的指责或者什么的,但等了好久,帐里都静然一片,没有任何声响。
康熙有些出神地看着我所写下的诗,半晌才命我退下,我求之不得,赶紧了离了帐走人。免得隔会康熙又突如其想地为我安个什么罪名,我可不想自己的小命真的丧失在这塞外草原上。出帐后因太后说不必伺候,我就趁此欲出帐围,但守卫的却要什么令牌,无奈只得打消念头,回了自己的帐。
莲晓许是去伺候太后了,帐内只有陌然的几个生面孔,自然不识不知不语,呆了一小会儿便出了帐,独自走到一处自认为离夕阳很近的地方,看着它发呆起来。明明感觉它是那么的近,为什么我就触碰不到它呢?虽处于不同的时空,但我可不可以自以为我们所看到的夕阳是同一处,家,好远,还回得去吗?我只能苦笑,要是回去,早就回去了吧。
“你想出去玩会儿吗?我可以帮你。”十三阿哥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边,出言道,我回首看着他,随而又继续看起夕阳来。
十三阿哥在我毫不预备的情况下拉着我边跑边道:“跟我来,我带你出去。”
短短的半个时辰功夫,我们便已出了帐围,来到了似与天相接的草原上,我轻靠于一棵大树,看着不远处的一处小湖,湖水倒映着夕阳,闪闪的亮亮的,水波四闪,十分耀眼,耀的又岂止是眼呢,还有那颗似乎已波澜无惊的心。
“你怎么就这么不喜欢说话呢?”十三阿哥有些不习惯如此这般的安静,道。
说话,说什么呢?前世说的话还不够多吗?况且在这个异空里,一不小心便祸出口出,如此,又何必呢?
我的思绪经此慢慢回转,回转到三百年后的那天他所说的话。那天是他的生日,我本欲给他一个惊喜的,却未料到会是提出离婚的请求,不过这也算是一个惊喜,一个令人震撼我天地的惊喜。
“为什么。”看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我很想质问他,七年来的婚姻难道就真的不让他有所留恋吗?我就那么让他不可忍耐吗?他要如此迫不及待地离开我,离开这个家,但我并没有这么做,我只是很平静很平静地问出了这三个字。
他似乎有些受不了,道:“你看你就是这样,我都提出离婚了,你还如此平静。程颜,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七年的婚姻是怎么过来的,除了平淡还是平淡,甚至连一次架都没吵过,我受够你了。”
“你希望我跟你吵。”原来我的丈夫过不了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他要的是大起大落有冒险的生活,而我给不了他。
“来了来了,你又来了,签字吧,早点签对你我而言都是解脱。”他把离婚协议书再次往我面前推了推,摧促道。
我最终还是签了,原以为我们会如此相爱地过一辈子,但我所认为的一辈子却很短,只有七年,七年啊,也不过几千个日子,这就过了一辈子了。我自认为我是爱他的,不然也不会去找他,找到他的结果却是看到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
我没有上前给那所谓的第三者一耳光,我只是淡淡地望着他们携手离开。当我请的侦探把一张张亲密的他与另外一个女人的照片一一展现在我面前,我才明白,原来所谓的借口是假的,真的借口是他出轨了,都说七年之痒七年之痒,竟,是真的。在那一刻,我死心了,也看透了,但为时不晚,我才三十出头,路,还长着呢。
“喂,喂,你怎么了,你别哭啊。”十三阿哥单手在我眼前摆动,有些着急地道。
吓到他了吧,我赶紧地抱歉道:“对不起。”
十三阿哥并未在意,他在意的似乎是我为什么哭,明明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也没想到几分钟的回忆竟然让自己泪流满面了,双手交叉握着,触碰到了那枚陪伴我到异世的戒指,它并非什么钻戒,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圈,但做工却非常细致,因而我一眼便相中了它。
我缓缓取出它,晃到夕阳面前,竟是那般的渺小。
