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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孤涯挨近他,竖起耳朵想听清些,忽地,玉君好大声道:“好,就这样,我明天就去山东找她。”
安孤涯吓了一跳,揉揉耳朵,道:“你去了又怎么样,打算怎么找她?”
玉君好口气很坚定:“不管,到时自会有办法,去了再说。”
安孤涯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道:“我劝你还是三思吧,这种事,不是你一厢情愿就能解决的?”
“你说什么?你是说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是么?”
安孤涯道:“这件事,不仅牵扯到你,还包括你的父母,你的姨娘,你的……还有武佑君,如果不能得到他们全部的认同,这事……难啊。”
突来风雨
玉君好冷冷地道:“管谁反对,反正只要她肯点头,家里的人我自会说服,而且他们现在也没表示反对?”
安孤涯忽然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反对?”
“我提过的,他们没说什么,再反对大不了我再离家出走,或者去投奔我姐去,反正他们就我一个儿子,我就不信他们不要这个儿子了。”
安孤涯猛喝了一口酒,道:“你没想过么,如果武佑君愿意跟你,又岂会不辞而别。”
玉君好握了握拳:“她一定有苦衷才会这样的,虽然她不说,可我知道,她是对我有意的。”
“或许是吧,你想她能有什么苦衷?”
玉君好摇摇头,颓然道:“我想了几日也想不出,至少,至少她也应该走那么快的,她竟然这么快就知道我要去找她,走得这么快。”
安孤涯微微一笑,给他倒了一杯酒,道:“知道她有苦衷就好,放手吧,别勉强她。”
玉君好沉默一会,道:“如果知道她有苦衷就放手,也不去争取,这样凭什么能得到她?”
安孤涯一怔,一下子无法反驳,好一会才道:“反正,我劝你三思而后行,以免越搞越乱。”
玉君好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安孤涯一僵,眼睛躲在他的逼视,道:“没有。”
“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这与是不是朋友没有关系……”
玉君好直直凝视他的眼,安孤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认真严肃的表情。
“我从来,从来没有这么用心对一个女人,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她了,我真的,真的想保护她,让她幸福,给她一个归宿。”
安孤涯被玉君好异常认真的口气给吓了一吓,好一会才点头道:“我明白了。她怎么想我不知道,但,你家里的人是个大问题。”停了一会道:“我打听到的情况是,在你到达的前一天,有两个人来找过武佑君,私密谈了半日才离去,谁也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那两个人走后,武佑君就几乎不再说话,伤没痊愈便离去了。这两个人,根据各方面情况,似乎是你的两位姨娘。”
少爷病倒了
玉君好只觉心口被巨大的铁锤重重地、狠狠地击裂了,感觉自己的世界在崩溃。往事又重现了么,无可挽回了么,而这一次,他却是那个刽子手。天啊,他该怎么面对她?如何面对她?他还有何颜面再存活于这世上。
安孤涯说完后,都有些不敢看玉君好的反应,微微低下头来,忍了一会,没有咆哮声,没有拍桌声,安静得出奇,他奇怪地抬起头来,只见玉君好直直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一片死白,连眼珠子都没有了生气。
“君好,君好”安孤涯有点被吓到了,试探地叫,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晃,见他还是没反应,便伸手拍拍他的脸,那冰冷的触觉让他忍不住一颤。
玉君好眼珠子动了动,嘴唇微启,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是有气无声,哦哦呜嗯几句,就眼睛一直,倒了下去。
玉君好被安孤涯送到如意山庄时,仍然昏迷不醒,吓坏了的玉老爷子、玉老夫人围着着,连声呼喊,玉君好半天才睁开眼睛,呆滞着看了他们好一会,嘴唇微动,虚弱地挤出几个字:“你们骗……我……”就晕了过去,然后就一直没醒来。
大夫来看过后,只说是心病所致,留下药方便走了。
大夫是杭州有名的神医,几副药下去,玉君好便醒过来了,只是却如同失了魂一般,有气无神,每日就只坐在房里发怔,话也不说,门也不出,中了邪似的,问什么都不回答。
玉老爷请了道士前来驱鬼除邪,毫无效果。
玉君好的病,无法对外人所道。这病,是千古以来最有名、最普遍、最复杂也最简单、最好治也最难治的一种病,有药便能化祸为福,无药便会致人死地。
他终日昏昏沉沉,脑子里装的只是她。
她每天都在他的脑子里忙个不停,给他盖被子,给他煎药,帮他拿东西,拉着他赶路,骑马的英姿,战斗的霸气,还有沉静的样子、微笑的样子、冷漠的样子、愤怒的样子、悲伤的样子、骄傲的样子,每一样都让他梦牵梦绕,欲罢不能。
少爷病倒了
无数次,她笔挺而孤傲的背影、沉静忧郁的样子浮现在他的心里,让他的心隐隐抽痛,她保护他的那种坚决,照顾她的那种温柔,看着他时的那种沉默,让他的心发软。
他想念她,就象花朵想念春雨,柳枝想念轻风。
他需要她,就如白云需要天空,河流需要大地。
他知道,他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子,却再也找不到更适合他的女子了,有容乃大,唯有她的容,才可以有他的大世界。
玉老爷子和玉老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是事已至此,儿子连话都不愿说了,也只能束手无策,心里不禁有些暗自后悔。
他们知道儿子的心思,他们之所以加以反对,倒也不是嫌贫爱富,只是,这女子和儿子各方面差距太大,很难相信他们能和美相处,而要家庭平安和睦,维系家庭福延百年,夫妻恩爱幸福是第一要素啊。依他们看,儿子对那女子只是一时心动,走火入魔罢了,待到日子长了,激情消退了,自然也就放开了。却没想到玉君好会如此反应,受创至此。
玉君好愈发消瘦和憔悴,往日的光彩逐渐淡去,话都不愿说了,人也不愿见了,这副样子让人心疼又心惊。
不多多日,他便瘦得不成样子,看在山庄上下的眼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他连话都不愿说了,有人进来便闭眼,仅靠清粥水果汤水度日。
山庄上下何曾见过少爷这副了无生气的样子,都替少爷暗自垂泪。
玉老爷和玉夫人也急得差点病倒,可这儿子现在是连他们都不愿见了,话都不愿说了。
玉夫人日日坐在儿子的床边垂泪,头发白了许多。她几乎是哭着求儿子吃点东西。
玉君好却只是无神地看看她,闭上眼不说话。
玉夫人终于倒下了。
杭州最好的大夫只是说,他们得的都是心病,心病不愈,再多的药也是然。
这个消息很快传了出去,经过房里、庄里、城里的三重加工后,传到城外时,已经是玉少爷病入膏亡,无可救药,危在旦夕。
少爷病倒了
全城人都在关注这个消息,关注如意山庄的一举一动。
从玉少爷多日不见出府,各式大夫频频出入如意山庄,杭州城上下心里也有了谱。
自古红颜多薄命,虽说玉少爷是名男子,但以他的绝色之姿,若遭天妒,也不奇怪。
整个如意山庄沉浸在巨大的忧郁和不安之中,少爷的病倒使山庄失去了往昔的亮丽,就象少爷生病一样,少了许多生气。
在整个如意山庄中,除了玉老爷、玉夫人,最伤心的人就是小珠子了,他每日给少爷端茶送水,洗脸梳头,看着少爷那了无生趣的模样,就难过担心得要哭,眼睛都哭肿了。
“少爷,你醒醒啊,我是小珠子,您不认得我了么?呜呜——”小珠子边哭边帮少爷擦手,眼泪把少爷的衣服都弄湿了,如果在以前一定会被骂的,可是现在,少爷呆呆地坐在那里,双眼无神,仿佛致身于另一个世界之中。
小珠子控制不住地大声地哭,手上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好一会才惊觉少爷白净的手背已被擦得通红,而少爷却仍然没有知觉。他心里一酸,把毛巾一扔,抱住少爷又哭,少爷的身体很冰冷,少爷的身体总是带着一股子淡淡的、清爽的、很好闻的味道,他很喜欢闻呢,这味道还在,却象冬天里的寒气,再不让人感觉舒适温暖,只有心惊。
哭了半晌,喉咙好痛,小珠子从少爷身上离开,抽咽着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想到了一些事情,边抽鼻子边翻箱倒柜,找出一本册子,在少爷面前打开。
“少爷,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书了,你收集了很多这些书。看看上面有很多你崇拜的人哦,这个是丐帮的帮主,这个是海上大盗,这个是西域高手,这个是东瀛忍都……还是这个,是你最最最喜欢的,她姓武,名佑君,很特别的一个人哦。少爷记得她吧……”
少爷病倒了
玉君好用手轻抚着那幅画,眼神慢慢变得温柔,嘴角竟然有了一抹隐隐的笑意。
小珠子看看少爷,看看那副画,眼神涌了出来:“少爷……您在想武佑君武姑娘对不对……”
玉君好身体突然一震,手指停在书上,眼里慢慢又现出死白。
“少爷……”小珠子大惊失色,扶住玉君好,玉君好又恢复了原来的死灰,双眼一闭,倒下。
小珠子叫着哭着,叫人一起把少爷扶到床上,安顿好。
“少爷,我知道我该怎么办了。”他握紧拳头,对少爷道,转身跑了出来。
他一路狂奔,穿过庄园,奔出门外,挤过人流,忘记疲惫,一路奔到安心当铺,什么也不说,就往里闯。
安孤涯正在把玩鉴定一块新得到的古玉,看见有人冲进来,而且还是小珠子,吃了一惊。
小珠子一看见就,就咚地跪下,对他猛磕头。
安孤涯心惊,赶紧拉他:“小珠子,你做什么,快起来。”
“安公子,求你救救少爷,求你救救少爷,只有你能救少爷了。”他不肯起来,不停磕头。
“小珠子,有话起来再说。”
“不,安公子一定要答应救少爷,不答应我不起来。”
安孤涯头痛地一拍额头:“如果我能帮一定帮,先起来再说吧。”
“是。”小珠子抹着眼泪爬起来,泪兮兮地看着他。
安孤涯丢给他一张毛巾:“说吧,要我做什么?”
小珠子坚定道:“去找武姑娘,让少爷亲自跟她说清楚。”
安孤涯张了张嘴,为难道:“这……这种事我不太好办吧……”
小珠子红着眼,卟嗵一声又跪下,开始磕头:“求安公子救救公子,求安公子救救公子,看在与少爷的交情上,请安公子救救少爷……”
小珠子不停磕头,额头上很快红了一遍,血迹一点点渗出。
安孤涯无奈,扶着他,温和道:“我知道了,起来吧,我会尽力的。”
小珠子破啼为笑,一把抱住他哭起来。
安孤涯感觉胸前一阵漉湿,又是一阵头痛,要找到那样的女人还要说服她,有这么容易么?
少爷病倒了
这一日已是傍晚,深秋的天气暗得很早,石五正在打盹呢,就看到有两个人影朝如意山庄走来,等人走近了仔细一看,其中一个竟然是安少爷。他赶紧打开大门迎接。
跟安少爷来的还有一个全身裹着斗篷、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神秘女子,那双眼,他见过就不再忘记了。那双眼,象无边的墨色的冬夜一般深幽,却又闪着丁点悠远灿亮的星光,她整个人站在那里,就象在暗夜里安详趴俯的野兽。
那双眼只是淡淡一扫,他气势就弱了大半,不敢