“你干什么丢了它。”十三阿哥见我毅然地把戒指扔入湖中,惊叫道。
“没有意义的没有用的东西,留着又有何用呢?”只会途增烦恼罢了,既如此不如舍弃它,还自己一片清明,尽管我曾是那么的喜爱它。
十三阿哥只是怔然地看着我良久,没说一个字。
草原的夜是凉的,正如我的心一般。我躺在硬邦邦的小床上,脑子里想的尽是前世所经历的一幕幕,如电影般地在脑海里播放着,想停却停不了,直至末尾。
第二日如往起床,身子明显地重了些,想着有些小感冒吧,但并未曾放在心上,毕竟伤风感冒常有的事,吃些药就好了。
莲晓和我是换着伺候太后的,我刚一上岗,太后就示意我上前。
“夕晨,去把这份鹿血给太子送去。”太后一挥手,一宫女便手持鹿血杯在我面前,我不得不怀疑太后的用心,三番五次这般,这次干脆用上了鹿血,鹿血的功效有壮阳之用,她此举为何。
我不相信太后不知鹿血功效,她可是宫中的老人,是考验我还是想除掉我?不得而知,在我面见太子时,太子是左拥右抱的,忙得不亦乐乎,对我的到来嗤之以鼻,半晌,他暧昧够了,才道:“皇祖母让你前来有何要事?”
太子的蛮横是众所周知的,我自不可惹他,跪着道:“太后让奴婢给太子殿下送来一杯鹿血,敬请太子殿下笑纳。”
太子哦了一声,起身至我跟前,不知是在看鹿血还是在看我,紧接着蹲下身子用手挑起我的下巴,见是我,一股邪然之气油然而生,看着我道:“都给本宫退下,一个都不许留。”一阵脚步声瞬时响起,屋里的人陆续地便出了帐。
太子爽快地饮下鹿血,把我手中的托盘一扔,戏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皇祖母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不过倒也合了本宫的意,本宫倒想试试你这类型的美人是如何个消魂法啊。”说时就向我靠过来。
是太后特意的安排吗?我心头一紧,真是处处危机啊,先不想那么多,还是解了眼前的危机才是,眼看太子越靠越近,我四瞟之下,悄摸出袖中银针用内力往右下角一扔,银针经间力返回准确无误地打到了太子身上,太子一阵惨叫,我赶紧扶之,顺手收回了针,朝外大喊道:“来人啊,快请太医,太子殿下不好了。”
陆陆续续地太监宫女随之而进,我的危机自然解除,而力度的适当自然是让太子痛些时辰,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了我这边,到回想之时,我人已在太后身边,不论太后还是他有何想法,也只得先看看再说,毕竟我还不清楚太后的心思。
当我将情况如实禀与太后后,太后好似丝毫没发觉到我身上,但也就是表面如此,心底如何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更加小心地伺候着她,她之前的好些做法似是针对我,又似乎不是,但多留些心思总是对自己有好处些的。
如果太后对我有芥蒂,但我并不曾与她有何过结啊,若说种种是无心的,也太说不过去了,这份敌意来得汹涌,莫名其妙啊。
要在一群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人中周旋,何其容易,稍一不留神,便成了牺牲品,甚至连为什么都不知道啊,高调是个错,低调惹人嫌,如何才能杜绝一切,还真成了一个难题呢。
正文 Chapter13 杖责…流露
时隔不到半盏茶间,康熙就派人传我到御前问话,太后也心知是太子的事惊动了康熙,并未说什么,就让我过康熙帐前回话。
帐里太子正在被康熙受训,康熙喝骂道:“别以为你做了什么朕不知道,朕可还没老,心里明着呢?”
太子跪在地上,惶恐地道:“请皇阿玛明鉴,儿臣冤枉啊。”
许是家丑不外场,在看见我和李德全进帐后,便命太子滚了出去,太子不甘,临走前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我心里一阵叹息,看来,和太子之间的梁子结下了,常言道冤家宜结不宜解,况且还是这个本就风评不好的太子。
康熙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